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六十九章 重置时空

秦宇之所以意识没有任何反应是因为他察觉到了秦殿的情况，面前的黑影携带无尽的恐惧从黑暗之地倒灌入秦殿，然后扩张到整个元宙界，此时此刻的秦殿中一切的生灵全都已经逝去，所有人都被恐惧夺走了意识和精神。秦殿之中卡瘟瞳心和千依全都一脸焦急地在看着同一个方向，脸上的表情还都栩栩如生，可是却已经气息全无，整个身体中充斥着恐惧毫无生命气息。

见到这一幕的秦宇差点当场断弦陨落，他又哪里还有什么意识去管是否被克苏鲁侵蚀，此时的克苏鲁自然是狂喜无限，它已经察觉到了秦宇的意识里那无穷无尽的恐惧力量，只要侵蚀了这阎兽的意识身躯，它就能够到那力量，又能再一次复苏，这个起源世界终究还是落在了它的手里。

所谓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眼看秦宇自杀式的送掉自己的意识，眼看他就要沦为恐惧之食，就在这时一缕真源突然从起源世界里投来，直接洞穿了克苏鲁的身体，将它铺在秦宇脸上的身躯炸了个四分五裂，只剩下半只眼睛的残片还面前寄存着一缕意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是纯粹恐惧，你究竟是谁！”

克苏鲁此刻才反应过来，那团黑影根本不是什么秦宇内心纯粹的恐惧，也不是之前被收入秦殿之中的克鲁哀的恐惧真源。

“我是谁？”虚无缥缈的声音淡淡地响起，那黑影一点点地真实起来，与此同时他的气息也逐渐显露。

“这个气息……你是！！！”克苏鲁仅剩的半只眼睛残片瞬间放大，这熟悉的气息，那修长魁梧的身躯，那一身黑衣长发和脸上挂着的邪魅，不是秦宇又是何人。

“我~就是他。我的意识又岂是你能染指的！”这一阵低喝直接将克苏鲁的半片眼睛残片震碎，除了这说话的声音空洞缥缈之外，面前这个人从气息到模样，甚至真源都与秦宇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哈哈~原来是这样，你是秦宇早已摒弃的恐惧，我全明白了。好一个秦宇，好一个秦宇！”克苏鲁终于明白自己的终极恐惧为什么也无法对秦宇有太多影响了，全都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将内心的恐惧完全摒弃了。

其实连秦宇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他只是将灵元宗的那些事，那段记忆所带来的一干情绪全数从自己的内心清除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已经看开了，不再受到影响了，却没有想到是这股意念被自己的主意识所摒弃了，并且一直沉寂在黑暗之地中，直到被克鲁哀放出的恐惧真源所引动。

“既然你已经是被摒弃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护着他，杀了他让我们一起坐拥这起源大世界岂不畅快！”克苏鲁此刻已经碎成几十片的其中一片眼角碎片还能发出信息，它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力了，唯一可以用的东西就是语言上的蛊惑。

“你说得对！不过凭你也想与我共享世界，你还不配！”黑暗秦宇毫不留情，真源朝克苏鲁最后的残念碾压过去。

“好一个老朋友，你果然是我的宿敌。不过没有用的，你即是恐惧，我是不会消失的，从他离开大起源废墟的那一刻，结局就早已注定，我既是你，我终将重生~”克苏鲁在自己笃定的话语中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重生？既不存在，何来重生！”黑暗秦宇彻底解决克苏鲁，钻进秦宇的意识里回到了秦殿之中。

此时的秦宇已经收起了所有人，但是他却发现还有一个人存活，唯一的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气息也同样无比低糜，且透露着深沉的恐惧气息。秦宇立刻来到了雷沃茨中找到了那个人，她不是别人，正是亚灵娜从星武大陆带回来的艾心。

“艾心！艾心你快醒醒！要坚持住，不要被恐惧所慑！”秦宇抱起她不断呼喊，从千依瞳心到每一个生灵大众，所有秦殿的生命，意识和精神，一切的存在体无一幸免都被恐惧所慑，却偏偏毫无修为的艾心坚持到现在。恐惧正在侵蚀她，往日那灵动的双眸现在也渐渐被恐惧和绝望所占据。

“是你，你回来了。”在秦宇的呼唤下，艾心的双眼恢复了那么一丝清明，她说话的语气还没变，哪怕整个娇躯都散发着层层恐惧，这一丝清明也依旧透露着开朗和活泼。

“你要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我会驱散恐惧，我一定会救你，救所有人！”秦宇说道。但是怀里的艾心却摇摇头，嘴角艰难地挤出一缕浅笑。

