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郑福民作证

我和郑刚在窗外，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郑福民便开始交待了：

        那天早上，我正在家里睡觉，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杜勇站在门口，他来给我报丧，说老毒死了，让我一会儿赶紧过去帮忙看看，我就答应了。

        起床以后我就去了老毒家，杜勇年轻，白事上很多事情都不懂，我就把事情的流程都给他交待了一遍，这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到了出殡那天，我一早就过去了，写期数单的时候我去问杜勇那孩子时间，就找不到他人了，正巧那时候我女儿打电话，让我把孙女出生证明上的编号念给她，我看找不到杜勇，就先回去找出生证明了。

        我把给女儿回完电话，刚一出门，就看见杜勇和杜有为在后屋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就好奇了一下，站在那看了一会儿。

        刚开始，我看到他们两个在屋子里面商量着什么，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出门了，我刚准备走，就看见杜勇和有为抬了一个棺材盖进来，我就感觉有些奇怪，想看看他们俩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到他们两个把棺材盖平放在了地上，从床上抬了一个人，放到了棺材盖里，我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谁，可是距离有些远，我只能看到一个身形，大概可以确定是个小孩，后来他们两个在那鼓鼓捣捣了半天，不知道对着棺材里在干什么，我看了一阵，他们两个就抬着棺材盖出去了。

        在走向老毒家的那一段路上，我心里也很不安，又在想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被抬进去的到底是不是个人，后来我就到了老毒家，杜勇和有为像两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待着客，我都怀疑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在里屋，突然就听见外边有人嚷嚷着孩子丢了，我里“咯噔”一下，预感很不好，我想应该不会就是这个孩子吧，在送葬的队伍出发以前，我看外边还在找孩子，杜勇这里又催着让封棺了，在封棺之前，我故意留了个心眼，把棺材盖掀起来了一点，往上摸了摸——棺材盖里有个夹层！

        我就确定郑刚丢的孩子一定是在这里，这两兄弟的心思实在恶毒，我不敢直接告诉郑刚，只能在抬棺材出门的时候故意暗示郑刚说上一句棺材重了，看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还好，他最后追上了队伍。

        郑福民讲完了他所看到的，随后他喃喃的说道：“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一闭眼就是小波那孩子，可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啊二位无常爷爷。”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任臻装着黑无常的声音问着。

        “千真万确，要是有一句谎话，我老郑天打雷劈！”郑福民为证明自己没有参与杀害小波发着毒誓。

        我念了口诀，收了两个纸扎，郑福民一看屋外的黑白无常消失不见了，瘫软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任臻一看头顶的纸扎不见了，就顺着墙根过来找我和郑刚。

        “都录下来了吧？”任臻问郑刚。

        郑刚说已经都录下来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嗯”

        郑刚敲响了郑福民家的门，刚见过“黑白无常”的郑福民被这敲门声吓得不清，哆哆嗦嗦的问着：“谁啊？”

        “四叔，是我”郑刚应着。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缝，郑福民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是郑刚以后，才打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刚一进门，郑福民就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郑刚眼睛直直的盯着郑福民，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

        “那天早上，我正在家里睡觉……”录音里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的清晰。

        郑福民看着着郑刚的手机里传来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我们三个着急的一拍大腿：“你们……哎。”

        “四叔，既然你都已经说出来了，就别再瞒着我了。”

        “哎”

        我也对着郑福民说道：“四叔，你看看那孩子多可怜，你看看郑刚一家人这几天都快要疯了！孩子死的那么惨，杜勇和杜有为两个人却还在逍遥法外，你帮帮郑刚吧！”

        郑福民坐在床上只叹气不说话，不答应帮郑刚作证。

        “四叔，你也有孙子，要是你的孙子被别人这么对待，唯一的目击者还不帮你作证，你会怎么办？”郑刚站在一旁问着郑福民。

        郑福民还是在犹豫，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帮郑刚作证，他坐在床上点燃了一支烟，沉默了良久，深吸一口气，好像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来。

        “好孩子，四叔帮你作证。”郑福民看着郑刚说道。

        郑福民能够松口帮忙作证，郑刚已经十分感激了，一想到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很快就要被绳之以法，郑刚露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唯一的一丝笑意。

        离开了郑福民家以后，郑刚说他明天就要和他四叔一起去报警，我点点头。

        回到老郑头家以后，他们也得知了郑福民愿意作证的消息，一家人在沉痛的打击中，终于得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第二天一早，郑刚和郑福民就去了当地的公安局报案，我们都在老郑头家等消息，中午的时候杜勇和杜有为被警察带走了，郑刚和郑福民也回来了，我在老郑头家的人物也就告一段落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老郑头敲响了我的房门，原本就深的皱纹，如今愈发明显了，他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团报纸对我说道：“小顾，这次多亏了你帮忙，才能把那两个畜生给抓住，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十万块钱，你点一点。”

        我急忙推脱：“郑叔，当初你们以为孩子是被邪祟害了，才找能人义士来解决问题，可现在真相大白了，孩子并不是被邪祟所害，我拿你这十万块钱，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老郑头把报纸塞在我的手里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一边说：“说什么受之有愧，你帮了我孙子，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以后要是有什么用的上我老头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手里拿着老郑头递过来的钱，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满头的白发，心里不禁感叹，原本平凡快乐的家庭，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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