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他是在翻阅物理书上看到的。

        书上其实没写明方法，但看到那张照片时，他才恍然大悟，总算有了头绪。

        他准备来一场不一样的表白。

        首先，在森念西一个劲的叫他给自己补习的时候，他请了假，其次，在请假期间，他时常夜不归宿，武婄问了一天也就没有多问，最后，他好不容易凑齐了他所需的材料，真是好不辛苦。

        那天上午，他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座位，森念西同他说话，他回也不回，就拿起书包冲教室外走去，一眼也没有看森念西。

        森念西以为自己又犯什么大错惹怒少爷了，就去问傅曙秋：“他怎么了？抢着去干什么？”

        傅曙秋紧紧关住自己嘴巴，他依照止穆的命令，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单纯的摇摇头，其他的，他对森念西说他一概不知。

        森念西不死心，又跑去问泠荼枫，泠荼枫哪有时间关心他啊，就快要期末考试了，她光顾着忙自己的学业都还忙不过来呢。

        无语的森念西只好每天看着自己身旁空落落的座位，时不时的发愁。

        给止穆打电话他不接，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就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了一样，整整三天，森念西完全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一点信息。

        这七天里，止穆跑这儿跑那儿，有时候晚上熬到凌晨三点，他也没睡觉。

        要想搞一个特别的仪式，他深知不容易。

        为了效果好，他先是跑遍了整个华市，就为了买一个烟花。

        他想要那种简单又不失心意的，这让他找了好久。

        每走到一家店，他就问：“老板，有简单一点的烟花吗？”但老板每次都说：“烟花哪有简单的啊，这个要求我们办不到。”

        后来，他走到每家店就问：“老板，有定制烟花卖吗？”换了个问法，老板倒是理解了许多，有到是有定制款，只不过时间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要想拿到成品，至少得三十天以后了。”老板轻描淡写说的这些话，在止穆看来悲痛万分。

        他问老板：“加钱可以吗？”

        老板回答：“不是钱的问题，三十天都是最少的期限了。”

        止穆又默默走出了烟花店。

        看来这个想法行不通了。

        紧急之下，他又启动了b计划。

        他来到花店，问花店老板：“可以定制吗？”这次他又学聪明了。

        于是他就开始了漫长的造花之路。

        要完成那么多束花，还要加上那些放在礼品里的精美花朵，他一个人实在是够呛。

        但一想到诚意，他始终没有让别人帮过一次忙。

        手上有几个水泡，他也感觉不到疼，只知道拼命做着，上午还要去准备别的东西，人是肉眼可见的日益憔悴。

        光有花可不行，他还需要别的东西。

        画了两天，他设计了整个过程，细节他都想好了，就为了整次能让森念西喜欢。

        到了第四天，栀槐打来了电话，是武婄接的。

        “喂？您好哪位？”武婄没有保存栀槐的电话号码，联系人上只有一串单调的数字。

        止槐表明身份后，说明了打电话的用意。

        “再过几天就是本学期的期末考试了，止穆他打算来吗？”栀槐不是很有底气，止穆虽然已经四天没来上学了，又临近期末，但无论如何，谁叫他是全班第一呢，她还不是只有把他捧在手心里。

        武婄没有过问止穆，就说：“不用了，他最近很忙，谢谢老师关心。”她挂了电话，看向止穆，他的黑眼圈极为明显，近日似乎又瘦了不少，武婄问他：“你最近在做什么。”

        止穆抬起眼皮，“没做什么，几日后你就知道了。”

        武婄也就上了楼，又去追剧了。

        与他失去了联络，森念西总是坐立不安。

        第四天下午，她打了个车，到了止穆家大门前，被保安拦着不让进。

        “您好，我想找一下顾晚舟。”森念西着急地说，脸上挂着汗水。

        保安看了她两眼，怀疑的眼神森念西这辈子也忘不掉，“有进出卡吗？”

        冷言冷语森念西最少看不惯，但也无法改变自己没有进出卡这件事，她就一只在门外等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还好武婄及时出现了。

        她刚从公司回来，坐在车上正准备进家们，看见一位女子在哪孤零零的站着，焦急地看向大门里面。

        一下车，这不儿媳妇吗？

        遭了遭了，忘记和保安说儿媳妇的事情了，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真是什么事都能忘记。”她自言自语。

        “西西呀，在这里做什么，上车上车。”武婄打开了车门，叫森念西上车来。

        森念西在车上和武婄聊了会儿，才说：“最近没看到止穆，他是有什么事情吗？”森念西扣着手，有些紧张。

        武婄回答：“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你今天来是为了特意来看他？！”武婄一脸惊讶，毫不夸张的说，她甚至把婚礼流程都想了一遍。

