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食堂一闻沸沸扬扬地过去了，不过都没传到两位当事人的耳朵里。

        程尧的手也好了，到新学校也有一个月了，高中三个年级段在同一时间里迎来了月考。

        “行了，下课吧。别忘了下周回来要月考，这周末大家都好好复习啊。”

        一提到月考，大家都忍不住哀嚎，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末，这下又不能好好玩了。

        下课出了教室门，陶梓碰到倚在门边还在跟同学讲题目的刘老师，“哦对了陶梓，程尧第一次在我们这边考试，不知道有没有不了解的地方，你回去给他讲讲，看有没有不适应的。”

        说完，就回头跟同学继续讲题了，不过对面那位同学的目光倒是暗戳戳地瞟向陶梓，有点无心题目了的样子。

        “……懂了吗？”刘老师从题目上抬头，温柔地问。

        “哦、懂了懂了，谢谢老师。”

        体委拿回作业本，脚步朝陶梓这边走过来，“小陶，你真和程尧……”

        “？”陶梓没等到下话。

        “牛啊，刘老师都知道了，”体委竖起大拇指，“原来我们大军里还有老师呐。”

        刘老师向来亲近学生，和大家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体委也没觉得刘老师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上纲上线，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开明，刘老师在体委心中的好感度又上升不少。

        “刘老师她一开始就知道啊。”陶梓不以为意地说道。

        回了陶梓一个敬佩的眼神，体委怀着新消息激动地走了。

        待到放学，陶梓开了门，发现程尧已经在家了。

        “刘老师让我问问你，马上要月考了，你有什么问题没有。”陶梓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刘老师？哦，想起来了。程尧稍作停顿，思索了一下，从脑子里翻出了相关信息。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里的教学和我原来的学校没什么大变化。”程尧回答得平静无澜，眼神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余光一点儿也没分给旁边的事物。

        陶梓难得见到他这个状态，程尧平时要么酷酷的不怎么说话，要么就慵慵懒懒的像半个痞子。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陶梓有些好奇，探头过去看一眼。

        正好看到一辆帅气的赛车流畅潇洒地极速飘过了弯。

        方程式？

        陶梓想，还真是男孩子的爱好呢。

        “那你要是有问题……”陶梓提着书包经过电视机前。

        “我知道了，有问题就问你。”程尧依旧没把目光移开，立马接上话头。

        “……”陶梓收住脚步，刚好停在电视机旁边，“不，要是你有问题，就去问你同学。”

        说完就提腿上楼。

        程尧这才把目光放到陶梓身上，只看到一个上楼的背影。

        到饭点了，王姨做好晚饭叫两个人下来吃饭。

        “陶梓你们要月考是吧，好好加油，啊。”王姨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陶梓家里没有常住的佣人，王姨偶尔会留宿，但她家里住得又不远，所以一般情况下还是回家住的。

        “嗯嗯，王姨再见。”陶梓很是乖巧。

        程尧看见陶梓乖乖巧巧的模样很是新奇，虽然没少见她在大人面前的这幅样子，但每次见到都会多注意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乖点儿啊。”程尧轻轻捏着转了圈手里的筷子，面上没什么大表情，嘴角的弧度却高了些。

        “身为弟弟，你才是应该乖的那个。”陶梓没好气地回。

        “你怎么老呛我。”

        “是你老呛我。”

        两个人安静对视，又同时移开眼。

        “陶梓姐姐——”程尧突然出声，拉长了声线，抑扬顿挫，像是回到了之前受伤作妖的时候。

        陶梓一个没注意，差点呛到。

        “姐姐喝水。”程尧适时递上一杯水。

        陶梓一脸见了鬼，“你搞什么？！”

        程尧淡淡笑笑，上臂交叠放在桌上，像是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姐姐有没有以前的卷子，不是说有问题可以问你吗。”

        “你可以问同学，还有，别叫我姐姐了。”又不是受伤那会儿了，别想搞事情。

        “哦，桃子。”程尧对答如流。

        陶梓抬眼，沉沉看了程尧一眼，似有些不解，又有点莫名。

        “我看他们都是这么叫的，”程尧一脸没半点不自然，“要是你觉得不够特殊，我也可以——”

        “行了，桃子就桃子吧。”陶梓瞬时打断了程尧接下去可能会说出来的预料不到的称呼。

        虽然嘴上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但陶梓还是给程尧整理了一份卷子，反正刘老师也让我帮一下他。

        “这是以前的卷子，大部分都在这儿了。”陶梓挑了一些重要的考试卷。

        “谢谢桃子。”程尧微微眯眼笑了笑。

        熟悉的称呼从程尧的嘴里说出来，陶梓霎时抖了抖手臂，有些不适应，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陶梓之前只见过一次程尧戴眼镜的样子，难得的身上带着一股温润的气质，配上现在的笑，整个人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陶梓突然觉得和程尧呆在一个空间有些不自在了。

        陶梓匆匆回卧室，程尧翻了翻陶梓送来的卷子，题目和原来做过的那些没什么两样。

        其中有不少是陶梓做过的卷子，有些还批上了分数。

        程尧粗略地翻了一遍，她成绩不错嘛，就是，好像有点偏科了？

        ……

        程尧也没猜错，陶梓确实偏科，尤其在这次的月考里，十分明显地体现出来了。

        “这次月考的成绩大家都知道了吧。”班主任在讲台上发表对这次全班月考成绩的感想。

        陶梓有些蔫蔫地趴在课桌上，这次考试的难度偏大，导致陶梓的偏科被放大了，理科和文科的成绩相差得实在有点大。

        尤其是英语，陶梓曾用尽全力试图攻克，可每一次她信心满满地上场，最后却又以失败告终。

        她快丧失对英语的信心了。

        果不其然，陶梓收到了陶老爸的来电，“桃儿啊，这次月考怎么样啊？”

        陶老爸虽然忙，但问候却从来不少，尤其是考试后的问候。

        电话那头陶老爸的声音和蔼又慈祥，但是陶梓深深地明白陶老爸的本性。

        “我没问其他的哦，就是问英语。”果然不到一分钟就破功了，还是那个贼溜溜的老爸。

        “老爸，你就不能正常地关心一下我的成绩吗？！”陶梓面目狰狞。

        “这怎么就不正常了？我哪句话不正常了？”

        陶梓忍无可忍：“你哪是关心我的成绩，你就是好奇我这次英语是不是又凉了！”哪有这种把女儿的痛苦当热闹的家长？！

        “我只是在关心你，”陶老爸义正言辞，“不过啊，我听你严阿姨说，你弟弟英语不错，这次考得也好，要不……”

        “不要。”陶老爸还没说完，陶梓瞬间拒绝。

        等挂了电话，陶梓脑子里除了嗡嗡作响、无限环绕的英语、成绩以及陶老爸的声音以外，还有一个声音格外突出和清晰——

        程尧英语很好吗？

        能有多好？

        真的假的？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心理的不平衡点燃了嫉妒的怒火，燃烧了在英语上屡战屡败的陶梓。

        她绝不承认她其实羡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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