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机场人不算太多，森念西一个人托着行李箱，准备登机。

        她手中握着手机，眼神在手机上不曾离开过，看了眼时间，还早，找了个地方，又坐下来玩手机。

        一个人缓缓向她走来，他手中拿着机票，眼神注视着森念西，见她还没发现自己，他便走了几步，摸出了包中的手机。

        森念西收到了一条信息。

        顾晚舟：【玩手机玩久了眼睛会瞎的】

        森念西抬了头。

        止穆身着淡蓝色外套，奇怪的是今天他并没有穿小白鞋，而是穿了一双自己从没有见过的蓝色帆布鞋，搭配看上去一目了然，森念西站起身。

        又遇见他了。

        止穆耳机中播放着歌曲，配着这画面，就像是在演电视剧。

        两人越走越近。

        “你就是我的风景”

        “云高风清”

        “不走下去”

        “停在这里”【1】

        歌词仿佛也在写着此刻的美好。

        森念西放下了手机，看着止穆，她没有感到惊讶，在昨晚，收到那张机票时，她就知道或许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又遇到你了，森念西。”止穆取下耳机，望着森念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温柔似水。

        “我也是呀，又遇到你了，我的好哥们。”森念西笑着说：“该不会你也要和我坐同一辆飞机吧？”她已经猜到了回答。

        “是的。”他陪着森念西回到了座位，他注意到森念西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裙子，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见过，但他始终没有想起来在哪看见过。

        止穆坐在森念西旁边，心中荡漾，想与她说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时不时就转过头去看看森念西，但她一直在翻看手机。

        实在找不到话题聊，场面略显尴尬，止穆只好起身。

        “想吃点什么吗？我去买。”在刚才尴尬的时间里，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好几家便利店。

        森念西似乎没有听到，她还是一直盯着手机看，没有回答止穆的话。

        止穆没有不耐烦，他也在纳闷自己为何这段时间脾气变得这么好，此刻没有怒气，甚至说……他感觉自己很开心？

        他想自己这次一定是病得不轻了，回去一定非去医院不可。

        他靠近了森念西，两人挨得很近，森念西一抬头，脑袋就撞上了止穆的鼻子。

        “嘶——”止穆好痛。

        她这才放下手机，捂住自己脑门，惊讶的看着止穆，“我撞到你了，对不起。”森念西站起来，踮起脚摸了摸止穆的鼻尖，好像没出什么大事。

        “还好你鼻子不是去整的，要不然就完了。”看着这高挺的鼻梁，森念西别提有多羡慕了。

        止穆揉揉鼻子，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摸，他没有认知到自己已经在脑海中想了好多，他还是重复着：“要吃什么东西吗，我去买。”

        森念西惊叹他的恢复力怎么这么好，惊叹之余，她说：“我想想……买个面包吧。”森念西最爱吃面包了。

        止穆照做，来到了便利店。

        商品琳琅满目，止穆看花了眼。

        先来到甜品区，给森念西拿了五六个面包，他深刻的反省自己，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再来到零食区，止穆挑选了一个重口味的——大蒜味儿的薯片。

        其他味道的薯片都快卖完了，唯独就这个味道的，看上去一包也没有卖出去。

        止穆高中的时候经常买这个薯片吃，每当他打开这包薯片时，班上的其他同学总是会以一种不一样的眼神看向他，或许在这所学校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吃吧。

        提着一大堆东西出了商店，止穆仿佛已经看到了森念西那高兴的样子。

        “买这么多？”森念西随便挑了一个，打开包装袋，一口下去，面包没了半个。

        止穆拿出了唯一一袋属于自己的零食，打开包装，大蒜味立即散开来。

        森念西转过头，看着这包与众不同的薯片，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这不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嘛……

        这世上真的会……

        止穆一口一个，吃着吃着忘了看森念西。

        森念西愣住了好久。

        “你是止穆吗？”她花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止穆手中的薯片突然落在地上。

        薯片落了一地。

        止穆僵住了。

        森念西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难道她一直说的那位朋友就是……自己？

        她说她的朋友不认识她，想来也对，在以前自己完全不认识森念西这个人。

        森念西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不然止穆不会那么久也不回答，她又换了一个问法。

        “你认识他吗？”森念西迫切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止穆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会不会又重来。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慢慢摇头，“不……不认识，他……他是谁？”止穆像是在开玩笑。

        他的眼中含满泪水，快要流了出来。

        森念西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她或许在这一刻，什么都知道了。

        “没什么。”森念西吃完了面包，她借口看了眼时间，“走吧，登机了。”

