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假期一转眼而过，以往的情景仿佛还浮现在眼前，天气时而冷时而热，电扇挂在上空“呼呼”的转，空气中少了些闷热。

        教室里，嘈杂声不断，大多数人都在因为时间为何过得那么快而悲伤。

        森念西像是没事人，大口吃着从学校小卖部里买来的雪糕，吃的那么诱人，止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她的嘴巴上满是雪糕上的巧克力留下来的痕迹，看起来她并没有在乎，手中的雪糕已没了大半。

        止穆破门而入。

        “完了。”像是打破了这个和睦的气氛一般，班上骤然安静下来，全班人的目光不自觉的放到了止穆身上。

        白色的校服被汗水打湿了一小块，隐隐约约能看到衣服下他那不太张扬的身材，他大口喘着气，脸上表情严肃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就要灭亡了。

        “要搞运动会了。”止穆第一个把视线落在了森念西身上。

        她望着止穆，眼神中少了以往的怒意与好奇，或许对她来说，这不算是太惊讶的事情？

        她平淡地说了声：“假的吧。”森念西把雪糕棍丢在了垃圾桶里，“这不刚放完假吗？又要搞什么运动会啊。”她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好想完了，体力这种东西她完全不行啊。

        不过，他干嘛担心啊，他不是号称什么“体力no1”吗。

        一窝蜂的人跑了出去。

        操场上挤满了人，但大多数是高一的同学，毕竟这是自己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个运动会，好奇心总算有的嘛。

        森念西极不情愿。

        五分钟前。

        教室里就只剩森念西与止穆了，他们俩一句话也没说，尴尬又一次上演。

        看到别人都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儿。

        他一把拉起森念西。

        干嘛啊？自己下去就算了，还拉着别人。

        森念西挣也挣不开止穆牢牢握着自己手肘的手，被他拉着的森念西，就像飞一样飞下了楼梯。

        她在他的身后，想起了那天。

        她趴在他身后，糊糊涂涂问他是不是止穆。

        她记得他沉默了好久，然后回答她：

        “是。”

        现在这个在自己眼前的人，在她眼中看起来一切都不同了。

        她问自己：“真的是他吗？”

        没有得到回答。

        时间回到现在，森念西一个不留神自己就出现在了操场。

        “过来凑凑热闹嘛。”止穆把森念西推到了一个抢眼的位置。

        这里视野开阔，一切尽收眼底。

        旗台上有几位老师正在挂横幅。

        森念西读了出来，“第27届运动会？”读得很小声，语气中带着疑问。

        “你看吧，运动会来了。”止穆一脸得意，自己的情报还是很准啊。

        横幅被挂了起来，字夺人眼球，合着吹过的风，时不时飘扬。

        “你别幸灾乐祸了，还说什么完了，”森念西撇了撇嘴巴，翻了个白眼，“明明是我完了好吗？”森念西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操场上被全校人笑话的样子。

        止穆没有想到森念西会这样想，在看到这个横幅的第一刻，他就想到了森念西，他知道她体育不太行，所以想着上楼来通知她，让她早日做好准备。

        被她这样一说，听起来自己真的很像在幸灾乐祸。

        他尴尬地吞了口口水，“没事啊，你可以不去啊。”止穆认为自己实在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去不就行了嘛，这个又不是强制性的。

        随后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

        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读高二那年……运动会好像是……有团体项目！

        刚刚想到这里，森念西就开口了。

        “我的好哥们，团体项目我也可以不用去吗？”她认真的眨了眨眼。

        止穆脸色一拉，只好说：“好像不能。”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睛都不敢看着森念西。

        真是丢脸。

        止穆无话可说，先回教室了。

        森念西又是一个人了，在操场寻觅了好久，也没看见泠荼枫。

        她也回教室了。

        上了几节课，止穆就睡了几节课。

        栀槐清清嗓子，“同学们，经过学校决定，四天后召开第27届运动会，请大家每个人务必参加。”

        班上哀嚎一片。

        止穆却还在睡觉。

        栀槐看见止穆这样子，也慢慢见怪不怪了，她明白，就算他上课走神、打瞌睡、回家去不做作业、更不会交作业，他的成绩还是稳居全班第一，这么多年，自己的教书生涯也算是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了。

        她也不想管止穆了，她给其他科任老师都说，“这孩子就是神仙下凡历劫来了。”

        森念西也没有听课，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躲过一劫。

        四十分钟她混过去了。

        下课后她还是像丢了魂魄，一言不发，止穆还以为她生病了。

        “还在想运动会？”止穆看穿了她的心事。

        “别想了，我有办法，万事找我就行。”止穆推了推森念西。

        森念西立即看向他，眼睛在发光，“什么什么，快告诉我。”

