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揭开

五日很快就过去了，今天便是决斗的时刻。

        大家都整装好了，鸟居咲也和京子、小春她们一样，穿上了站外人员的红色制服、配上黑色百褶裙。

        第一次看到泽田纲吉穿上黑色西装，鸟居咲觉得有些新奇，笑着打趣着对方很有彭哥列首领的样子。

        泽田纲吉红了脸，反驳着自己并不想当彭哥列首领，而后嗑嗑巴巴的夸奖着鸟居咲穿的很漂亮。

        鸟居咲好像也习惯了泽田纲吉偶尔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红了耳朵，而后轻笑着说谢谢。

        众人来到了并盛神社，却迟迟未见到山本和云雀，就在这时，天空上出现了白兰的投影像，而他打算用传送装置让彭哥列一众来到真正的战斗地点，但这个传送装置需要五百万炎压才能让他们通过，还威胁着他们并烧了并盛的北山。

        就在即将超时的那一刻，山本和云雀终于赶来，彭哥列一众也纷纷开起了匣子动物兵器，瞬间就来到一千万的炎压。

        就在大家佩服泽田纲吉笃定山本跟云雀会赶来时，他却否定了，他说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全员没有到齐，他们将赢不了白兰。

        鸟居咲一愣，而后浅笑。

        小纲果然是首领了呢。

        接着泽田纲吉抽取了这次战斗的主场地属性——雷。

        耀眼的光芒夺走了众人的视线，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处高楼大厦环绕的地方。

        白兰和六吊花假装和善的寒暄一番后、介绍着规则、抽取完接下来派出的队员和主将，正当大家都还不知所措时，女孩们的惊呼声挑起了男孩们紧张的神经。

        鸟居咲面目冷淡的举着刀刃，抵在名为雏菊的男孩喉间。

        鸟居咲转过头看着白兰，皱起眉头，语气是难得的尖酸刻薄，“连管好一只狗都做不到吗？白兰先生还真是没用呢。”

        “啊啦啦，小咲要温柔对待雏菊啦，他只是太激动了。”白兰哈哈地笑着，眸子却是透露着他的冷酷无情。

        “是啊，果然狗像主人呢，都一样不知耻的乱套近乎。”鸟居咲笑得灿烂。

        “什么啊！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铃兰生气地大呼小叫。

        “又是一只乱吠的小狗呢，没想到白兰先生这么爱养宠物。”鸟居咲感到讶异的歪头。

        对于鸟居咲的嘴上功力，没见识过的人都非常惊讶不敢置信。

        鸟居咲对着愣住的雏菊一挑眉，“还不回去你主人身边吗？”

        鸟居咲一顿，了然，“啊——”

        她凑近，刀子轻轻地滑过他的脖子，“你喜欢即将逝去的东西是吗？”

        本就疯狂压抑着想杀鸟居咲的雏菊有些惊讶，“妳知道吗？”

        “嗯？他在说些什么呢？”鸟居咲佯装困惑地眨了眨眼，而后又佯装懂了的样子，“喔——我懂他的意思了。”

        “不过这里没有逝去的东西啊，除非你想要现在就成为那样东西。”鸟居咲垂下眼帘语调平静的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冰冷的刀子却紧贴着对方的脖子。

        “雏菊，快回来吧～这次的主角可不是她喔。”白兰适时的开口说道，因为他清楚鸟居咲会说到做到。

        现在还不是弃子的时候。

        雏菊不悦地咬紧牙关，而后乖乖地回到白兰身边。

        鸟居咲转过头担心的询问京子跟小春有没有事，京子小春则是牵强地露出笑容，摆摆手说没事。

        鸟居咲看到他们明显被吓到的样子，浅笑安慰地拍了拍他们的手臂，再转过头却皱紧了眉头，握紧了刀柄，妥妥地护短模样。

        石榴吹起口哨，“哈哈、那边那个小姑娘真不错啊！白兰大人，能允许我在比赛结束后跟她打一架吗！？”

        “白兰先生，我也……”雏菊也说。

        小咲这是吸了满满的仇恨值啊！泽田纲吉冒着冷汗挡在鸟居咲身前。

        “喂！你们冲一个小女孩做什么！有种就冲我们来啊！”笹川了平生气大喊。

        “是啊，你们的对手可是我们喔。”山本带着笑，眸子却有如完美的剑士一般冷酷。

        “棒球笨蛋和草坪头说得没错，不要一直无视着我们啊！蠢货！”狱寺也说。

        “伤害小咲的人都不能原谅……。”就连库洛姆都难得发话了。

        鸟居咲被人维护的也有些蒙圈，而后心里却一股暖意涌上。

        嗯……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呢。

        白兰哈哈地笑了几声，“不用紧张，小咲可是我的战利品，我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啦～”

