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道或无崖，却有情

听到王尘所言后夜如明只觉毛骨悚人，心中一阵后怕。如若当时王尘真的去找人族求救的话，只怕人族大半大圣都会在此含恨而终，化为阴天王腹中之食。

“那王前辈现在你如何打算？”抛开这些杂想，夜如明好奇问道。

王尘皱眉，心中思考片刻说道：“师尊已经逝去，这片空间马上也会崩塌，我打算将尘象门尽数搬走，静心修炼。经过刚才的大战，我再次受到重创，急需沉睡调养生息。”

夜如明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测，连声一问，“这片空间？难道这真的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王尘点了点头，颇为诧异，“想不到你竟然知晓修理乾坤。没错，这尘象门正是在师尊的袖里乾坤之中，不过随着师尊的仙逝，要不了多久这样便会崩塌了。”

闻言，夜如明有些为难地说道：“王前辈，还望答应在下一件事。”

见王尘轻抬下颚，夜如明继续说道：“还请不要将我修炼天仙决一事告知他人。”

王尘轻笑一声，“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放心此事牵连众多，事关重大，我自会守口如瓶。”

“多谢前辈。那还请前辈将我送出吧，外界两族大战一触即发，我并不能长久在此。”夜如明笑拜道。

“两族大战？”王尘并不知晓外界之事，皱眉问道。于是夜如明将外界之事简单地为他讲述了一边。

“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应该蛰伏在此界了，我相信帝君们定有所安排。”王尘肃然道。

夜如明点了点头，对于王尘的决定颇为支持。

“对了，在你出去前，我助你将法身凝聚而出吧。”王尘想到这开口说道，其对面的夜如明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王前辈，虽然在下有这个想法，但我只修炼出了七阳……”

“这个无碍，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流淌着龙祖之血。有足够的强大的血脉，你凝聚九阳想必花费不了太久，数十年便可。”王尘说道。

夜如明面露苦涩，说道：“我可以等那么久，但我怕两界大战……”

“小子，你如若真的想修炼出至尊法身就必须在此。倘若你出去，就算将来你修炼到了九阳也定不可能安然将其修炼成功。”王尘打断其所言，肃然道。

“这是为何？”夜如明对现在的自己极为自信，觉得他能凭借自己之力成功修得至尊法身。在突破渡心境界之后，他有把握在不动用神通的情况下，光凭肉身之力便可将圣人灭杀。

当时其口中的圣人乃是同公孙石一般的四阳圣，对于那九阳圣夜如明自不敢随意去挑战。

王尘说道：“你肉身和修为足以度过那碎阳与凝阳，但过不了心魔劫。”

“心魔劫？”

“嗯对，我虽不知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看得出你身外已经被怨恨缠身，滋生出心魔。这心魔平日并不会影响你正常修炼，但在你凝聚至尊阳时候，他们定会伺机出手，让你无法将其凝聚而出。”王尘解释道。

夜如明心中一颤，他因为云瑶之死的确心中充满了憎恶，无时无刻不想将平阳千流灭杀，为其报仇。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因此滋生出了心魔。

“我建议你在此地静修，尽快将九阳练出。到时候在我护法之下凝聚至尊法身，我虽无法助你剔除心魔但能阻碍其对你的干扰，让你有机会凝阳成功！”王尘语重心长道。

闻言夜如明陷入了沉思，他确有心结，因为云瑶的死他心中十分混乱。

见夜如明举棋不定，王尘再度开口，“你即使出去，也不能参加高层的战斗，真正决定胜负的乃是上面的人。”

这句话让夜如明立即下定了决心，抬头道：“好，就依前辈所言，我在此闭关，直到我成功修炼出九阳！”

王尘欣慰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此地虽然早晚会崩溃但坚持个数十年不是问题，你安心修炼便可，我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将尘象门搬入我之乾坤。”

说罢，王尘看了言下方尘象门满脸黑线道：“如此多，我要搬到什么时候啊。我大概是尘象门建宗一来，最悲惨的象主了吧，搬家这种事还要我亲力亲为，哎……”在阵阵叹息声中，王尘下去开始挨个搬“家”去了。

整个尘象门的建筑都经过仙阵的夹持，想要在不损害其的情况下搬动极为不易，饶是王尘想要将整片山搬空也要耗费诸多时间。

王尘的心境让夜如明颇为羡慕，其能在短时间能恢复平常，正是因为其有着深厚的道行与不同于他人的眼见。

都说道无情，但夜如明从其身上看出，道有情，只是王尘把所有悲愤都化为了前进的动力罢了。

随后夜如明凌空盘膝而坐，深呼吸后开始将无数圣阳炎拿了出来，不停地吸收与修炼起来。

下方王尘看着夜如明将圣阳炎当作水喝，没有丝毫停歇，嘀咕道：“仙尊大人的心法就是恐怖，当年的我也不敢这般吸收圣阳炎……”

