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天空中已经没有了云朵，乌云一片片的挂在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中，气氛越来越紧张，天也越来越黑，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正如止穆的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唯一的办法，也行不通，他原本想着，能让以前的自己喜欢上森念西，哪怕是片刻，森念西应该也会高兴许久。

        可是以前的自己，还是如此这般讨人厌。

        回到班级，栀槐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止穆突然想到了什么。

        以前自己读高中那会，校门可不是随便就能打开的，保安也总是特别严格，那为什么，刚刚自己出校门，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保安了。

        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有bug？

        搞不懂搞不懂，现在，还是先把栀槐这个麻烦解决掉吧。

        栀槐看见止穆走来了，脸又垮下去了一点。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哟，顾大少爷，走哪去这么潇洒啊，课都不上了？”她冷嘲热讽的样子，像极了傅曙秋对他说话的时候。

        止穆根本没在怕的，他対直走过去，脸上完全没有好学生见到老师的那副恭敬样儿，他对着栀槐说：“没去哪，这学校太闷了，出去透了透气。”

        要不是想着森念西还在学校，他早就在校门口左转，回家去了，谁稀罕在这儿啊。

        栀槐明显被气到了，咳嗽了一下。

        “脾气到不小啊。”栀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止穆，充满了杀气。

        止穆笑了笑，“你不是刚刚都喊我顾少爷了嘛，这是当然。”

        栀槐胸口又被插/了一刀，就要吐/血了。

        “你，给我站在门口，我没喊进，你不准进来。”她又转身向教室里走去，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要是你敢进来，有你好看的。”就像是在告诫一个犯了什么错的犯人，凶狠又可怕。

        止穆只是笑了笑，他早已习惯了吧。

        当初他退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身边围了一大堆老师，全指着他的鼻子骂。

        “小小年纪，就到处去吸引女孩子，一天到晚不学好。”

        是啊，那些喜欢他的女孩子，要不是成绩好就是家境好，他在她们面前，连蚂蚁都算不上。

        他不想去解释，解释那些放在课桌里的情书都是别人主动递给他的，那些围着他走的人，都不是他主动邀上来的。

        解释多了，就变得像是真的了，再说了，又有谁能相信他呢。

        他就这样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雨由小变大，看着树叶纷纷落下，看着雨滴洒在走廊上，看了好久，竟忘了时间。

        栀槐在讲台上孜孜不倦，讲些什么，森念西也没有心思听，几分钟前，她望着门口，看见止穆被栀槐罚站在外面。

        她的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她一个人，开始自言自语，眼神还落在了窗外的小鸟身上，过了会儿，她意识到，这样好像太大声了，有点影响其他同学了。

        于是她又换了一种更直接的方法——睡觉。

        以往来看，顾晚舟睡觉栀槐从来不管，或许是因为他学习太好了，也无须多管，但是……

        她的学习没好到哪去，至于睡觉嘛，栀槐一定要管。

        还没睡着，栀槐就叫住了她。

        “森念西！”

        森念西“噌”地一声抬起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还睡觉啊，现在高二了，下册了，还有那么几天就高考了，你还在这里睡觉，算了算了，回家去睡吧，家里比学校舒服一万倍……”

        “说那么多话，也不知道累不累。”森念西在心中默默地想，做老师真不容易。

        说了会儿，栀槐总算说：

        “你给我外面站着去！”

        “好嘞。”森念西高兴地站起来，跑着往止穆那方走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靠，是森念西。

        “你怎么来了？进去，等会儿栀槐看到了，也不知道够你/死多少回了。”止穆离森念西远了一步，“回去啊，在这里干嘛。”

        森念西不为所动。

        “傻子，我在教室睡觉，被栀槐赶出来的。”森念西得意的眨了下眼睛，“要不然，我才不可能会出来，和你站在一块儿呢。”

        止穆看了眼森念西。

        “怎么回事，平常不都叫我睡美人嘛，今天连你也睡了？”止穆感到疑问，想起平常自己睡觉的时候，森念西要不就是瞪着一双眼睛奇怪的看着他，要不就是问他为什么会睡觉，难得有一次，她也会打瞌睡。

        这么一问，森念西感到有些难堪了。

        她谁便找了个理由，“哎呀，谁都有犯困的时候嘛，昨天……就是我失眠了，然后就睡不着了，就这么简单。”她不让自己的眼神落在止穆身上，眼睛一直盯着走廊外看，生怕自己会露馅。

        即使是这样，止穆还是一眼看破了她的谎言。

        因为她突然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换谁谁不知道啊。

        森念西尴尬地吞了口口水。

        止穆还是没有揭穿，他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知森念西只是单单的站在止穆旁边，过了好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止穆中途看了她好几眼。