        止穆卖着关子，“这个嘛，请听我慢慢道来。”没有胡子的他却用手假装摸着自己下巴上虚无的东西，“说来有点长……”

        森念西装着点点头，她的手在抽屉里寻找着什么，不动声色摸了好久，终于摸到了。

        她在文具盒里找到了一只笔——勾线笔。

        她扒开笔盖，一只笔立刻出现在止穆眼前，森念西趁其不意就把勾线笔靠近了止穆校服，“快点说。”她威胁起人来确实有一点像模像样。

        勾线笔就要接近止穆的校服了，止穆在崩溃边缘徘徊。

        “别，我说我说。”止穆小心翼翼移开了对他来说的“杀伤性武器”，然后一句话直接说完：

        “我们逃学不就完了嘛。”止穆把森念西手中的笔盖抢了过来，盖上盖子后把勾线笔扔的远远的。

        “别那么暴躁嘛。”止穆这才笑了。

        逃学？你可真想得出来。

        “你可真行，逃学？你逃吧。”森念西打开作业本，她知道这是真没辙了。

        -

        止穆出了校门，这次还算顺利，没有遇到一大波拦路人。

        身上的汗已经干透，止穆上了车，准备回家。

        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帮森念西。

        等等，自己还有个底牌啊。

        看来得求救求救她了。

        武婄还没意识到止穆已经在她身后站了五分钟了。

        止穆以为她是时候会转过头来，可没想到武婄当真是陷在电视剧里面去了。

        止穆咳了两声，突然叫着：“妈。”

        武婄一个激灵，看上去被吓得不清。

        “有个事儿……”止穆扭扭捏捏，好不正常。

        武婄笑了起来，“说。”她再清楚不过止穆想干什么了。

        看见武婄这样开门见山，止穆高兴坏了，“学校四天后要弄个运动会，森念西体育方面不太好，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来问你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嘛。”止穆懊恼。

        武婄半晌没有回话。

        止穆想：看来这个底牌也没用了。

        他就要走。武婄叫他停下。

        “好办，你也正好带着儿媳妇出去玩玩。”武婄拿出手机，“她妈妈我来搞定。”

        止穆虽然没搞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这一条龙服务来得也太爽了。

        武婄见他还不走，就说：“四天以后，机票订好了，你带着森念西，出去放放风。”武婄已经做好了一切，“都帮你到这种份儿上了，别让我失望啊。”武婄挥挥手，止穆领会，出去了。

        燃眉之急已解，他心中倍感舒畅。

        森念西刚写完日记不久。

        一个人敲响了门，打开后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

        西望把森念西叫了出来，两人傻傻地望着门口的黑衣男子。

        来人自爆身份：“您好，我是顾晚舟的母亲，想请您家森念西去外地玩玩，这是她出行要带的东西，都给您放这儿了。”那名男子拿出了藏在自己身后的行李箱，推入森念西家，森念西傻眼了。

        “这是董事长带给您的话。”黑衣男子没再说话。

        西望说：“谁？”顾晚舟她到认识，可这董事长又是谁？

        森念西恍然大悟，“顾晚舟的妈妈，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董事长。”森念西猜想止穆又给自己添什么麻烦了。

        “多久去？”对于旅游，森念西再喜欢不过了，问问也好嘛。

        “四天以后。”森念西问什么他答什么。

        “四天以后？不就是运动会召开的时间吗，顾晚舟行啊，这都搞定了。”森念西喜出望外，想着上次与止穆的那一场旅行，也真是不错，再去一次，那太好了。

        但看了看西望的表情，感觉不是太好。

        “可学校那边……”森念西想起今天栀槐说的话。

        黑衣人说：“董事长已经解决了。”他没再说什么，下了楼，不见了踪影。

        西望不太同意森念西去。

        一是想到森念西还在上学，二是她也不算是了解顾晚舟，只是那次他登门看望森念西，她才得已看清楚他长什么样罢了，更不必说他的母亲了，就这样把女儿交出去，她实在放心不下。

        森念西却已经开始规划自己要做什么了。

        她来到西望身边，“妈，你放心，武阿姨很好的，她还让顾晚舟帮我补习呢，你就放心我去吧，学校那边……开运动会也上不了什么课，不会耽误我学习的，就放心让我去吧，我走不丢的。”森念西一语道破，把西望心里担心的所有事都说了个遍。

        她也不知道学校是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她只管这样说了，运动会她是真的不想参加。

        西望又挣扎了会儿，还是被女儿抢到了机会，她同意了。

        森念西长舒一口气，一想到还有四天，她有些等不及了，但她说服自己：“干什么也要忍过这几天，光明就在前面啦”。

        这一晚她睡得很是踏实。

        她对止穆的看法也提升了新的高度。

        止穆打开电脑。

        思来想去，发了个说说。

        他拍了张月亮的照片，配上文案：

        【四天过后，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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