王尘作为一上宗之主的弟子，从小便在同境之中冠绝无敌，但即使这样，他看着夜如明这般修炼法他也忍不住内心发悚。

夜如明同王尘两人，一人静静地修炼着，一人骂骂咧咧地搬着东西，在一静一动中各司其职。

…………

外界此刻炸开了锅。

平阳千流等人回到妖族之后便同妖族高层讲述了他们所经历之事，在他们看来陷入仙神大战中的夜如明赫然已经是尸体，只怕早已死得也粉末都不见了。

妖族众人对于此消息自然拍手称快，甚至还在惋惜没有将那安定王一同留下。

这一消息也被妖族有意透露给了人族，人族中夜如明的挚友们得知此消息后，起初纷纷表示不相信，他们认为这是妖族故意使用诡计想要打击人族一方士气。

这谣言出来时候，安定王便出来承认过的确在内墟中遇见了妖族一行人但他不承认夜如明身死，甚至还爆出在内墟中夜如明曾凭一人之力，大战妖族夔穹和平阳千流两位天骄而不落败。

此消息一出，人族哗然。夔穹和平阳千流的实力，边境众人无人不知，饶是一些老一辈的圣人也不敢与其交手。

但就是这样两人，夜如明竟然可以同其作战都不败！一时，夜如明成为了人族的英雄，众人皆相信英雄只是在修炼，总有归来的一天！

数年夜如明没有露面可以理解为正在闭关冲刺，但随着两族大战十几年后，人族众人对于夜如明尚未身亡之事愈发不自信了。

只有名剑宗众人一直坚信夜如明并未死去，而是因为某种事耽误了，因为其在名剑宗的魂灯并没有死去，正安稳燃烧着。

但任凭名剑宗众人怎么解释，都难抵挡悠悠众口，人族一方大多数人算是认定夜如明已经身死，甚至对安定王所言夜如明以一敌二之举都产生了怀疑。

云无敌刚开始也没在意，最后实在忍不住抽空找过安定王了解此事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怎样了，我被一击打出了那洞穴，再回去时候洞口已经被巨石封闭，我无能如何劈斩都打不开，哎……”面对云无敌，吕云霄无奈道出了真相。

云无敌皱眉，问道：“里面真的有仙神？”

吕云霄满脸凝重，“的确，还不是寻常仙神，光是二人交战的余威我也不见得可以抵抗。我听你名剑宗弟子说夜如明魂灯并未熄灭，是否是真的？”

云无敌点了点头，“如明的魂灯确实没有熄灭，稳定燃烧着，并未有任何波动。”

“那这就奇怪了，莫非这小子真在那场大战中活了下去，静心修炼着？”吕云霄皱眉说道，心中极为不解，他如何怎么想，都想不出在仙神大战中，夜如明如何存活下去。

就在云无敌陷入沉思之中，其怀中通讯盘亮其红光，他查看一番后说道：“南境那边马上又要爆发大战，我得回去了，西境虽然有圣墟但王爷你也要有所警惕，我本能觉得妖族不会放过西境，会绕过圣墟偷袭此处。”

“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去忙你的吧，如若夜如明从圣墟出来我第一时间告知与你。”吕云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听罢云无敌化为剑光向着南境飞去了。

其走之后，吕云霄负手看向圣墟方向，呢喃道：“夜小子，你真没死么……”

如若真是如此，吕云霄相信其归来时候，必将惊艳世人。

…………

尘象门中

夜如明已经不分昼夜地修炼了十几年，在今日他终于将九阳完全修炼出来。此时王尘出现在他身边说道：“你小子的修炼速度的确恐怖，比我想象还要快上十年。”

他本以为夜如明就算有天仙诀也需要至少三十年此可以将九阳凝聚而出，但不曾想到夜如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前辈现在我可以尝试凝聚至尊法身了吗？”夜如明已经迫不及待了，见状王尘满意一笑，“你已经具备所有条件，事不宜迟，开始吧。第一步乃是碎阳！只要开始便不能停下，无论再痛苦你也要咬牙前行！”

夜如明点了点头，深呼吸吐气后屏息凝神将自己法身用出。这一刻其背后紫色明邪虚影浮现，九柄紫光长剑排列为弧形凌空在紫色虚影之后上下漂浮。

望着其背后的星灭法身，王尘神情一惊后看向夜如明轻抬下颚，示意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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