第八章

苏征倒是爽气了，眼瞧着兰轩跪在地上，昨天郁结在心里气就发了出来。

        只是那丫头在那儿画什么神行符？

        “金戈，你看懂她写什么没？”

        “小小小姐，我们还还还是快走吧，省省省得柳小姐告告告状……”

        “胆子都练到哪里去了？她难道还能有证据不成？”

        金戈一脸菜色。小姐啊，这旁边就只有您一个人靠窗啊！

        “今个儿那丫头在朝上真是丢人。”连唤两次才上跟前，眼瞅着觐见时抖抖索索，她就在心里暗爽。

        “小小小姐，她她她她上来了……”

        “怕什么？喝酒。”苏征用杯子掩住唇边笑意。眼见着兰轩不紧不慢的上楼。瞧她那负手含笑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有点迷倒少男的资本！

        哼！

        三楼倒是人少，兰轩环视一圈，除了另一边桌子旁有两个富家小姐坐着聊天，就只剩下窗边那个英气的女人和她的侍女。

        一锭银子砸在小二身上，兰轩十足享受了一回土豪的心情：“小二，准备壶酒，几个热菜。”

        “哎，客官稍等。”

        她慢慢踱到苏征旁边，也不避讳，直瞪瞪的看着苏征。

        嗯，这里女人确实有中性美。嗯？难道眉毛粗点是这儿的审美？那我下次把眉毛画粗点好了。哎，坐姿不错，身板挺直，还挺、挺伟岸的……

        兰轩笑弯了眉眼。

        苏征被她看的很不自在，抹了一把脸：“看什么看？”

        “哎，小姐，外面风景正好呢。”

        金戈瞧了一眼外面光秃秃的枝干，嘴角抽了抽。

        苏征更是直接，杯子往对桌一摔，骂道：“你耍老娘？”

        兰轩把桌上碎片一划拉，又从怀中掏出刚才的碎片，比对了一下，回道：“哪里？这位小姐您瞧，外面虽然光秃一片有些凄寥，但晴空万里，秋高气爽，不是美景是什么？”

        她刺溜窜到苏征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慢慢续了一杯酒递给苏征，便伸手作抒情状，一本正经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这位小姐，您瞧，”她冲街上热闹的人群中一指，“当时我站在那个摊子之前，我的左手边是一个太婆，年岁大了，行动迟缓；我的前面是一个小孩，年纪尚小，刚学走路，若是你刚才的碎片有一丁点的偏差，便会伤到他们，这罪过可就大了。我们正值日出之时，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摊贩躲城管，给小盆友买糖葫芦，帮六扇门抓小偷，这些都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理应日行一善而非手增罪孽。这样，在我们死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扪心自问，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人类，我为全人类的事业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她从桌上扒拉过一块碎银子，突然高呼一声：“小二姐，一份葡萄酒，打包！”

        “好咧，客官！”

        她接着对着刚被她声音吓到的苏征道：“小姐，您瞧，若是您没有能力或者没有思想准备乐于助人，好歹也要管住自己的爪子，使之不能乱丢垃圾、凶器、罪业，就算没文化，但也要牢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您想，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她双手平摊高举，“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明天！”

        她伸筷子将面前的菜都扒拉地看不出先前的样子，甚至于倒胃口的紧，意兴阑珊的搁下筷子，又续了杯酒递给苏征，作渺目状，说道：“世间多纷扰，生死困顿寂寥，能飞到多高，多远才是破晓？幻境中煎熬，涅槃重生也好。灿烂过一朝，我在等你拥抱。让我与剑同醉，还有几分？痛的余味！悲伤不会说话，眼泪蒸发，那又何妨？就让大雨冲刷！记忆中的沙！让我了无牵挂，浪迹在天涯！”

        她慢慢踱到楼梯口，背着双手，叹息一声：“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哎，也罢。走也，走也！”

        金戈眯着眼睛看着哲人兰轩下楼，幽幽说道：“小姐，我就说你赢不了柳七小姐，您朝她丢了两块碎片，她胡扯一通，骂了您一顿，顺带着把桌上的咱家银子全拿走了。”

        兰轩接过小二的葡萄酒，迅速贴着墙边溜了。

        靠！真特么过瘾！

        她掂掂手里的银子，留了几块，剩下一股脑的全给了蹲在一旁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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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征啊，你是说不过我家小兰兰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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