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乘客您好，飞机已到站。”

        广播声忽然响起，森念西打了喷嚏，止穆一惊，就这样醒了。

        这座城市截然不同，阴雨绵绵，总是下着雨，雾气朦胧，好似人间仙境。

        森念西完全沉溺在其中，即使是透过机场的窗，她也能看得如痴如醉，完全忘了身后还跟着个止穆，他还两手拉着行李箱。

        止穆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都快走出去了，森念西才象征性的往后面看了看，对着止穆说：“唉，一想到别人在上课，我们在这里玩……”森念西笑着望向止穆，“真是太爽了。”她走了过来，接过了止穆手中的箱子。

        “差点把你给忘了。”她看起来也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先回酒店再说吧。”止穆又把森念西手中的箱子拿了过来，“走吧，难不成还要我背你？”

        森念西就走了。

        这次的酒店，是止穆自己订的，原本武婄已经订好了，止穆又怕他妈妈助攻不成，就退了酒店自己订了。

        处在这座画般的城市里，住酒店好像就少了几番风味，所以止穆订了个不一样的——名宿。

        四周长满绿叶，郁郁葱葱连成一片，民宿外就是海滩。

        一望无际的大海总会使人流连忘返，森念西到达民宿没多久，就跑去沙滩那边玩水去了，好不悠闲自在。

        此时并没有很多人，因为今天并不是学生的放假时间也不是周末，人们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忙碌，民宿里就止穆与森念西两人，愉快又舒适。

        没过多久，止穆也去找森念西了。

        海边景色变化多端，海鸥掠过，惊起一番波澜，沙滩一脚踩上去松软，贝壳屹立在沙滩之上，为这幅美丽的画卷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

        两人慢步其中，森念西一手提着鞋，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在止穆前方。

        沙滩上留下一个个新鲜的脚印，随着森念西的步伐越延越远。

        好似大梦一场。

        有重要的人，有美妙无比的景色，还有无限的美好时光，止穆想着，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吧。

        三餐四季，日复一年，春去秋来，止穆从未认真看过，更别提享受，只记得那时修车，偶尔看看窗外，没有多美，全是城市的工业味道。

        十年以前，大海似乎蓝了不少，天空也白静了许多，海中的鱼也清晰可见。

        自己那时就应该多看看这转瞬即逝的景色，或许也能闯出一番新的天地。

        走到一个地方，森念西就顿几秒，看着止穆还没走上来，她又会再继续走，直到走完了大海的一圈。

        坐在沙滩上，她看着止穆慢慢向她走来。

        “你好慢啊。”森念西忍不住吐槽，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会儿了，止穆却还在慢吞吞的走，“你是老头吗？”森念西捡起一块贝壳，朝着他扔去。

        止穆轻松躲开，“就你这小伎俩，还想弄我？”他停下脚步，在沙滩上翻找了会儿，总算找到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贝壳，“看我的。”他举起贝壳，正中森念西的大腿旁。

        “我手下留情了啊，要不然，你的脸就被我砸坏了。”止穆想了想，这样森念西该不会生气吧。

        她没再说话，空空的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

        止穆在她旁边坐下。

        止穆又挑了一些奇形怪状的贝壳，收入囊中，准备回去珍藏起来，他最是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

        “顾晚舟。”森念西突然叫他。

        止穆浅浅的应答了声。

        “我们定个暗号。”森念西把头对准止穆，认真的说，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好好的干嘛搞这个，又要玩什么游戏吗？”止穆很是不解。

        “我怕我以后会忘了你。”

        她捡起一块贝壳，递给了止穆。

        “要是以后我见了你，认不出你了，你就对我说‘森念西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坏蛋’，我总会认出你的。”

        森念西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坏蛋。

        “傻子，你不会忘了我的。”止穆说的干脆，他笃定了森念西会记得他。

        “那我呢，我要是不记得你了，怎么办？要是以后我想找你，找不到怎么办？”止穆接过贝壳，又往包里递。

        森念西想了想，就说：“要是你想找我，我就会回答你，‘你说对了。’这样你就能找到我了。”她笑了笑，脸上有点哀伤。

        “记住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专属的暗号。”森念西再次强调，“无论如何，只要你说出这句话，我总会想起来的。”

        可是止穆并不这样想。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森念西站起身，夜幕就快要降临，“去找一家餐厅，我们总要大吃一顿。”止穆说。

        止穆还没来得及查找，森念西就打断了他的念头：“忘了吗，我可是做好了攻略的，跟着我走，带你大吃一顿。”

        真是喜怒不定啊，止穆又搞不懂了，森念西真是有趣。

        餐厅外站着迎宾服务员，点了些此店的特色菜，森念西的心思又跑到餐厅外去了。

        门外站着两位街头歌手，一男一女，配合默契，看上去是夫妻。

        “你要不先坐，我出去听听他们唱歌。”森念西起身就要走。

        “走吧，反正菜还没来，我也去凑凑热闹。”止穆就与森念西出了饭店。

        走进一看，两人长得很像，难不成是兄妹？

        “他们是兄妹吧。”止穆靠在森念西耳边悄悄地说。

        不料这么小的声音都被他们二人听到了。

        被二人听到了，那名女子回答：“我们是夫妻。”