        石榴跟雏菊听到了，也顿时没了兴致。

        “既然是白兰大人的收藏品，那就没办法了……”雏菊沮丧、石榴颓废躺地。

        鸟居咲挑眉，不悦地说道：“白兰先生的头好像非常想要离家出走。”

        “哈哈，如果小咲能帮我搬家也很乐意喔～”白兰笑着道。

        鸟居咲也回以微笑，“我没有那个兴趣。”

        白兰哈哈笑了几声，开始讲解游戏规则，队伍的主将胸口前的死气之火一旦熄灭便是另一方的胜利。

        起初战况是导向泽田纲吉这里的，先是泽田纲吉用匣子动物兵器纳兹打倒了对手、再来是山本武打败幻骑士。这些都是和初代彭哥列极为相似的招式，鸟居咲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神情。

        但下一刻，已成弃子的幻骑士全身布满着云火焰的枝桠，知道他会迎来死亡，鸟居咲垂下眼帘，伸手拉过京子和小春，“有些渴了呢，我们去拿些饮料来喝吧。”

        再拿着饮品回来时，情势变得紧迫。

        泽田纲吉的隐形眼镜出现了状况迟迟走不出原地，但其实是玛雷的雾守狼毒的幻术所导致的、桔梗识破了多个模拟火焰，逐渐被攻破防线。

        而就在山本成功抵达对方的主将身边，却启动了防护罩，让山本武在短时间内无法攻击。

        桔梗趁着这个机会摧毁了彭哥列那方的基地，入江正一拼死的逃了出来，就在关键时刻，泽田纲吉也从幻术中逃脱成功，但他赶到入江正一面前时，战局却已定。

        彭哥列败北。

        重伤的入江正一面对泽田纲吉的疑问不解，终于解释、告知了白兰攻占了所有平行世界的事，以及此时这个最大可能性的未来，便是这个入江正一和泽田纲吉偶然相遇的未来，创造出可以对付白兰的彭哥列匣子。

        而现在来自十年前的泽田纲吉，虽然比不上十年后的，但十年前拥有的是意外的成长力和意外性，是拥有打败白兰最大可能性的自己。

        “那我们还是输了……”泽田纲吉懊恼自责。

        “还没有输喔。”

        见到鸟居咲，入江正一露出牵强地笑，“看来鸟居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鸟居咲垂下眼帘点头，“不难猜到。能让你那么拼命的，应该就是所有世界的末日了。

        ”

        “尽是谎话～那是因为小咲也去过吧？那些平行世界！”白兰用轻挑的嗓音说着。

        “啊，不是去过，而是在那里生活过呢～”

        “用了短短十六年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地。”

        众人愣怔，“你说什么……”

        看不见鸟居咲现在的神情，白兰笑着，“我知道的，小咲曾今也想像我一样毁掉这个世界吧？但是小咲被一个又一个的小动物缠上就心软了呢。没关系的，小咲就留在我创造的世界吧！这样就不用害怕短命的活着喔！”

        “闭嘴。”鸟居咲沉默一会道。

        她抬起头，是面无表情的，但那双澄净的眸子却承载着无比的愤怒。

        “我让你闭嘴，白兰。”

        “嘛嘛，别那么说吗？我是觉得小咲一直瞒着默默死去有些可怜，才替你说出口的喔～”白兰笑着，像是对鸟居咲的愤怒感到高兴。

        “小咲、他说的，都是真的？”

        身后传来了泽田纲吉颤抖着的声音，鸟居咲身子一颤，没有回答。

        “怎么会……”泽田纲吉一哑，脑海浮现着鸟居咲说过的所有话语。难过的紧蹙起眉头，泪水也不断地涌出，盈在眼眶，“所以妳才会说不要喜欢妳……”

        所以她才会约定三年后——她离开他的那天。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瞒着他死去！？

        泽田纲吉撑起身子，想伸手想抓住面前娇小、却又让他感到如此遥远不可触及的鸟居咲，“小咲……”

        鸟居咲沉默一会，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转过头对大家露出笑容，“不用担心。”

        但她却没敢正视泽田纲吉的脸。

        接着不等大家反应，便转身昂头阔步，来到白兰距离大约两公尺的地方，利刃立在身前双手支着。

        鸟居咲明白对于白兰这种人千万不能情绪失控，因为你越生气、越乱了步调，他就越开心、越容易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然现在的她，愤怒到想要马上了结对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鸟居咲面上淡然地询问着。

