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犍为少年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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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乐山书院的会客堂里,父亲正面沉似水的与一位高僧交谈着。这位高僧比父亲年轻两岁,却已是佛法通达之人了。
因为母亲笃信佛老的缘故,我的父亲便开始和川府各大寺院的名僧交往起来。但他一心还是想施展政治抱负的。期盼有朝一日能得贤臣推荐,入朝为官,有所建树。
“苏施主客气了,请用茶。”高僧微笑着为父亲倒了一杯茶。
“多谢惟简大师赐茶,那苏某就不客气了。”说着父亲端起茶杯,用双眼细观茶上漂浮的雪乳,但见上层颜色浅白,中层白绿缠绕,末层乳色浓厚。
他把茶杯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有清甜,喝了一口,舌尖是醇正的微苦而不涩。
惟简上人眯着眼睛,不做言语。只待父亲开口说话。
“惟简大师,此茶乃是峨眉山特有的峨眉山茶,是正宗的明前茶。”父亲品鉴完后,意犹未尽。
惟简上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苏施主深谙茶道,不妄贫僧沏此上等好茶。”
“惟简大师,苏某才疏学浅,此等玩味之事算不得正道。”父亲谦虚的说,“望大师能为苏某指点迷津。”
惟简上人微微一笑,“哦?那苏施主以为何为正道?贫僧如何能指点你呢?”
父亲被惟简上人的平和敦厚所打动,“大师,苏某以为大丈夫不应消极避世,隐居山林。而应该上报明主,下安黎民,这才是人间正道。”
惟简上人轻捻佛珠,“阿弥陀佛,苏施主心系天下安危,实乃我大宋之福。贫僧相信,只要苏施主坚持心中正道,必会实现抱负。”
听了惟简上人的话,父亲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些。他知道这位高僧是万万不可能说谎的。父亲又皱起了眉头,“可是大师,犬子无知,不听我的教诲,已经偏离了本心正道,自甘堕落。这使我心日夜不安啊!”
“苏施主说的可是苏轼啊?”惟简上人隐秘一笑。
“不错,正是犬子。”
惟简上人神采奕奕的问,“苏施主说说看,苏轼是如何偏离正道,自甘堕落的?”
“回大师的话,犬子整日不务正业,痴迷修道成仙。无视万民疾苦,不问朝堂政事。”父亲气的直咬牙。
“哈哈。”惟简上人笑了,“苏施主莫要责怪苏轼了,他还未成年吧。还是个孩子,无视万民疾苦,不问朝堂政事不是很正常吗?”
父亲一愣,“大师,你不认为犬子此举是自甘堕落吗?”
“阿弥陀佛,当然。苏施主,贫僧且问你,何为自甘堕落?何谓偏离正道?苏轼这个年纪,有些异想天开,有点叛逆迷茫,实属正常。不知苏施主当年是否有同感呢?”
父亲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的事,面有愧色,“呵呵,既然大师不觉得犬子有问题。那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他抱有太多期望了。”
“自己曾经做不到的,希望自己的子女做到,这就是心高气傲的父母啊。”
这惟简上人说话怎么全向着轼儿,难道他与轼儿相识?不可能啊,轼儿信道不信佛的。父亲实在与惟简上人聊不下去了,“苏某叨扰大师多时,自当离去,大师请留步。”
“苏施主慢走。”
送走了父亲没多久。惟简上人正准备入定,就听院外马蹄声急促而至。
离开了乐山书院,父亲又去拜会了正在凌云寺讲经说法的云门宗高僧圆通居讷。
惟简上人知道是贵客来访,只得出门相接。来者是时任嘉州太守的吴祕,连一个随从也没带,独自前来,行色匆匆。
惟简上人将吴祕迎进会客堂。
“大师,本太守又遇到难题了。望大师再次帮我指点迷津。”吴祕是个直性子,开门见山的说。
“阿弥陀佛,敢问太守大人又碰着什么麻烦了?”
吴祕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声音洪亮的说,“大师,我嘉州治下的犍为县一连四日失踪了四名少年,我已派府内全部差役外出寻找。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是第六日了。他们的父母家人大闹嘉州府,斥责我这个太守无作为啊。”
“哦?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惟简上人淡定的端坐于蒲团上,“太守大人莫要心急,孩子失踪,做父母的自是焦虑不安,心急如焚,去大人府衙报案也实属正常。还望大人保重身体,静心调查。”惟简上人安慰吴祕道。
“大师啊,我是理解丢失孩子的父母的心情的。可是你叫本太守如何静心,如何不心急啊?人是在我管辖范围内丢的。本来我平时就喜欢研究《易经》,疏忽了府衙的事,没什么作为,这大师你是知道的。现在出了这种事,百姓去我那儿要人,我又找不到人,我是寝食难安,坐立不安啊!”
