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挖掘幕后黑手的我

院长是这件事的知情人，他知情，却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明面上的孤儿院确实是从事正规经营，一举一动都符合法定法规，但里面却有个底下通道，夏油杰打晕了院长，带着青木琉生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推开地下室的大门，一股潮湿的腐败味传了出来，夏油杰率先走了进去。
  青木琉生掏出手机打开了前置灯光，入眼是一条幽深的楼梯，里面没有灯光，手机光线也不足以将整个空间照亮
  “全部都是刚出生不久之后被抛弃的孩子。”
  夏油杰的情绪十分稳定。
  他用了一种十分稳定的状态游刃有余地应对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步调。
  夏油杰不远不近地站着，垂眸看着这些孩子，青木琉生感觉得到他一点意料之中的气愤，却又……
  有点异样。
  地下室的场景和他们想象的不同，本以为会是乌烟瘴气的场景，但走下来才发现，虽然空气潮湿闷热弥漫着一股就不见光的晦气，但是却是相对干净的。
  冰冷洁白的灯光盈盈地照在课桌上，类似于图书室一般的空间，一边的书柜墙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几个年幼的孩子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翻动着各自的课本。
  等到青木琉生和夏油杰进来，他们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了两个不速之客，整齐划一的动作，如出一辙的神情，没有排斥，没有疑惑，看上去有种割裂人性的错觉。
  “杰。”
  青木琉生拉了一把夏油杰的袖子，指了指书柜，夏油杰无声地同意了。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翻阅书籍，而是转头看向夏油杰的方向。
  黑发的咒术师正在耐心询问着其中那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但很显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所有的孩子都保持了同样的表情，无论夏油杰问什么，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不合时宜，但双方僵持得让青木琉生有点想笑。
  “他们应该是被洗脑了。”
  书柜里都是同样的书籍，翻来覆去都讲着同样的故事，无非是家庭美满团圆幸福的意义，青木琉生从书柜里抽出了其中一本递给夏油杰。
  然后挂着奇怪的微笑拍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语气相当怪异，就连表情都意味深长：“嗨嗨，小朋友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领养一位可爱的孩子哦~”
  啊！
  话音刚落，所有的孩子都是像是点燃了生命力一般，死水一般的眸子当即注入了活力，生动万分的眼神明媚又清澈。
  “我、我们会成为家人吗？”年纪最大的孩子带着希冀开口。
  “啊~如果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的话~”
  青木琉生蹲在身子平视着大家，意有所指：“所以，小家伙们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院长叔叔说会帮我们找到珍爱的家人，只要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对！如果出去的话，就不能找到爸爸妈妈了！”
  “所以我们要在这里好好读书！”
  “……”
  七嘴八舌，年幼的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终于将事情补充完整了。
  ——只要向他们灌输被抛弃的孩子都是罪孽，但只要听话就能获得真正的家人。
  还真是大差不差呢。
  “假设前置条件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怎么让拥有新家庭并充满幸福的孩子’再次坠入深渊了吧？”
  青木琉生将一只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伸出来，将塑料包装好的棒棒糖放在第一个小孩子手里。
  “接下来要怎么办？”他回过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抬眸，漆黑的眸子里映着青木琉生不懂的情绪，他的语气有些嘲讽，但也有些本该如此的味道：“去找院长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情报。”
  青木琉生并没有异议，出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夏油杰将地下室门重新合上，又打电话通知辅助监督过来善后，在幕后黑手还未暴露的之前，带走这群孩子也许会打草惊蛇。
  “琉生。”
  “怎么了？”青木琉生将地下室的钥匙放在了书桌上的花坛里，到时候可以等辅助监督过来取走。
  “领养人死了，死于自焚，要是从一开始就采取催眠的方法，说不定就能找到幕后黑手……”夏油杰抬起头，明明灭灭的视线里充斥着厌倦与恶心。
  “你们是咒术师，又不是犯罪分子，没有那种一上来就催眠平民百姓的做法吧？而且你也没有用亲自去见过那家人。”
  墨绿发色的青年下意识地安慰着同伴，消息泄露导致了灭口？
  青木琉生并不会怀疑是自己大张旗鼓的搜索导致了走漏风声，要是他留下的痕迹有那么被人追踪到……
  不，这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报警消息吧。”夏油杰道：“凡是会引起警察注意的人，都会采用这种方法灭口。”
  说着，他扯出一个冷笑：“毕竟是邪教不是吗？这点让人心甘情愿送死的能力总还是有的吧？”

  “可是夏油前辈，现在的线索断了。”夏油杰的电话并未挂断，从里面传来了辅助监督的声音：“我们再不快一点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先把这边的消息告诉悟吧。”
  “线索没有断。”
  青木琉生转身坐在了院长的办公桌上，他将笔记本电脑从背包里拿了出来，一边快速地输入着指令一边解释道：“那本书，全日本范围内，只要有出现过相似文字的地方，我一定能查得到。”
  “要赌赌看吗？”
  青木琉生面上浮现出一抹自信，他虽然猜不出夏油杰此时此刻的心态，但解决这件事总是最重要的。
  “杰你说，如此诚恳的信徒们，有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边祷告着书里的内容，一边用电子产品进行记录？”
  “……”
  “放心，回头我会找五条悟提价的，这属于合同范围变更了。”
  “我运气不好，所以我赌这群疯子们一定不会在网上有任何记录。”青木琉生冲着夏油杰眨眨眼，狡黠得像只偷到坚果的小松鼠：“但你放心，我直觉我会输。”
  ——那可是超直感。
  “……”
  愣在旁边的黑发咒术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像是放弃了一般叹了口气，僵硬的肩膀顿时松了下来。
  夏油杰重新将手机置于耳边：“伊地知，追查的部分交给我们，你到这里来接手这群孩子。”
  挂上电话，夏油杰才回到青木琉生身边，他一手撑在书桌上，微微弯曲着脊背，铺天盖地的阴影覆盖下来，青木琉生不自觉地抬起头。
  黑发的咒术师轻轻拍了拍他们技术专家的头顶，低声道——
  “琉生，从现在开始，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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