        “如果我告诉妳，你会愿意来到我的世界吗？”白兰笑着反问。

        鸟居咲垂下眼帘，“不会。”

        “真可惜～那我就没必要回答你啰。”白兰耸肩。

        鸟居咲启唇，自顾自地说着，“我很确信我从没见过你，你不可能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情。”

        “你只是从一个平行世界取出那个世界的、你的知识和记忆。”

        关于平行世界的事，鸟居咲其实从最开始就明白了，因为不知道第几世的时候她有找过上一世的有关的事物，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又或者是那世的鸟居咲确实有存在历史的痕迹之中，却是与那个世代相隔很久的未来了。

        更准确来说，那也只不过有着‘鸟居咲’这一号人物、相似的平行世界罢了。

        所以那一次的鸟居咲去探望自己初代那世死去之地，也只不过是想怀念着过往的记忆、以及赌赌看那相似的可能性。

        可让鸟居咲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世界和她上次来的世界是完全一致的。

        鸟居咲有些困惑，后来一顿，似是终于了然，“我明白了，听说我死之前会有死气之炎，你是用这个来追踪的？”

        白兰勾唇，“嗯，果然跟聪明人对话很轻松呢。”

        “看小咲那么努力推测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不然连我都有些同情你了呢。”白兰说。

        “小咲出生的地方、不管是哪个平行世界，都是那个世代死气之炎最为薄弱的时刻，不过一旦小咲你死去，那个世界便会来到前所未有的巅峰，不管是哪一方面、人类都会有极大的、跳跃性的进步，而那样的巅峰少说也可以持续七个世纪。”白兰说着，眼里的疯狂越是明显。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白兰勾起疯狂的笑意，张开双手说着。

        “小咲妳啊，就是那个为世界不断献身的——人类的祭品啊！”

        听到这句话，当事者的鸟居咲并没有做出任何悲伤、或是情绪崩溃的举止，反而是众人当中最为冷静的。

        她垂头，长叹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头，“从很久以前就猜到了，果然是这样吗。”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我死去世界巅峰至少可以维持七个世纪吧？”

        白兰有些错愕的看着鸟居咲澄净的眸子，她如同好学生一般举手发问，那副模样根本不像是得知自己是祭品的悲凄无助，反而像是终于得了甜头的孩子一般，眸子明亮的不可思议。

        “那为什么、我在短时间内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两次呢？”那个为了她建造的坟墓便是最佳的证据。

        白兰愣住，而后发笑，“还以为小咲你要说什么呢？那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逐渐破灭啦～在我的手里。”

        在大家都严肃着脸，氛围十分压抑的时刻，一道女孩的轻笑声瞬间打破了这一切。

        “噗。”鸟居咲忍俊不禁。

        “啊，抱歉，我本来努力忍住不笑的。”发现大家看着她的目光，鸟居咲笑着说。

        “但因为白兰先生太可笑了，实在忍不住。”

        鸟居咲弯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白皙的小手遮挡在唇前。

        “你觉得创造我的存在，会“真的”把世界给你？”

        “为什么人类会掌握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科技？入江正一又为什么会反覆穿越十年后？而你，为何又拥有窥探各个平行世界的能力？为什么这个世界会需要我这个“祭品”，而这个世界又是谁、创造出了阿尔克巴雷诺、彭哥列指环，还有——你的玛雷戒指。”

        “还不明白吗？”

        鸟居咲她终于如释重负般的笑了。

        “这都是为了‘终点’啊。”我的终点、还有这个世界永续下去、不再需要自己的终点。

        白兰内心升起一道温怒和危机感，因为他觉得鸟居咲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哈，她的意思是说，他也只是别人手中棋子的一部分？

        恼怒也只是片刻的时间，白兰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小咲真是会妄自猜测啊，这点跟小正真是相似。”

        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因为……

        白兰眯起双眸，“只要我在这里将你们全部杀死，小咲妳就不会产生那样荒诞的想法吧。”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啊！

        听到白兰这么一说，六吊花脸上都挂着和白兰相似的笑意，彭哥列一众则是皱紧眉头马上进入戒备模式。

        “请、请等一下，我们在大学时，你答应过我再进行一次选择战，你会答应退一步答应我一个请求！我现在就要你实现诺言，我希望能再次进行……选择战！”入江正一焦急的说着。

        想当然白兰哪会答应，他本就无意在跟他们玩了，听了鸟居咲的话更是让他想加紧脚步完成他所谓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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