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九十一章 寻律

升源计划开始进行，就像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默契一样，当这个计划开始的时候，各个地区出现的类植物越来越多，不再只在念之卷区域，像是巅峰区和势界这些地方都有。大家也将这种类植物命名为创源生物，种类也进行了详细划分。

随后过了一千多年，第一次实验开始了，第一个实验对象是上界魂之卷区域的一个边缘起源界。靠近无源界但与之不接触，整体周边几个起源界都放空了，就为了这次实验。由起源界的主宰将创源生物体内提取出来并进行光转后得到的创源素送到系统里，接下来就看它如何进行自我升级了。

这种科技手段以前是不具备的，以前秦殿有过一次从八代晋升九代的经验，但那是有九代起源界的模板摆在那里，在加上晋升的方法有了，照着抄就可以了。而现在十代的起源界谁也没见过，就像是座界和猡界，拿到了方法那么久也没办法晋升，秦殿也是到目前为止还是九代。

而就算现在有了创源素如果没有主宰系统方面的技术突破，这种创源素也没办法运用在系统上，那就只能等无数的创源生物一点点累积体内的创源物，让起源界自己在漫长的衍变中去一点点改变。所以在系统科技上的突破也是促成现在这场实验的重要因素，而这些自然都要得益于逐小结和她的系统团队。

第一次实验开始了，被选择的起源界代号源-1，主宰把创源素放置好便与起源界分割，让它进入无主状态，接下来便是通过早已架设好的观测系统时时刻刻观测其变化。就连路露嘉都亲自到场了，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不可控的意外。

创源素开始在系统中流转，开始送入起源界的每个源编码和字符中，首先第一个发生变化的就是编码系统。原来起源界的起源都是靠源编码，而源编码里面又是字符，而现在编码系统变了，变成了非编码结构，变成了不附带任何效果的纯能量。

能量就没办法用编码和字符来分析解释了，整个系统从编码系统往能量系统过度，这个过程中起源界内一切的衍变照常进行，也就是说没有影响到已经存在的东西的变化。无论是时间数据还是其他数据都没有受到影响或者干扰改变。

这个系统过度的过程持续很长时间，就算在起源界外有大系统在推动起源界本身不断进行衍变，其速度已经比正常起源界的衍变速度快了几十万倍，最后还是用了四五百年时间。这段时间的数据也是一点不落地记录下来。

等系统转化为能量系统以后，之前的主宰系统就只剩下一个框架，接下来这种转化后的能量在这个框架里流动。具体的分配机制暂时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流动快，有些地方流动满，反应在起源界的变化上就是有的地方能量聚集多，变化快，有的地方几乎没有能量，也几乎一层不变。

这种能量的自然分配和流动带来了不同的衍变方式，正常的起源界衍变方式是衍变无数的基础字符，然后组成无数编码，再由这些编码在系统的律动下随即组合和累积，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和种类，再付以起源之力，随后就出现了衍变的东西。

而现在的能衍变没有基础，而是从物种开始，首先是类植物，也就是衍生出创源生物。这些创源生物几乎都是蓝白色为主的树态。和树一样不能移动，可以生长，不同的是没有树叶，树枝却非常繁茂，并且很巨大，大到下能连地，上可顶天。让人分不清到底那边是树根那边是树枝树冠。

在这些树衍变的过程中会放出很多能量因子，这些能量因子在接触到原本起源界的起源物之后就会将它们逐渐转化为同样能量形态的创源物。被转化的东西自然也从原本的编码结构变成了能量结构，很多特性也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升级后的系统一样，只剩下个框架，其本质以及不再是编码字符起源物，而是能量起源物。这一整个地衍变过程持续数千年，升源小组也是一边收集数据一边观察研究。此后便是不断研究实验，不断收集数据反复研究的过程。

这段时间研究的研究，修炼的修炼，起源界普通人过着更和平的生活，战乱几乎全部平息，对于一般人而言，这就是世界和平的愿望照进现实，人们安居乐业共享太平。而对于修炼者来说，整个天地间的起源之力和可供修炼的东西更多更纯粹，所以不再像以前一样要依靠宗门势力。

只要你能修炼想修炼，知道一些基础方法以后自己在哪个世界租间房子都能有比之前更好的修炼环境，可以说是修炼者们的福音。整个人族一切都在变好，走到哪里都是天朗气清，给人心旷神怡之感，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还真是悠闲又幸福啊，就算是在以前人族祖境频出的时间也不曾有这般盛世之景。”在某个城市的某个山腰别墅楼顶，一面手鼓看着远方的城市感慨万千。