        整的止穆好生尴尬。

        他只好说：“啊……夫妻啊……那还挺有夫妻相。”

        森念西见了都要笑弯腰了。

        那名女子开始唱歌。

        森念西如痴如醉的听着，歌声使人忘掉一切，在接头的这一角，森念西体会到了大城小爱的感觉。

        那人唱的是一首深入人心的歌。

        “如果你也听说”

        “有没有想过我”

        “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心疼我”

        “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

        “悬着一颗心没着落”

        “要怎么附和舍不得又无可奈何”【1】

        森念西脑补了一场求爱不得的画面。

        男主角正在苦苦追爱，而女主角已经伤被透了心，决定离开，一去而不复返。

        止穆看见森念西听得那样认真，自己也就跟着认真起来。

        安静的街道，因为有了歌声，变得如此的奇妙，就像是置身在一个宽敞的演唱会厅。

        观众席上就只有你我二人。

        止穆回过神来，在口袋里摸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拿出了一大把的钱，全部丢给了面前两位正在唱着歌的人。

        森念西瞪着眼看向他，嘴巴一动一动的。

        两位歌手看向他，嘴巴一动一动的。

        “你拿就拿干嘛拿那么多啊。”森念西嘴上这样说，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你干嘛，我……”止穆在森念西的面前，何时有那么卑微过。

        森念西知道他要说什么。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有的是钱，对不对。”森念西看着地上篮筐里一大把的钱，心在隐隐作痛。

        止穆说：“你干嘛抢我台词。”还附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两位歌手见状吓得不轻，“谢谢您，真的谢谢。”眼看着就要跪下了。

        这一天的收入，可能都赶得上她们在这里演唱一个月的收入了，今天真是遇上了好心人啦。

        森念西说完几句“不用谢”，就回饭店去了。

        菜端上来了，有几样菜都是森念西喜欢吃的。

        “给，你的，特意叫他们不用放香菜的。”森念西把一盘没有放香菜的小炒肉递到了止穆眼前，另一盘有香菜的放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谢谢，你还知道我不喜欢吃香菜呢。”止穆把肉送到了自己嘴巴里。

        森念西脸上微露出不测，“就……傅曙秋和我说的。”森念西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止穆没多问，大口吃肉去了。

        “好像一直待在这里啊。”森念西塞了一坨肉在自己的嘴巴里，嚼了嚼。

        “你看，有海滩，有好吃的特色美食，有特色民风的民宿，还有富有情调的街头歌手，这座城市简直不要太美。”森念西拿起筷子，夹了一坨肥肉，趁着止穆不注意，就往他碗里塞。

        “那你就住在这儿啊，又不是不可以。”止穆心想这不简单吗，买一套房不就可以了吗。

        “我也想啊。”

        她又夹了一片辣椒，丢在止穆碗里，止穆光顾着说话了，完全没注意到。

        “你明天准备怎么安排。”止穆吃饱了，筷子被他放下了。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森念西给他夹的菜，森念西都要气死了。

        森念西沮丧地说：“还能怎么安排呢，玩啊。”她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事。

        “好在你脑子还没坏，要不然听你这语气，我都以为你有病。”止穆用纸巾擦了下嘴，“明天去个好一点的餐厅，我带的钱还有一大半没有用呢。”止穆对着森念西又讲了好多话。

        “哎呀知道了，你有钱你有钱，你有钱你了不起呗。”森念西起身，“走啦有钱人，再不走人家都要关门啦。”她留下止穆一个人，止穆又坐了会儿，离开了座位。

        “吃的真饱。”止穆付了钱，再一次看了眼这家饭店，确定记在心中后，去追森念西了。

        两人走在桥上，这里离酒店还有点路。

        找不到话题，止穆只好先开口。

        “森念西，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或许说，你有什么愿望吗？”止穆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弱智。

        森念西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有，我想做的事情很多，比如说……打死你然后继承你的全班第一啊……”森念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止穆没有生气，而是笑了，“但还有傅曙秋呢，你怎么办？”

        森念西无奈地摇头，“所以说啊，这个想做的事情做不成了。”

        “那就说点你对未来生活的希望。”止穆换了一个问法，这个总算行了吧。

        “这个还真有。”森念西明显在卖关子，“这个我想过很多次。”

        止穆迫不及待，听上去就是很好的事情，“说呀倒是。”

        森念西停了下来，手撑在桥边的栅栏上。

        “我想和我爱的人生一个可爱的女儿，然后等她长大了，我就牵着她的手去看星星，带着她去好多地方。”说完，空气就像是凝固了。

        她的眼认真且富有深意地看向止穆。

        就像是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一样。

        满天星光，森念西希望她的希望有希望。【2】

        【1】此曲出自张惠妹——《如果你也听说》

        【2】此话改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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