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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正版“你夫君的那些银子,不给你……


霍乐识从国子监考完策论后,  没直接回相府,反是让车夫调转马头,了平安堂所的安仁坊。

        平安堂所的民巷较为偏僻,  霍乐识寻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阮姓医姑开的这间药堂。

        待了堂内,霍乐识却被药童田芽告知:“阮姑今日不坐诊,公子您改日来吧。”

        霍乐识好不容易得空,  驱车来此一趟,  却没见成阮医姑,心自然有些不甘,便问那药童:“不坐诊?那每月都什么日子能坐诊?”

        堂前,  霍乐识也自是见了那块匾额上的字迹,亦认出平安堂那字,确为大哥亲自题写。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侯府里的那位房家大嫂,  可霍乐识是对这位阮姓药姑颇感好奇,当然心也存有分寸。

        如果见到本人,  霍乐识也不会没那眼力价,  阮姑面前提起大哥。

        近来长安城的官眷们也总谈起,  定北侯为新妇房氏撑腰,  给伯府送了一筐荔枝的轶事。

        来大哥霍平枭这是两头都爱。

        霍乐识正觉有些怅惘,  却听田芽回:“这我也说不好,  不过每月初十到初十五,阮姑是一定会这里坐诊的,  且我们平安堂那日也不会收病患金银。不过公子若是想这几日寻阮姑病,  可得提前来些。”

        霍乐识听罢,神色怔了下。

        国子监的春假刚刚放完,初十到初十五可没有功夫,  今儿也是因为祭酒刚命院监考校完国子学的生员,提前放了会子假,才能得空往安仁坊跑一趟。

        得知一时半会无法得见阮姓医姑,霍乐识的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来像们这做神医的,踪迹都有些难以捉摸。

        等走出药堂,却见相府来了脸熟的小厮,恭声:“公子,相爷正寻你呢,您快跟小的回趟相府。”

        ******

        到了通鉴园,霍阆竟难能有兴致,主动提起要考校一番霍乐识的课业。

        霍乐识近来将心思都放了话本上,没怎么好好地温过书,待端坐书案后,不免战战兢兢,大有如履薄冰之感。

        发现自打霍羲入府后,霍阆唤的次数都比之前频繁了许多。

        霍羲坐旁的书案,用小手接过了苏管事递来的纸张

        国子学的课程有大、、小共九经,监生可这九经里挑选主修、兼修必修的课程。

        霍乐识国子监主修《礼记》《毛诗》这两门经书,正巧霍羲前段时间也学过大经《礼记》,霍阆便随意地抽考了叔侄二人学记这一篇,想们都能默诵出多少的内容来。

        一听霍阆这是要考学记,霍乐识松了口气。

        好好,这学记一篇,正巧国子监今天也考了,也是前晚临时抱佛脚背下的一篇,能记大概。

        霍乐识用毛笔沾了沾墨汁后,便飞快地宣纸上写下“玉不琢,不成器”等经文。

        一炷香/功夫后,霍乐识霍羲都将《礼记》的学记默写完毕,霍羲的年龄毕竟小了些,握笔费劲,写字的速度也比小叔慢了些。

        等苏管事将两人写完的宣纸递给霍阆过后,霍阆淡淡地对霍乐识说了句:“算有步。”

        霍乐识腆然一笑,视线却顺势往霍羲的宣纸上了过,见男孩只将学记的内容背下一半,而却遗落了两句话,勉强比自己的小侄表现得好了些。

        不过霍乐识想,像霍羲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有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呢,能将《礼记》背到这种程度,已经算很难得了。

        霍乐识离开通鉴园后,霍阆将霍羲唤到前,将小团子适才写的学记递给了,不解地问:“你昨天能我面前一字不落地背出这篇,怎么今日就只能写出一半?”

        霍羲赧然地垂下了小脑袋,软声回:“孙儿有些忘了学记的内容,可能是昨夜睡得晚了,今晨起来就有些迷糊。”

        “不过阿翁放心,孙儿今晚回后,一定好好背书。”

        霍阆眸色幽深地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命仆妇将霍羲牵了下。

        等霍羲霍乐识都离开后,霍阆仰首向了即将颓败的玉兰花树,深邃的眼眸情绪莫测。

        苏管事走到旁,却听霍阆似自言自语,了句:“霍羲现国子监的话,也能跟上那里的学业罢?”

        这话虽是问话,却透着笃然。

        苏管事想起适才的那场考校,愈发觉得小世子将来绝对会是不简单的人物。

        霍羲分明能将《礼记》里的所有内容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可这么小,却懂得掩藏锋芒,不贪图长辈的嘉奖,也没让小叔霍阆的面前丢了面子。

        这等心思见识,是让自诩见过许多才俊的,都钦佩不已。

        思及此,苏管事恭声回:“回相爷,凭小世子的才智,当然能跟上广文馆的学业。虽说国子监要求监生十岁入学,但前也不是没有破例的,李太傅的孙儿李懿智力超群,九岁那年,就破格了国子监。”

        霍阆觑了觑眼目,抱拳咳嗽了数声。

        苏管事顿了顿,:“李家既是开了河,我们将小世子送,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小世子的年龄是太小了,广文馆的那些官家子弟都比年岁大了太多,相爷现就送,小世子能适应吗?”

        霍阆淡声回:“是我霍阆的孙儿,有何不行?”