“不知道今天主人能不能回来~”手鼓旁边是一只乌鸦。

“你在担心什么，现在他走到哪里谁还敢把他怎么样，谁又能把他怎么样~”风魔鼓枕说道。

“最近很多事情都在变，新东西也是层出不穷，对未知的存在还是要保持几分敬畏的。”流鸦说道。

“别说新东西，就是现在都还有很多旧东西埋在脚下，我觉得我们应该给秦宇提点意见，不要总是把目光投向前面，有时候也要驻足一下原地。就像是多研究一下律转，研究一下怎么转律的新方法，不能总靠三圣留下的律晷吧。”风魔鼓枕说道，这种只有唯一手段的情况就像走钢丝，你走不走得稳是一点，钢丝会不会断更是关键。

“现在不是已经在祖元丹里提取律晷气息了嘛，等寻着气息找到律晷所在，到时候才有东西能研究不是。你也太心急了。”流鸦说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没发生的时候都觉得操之过急，等发生了才知道时间不够用，那早干嘛去了啊。”风魔鼓枕说道。

“即便你这么说，可也没办法啊，首先谁也不知道起源界底下埋了什么东西，总不能不分好坏通通掘地三尺吧。那些薄一点的起源界还好，厚一些的区域比如雪之卷底下冰层，何止是按界来算厚度，这你怎么挖~”流鸦说道。

这些深埋地下的东西就只能让它埋着，有些东西甚至都不受主宰系统管控，主宰系统里也没有任何记录。再说现在在系统科技方面还比较落后，很多主宰系统过去的时间数据只能读取一小段，几百年几千年的都读取不了，又如何知道哪里有问题哪里没问题。

“在讨论什么，这么激烈~”在二人说话之时，一袭黑衣的秦宇落在两者身边。

“主人回来了，那边的情况如何，实验可还顺利！”流鸦问道。

“目前来看实验还算顺利，不过要看效果的话不是一两年能看到的，得再等等。”秦宇说道。

“顺利就好，刚刚我们在讨论有没有可能探索地下的事。”风魔鼓枕说道。

“哦？结果呢~”秦宇背负双手看着远处山下的城市。

“没办法，因为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东西，探测的技术再发达也去不到数亿界的地下，在里面找东西比在无源界难太多了。甚至毁灭它都比在下面找东西来得容易。”风魔鼓枕说道。这也算是亲身所历有感而发了。之前水域一战直接把整个水域都打没了，要是想把整个水域里里外外探测个清楚，那岂是十几个虚祖能办到的，就是十几个祖境也办不到。

“的确是不容易，毕竟从人族诞生至今，这片大地就一直在积累。一些靠近无源界的起源界还好说，比较薄，想彻底弄清楚也容易，可是每个地区的中心部分起源界是一直累积到现在的，向下纵深不知道多深，甚至有些起源界下面还有无源界波状物区依附，深度超乎想象，靠现在的探测科技只能说无能为力。”秦宇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不过以后可以展望一下，现在系统科技在快速发展，到时候可能就有机会从系统本身入手，知道一些它的过去。”秦宇说道。

“不说这些缥缈的事了，你不是回去问有关律晷的事吗，有没有结果。”风魔鼓枕说道。

“问是问到了一些，不过得看运气。钟岩前辈只说肯定在上界或者势界这两个地方，那肯定是在地下了，我们只能看运气。”秦宇说道。

“那现在你又要回去继续修炼了？”风魔鼓枕说。

“不及不及，得再去找点东西。虽然律晷的事没问太清楚，不过有些清楚的事还是可以去找找的。”秦宇说道。话音落下，流鸦就化作面具，风魔鼓枕也回到他身上，秦宇带着两人一同离开。

经过一番传送，秦宇带着他们来到魂之卷区域，然后就在魂之卷的西北区域挨个地找。每个起源界都去看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到最后范围一圈圈缩小，最终确定了位置。这个起源界叫麦拉尼修，是个已经废弃的起源界，目前都是用来堆放周边起源界各种废品的地方。

“不是吧，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垃圾堆里？”风魔鼓枕看着这漫天遍野的废品，这大概就是起源界发展的必然吧，现在大家都欣欣向荣了，那么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也会产生很多被时代遗弃的东西。

“是在下面~”秦宇放开意识遍布整个起源界表面，开启感知寻觅熟悉的气息。

周边的起源界都看过了，所以秦宇还是很肯定那东西就在这地下，因此仔细感知了一遍，排除各种垃圾气息，在某座垃圾山下找到了气息散发的来源。于是秦宇开散态身躯一头就扎了进去，既然知道目标的具体方位，那就不用管有多深，一路往下就完事了。

这里的起源界厚度那可就是非常厚了，就光是垃圾都堆了几界这么高，这几界本来都是泥土，这些泥土都挖走了，拿到其他地方去建造了，留下这么大的坑就是存放废弃物的。因为资源枯竭，所以系统也是完全失灵的状态，毫无日月更替，天地都是一片灰色。

