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单生意

从春熙楼后门进去，里面的小丫头领着走到亭台楼阁的前面，上了楼来到华丽的一个房间，门开着，里面老鸨正掐着腰骂丫头们没看好，怎么伤着了云云，安辞站在门口，领路的小丫头叫了声妈妈，老鸨转头看见背着药箱的安辞，立马收起凶神恶煞的脸，换上笑容，“哎呦，小安大夫，您终于来了，赶紧，快给姑娘看看！”安辞被这妈妈的变脸弄的一愣，慌忙低头走进去查看那姑娘的情况！

        安辞站在离那姑娘几步远的距离，查看伤势，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脸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她不打算动手，转头跟妈妈说道:“这脸上怕是要留疤！”“什么？！这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这可怎么好！”老鸨气的半死，姑娘的脸多重要的，这损伤了还怎么挣钱！安辞看她气的跳脚，只顾骂人也没个办法，只得开口道:“虽然会留疤，但我可以让她的疤痕不是很严重，伤好之后，去疤药擦一擦，盖上粉也不大看得出来！”

        “哎呦，我的天呀！安大夫您可真是救了我的命啊，”安辞让小丫头端热水还有烈酒，这里是花楼，水和酒是永远不缺的，自己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拿需要的东西，没一会儿她要的东西送上来，安辞洗了手，倒了半碗酒给姑娘服下，让她躺着，她自己则拿出缝合针，羊肠线，这个时代还没有医用缝合线，她在药铺买的羊肠线，贵死了！

        安辞洗好手，一手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烈酒擦拭伤口，接着另一只手拿镊子夹着弯针，，深呼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下手缝合！姑娘刚刚灌了烈酒，这会儿晕晕沉沉的过程很配合，安辞缝完了伤口，用纱布包着缠了两圈固定，吩咐旁边伺候的丫头后期的护理忌口！在盆里洗了手，拿过毛巾擦手，一边擦手一边对妈妈说道:“妈妈放心，您这儿是我开张的第一位客人，我会用心治的！等伤口好了我配一副去疤痕的药，姑娘不会留太明显的疤痕的！”老鸨千恩万谢，只要容貌损伤不大就好，要不然这个废了，要重新调教得花多少钱啊！

        安辞背起药箱，把用过的工具卷在小包里拿着，又吩咐过几天再来复诊，老鸨刚刚已经准备好了两吊钱诊费，递给安辞送她出门，一串儿的好话不要钱的蹦出来！安辞笑着应声，出了门收了表情就往家走，心里想着总算是开张了，还行，除了自己手法生疏了点儿，都很好，路上路过卖卤味的摊子，顺便卖了点猪耳朵带回去加餐。

        一路慢悠悠的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说话声，快走两步进门，喜儿见她回来，赶紧迎上来接过药箱，并告诉她诊室来病人了，站在院里的病人家属焦急的上前，“安大夫，麻烦你了，赶紧给看看吧！”安辞一边往诊室走一边问情况，“什么情况？”

        “爬墙的时候摔下来了，被镰刀划伤了手臂！”病人家属跟着安辞快步往诊室去！安辞进了诊室见是个青年男子，左手用布条捂着右手小臂，布条脏的不能看！看见她进来点头打招呼，安辞走近示意他把布条拿下来看伤口，然后转头冲外面喊喜儿端热水跟烈酒进来，并请家属出去等待，准备就绪，给青年灌了酒，拿出药箱里另一副工具，清洗缝合包扎，她自己感觉速度比刚才快了一点儿。

        同样吩咐了休息，忌口，过几天来拆线，唤家属进来照顾，人家客气的感谢，安辞收了两吊钱，把人送走，回到正堂坐下喝口水，喜儿进来说可以吃饭了，她才放下杯子去厨房吃饭，吃了午饭又歇了会儿，安辞去新隆街上的找刘老三，暗香阁的茶馆里见着他正跟人侃大山，安辞穿过人群走到刘老三身边跟他打招呼，“刘叔，悠闲啊！”刘老三正吐沫横飞的跟人讲昨天说书人讲的精彩片段！听见人叫他一回头见是安辞，“哎呀，小安大夫啊，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快坐快坐！”忙笑着让座，吩咐伙计上茶，茶铺掌柜的也坐在旁边。

        刘老三扭头问安辞，“小安大夫，我听说了，你前儿在街上救了人啊！到底是当大夫的，这份仁心！”安辞摆摆手，“刘叔，你就别夸了，其实哪里用到我呢，咱这街上都是善心人哩！当时要是刘叔你在，怕是比我还做得好呢！我也就是看那父女可怜，我又缺个使唤的，才伸手的！”安辞可不敢担这个名儿啊，茶铺掌柜的探头过来，好奇的问道:“我听说是个少年啊！父女怎么说？”刘老三也正想问的！

        “哪里是少年啊，我也是回家问了之后才知道是个姑娘扮的！她死了老爹！又没有别的亲人，这不是只能我收着当使唤丫头了！”安辞没说开始就认出是姑娘，刘老三跟掌柜的都点头表示理解，单身的姑娘要是卖身葬父，无非是被人买去当小妾！或是流落烟花之地，那姑娘是个有骨气的！也幸好是遇见了安辞！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茶铺掌柜听他们要说正事儿便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是这样啊刘叔，我想打听一下户籍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衙门里的熟人啊！”

        “啊，是了，你也没有落户籍吧！”安辞惊讶，“刘叔你知道啊？！”刘老三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猜的，你年纪轻轻的，又是大夫，投在那个药铺不比窝在这小地方舒服，肯定是卡在户籍上了呗！”安辞点头，“是啊，我家在风兰县的乡下，爷爷把我捡来养大的，年纪大了没想到，前一段时间他老人家去世了！所以我才来的州府！”刘老三感叹几句，可怜的孩子！“这事儿你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好，我衙门里有熟人，回头我问问他，你明儿这个时辰再来这里！”安辞感激的道谢！

        说完事儿安辞告辞回家，路过药铺买了一些用品，到巷子里的时候见周围的邻居都在自家门口围着，慌忙走上去，众人见小安大夫回来了忙让开路，并七嘴八舌的告诉她情况！原来是两个孩子打闹不小心伤着了，两家家长没有好好协商大打出手，安辞进门把东西递给喜儿，走到诊室门口，里面的两家人各自领着孩子还在一句一句的争吵，看见安辞进去都闭了嘴，他走到坐着的妇人面前看看伤势，脸上有抓痕，衣服散乱，手臂上也都是血痕，另一个妇人看上去倒是没那么多，看样子是占了上风。

        安辞请人都出去，她给那个重一些的妇人先看看，另一个妇人还想说些什么，被跟进来的邻居们拉出去了，安辞给那妇人清理了伤口，又擦上药，吩咐这几天不要沾凉水，免得伤口发炎，妇人点头给了诊费，领着自家孩子出去了，另一个妇人进来，安辞一边儿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儿听她埋怨人家孩子打了她儿子，她上去争辩理论之类的，处理完伤口，见那妇人还在滔滔不绝，便说了一番邻里孩子们打架是常事儿，做父母的不去劝解还大打出手，孩子得受什么影响，以后邻里怎么处之类的！那妇人明显不服气，可也不能跟大夫吵架不是，只得付了钱，带着孩子走了！安辞把医疗废品扔进墙角的垃圾桶，摇了摇头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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