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姚玄险死

姚玄不敢把萧楚寒的过激反应上报给乐心娘娘，也不敢去跟自己的女儿燕姬说。他一边派人去西凉刺探情报，一边召集其他长老商量对策，想逼得萧楚寒主动求饶。

        但西凉这样大的动作，又怎能瞒得住众人的耳目？没几天功夫，燕姬就得了消息。

        听说西凉已经封锁边境准备向神王城开战，燕姬顿时急了。不顾姚玄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她就直接闯进了进去。

        姚玄正在燕姬生母的院子里坐着跟她说着话，准备让她去劝劝女儿，把眼光放开一点，另寻个好儿郎做夫婿呢。话才说了一半，没想到都被燕姬给听去了。

        “老爷，咱们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被你捧在手心里长大，那个萧楚寒怎么能这样欺辱她？另挑夫婿的事先不说，你可一定要给女儿出气啊！”燕姬的生母许夫人话还没说完，眼里就滴下泪来。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别在里面瞎掺和。”姚玄哼哼几声，见许夫人闭着嘴只是抹泪，又只得先去安慰她。

        “这是国家大事，你就先别管了，先去帮我劝劝燕姬，别眼里只有一个萧楚寒。我看巫助这孩子就挺好，有空让他们两个见见面培养一下感情。”

        许夫人含泪点头，又叹道“我苦命的女儿啊！这天杀的萧楚寒，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行了，别哭了。我看西凉调兵频繁，恐怕很快就会开战。你等着看好了，不出一个月，萧楚寒就得成为我的阶下囚。你把燕姬看好了，别放她出去，千万别让她跑去西凉。”姚玄说完话想走，燕姬已经忍不住推门而入。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你到底对寒哥哥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跟咱们开战？”

        姚玄原本还想瞒着女儿，这下被她全听了去，想瞒也瞒不住了。

        “燕儿，你来得正好。”他对许夫人使个眼色，许夫人就连忙会意地把燕姬搂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燕姬怕伤到母亲不敢使劲挣扎，只扭头盯着姚玄。

        “爹，女儿都快急死了，你赶快给我把话说清楚，寒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姚玄沉着脸不说话，许夫人摸着燕姬的脸，刚说要劝劝女儿呢，自己倒先哭上了。

        “燕儿，你别难过。离了那萧楚寒咱们还不活了不成？你别担心，跟他退了婚正好，爹娘一定帮你找个比他更好的夫婿。”

        燕姬听得目瞪口呆，趁着许夫人抹眼泪的功夫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一把拉住姚玄的胳膊。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寒哥哥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跟他退婚？”

        姚玄被女儿拉住胳膊，怕她再来扯胡子，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不是爹要跟他退婚，是他被那赵云儿迷住了心智，宁可跟我神王城开战也不肯交出妖女。”

        眼见燕姬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那张明艳的小脸慢慢扭曲，姚玄也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燕儿，爹只问你一句，你要的到底是西凉王妃之位还是萧楚寒这个人？你若要做王妃，爹就杀了萧楚寒，你还是西凉新王的王妃；你若要萧楚寒，爹就把他捉来，要他跪下再向你求婚。”

        燕姬的唇都咬破了，一张脸青白交错，好半天才叫道“我早说要杀了赵云儿这个贱人，你偏说要我等。现在闹成这样，你还让我怎么选？我不管，我就要做寒哥哥的王妃！”

        燕姬这要求姚玄实在是不能答应，现在跟她也讲不通道理，姚玄只得使劲抽出自己的胳膊，对许夫人使个眼色，自己连忙溜了出去。

        不能再拖了，不然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呢。姚玄出了后院，连忙去召集人手，安排人攻打西凉边城。

        萧楚寒早在继位之初就看出了神王殿的野心。

        云瑶弄出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大大提高了西凉的粮食产量，神王殿的那帮老家伙能眼睁睁看着他壮大发展吗？与神王城开战是迟早的事，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只是，为了云瑶，这脸撕破得有点早，他还没完全准备好。

        萧楚寒坐镇王城，将手下的精锐力量集中到与神王城接壤的边境，一边防守一边紧急派人前往其他三州联络。

        神王城地处中心，原本是个极便于掌控四州的优势位置，但若其他三州此时肯配合，不用有什么太大动作，只要稍稍有些异动，神王城也就要顾此失彼了。

        萧楚寒一边运筹帷幄，一边对付手下大臣的异心，一边还要应付后宫中的老王爷和太妃，颇有些力不从心。

        右相虽然被打入天牢，他的门生党羽却不肯甘于蛰伏，有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家伙便直接把状告到了萧光耀面前。