        收拾好地上的残渣，止穆走在了森念西前面。

        森念西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她不知为何也泪流满面。

        他真的是止穆吗？

        森念西赶紧擦干了泪水，试着笑了笑。

        止穆的座位在森念西旁边。

        一路上两人沉默至极，换在以前，森念西一定会问为什么座位也会那么刻意。

        回想起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森念西觉得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突然就在这里碰到了他，为什么他做什么都陪着自己，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像……

        但如果他是止穆，那么现在高二七班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森念西毛骨悚然，他看看现在坐在自己旁边睡着的止穆，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止穆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再面对森念西，他知道此时她的心中定是充满了疑惑。

        他想着干脆逃避。

        她问起来，自己就直接否认就可以了。

        落地已是下午两点。

        止穆不醒也得醒来了。

        拿好了行李，止穆让汇司机把森念西送回家。

        森念西准备上车，拿着行李箱的她，走得很快，在风的带动下，墨绿色的裙子向后飘，森念西映入了止穆的眼。

        他想起来了。

        为什么这一幕和顾晚舟的□□背景那么像。

        不对不对，那个女孩就是森念西。

        也没有和森念西打一声招呼，他便飞快地跑了。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往家里开。

        武婄从没有看见过自己儿子这样慌过。

        他直入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点开了□□。

        查看了那张背景。

        头上的汗水一直掉，止穆顾不上去擦。

        他认定了这就是森念西。

        照片上那女孩的衣服和森念西今天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除了背景，其他全是相同的。

        为什么？

        止穆一时间瘫软在地上，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顾晚舟为什么会有森念西的照片，这个穿越在他心中变得越来越有问题，他不明白的事实在有太多。

        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回到现实。

        想起那天，电脑上的桌面怎么也换不掉，自己还不能说“穿越”二字，做什么都像是有人在控制自己一样，况且自己还在一个叫“顾晚舟”的人的身体里，一切太过于绝对，他感到自己绝不是偶然来到这里的。

        这个世界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谁能告诉他？

        难道自己要一直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他实在得不到答案。

        回到熟悉的家乡，止穆心里的石头还算落了下来。

        明天就是国庆节，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策划着明天应该干些什么。

        看着为数不多的假期，他也发了愁。

        本想给森念西打个电话，问问她是否到家，但想来想去，他还是取消了这个念头。

        他给傅曙秋打了电话。

        -

        小区里很是嘈杂，一群老年人在小区中央跟着音乐起舞，在这里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傅曙秋坐在公共座椅上，突然就接到了电话。

        屏幕上显示：【顾大少爷】

        “顾晚舟？真是活久见。”傅曙秋边说边接了电话，虽然他们俩的感情已经铁到不能再铁了，但是今天他竟然打来了电话，平常时候他是一个电话都不会打来的，傅曙秋料定了他一定有什么燃眉之急要自己帮忙。

        “喂？顾大少爷怎么想起关心我来了？”傅曙秋看着跳坝坝舞的人群，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摇动。

        电话另一头，止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感觉我好像病了。”止穆的语气死沉。

        听他这么一说，傅曙秋以为他命不久矣了。

        他突然站起来，身边有几个人诧异地望了他几眼，“什么？你干啥啦？”傅曙秋在脑海中都看到了止穆病怏怏躺在床上一病不起的样子。

        止穆说：“我啊，我发现我不能靠近森念西。”他一本正经。

        傅曙秋已经知道他怎么了。

        “我只要和她说一句话，我就会……就是心里很紧张，”他是真的很想得到傅曙秋的回答，“而且每天晚上睡觉前我脑海中全是她，根本忘不掉。”

        傅曙秋快要笑死了。

        “什么啊，这就是你说的，你病了？”傅曙秋感觉他好像是病了。

        “我知道了，你得相思病了？”傅曙秋装作没有信号，“喂？喂……没有信号了，挂了。”说完竟真挂了电话。

        相思病？止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心中也有一丝犹豫，“这真的是相思病吗？”他自言自语。

        他开始觉得傅曙秋确实是不太靠谱，他决定去问问百度。

        【你喜欢上她了。】

        【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百度上有几条醒目的字眼。

        “啥？”止穆目瞪口呆。

        他马上关了电脑。

        “太吓人了——”止穆还沉浸在刚才那些字眼中，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这种情感。

        或许说，他真的喜欢森念西？

        【1】此曲出自何洁——《你是我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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