“为什么要驱散恐惧，所有人在面对它的时候都是抵触，恨不得将它革除，但它也是我的一部分~”

艾心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容放大，这一瞬间秦宇如遭雷击，整个人就这样抱着她半坐在地上。在秦殿没有找到他的黑暗秦宇来到了房间里。

“你将如何选择~”黑暗秦宇背对着秦宇而立。

秦宇没有说话，只是将艾心收起来，而后缓缓起身。两个心念一个秦宇，两个心里背对背，秦宇面无表情不知心中所想，黑暗秦宇抱着手臂神色冷肃在等着秦宇的决策。这时在秦宇的神识之外，在起源世界中，千荒来到了秦宇虚弱的意识面前，他眼中寒芒乍起，毫不犹豫挥舞无庚杵对着秦宇的意识全力出手。

现在的秦宇意识微弱无比，随便一缕真源也能轻松将之击散，但是千荒却倾尽全力出手，然而事实再次让他绝望，这无庚杵重重落下，不仅没能将秦宇解决，反而触发了禁制，自己被自己的力量反震，口中溢出真源。

“怎么可能！”千荒不可置信，此刻的秦宇已然是油尽灯枯，又哪来的禁制保护。

“没用的，现在是天极神选，任何攻击都会被无视。此子果真是天纵之才，在如此境地竟然还能在心境上有所突破，纵然万千起源亿兆存在体也无人能出其右。”曌对秦宇大加赞赏。

“天极神选，为什么会出现天极神选！”千荒则是完全相反，眼看着自己唯一的机会就在面前，如此之进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这是主宰系统的主导意志选择权，只要在这起源世界就无法干预，你想要怎么样都只能等着了。”曌也无奈，如果只是主宰系统的意志选择权，亦或是只是秦宇单方面的突破触发的天极神选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办法干涉一下，可现在是两者结合在一起了，加上秦宇还继承了整个起源世界的源魂，那他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千荒心中何等不甘，但却只能莫可奈何。

“到界山上去吧，一起目睹他会做何选择，一旦有意志主导主宰系统，一切都会修复，至于是新生，还是重蹈覆辙，就全在他一念之间了。”曌带着千荒回到界山。

这时候秦宇站在秦殿门前，身后质点的光芒照进来，拉长的影子落在大殿上，殿中的阴暗处黑暗秦宇依柱而立。凝视了秦殿片刻，秦宇的手中出现了瞳心给他的主宰意志选择器。原以为用不到的东西，现在不得不用。

“选择主导意志后可以修复系统和空间，你可以选择一个时间节点作为新系统的起源点，在起源点之前的所有东西都会清除，相对的，起源点之后的一切东西都会恢复，破碎的空间会重塑，死去的人也会复生，而你好不容易斗赢的恐惧也会随之复原。”黑暗秦宇说道，他就是秦宇，所以秦宇从源魂里得到的这些信息他自然也知道。

此时此刻灵镜也默不作声，因为她没办法替秦宇做决定，如果把时间点选在恐惧灭亡后，那逝去的大家便永远无法复生；若选在大家都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候恐惧依旧存在，一切会重蹈覆辙。这时候灵镜方才明白克苏鲁从见面就开始提的话，从秦宇离开大起源废墟起，结果就注定了。

“灵镜，开始吧。”秦宇面色平静，他的意识虽然消耗殆尽，可灵镜的精神力他却一直留着，就为了现在。灵镜也没说什么，精神力化作力量全部传给秦宇，将整个选择权交给了他。

秦宇手中的选择器开始运行，这一刻他也看到了瞳心当初看到的情景，只不过不同的是如今能够供他选择的意志只剩下了自己的黑洞意志和千荒的虚空意志，这两个意志无论选择哪一个，主宰系统给出的未来结果都是一样，一切都沦为恐惧工具，连主宰系统也将消失。但秦宇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自己的黑洞意志。

意志入住主宰系统，时间节点化作一张张画面如胶片一样在他面前拉过，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选择，否则会默认以三分钟后的节点开始修复系统重塑一切。一张张画面从面前拉过，暗黑秦宇抹杀空间的时候秦宇没有选，自己即将灭杀恐惧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最终画面拉过了他醒来的时候，也是黑暗之地充斥恐惧即将爆发的时候，停在了秦宇恐惧对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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