        萧光耀虽然将王位传给了儿子，但与神王城翻脸开战这样的大事，他却再不可能坐视不理了。安抚好几位老臣，萧光耀连忙把萧楚寒叫进了过去。

        父子二人一见面，来不及说什么家常，萧光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寒儿，为何如此草率？”

        “父王，不是儿子行事草率，实在是神王城逼迫太甚。”

        萧楚寒对父亲会插手过问此事早已有所准备，闻言不慌不忙地剖析道“神王城占尽地利人和，却从不管我四州百姓死活，一味地苛刻盘剥，我西凉百姓早就深受其害。这次姚玄以儿子的婚事为借口，更是悍然加税三成。今冬粮食虽然增收，然百姓也不过是能勉强度日，若是交了这三成赋税，恐怕有一半的百姓就要冻饿而死了。”

        “儿子就算做不成这西凉王，也不能用百姓的活命粮食去保自己的王位。”

        萧楚寒这话直指矛盾核心，然萧光耀却疑惑道“怎么我听王侍郎说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悔婚，大长老才以此为要挟的？”

        对这个问题萧楚寒也早有准备。他是为了云瑶，但就算云瑶没有出现，他如约娶了燕姬，也不过是能保西凉几年的太平罢了。

        没有云瑶，西凉每年还是要去求大长老救济，对神王城的依赖越深，他这王爷当得也越没有地位，不过是大长老手中的傀儡罢了。

        “父王，儿子主意已定，绝不肯再受神王城的控制，就算身败名裂也要拼上一拼。”萧楚寒将前因后果说个清楚，歉意地看着萧光耀说道“儿子一人生死无关紧要，只是要连累父王母妃跟着担惊受怕，儿臣有罪。”

        萧楚寒跪在萧光耀面前垂首不语，萧光耀心疼地拉他起身，说道“好儿子，不用替我们操心。我跟你母妃享了你这么多年的福，也早就够本了。你只要心中想着百姓，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不论成败荣辱，我与你母妃都跟你一起担着便是。”

        萧楚寒信步走至花园，看着萧索的宫苑，内心还在反复思量。

        我是为了百姓才反抗神王令的吗？

        是，却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若大长老只是命他加税，权衡利弊之下，只怕他也就忍了。但他们还要自己亲手捉了云儿送去神王城，这一点他万万做不到。

        萧楚寒靠住一棵大树，伸手抚了下自己的胸腹。那里还有一道浅痕，是手术留下的伤疤。伤口虽然愈合，他跟云瑶之间感情的裂缝却还没弥合。

        云儿，从前是我对不住你，今后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再欺骗你，伤害你，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

        西凉悍然开战，大长老派出精锐竟没能一举攻破边城，时间拖得久了，其他三州便有些蠢蠢欲动，神王城内还流传出许多谣言。

        有说姚玄为了一己私利擅自克扣四州的赈灾粮食，有说他截留贡品供自己享乐，还有说他的女儿奇丑无比嫁不出去，非得逼着大荒第一美男西凉王前来迎娶，人家不答应他便私自派兵攻打西凉去了。

        姚玄听到这些谣言，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虽然这里面有些确实是实情，但也不能这样大张旗鼓地到处传吧？万一被宫里的那位听到，他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瞒怕是瞒不住了，姚玄考虑再三，还是小心编了一套说辞，又去内苑求见乐心娘娘。

        乐心这次没要他久等，很快便接见了他，只是听说他不但没能捉来赵云儿，萧楚寒还反了时，顿时便怒气勃发。

        她衣袖一挥，远远跪着的姚玄便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被她一把掐住脖子。

        “废物，去地底见你的老伙计去吧。”那只冰凉的纤手越收越紧，姚玄立刻呼吸困难，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

        “娘娘饶命！小人还有话要说……”姚玄拼命挣扎，挤出了一句话。

        乐心随手把他往地上一扔，喝道“说！”

        姚玄狠命喘了几口粗气，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小心说道“小人知道那赵云儿在哪儿。”

        乐心对与西凉的战争一点都不在意，她想要的只是云瑶，听了姚玄的话顿时大感兴趣。

        “继续说。”

        “从前巫库跟白鸩没能抓住她都是因为萧楚寒派人捣乱，如今他一心扑在战场上，肯定无法分心。那赵云儿不过是个小小的村姑，没了西凉王的保护，小人只要派人悄悄潜入，还不是立刻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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