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企图蒙混过关

雪音气得呼哧呼哧的，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到外太空去。云瑶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对白魇说道：“你还是别叫我主人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你不配！”雪音不服气地补了一刀。

        白魇皱着眉头站起身，自己去下首坐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膝盖，搞出一副受了酷刑的样子，看得雪音直翻白眼。

        这家伙从前就喜欢卖惨装可怜，惹得主人心软了，经常把他抱在膝上顺毛，现在他又拿出这一套来，还想再欺骗主人？

        可惜，你做出那样的事来，害主人受了多大的罪，可不是哭两声就能蒙混过关的。

        雪音冷哼一声，示威似的靠在云瑶身上，又对白魇翻了个白眼。

        主人还有事要找他，先让他蹦跶几天，过后再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见雪音消停了，云瑶这才对白魇说道：“从前的事先不说，我只问你，大荒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白魇感受到云瑶身上的法力波动，知道她一定是寻回了部分记忆，却不知她已经寻回了完整的元神。他略一思索，便抽抽搭搭地说道：“主人，小白正要向您禀告。”

        云瑶见他坚持称自己主人，也没再去费劲纠正。说实话，她还对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些心乱着呢。

        做神仙那么多年，经常一合眼就是几十上百年，仔细想想，还没在人间的这二十多年活得畅快。虽然吃过苦受过累，但那些欢笑忧伤却是做神仙无法体会的乐趣。

        从前的种种辛劳在如今想来全成了美好的回忆。

        “说吧。”云瑶冷着声音，想听听他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离开的这近千年，整个大荒就只有白魇这么个半神，要说灵气的异动与他无关，云瑶才不会信呢。

        白魇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云瑶，再看看一脸愤恨的雪音，难过地低下头，小声说道：“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

        “当年我年少无知，一心想要修作真神永远陪在主人身边，谁知主人却连助我化形都不肯答应，只命我自行修炼。我心急，知道想要修出神格非得大机缘不可，可我不想等那么久，于是，就趁着主人渡劫虚弱的机会，想要借用她的神格。”

        白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雪音打断。“呸，你那是借用吗？你那分明是抢！如果不是我碰巧回来得及时，主人恐怕就形神俱灭了！”

        “我没有，我也不想的！”白魇抬起头，委委屈屈地争辩道：“我只是想借神格一用，找到成神的契机后就会把它归还给主人。要不是你拦着，我就算散尽修为，也会帮助主人将元神重新归位的。”

        雪音听他竟然这样狡辩，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劈手一道掌风就甩到了白魇的脸上。

        “你个小畜生，一千年不见，你长本事了？竟敢这样污蔑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雪音暴躁地追着白魇就要打，白魇捂着脸也不还手，只围着云瑶的椅子左闪右躲，可怜兮兮地叫道：“主人，救我！”

        云瑶心累地揉着脑门，叫道：“雪音，别打了，小心自己手疼。”

        听了云瑶明显偏袒的话，雪音的气这才消下去少许。她恨恨地对白魇一瞪眼，咬牙道：“先让你过过嘴瘾，姑奶奶等下再来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行了，你继续说。”云瑶不想再看这两个家伙斗嘴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大荒到底怎么了？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魇见云瑶虽然不太爱搭理自己，但好歹没跟雪音一样喊打喊杀，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野望。看来主人还真的很吃自己这一套，早知装个可怜哭两声就能叫她心软，自己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机痛下杀手，白白耗费了千年的光阴。

        想通了这点，白魇表现得更加可怜。捂着脸，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要不是还要点面子，他真想再变成小奶狼的样子在云瑶的脚边滚几下，估计那样她更对自己下不去手了。

        雪音见他半天不说话，不由得又怒了。压在心头这么多年的恨，怎么可能打一巴掌就消除？不把他做成狼肉火锅雪音决不罢休！

        “主人问你话呢，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雪音一声暴喝，白魇应景地将身子一抖，连忙说道：“我这就要说了。”

        他不去看雪音，只将一双幽蓝的眼睛对着云瑶，柔声说道：“当时我被雪音的狐尾打伤，养了许多天才好，没能立即去寻找主人，小白该死。”