“太守大人,容贫僧好好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唉唉唉。”吴祕接连叹气,“这时候如果我大宋的神探包拯在嘉州就好了。”
吴祕是在做白日梦,这时包拯正在庐州担任知州。
惟简上人正在沉思,他被吴祕的自言自语打断了思路,没听太清,又问,“太守大人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大宋的神探包拯啊,他为什么现在不在我嘉州呢?”
惟简上人灵光一现,“阿弥陀佛,太守大人,你提起包拯,贫僧倒是想起一人来。”
“大师啊,你想到什么人?快说。”吴祕着急的抓住惟简上人的手。
“眉山苏轼。”惟简上人神秘一笑。
“是谁啊?”吴祕没听说过我的名字,疑惑的问。
“苏轼是张易简的高徒。他是破此案的不二人选。”惟简上人轻捻佛珠。
“大师,你是说天庆观的张道人吗?”吴祕曾经去拜访过张老师,请教《易经》。他一听惟简说我是张老师的高徒,便来了兴趣。
“不错,正是。”
“大师,这苏轼会破案啊?他都破过哪些案子啊?他现在在哪儿呢?本太守要见他。”
“太守大人,你别心急嘛。苏轼现在正在往本书院来的路上,不日即到。”
“哦,大师啊,破案绝非儿戏啊。这失踪少年一案搞不好是个拐卖人口的大案。”吴祕担心过了头。
“太守莫要多想了,贫道倒觉得不是拐卖人口那么简单的事。”
“什么?大师啊!你说此案不简单,又要我不要多想。我怎么做得到呢?再找不到失踪的少年们,本太守就快被逼疯了。”
送走了吴祕后,惟简上人终于入定了。
王先生收到了惟简上人的信。他拆开一看,什么?苏轼和王愿还没到乐山书院呢?算算日子,十天过去了。这俩孩子怎么走那么慢呢?
乐山书院在宋时被称为凌云书院,乐山就是宋时的嘉州,而乐山大佛在宋时的官方称呼是嘉州凌云寺大弥勒石像。
这天课堂上,王先生继续为学子们讲解《贞观政要》。
王先生读到,贞观四年,房玄龄奏言,“今阅武库甲仗,胜隋日远矣。”
太宗曰,“饬兵备寇虽是要事,然朕唯欲卿等存心理道,务尽忠贞,使百姓安乐,便是朕之甲仗。隋炀帝岂为甲仗不足,以至灭亡?正由仁义不修,而群下怨叛故也。宜识此心。”
王先生提了一个问题,为了考验大家的辩别能力,“学生们,唐太宗所说的”甲仗”与我太祖陛下的”重文抑武”是一回事吗?”
王先生今日为何问了如此奇怪的问题?同学们都抓耳挠腮的思考着。
谭复模举起手,王先生叫他站起回答。
“先生,我认为是一回事。”谭复模语气肯定的回答。
“哦?谭复模,你来详细说说看。”
“是,先生。唐太宗的“甲仗”是仁政,我太祖陛下”重文抑武”也是仁政。既然都是仁政,那便是同样的意思。”
“很好,谭复模,你请坐吧。”王先生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弟弟,“苏辙,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来。”
弟弟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是,先生,学生以为不是一回事。唐太宗是仁德明理之君。然我太祖陛下更是智慧仁义过人的圣明君主。唐太宗文臣武将全都重用,说明他对自己的朝政并不自信。而我太祖陛下实际上是抑武却也并不太重文的。这说明我太祖陛下绝对自信。绝非先生所说的”重文抑武”。”
“哦?是吗?”王先生故作惊讶的问,“苏辙,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回先生的话,太祖陛下曾对赵普说,“五代方镇残虐,人民深受其害。我让选干练的儒臣百余人,分治大藩,即便都贪浊,也抵不上一个武人。”也就是说太祖陛下认为任用文士仅仅因为他们可能产生的危害远不及武人来得大,更不会向武人那样危及政权的根本。”所以被后人误解为是”重文抑武”。”
“哈哈。”王先生满意的乐了,“同学们,其实我考你们的正是我问题中的谬论之处。”
啊?同学们都很是无语,哪有王先生这么出题的,捉弄人啊。
下课后,谭复模跟弟弟说,“辙弟,你真是越来越像乃兄那般狂妄了。”
弟弟竟然窃喜,回复谭复模道,“是吗?谭兄,我正好缺少家兄的胆量呢。”
谭复模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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