        “为什么不说话啊。”他在心中着急地想，这气氛越来越不对了，眼看着不用上课，可不能浪费这个难得的机会啊。

        “那个……”他总算找到一个话题。

        想来想去，森念西不记得自己向她表过白，准确来说，是大家都不记得了，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止穆开了口。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记得上次我们逃/学去旅游那次，我陪你看了雪。”止穆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森念西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对，那次我很开心，竟然在一个没有雪的季节看到了雪，说来我还忘了感谢你呢，谢啦！”

        她作作地拍拍止穆的肩膀，拍完后又警惕地向后看了一眼，看见栀槐正在专心讲课，想必是没看到，这才安了心。

        还好，她还记得。

        止穆心中的裂缝慢慢弥补了一点，他正在试图拼好这满心的碎片。

        “我又想起了那次我们去看海，记得那时的景色好美，你告诉我……”他把头转向了森念西，聚精会神地看着她。

        “你想和你爱的人生一个可爱的女儿，对不对？”

        森念西听到这句话，头立刻转了过来。

        与止穆对视到了一起。

        她还是点点头，“对。”森念西转过了头，还是盯着走廊外看，就好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淡得很。

        还好还好，这个也没忘。

        止穆算是搞清楚了，除了表白，她好像什么都没忘，这……怎么显得有些刻意？

        他又想了会儿，在这悄无声息的走廊中，他说了一句话。

        “叫止屿森吧。”

        只与森。

        森念西明显被吓到了。

        “啥只雨森？你在说什么？”她不解的看向止穆，止穆脸上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说，你女儿的名字，叫止屿森……你不是喜欢止穆嘛，我……闲来没事，就帮你想了个名字，怎么样，还不错吧。”

        森念西这才恍然大悟，“哦，这样啊，好啊，就叫这个，谢谢你洛，改天请你吃好吃的。”她看着止穆的侧脸，一瞬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或许他就是那个人吧。

        -

        放了学，止穆上了车，没有回家。

        他叫汇司机把车开往了一个地方，离这儿有些远，大概有七八个小时的车程。

        看了下飞机票，没有这个时间的了，再晚也就来不及了，所以，今天他就算是走也要走到那儿去。

        汇司机只好向武婄报了行程，驾车前往止穆口中的目的地。

        武婄本想拒绝，但止穆说：“为了你儿媳妇。”无奈之下，他只好这么说了，其实在他心中，他一辈子也不想提起“儿媳妇”这三个字。

        武婄立刻答应：“好好好，快去快回啊。”

        坐了那么久的车，止穆也算是腰酸背痛，想在车上睡一会儿，有牌醒来又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只好强打精神，呆呆地盯着道路前方看，仿佛比汇司机还认真。

        总算到了，天都黑了，空气中飘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止穆没多想，几乎是跑着过去打开了这家店的大门。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也不敢确定能否成功，但想着试一试总是好的。

        老板娘还是没有变，只是看上去有了岁月的痕迹，他告诉老板娘，“去年的十月十四日，我在这里写了一封信，是寄给十年后的，您能帮我找出来吗，我还有些话要写。”

        老板娘不知道说什么，这大半夜的，看着这小伙满脸汗水，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

        她拿出了那一筐信封，找到了止穆的那一封。

        “来，给您。”

        止穆接过了，万幸万幸，这封信还在，一切就都还在。

        他小心翼翼撕开信封，又加了一页信纸，写上了新的内容。

        这次，只要有一个错别字，他就撕了重写，有时候，就快写完了，又来一个错别字，他也只能再写一次，一旁的汇司机都不知道他何必这么做。

        写了那么多次，成功就在眼前了，止穆写完了，又照着来时得到信封的样子，安安稳稳的交到了老板娘的手中。

        临走前，他对老板娘说：“麻烦您，十年后一定要送到信上的地址去，谢谢您了。”

        他又在老板娘转身时往柜台上放了了一摞钱，他再次说到，“谢谢您了。”

        老板娘想要寻人，一转眼，却已寻不到了。

        奇怪，这人来得也快走得也快也，不知道这封信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第二天上午，这家店又来了一个人。

        “老板娘，前几天写的寄给未来的信拿给我看看，我感觉写的不是很好，算了算了，我再修改一次。”

        “对不起，本店储存的信就没有再次修改的道理，要是您觉得不满意，可以再写一封，真的不好意思。”

        老板娘配上歉意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昨天发生的事她是什么也不记得了，问了旁人，别人也就说：“昨天你一整天都待在店里，好像昨天一个客人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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