以秦宇的速度足足往下几十天才来到一处断层空间，本来正常的起源界现在已经遇到不少地脉了，不管是炽热的岩浆流还是其他能量流，但现在整个地层都是干枯的，连土壤都是最简单的编码对切成的，一点土壤的气息也没有。

不过也就到秦宇所在的位置了，再往下的底层就开始正常起来，因为已经出了麦拉尼修的起源界范围，下面就是整个起源界区域的大地脉区域。不过秦宇的目标也不在下面，而是就在这断层空间中。寻着气息找了四五天，总算是找到了。

秦宇走在一处地下断层通道里，看这个通道以前肯定是地脉能量流动的通道，走着走着便看到左右两侧的土层里出现嵌在里面的一些奇怪雕像。这些雕像都是尖尖的脑袋长长的身体，双手并拢身体，双脚也完全并拢。脸上只有一张表情不同的嘴。

“这地下还真有这种地方，所以你到底到这里来找什么？”风魔鼓枕问道。

“来找律识之主的第四位识者——识之虚霓。”秦宇说道。从冬阳帮他解开十字心锁之后他就知道了一些识者的位置信息，然后去查了一下符合这些信息的地区，挨个找了一遍最终找到了这里。

顺着通道一路往里面走，岩层土层里嵌着的雕像也是横七竖八，脸上的那张嘴一会儿是笑一会儿是哭，或是圆圆张开，或是狰狞大开，总之光是从这一张嘴的变化就能给人很强烈的情绪表达感。大概走出去四五百米，拐了几个弯就到尽头了。

从整体走势来说这里只是连通了地脉通道，并没有地脉能量流淌，在尽头的地方有从土层里伸出来的一个无面雕像，也就是脸上什么都没有的雕像。周围的雕像全都是那种惊恐的嘴型，也不知道是想传递什么，总之看上去让人极不舒服，总觉得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盯着秦宇。

“这无面雕像就是虚霓？”灵镜说道。

“应该不是，难道还在其他地方吗？”秦宇来到雕像前，的确之前感觉到的气息是这尊无面雕像散发的，可现在站在面前才知道它不是源头，只是里面的确蕴含着很浓的律识气息，没有感觉到真正的律识或者律条的存在。

“那就把律识收起来，我们在到别的地方找找~”灵镜说道。

秦宇绕着雕像看了一圈，随后释放出律识，将雕像中的气息收纳，这样就不会被它散发的气息所干扰了。然而当他收走律识气息以后，整个通道里顿时响起无数交织在一起的声音，或是各种苦笑呐喊，惊叫和哀嚎充斥着整个通道。

在这各种各样乌烟瘴气的声音里，和声音相匹配的情绪也随之从每座雕像里溢出，整个弯曲的通道拉长变直，横七竖八的雕像纷纷调整自己的位置，最后整整齐齐的左右排开，脸上的那张嘴也不见了踪影。随着每一座雕像的立正，整个洞窟也随之改变。

整个通道变成四方形，甚至还出现了顶部吊灯，而且还是那种蜡烛灯，这就算是在以前的星武大陆都见不到的老古董。在星武大陆都有发光水晶这种照明物，这里用的还是蜡烛。脚下的土层也变成了黑色细石铺砌，脚踩在上面就有很强烈的负面气息。

“这是触发了旧日空间？”风魔鼓枕倒也没有多少惊讶，这种事情太常见了，随便一个午魂境也能轻松凝出一方空间，只是完善度和大小的问题。

“这些石头寄宿了好多负面能量，难道虚霓是负能量识者？”秦宇捡起一块石头，稍微放出一点念力送入其中，下一秒石头里的负能量挥散，一副画面就呈现在面前。是只有一张嘴的无面怪物扑过来的画面，然后在怪物的后面还有已经死去的一个大人和小孩，死状十分凄惨。看来这块石头寄宿的是第三个在现场的人所看到的画面。

“这是什么？恐惧之灵吗？”灵镜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不至于恐惧，不过倒是给她一种和恐惧之灵差不多的情绪。

“这应该是律识之主所在的那个神秘王国的一些画面，我们边往前走边继续看看~”秦宇踩着脚下的石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就释放出念力将各种画面释放出来。虽然都是零零碎碎的画面，但是也足以展现出当时情况的残酷。不光是那种怪物，还有那个王国本身的人也有在画面里露出过凶残的丑陋面目。

在零碎的碎片画面里，秦宇看到了一些文字，只不过都看不懂，和律条上的字符有些类似，看来的找到虚霓才可能阅读这些文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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