        森念西赶紧望向窗外，“嗯……最近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来看看他，顺便……叫他给我讲讲题什么的。”这个理由森念西自己都觉得憋屈。

        武婄心里不知道高兴了多久，想到自己儿子就要成功了，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走进去，没看到止穆的身影。

        打电话，他还是不接，真是烧脑筋。

        森念西就快要口吐白沫了。

        刚刚在外面等了快有两个小时，现在好不容易进来了，看样子又得坐个几个小时，她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的运气不好，出门全遇到一些奇葩事。

        “西西呀，来吃饭吧，顾晚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得了家，人是铁饭是钢嘛，吃了这顿再说。”

        武婄手中拿着饭碗，邀请森念西共进晚餐。

        森念西有些尴尬，就撒了个谎，“对不起阿姨，我吃过了，实在不好意思。”

        人家不愿，武婄也不好过多要求，看着时间慢慢流过，武婄陪着森念西在客厅聊了会儿家常，就说：“西西，这么晚了，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叫张嫂去收拾房间。”

        等等，不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吗？！

        武婄真是个神奇的人。

        森念西还是拒绝了，在出门前，她下定了决心，今天见不到顾晚舟绝不回家。

        于是她就在客厅里等啊等，由于这沙发实在有点过于舒服了，她没等多久就睡着了。

        -

        才做了几多花，他接到了武婄的电话。

        “儿媳妇过来了，你赶快回家。”武婄下达命令。

        止穆内心有点欢喜，告诉武婄，“还有会儿。”但他心中迫不及待想去见见森念西。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他也就快十二年没见到森念西了。

        做着做着，他就忘了时间，也没抬起头看手机一眼。

        止穆做完花，才发觉夜已深了，这里离家不算太远，但他真是太累了，手都抬不起来，他走到路口等着汇司机送他回家。

        他觉得这么晚了，森念西也应该回家了。

        但他总有一个直觉。

        家里还有人还在等他。

        他靠着路边走，走的很快，也没顾着看后面。

        只听见“呼”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向着自己飞过来。

        转头一看，竟是一辆大货车，它直奔自己而来。

        不是吧，这都能遇到？

        止穆想，自己又要死了，就索性把眼睛闭上，还没来得及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是见不到她了。

        谁知眼睛闭了好久，自己还有意识。

        眼睛又睁开，大货车不见了，自己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真是奇怪了。

        但嘈杂的声音又从左边传来，注意力也就自然放到了那里。

        那辆大货车撞到了栏杆上，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打了报警电话，他又看了看驾驶人员的伤势，不算严重，说明了情况，得到警方同意后，这才得以离开。

        他把手中的红绳往上移了一点，这根红绳勒住他手腕了，他有些痛。

        -

        打开大门，自己也算是经过九死一生了。

        森念西靠在沙发上，长大着嘴，睡得死沉。

        这人真是来看自己的？

        他走到森念西面前，果然，她还没醒。

        他戳戳森念西的脸，非常q弹。

        森念西惊醒，一张脸放在自己面前，她以为见鬼了。

        “我天。”森念西回过了神。

        止穆坐在了桌子上，尽管这样，身高差还是不可避免。

        “准备睡到明天，还是后天，或许是大后天？”止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听说你是来看我的？”他的眼皮死沉，就快要睁不开了。

        森念西也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森念西瞪着眼睛看他，“我都快等你一天了，”她斜眼看向止穆，“怎么，准备不来上学了吗？”又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了。

        止穆笑笑，语气冰冷，“我想来就来，你管我。”他摇摇头，“来看我也不知道买点好东西，还空着手来，森念西你还是我哥们嘛。”他指着森念西的左手，“你这个哥们当的真差。”

        就在这时，森念西说：“什么带东西啊，我在你家大门外站了快两个小时，我脚都快没了，我都恨不得杵拐根杖来见你。”她看看止穆，做出一副腿要断了的表情。

        止穆愣了愣，“傻子，干嘛等那么久。”他的语气不再冰冷，变得温柔，“疼么。”他想要握住森念西的脚踝。

        森念西明显的往后缩了缩。

        随后她说：“不疼……我是谁啊，这点痛算什么。”她发现话题好像越跑越歪，“对了，你这几天不来上学，都干嘛去了。”

        止穆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了一瓶冰水，又在储物柜里拿了瓶常温的，回到了森念西身边：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他把常温水递到了森念西面前。

        森念西接过水，“我要冰的，就你那个，我们换吧。”她拿出了水。

        止穆打开冰水，大大的喝了一口，“你想得美，”他又说：“女孩子不能老是喝冰水。”

        森念西只好喝这个了。

        “真不打算告诉我？”森念西扭紧瓶盖，眼中充满了好奇。

        哪能告诉你啊，我可不想玩完。

        止穆摇摇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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