        云瑶看着他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这家伙，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做了就是做了，再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他就是不想稳扎稳打地努力修炼，妄想要一步登天，这才对着自己这个主人下了杀手。以为她还没寻回记忆想要诓骗她？没门！

        “该死不该死的现在先不谈，你先告诉我后来发生的事吧。”云瑶没接他的话茬。

        白魇知道躲不过，只得将自己事先想好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当年，他被雪音打伤并抢去半边神格，之后云瑶和雪音便消失不见了。他疯了般地四处寻找，走遍了大荒的各个角落，却找不到半点踪迹。

        他无计可施，只得先炼化了那半边神格，借助神力修成人形。

        靠他个人的努力无论如何都无法寻到云瑶的踪迹，他只得显露神迹，收纳了许多的信徒，并在大荒的中心腹地建起了神王城。

        “神王？你的野心不小嘛。还说是为了我跟主人？我看你是想自己做大荒的神吧！”雪音毫不留情地指责道。

        “我没有……”白魇又要辩解，云瑶连忙拦住他的话头道：“行了，接着说下面的事吧。”

        雪音不想惹云瑶不高兴，只是对白魇瞪了下眼睛就不再插话，白魇也继续讲述。

        “我知道主人很爱护大荒子民，神王城建成后，我便将所有的事情交给长老院，嘱咐他们一定要维持好大荒的秩序。我自己便像从前主人所做的那样，一边四处游历，一边继续寻找你们的踪迹，谁知找了数十年也没有半点消息。”

        “主人是大荒的守护神，你不见后，大荒的灵气也渐渐不受控制，不管我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它们逐年稀薄消散。大荒失去灵气，土地逐年贫瘠，各地发生了许多灾害，百姓担心害怕，传出了各种谣言，都说主人已经抛弃大荒再也不会回来了。”

        “主人的元神消散，我又不知雪音会不会把那半边神格还给你，思来想去，我只好在神山上建了一座聚灵阵，自己坐镇阵眼，护住神王城这一处火种不灭。”

        “但我要守住神王城便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外出寻找主人了，思来想去，我只得命人四处传播神女千年之后还会回归的消息，以免他们抛弃对主人的信仰，真的断了你回来的最后一点希望。”

        白魇的双眼亮晶晶地隐有泪光，看着云瑶时显得既欢喜又欣慰，那神态，仿若一位慈祥的老母亲。

        “主人，我好开心！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你竟真的回来了！你不知道，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你来了。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哪怕即刻就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云瑶听他如此标榜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阵厌烦。

        她又不是个傻子。当初白魇明明是对着她狠下杀手，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借用神格？雪音倒被他说成了个破坏者，他自己成了拯救大荒迎接自己回归的大功臣。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只狗东西虽然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倒把这一套用得挺溜。

        雪音听了白魇的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要不是知道云瑶现在还不想杀他，她恨不能立刻就手起剑落，割了他的舌头，砍掉他的狗头！

        云瑶听到雪音的呼哧喘气声，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对白魇说道：“不对吧？就算我人不在了，可我的元神还留在大荒，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的灵气异常？”

        雪音也立即帮着质问道：“对，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主人在此，你还快不老实交代！”

        “主人，我冤枉啊！”白魇立即叫起了屈。

        “我的愿望就是跟主人一起守护大荒，又怎么会动这里的灵气根本？我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才只好退而求其次，保住了神王城这一块福地。”

        “主人，这些年来，四州的土地日渐荒芜，百姓民不聊生，都是靠着神王城提供过冬的粮食才能延续下来的。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只顾自己快活，弃大荒百姓于不顾啊！”

        白魇信誓旦旦，雪音在一旁虎视眈眈，云瑶心里倒默默盘算起来。

        白魇说的话虽然有些水分，但他确实延续了神女庙的香火，神王城这些年来也真的一直在帮助着四州的百姓，只不过，这帮助却是有代价的。

        想起之前的传闻，云瑶皱眉，问道：“我问你，乐心是怎么回事？”

        乐心？白魇一惊，不知云瑶掌握了几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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