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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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前,魔神被封印在魔域苍梧之渊,一众妖魔也被困死在其中,可难免有几只漏网之鱼。
当时跟随魔神的凶兽饕餮,狂傲难驯,一路逃往人间,修仙界派遣无数弟子去捉拿,都没讨到好果子吃。
人心尚有弱点,又何况是一头只知杀戮的凶兽,与在世间生存数百年的人来说,它除了有武力值,智商方面犹如孩童。
于是修仙界利用这一点,将它引入局中,抽离饕餮元神,就地封印在当时还是一片荒芜的讲山山脚下,也是七百年后的鱼水镇。
而没过多久,修仙界又扔下界一个少年,据说是修仙界的耻辱——
杀妖夺丹,妄图吞并,却沦为半妖,不人不妖,修仙各派皆容不下他,遂惩罚其下人间死守饕餮元神,并用玄铁链将他的元神与饕餮元神相连,从此同生同死。
饕餮出,他却不能得到解脱。
七百年来,他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办法破开玄铁链。玄铁链解除,同生同死便不作用。他知道要救他很难,但是要放出饕餮,却是无比轻易,只需杀了他即可。
这些年饕餮元神封印渐弱,本可以逃出生天,却被他的元神镇压着,无可奈何,想杀了他但也动不了他分毫。
所谓的同生同死,对饕餮这种上古凶兽来说,压根没有用,就只是对洛陵的折磨而已。这就是当初修仙门派布下的局。
洛陵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当初的一念之差,到如今的种种苦难,说到底自己的人生该由自己抉择,他厌倦了做人时的虚与委蛇,人前恣意,人后讥讽。成了妖魔却能快意恩仇,是善是恶他自有数,他一心只想逃离,渴望仗剑江湖,最后却被满口仁义道德的修仙派困在了这一方天地。
……
“所以你是一定要杀他了?”
林独枝听完青鸟的一番话,心中难免唏嘘,对那个俊俏牛郎的遭遇深表同情。
饕餮是陪他长大的,而且有它在,解开苍梧之渊的封印也会易如反掌……
等等。
她的思绪一断,不由地睁大了眼,侧头去看身边躺着的人。
“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剩下的话她没好意思说下去。
原本解开封印是她的任务,搞不好要去掉一条命才能换他回来,不然就是剜心还给他,这样他就会有足够的力量去冲破封印。
可是现在猝不及防听到饕餮还活着的消息,心中猛地生出一种‘咸鱼’的心态来,可以躺平了。
闻言,一直缄口不言的谢子朝眉骨稍抬,偏头看她。
“你想说什么?”
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能够解除封印自然是好的,就不必按时按量去捉妖来维持。但若是不能,那他大不了就辛苦一点。
从前他确实憎恶修仙界,恨不得立刻破除封印来毁天灭地,以还他们当日对他做下的种种恶事。
不过……如今杀人这档事于他而言没有意义,甚至很无趣。
过往千年,在他眼里一晃而过,以往他尚且还记得仇恨,现在只剩虚无。
人间一天,可抵前尘。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两颊带笑,见他眼神一直望着,又转过了头。
林独枝说:“没什么。”
这人怎么还带反问的,这事让她说出来她是不好意思的,而且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直不要太丢人。
她闷闷地想着,微微阖上了眼,假寐着。
谢子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时迷茫,没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为了她……封印……
下一刻,他神情变得讳莫如深,黑眸中缀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林独枝没注意身后的人动静,陡然间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但是又不想动。
默了半晌后,她手指捻着薄被,使唤道:“喂,我想喝水,帮我倒一下。”
等了一会儿,屋内鸦雀无声。
她又喊了一遍:“我想喝水,你帮我倒一下。”
好半晌,依旧没有动静。
“你听没听见……”林独枝唰的一下坐起身,扭头看过去,只见身边空空荡荡。
“?嗯?”
她翻身下了床,见四下无人,心里觉得奇怪,拉开了门。
一抬眼,被门口笔直站着的人吓得一惊,冷汗直冒:“你……你在外面干嘛,还跟根杆子似的杵着。”
谢子朝举起手上提着的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
酒香弥散,魂牵梦萦。
“……”林独枝愣了下,接过了那两壶酒,放在鼻尖嗅了嗅。
酒?
她的眼神顿时变得疑惑,“你刚刚出去买的?”
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而且大半夜去买酒……怎么想怎么诡异。林独枝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再抬眼时,他人已经闲庭信步走了进去,在桌前坐下,还示意她坐对面。
林独枝坐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如芒刺在背,“你买酒做什么?”
屋内寂静,只有时不时的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让人煎熬。
少顷,谢子朝说:“你喝完。”
“什么?”
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眼神触及到少年无比认真的神情,就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他只是发神经而已。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喜欢喝酒吗?”
林独枝抿着唇角:“喜欢是喜欢,但也不至于全都喝了,而且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让我喝。”
这酒虽不至于来路不明,但他递过来的,她属实有点不敢尝试。
少年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目光停留在她探究的神色上一瞬,随后又不动声色移开。
“你之前没说完的话,我想听完。”
林独枝:“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人不禁怀疑这个理由的真实性,该不是他随口胡诌的吧。
之前没说完的话……?