        苏管事眨了眨眼,突觉相爷这话说得也不无理。

        是啊,小世子是丞相霍阆的孙儿,是定北侯霍平枭的亲子,这样的份放广文馆里,地位都比某些庶出的皇子要尊贵,说有公子照拂。

        小世子霍羲本不是好欺惹的对象,真要玩起些手段来,比大十岁的少年郎可能都敌不过。

        庭院渐起夏风,亦将落青石板地的枯败残花吹拂。

        开口,霍阆的语气已变得幽然,:“说,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苏管事眸色微变,颤声回:“相爷…您千万别这么说……”

        霍阆却没让苏管事将话说完整,将肖似鹰顾狼视的目光收回,沉声命:“推我。”

        ******

        药堂近来的生意很好,阮安发现药柜里的药材缺了几味,便准备带着田芽田姜寻就近的生药铺采买一些。

        “阮姑,你没必要生药铺采买药材啊,我昨晚田芽东市玩的时候,发现那里有许多药农都贱价出售药材,甘草、石斛、有杜仲那些便宜的草药,就跟不要钱似的。”

        阮安一脸讶然,不解问:“只有跟官府报备过的生熟药局才能卖药材,东市里没有街使阻拦那些药农吗?”

        田芽则压低了声音,同阮安解释了一番:“其...我们的是鬼市,那里卖什么的都有。”

        阮安听罢,恍然大悟,嘴上叮嘱:“鬼市那地界不安全,以后你们少。”

        田姜田芽齐声回:“是。”

        长安有严格的宵禁时间,一旦过了规定的时辰,商贾禁止市易,但城亦有鬼市的存,到了夜半时分,也有许多商人这里偷偷做生意。

        阮安略作沉吟,问:“鬼市里的药材成色怎么样?”

        田姜如回:“我田芽都觉得这些药材的成色不错,反正肯定比我们之前的那批药材好得多。”

        这时,阮安忽地想起,前世的这一年,因着骊国境内的几药山收成都不错,长安城却然多了好些贱价卖药材的药农。

        有经商的官家子弟很有远见,亲自了一趟鬼市,从其一药农那儿得知,原来们这些药农的手里,有大批量的各色药材,只是们很难将它们都带城来。

        反正药材这东也不怕放,那官家子弟便趁药价如此低廉之际,掏了几千两白银,将这些药农手里的药材都买了下来。

        过了几年,骊国的几药山竟都发了水患,药价亦水涨船高,那官家子弟自然大赚了一笔,只可惜虽牟利不少,有些贫苦的百姓却负担不起买药的钱。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阮安不愿到这种情况发生,便准备尽快将鬼市里流通的那些药草都买到自己手里,以防止有人几年后,将药材垄断。

        思及此,阮安盘活了下手头里的银子。

        若是将那几药山药田的草药都买下来,少说也要用千两银子,毕竟像石斛甘草这样的药材价格虽然低廉。

        但如人参灵芝这种药材,却要高于那些药材千倍,甚而是万倍。

        者前世那官家子弟既然能将那么多药草办下来,便应该是走了正当的途径。

        阮安这么一算,除了药材本需要花钱,将它们运输存储也需要花更多的银子。

        可现手头里的银子却不怎么够,阮安只将当年霍平枭许给的诊金,当作自己的私财。

        而婚前,魏元递给的那张一万两的银票,仍平平整整地躺妆奁盒里,从来都没动过。

        首饰头面倒是能典当好价钱,但另一层的份是侯府夫人,当铺当首饰这事亦不甚妥当。

        来,而今之计,惟有动用那张银票了。

        ******

        “咣——”一声。

        霍平枭原本正提笔羊皮卷上绘着堪舆图,神态专注,自然被这声响打断了思绪。

        抬眼却见,原是阮安将自己的妆奁盒放了书案上。

        姑娘的神情略有些赧然,启了启唇,一副欲言止的犹豫模样。

        半晌,只话音温软地唤了一句:“夫君。”

        霍平枭撂下手执笔,自然搞不懂姑娘到底是想做什么,不解地向,低声问:“怎么了?”

        为防夜长梦多,阮安也不欲买药材的这件事上过于扭捏。

        便霍平枭的注视下,从妆奁盒将那银票拿了出来。

        姑娘用纤白的手指捏着它,正色:“我想跟侯爷商量件事,我侯府公的流水也至少够用一年…这一万两银票,我这几日应该会都用掉…短期内不上你。”

        “…至于用途,我也这跟侯爷好好解释解释,我想用它买成药材,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绝不会用这笔钱。”

        “不同意?”

        霍平枭眉宇轻蹙,甚而有些被姑娘支支吾吾的话给气笑了。

        盯着温弱的杏眼,无奈地问:“你知我当时让魏元给你这笔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却见阮安竟是点了点头,语气也透着笃然,软声回:“夫君应该是…我嫁妆太少,所以想给我贴补些……”

        “错了。”

        霍平枭从圈椅处站起,走到前。

        说这话时,男人漆黑眼底的笑意更盛。

        阮安弄不清楚笑话的缘由,见往前走来,便将小脸别过了一侧。

        姑娘白皙的面容透着薄愠,下颌那处的软肉,却忽地被男人用长手曲指抵起,触感微凉。

        霍平枭这时蓦然贴近脸,线条冷毅的硬朗面庞,却距唇瓣数寸的距离停驻。

        没亲,语气吊儿郎当的,低声:“那张银票,就是让你用来买簪子玩的,你把它当回事了。”

        男人的气息温热,磁沉的话音亦往耳里钻,带着痒麻。

        阮安却没忘记正事,将脸转了回来,抬眼同确认:“那我就拿它买药材了,明天晚上就把它都花了。”

        “你说。”

        突然俯,吻了下柔软的眉心,淡声问:“你夫君的那些银子,不给你花,给谁花?”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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