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寄养

“谢谢。”中也接过牛奶和胶囊准备关上卧室门，又补上一句：“晚安，父亲。”

        得到孩子突如其来的关心他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再次叮嘱说：“晚安中也，记得要吃药。”

        终于一个人了，中也环视这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整体布局比较简约，米色墙纸、蕾丝窗帘，白色的梳妆台上除了一些护肤品，还有一本人体解剖学教材。

        她放下手中的牛奶和胶囊，翻开书，前几页认真写着批注，字迹工整，往后逐渐暴躁，到末页仅仅只有一两处重点勾画。

        的确是学不下去的样子。

        衣柜中除了让她感觉熟悉的西装套装，还有几件朋克风和零零散散的铆钉配饰。

        这的确是她会喜欢的风格。

        最后她在床头柜找到了一条皮质chocker，这总是是让她有了一些真实的熟悉感。

        在chocker下方压着一张被揉捏得皱巴巴的纸。展开来看是——成绩单。

        中也并不清楚这个成绩处于什么水平，但至少佐证了他的话。

        没能顺利考上东大。

        中也钻进被窝，看了一眼放在梳妆台上牛奶和胶囊，关上了灯。

        这一切都十分合理，舒适的环境，喜欢的衣物，熟悉的chocker，但她的直觉总是在提醒她，这一切的真实性。

        【不要……再一次……】

        所以，那杯牛奶和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作用成分的胶囊药物，她是绝对不会服下的。

        现在，收回前言。

        中也感觉自己身体和思维似乎完全分开了。

        身体疲惫沉重，伴随着冷汗和呼吸加重，她却可以准确判断出自己正处于受伤恢复期常见的低烧状态。

        她现在需要物理降温，如果用药的话可能要双倍的分量……

        ‘我说不定真的有在好好学习。’这病情诊断也太熟练了吧！

        “中也，起床了吗？”父亲敲门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便推门进来了，先看到的中也面颊泛红，然后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上已经有些絮状沉淀的牛奶和没动过的胶囊。“我以为这次受伤你会听话一点，但你还是喜欢在吃药这些事情上叛逆。”

        他重新拿了一份药强制给中也喂下，把湿毛巾放在她额头，说：“看来要推迟去报道了。”

        中也听到这话有些慌了，她大概…是清楚的职场有多艰难，畜生老板不计其数，路灯都不够吊。更何况是在日本这样卷中卷的环境……

        “父亲，我睡一会儿…就好……”

        他重新测量了体温，开始替中也收拾行李。在药物的作用下，中也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睡了过去。

        中也再次醒来时自己正被厚实的外套裹住坐在副驾驶上。

        她想她大概是被颠醒的。

        “n……”

        “什么？”

        “父亲的名字…我看到了。”

        在神奈川医院赌气时，他在报告单上的签名——【n】。

        n关闭了车载电台：“我的工作属于zf保密单位，真实姓名只保留在档案里太多年，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中也如果想知道，以后可以进入zf部门，说不定会接触到那份档案。”

        听到zf工作，她突然感觉被恶心了一把，完全不想继续细究下去，别过头看窗外风景拒绝沟通。

        n见她这幅样子也不生气，只是严肃地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孩子，我的杰作。”随后重新打开了车载电台。

        目的地本应当设置在东京的某一独栋住宅或是高级公寓的某一层。

        然后n将车停在了警署面前。

        中也：这个男人终于不装了？

        n牵着中也进入电梯直达刑事办公厅。

        在电梯门即将打开时，n向她道歉：“对不起，中也。”

        出电梯门后n带着她绕过礼貌询问的警察，走向那个位于尽头的房间。

        “贵虎，我的女儿得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anik，噗——”和n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一口水喷在文件上，“什么？你的女儿？！”

        n刚想介绍，就被胞弟拉走。“我们需要谈谈，现在，立刻！”

        望着被拉去另一个房间的“大人”，徒留中也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好在热心的警官给她端来了茶水。

        “谢谢。”

        “别担心，前辈他们只是需要沟通一下。”

        中也当然不担心，比起一直让她直觉拉响警报的n，这位同n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则是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在他的办公桌上，刚才被水打湿的文件上的附属签名写着——

        ——【村瀨贵虎】

        “有必要这样么？”n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仅有一盏台灯在工作，这样的灯光在黑暗里太过刺眼，他只好摘下眼镜。

        “我知道你的工作性质，所以这些年你毫无音讯，即使我担心也没敢联系你……你绝不可能结婚，诱拐妇女儿童现在已经入刑法，即使是你那样的工作性质，我也可以走其他程序逮捕你的。哥哥，老实告诉我，她是哪来的，你哪怕是suggerdaddy都好……”

        “停，停一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n强制弟弟停止对自己无谓的揣测，虽然这些揣测在他所做的事情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唉，她很特殊，可不享有什么法律保障…毕竟你要照顾她一段时间……”

        “我有拒绝的权利。”

        “听我说完她的情况，我相信你不会想拒绝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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