她想到什么,微怔住。
——“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
这句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她完全忍不住爆笑出声。
他惊奇的脑回路,林独枝早就领略过了,只是没想到他平日里一副禁欲沉默寡言的霸总气质,她还当他已经焕然一新卷土重来了,没想到骨子里还有一股痴痴傻傻的反差萌。
喝酒,便会酒后吐真言。
其实他心里都知道吧,但是还要听她亲口说。
下一秒她的嘴被人捂住,少年不容置疑的话音落在耳边:“别笑。”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他脸上划过一丝懊恼。
青鸟在他的乾坤袋里,都替他感到丢脸。它闷闷不乐地想,主人不过是入了人间一趟,怎么还性情大变了……
我无心无情、绝顶聪明的主人呢?
其实它知道,无情并非是因为无心,是对人失望才无情。无心只是会比旁人少了一个容器去承载感情,也会在那方面比其他人更加迟钝。
主人可以用一纸符咒轻而易举让她说出来,但他非要用一种很麻烦的方式。
林独枝见他放下了手,笑看他说:“你想听直说就好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
谢子朝脸上一黑,缄默不言,别开了头。
他就不该多此一举。
林独枝心里暗爽:我又站起来了!!
他想听什么呢——
想听到她说他很重要,并且她愿意为了他去死。
于是她就装起来了:“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
林独枝装模作样地才说两句,就被人截住了话音。
“你想多了。”
谢子朝漫不经心瞥她一眼,站起身躺回了床上,留下原地愤怒的少女。
“?”林独枝一口气不上不下,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床上枕着胳膊的人,半阖着眼,唇角微不可查的不悦被他巧妙地隐去。
屋内的明亮陡然暗淡,周围陷入死寂,耳边只听得见一番窸窸窣窣的动静,间杂着躺椅吱呀声和薄被翻动声。
青鸟:“……”一时竟然不知道谁才应该生气。主人有点生气……那个笨蛋也有点……怎么会这样?
依照主人的性子,他绝不会做那个先开口的人——
“生气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尤为明显。
青鸟默默淌泪,它再也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主人的鸟了。
林独枝躺在躺椅上,薄被蒙着头,听到他的话也只是闷声闷气:“没有。”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四周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好半晌,脚步声靠近。
林独枝闷头在被子里,指尖死死攥着被角,膝盖跃跃欲试。
没多久,头顶的被子被掀开。
她一言不发抬脚蹬到他肩膀上,下一秒,脚裸被人虚虚握住。
“这么主动?”
空气中少年说话时的笑音,沙哑低沉。
小腿上裙摆一落,林独枝手忙脚乱撑起身去遮,一时忘了怼回去。
不等她起身,一缕头发垂在她脸上,她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林独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自觉地翻了个身躺在了里面,紧接着身边的空位一陷落。
她听见谢子朝的声音:
“我不需要你来换我自由。还有,如果你真的不想让那个半妖死,那就让他活着。”
言下之意是不是,他不是非要解开封印,即便真身被困,他的魔气依然可以在外界来去自如。
林独枝听了不知作何感想,她必须要解开封印才能完成任务。
想多了就容易犯困,她打了个哈欠,嗫嚅着问:“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出来吗,救我也是因为我可以帮你……”
谢子朝偏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极轻:“嗯。”
睡意朦胧之中,少女的话语轻吞慢吐:
“你真的变了很多……阿朝……”
嘟嘟囔囔的声音被沉沉的呼吸声替代,不疾不徐,听着让人安心。
微弱月色中,谢子朝的神情软了下来,指缝中缠绕着几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
次日一早。
天光大亮之时,屋外的交谈声尤为醒神。
只听了一会儿,林独枝强忍着睡意拉开门,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一愣的。
“牛郎……兄?”
这一身蓝衫被林将离拉扯着胳膊被迫跪在地上的人,不是牛郎……洛陵又是谁?
她睡意去了大半,指着一脸愁苦的男子问:“二哥哥,你们怎么了?”
洛陵直接抢答:“姑娘,这是你哥哥啊,误会误会……哎呦!”胳膊猛然剧痛。
林将离说:“枝枝,我看这人在你屋外鬼鬼祟祟的,一脸不怀好意。”
于是,林独枝一大早花了本该睡大觉的宝贵时间来调节这起因她而起的民事纠纷。
事后,林将离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洛陵吃痛地揉着险些脱臼的胳膊,随后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不怕死般道:
“这位林二哥哥说的也不尽是错的,鬼鬼祟祟是假,不怀好意也不太贴切,但却是真的,洛陵的确是为林姑娘而来。”
说完,他还时刻都不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勾着嘴角冲她抛去了个媚态十足的眼神。
林将离:“……”他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抬起手就是一掌。
趁着他俩“维护爱与正义”的空隙,林独枝目光在院中一扫,都没看见谢子朝的人影。
他在的话,洛陵不会敢来。
可是洛陵在这,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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