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这是鲁濯的玉笛，对吗”阿鲁也蹙眉“为什么会唤出我来？”

        人一旦成为鬼被召唤，就会以最满意的面容示人，或者是最快乐的日子的模样。

        “小少年，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问我做何用。”

        阿鲁也苦笑，是啊，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却错过了一生，做鬼了也装糊涂。

        “少年不，鲁业，我”

        “真有趣，欲言又止的帝王。”流光自讨没趣，耸了耸肩跑远了。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在刚刚的幻境里。”阿鲁也慢慢地说“听说你快死了。”

        “是，我快死了，但是我还不能死，锡年还需要我。”

        “锡年，她的孩子对吗。可惜我没活到他题字。”

        “你”

        “不必多说了，我给你五年的寿命，我魂飞魄散只有这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救我两次，不后悔吗？”

        “当年不是你把我捞下雪山，我也死了。锡年需要你，你就去吧。”

        “如此，如此。”

        “如此我也可以安息了。魂飞魄散不用再让阿妹看见我，也好，免得她做鬼都神伤。”

        ---

        姜流光解决完皇帝的问题下一步就是替贺止玉除西南邪祟。

        贺止玉的府上，不愧是老皇帝最爱的孩子，就是阔气。

        我正闲庭漫步逛着府邸，就撞见了一个美人。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贺止玉还喜欢金屋藏娇的。

        “姑娘生的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其实我只见过几个人，其余的还都是男的。

        她有些惊讶，望了望左右，见没人注意到我似的，可能是王爷请来府上的贵客。

        我穿的是极好的，因为老皇帝觉得我那被雷劈过的破烂衣衫过于狼狈，要对这样一个让人尊敬还是有些奇怪。真是个习惯了的金贵人，见不得落魄。一身黑白衣裙上泼着墨竹，就是我选中的衣裳--唯一一件低调的衣裳。

        “敢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姜流光，一个术士。”

        赵钦青明白了，早该知道的，是她，那个王爷求来的仙子。

        “贺止玉呢，我时间不多，青青姑娘，劳烦带我去见他”

        流光没有说谎，她真的很想立刻自有的去云游四海，寻找无痛的法子安然死去。

        “姜仙子随我来。”

        “叫我流光吧，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好，流光仙子。”

        ““

        我不想反驳了，美人说什么我好像都可以原谅。明明他二人也是个好看的，可为什么就是让我这么禁戒，大概是他俩一个蛇蝎心肠，一个一肚子坏水吧。

        “王爷，流光仙子来了。”青青姑娘识趣的退下

        我少有走门的时候，不禁有些不自在。

        “你竟如此规矩的走门不走窗了。”

        “你家美人带路，我盛情难却。”

        贺止玉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说法。

        “皇帝那边我解决好了，五年为期。什么时候去西南除邪祟。”

        “不急。”

        “贺止玉，答应帮你没答应一直被你拴着。”

        “姜姑娘放心，在下不约束你，王府的钱你尽管当自己的。”

        我心下满意，哼着小曲走了。

        ---

        流光把皇城转了转，感觉乏善可陈，于是还是窝回了府邸，天天缠着青青姑娘聊天

        “青青姑娘，你干什么呢？”

        “仙子，我在插花。”

        “流光，流光，我是个术士，我还没成仙。”

        禁不住我一顿磋磨，青青还是笑了

        “是是，流光姑娘，你再摇我，我花瓣要掉了。”

        我有些呆，松开了她。

        “我没过插花，倒是我师兄以前买了很多花种子，种了漫山遍野，但是他很少回来，也不知道种给谁看呢。”

        “你要来试试吗。”

        “好的呀，你教教我。”

        萧九叙来到门前时，刚好看见这一幕。这姑娘，该不会没交过朋友吧，他脑子里忽然有了这个荒唐又合理的想法。

        “姜姑娘，你天天缠着青青姑娘，倒像个小妹不像个术士。”

        “你这人真有趣，我流光本就是个小妹，我师兄比我大百来岁呢。”

        青青姑娘有些惊讶，但是觉得仙人自有非常的寿命，只觉得感叹。

        萧九叙被这忽如其来的回话呛住了，本以为流光也会爱答不理的回避自己，看来这姑娘也不难相处嘛。

        “别呀，天天插花有什么意思，走，小爷带你玩更好玩的。”

        “好玩的？速速带我去，我来这凡间尽给贺止玉干活，岂有此理。”

        “青青姑娘，一起去阿。”

        “我一介女子，不妥。”

        “如何不妥，别要觉得难为情，我替你易容男儿身，走便是了！”

        萧九叙两眼放光，十分激动“姜姑娘如此神通广大，佩服佩服。”

        还未等青青姑娘反应过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公子。

        “这不成体统！”

        “天道我都扛下来了，还顾着什么体统，青青姑娘走啦，天塌下来萧九叙顶着。”

        萧九叙后背忽然一凉，感觉这话有些恐怖。

        “青青姑娘莫慌，今儿就是去策马，不是去烟花柳巷。”

        青青这才松了口气，有些紧张又跃跃欲试，早已被二人拉着换了劲装，选了好马骑了上去。

        ---

        “萧九叙，没想到你骑马倒是有一手的。”

        “不是，青青姑娘，为什么你也这么厉害，深藏不露阿。”

        最终只有流光被不近不远的落在后面。

        城郊赛马，穿过山林，来到深谷幽处。

        “小爷我的好地方，便宜你们咯。”

        “哟呵，还真是会享受的。”流光左右打量，决定以后回去给山上也造一个这样的好地方。看着青青姑娘脸颊微红，像是累了。

        “青青姑娘，你骑马真厉害，和萧九叙不相上下呢，真是爽快。”

        “我的马术是我爹教我的，那时候他还没离开我。”

        我心下暗道不好，她爹该不会是张历吧，不对不对，她姓赵，应当不是。我松了口气。

        “抱歉阿，提起你伤心事。”

        “没事，都过去了，人各有命。”

        “你们俩聊啥呢，来和小爷插鱼，中午全靠它们了。”

        ---

        “萧九叙，你没开玩笑吧，你让青青姑娘吃这个？乌漆嘛黑的碳似的。”我看着烤鱼发出感叹。

        “你别吃阿，饿死你。”

        “难道你不知道方士都辟谷吗？”

        “屁股？什么屁股，姜姑娘你竟如此粗鄙！”

        萧九叙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拿起鱼吭哧吃了起来。

        青青姑娘看着气鼓鼓的我和萧九叙笑了起来

        “世子，流光姑娘的意思是方士不必吃人间的饭食。”

        “其实世子的鱼并不难吃，我当年流放的路上吃过更难以下咽，甚至不能吃的东西。”

        说罢她拿起鱼吃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们把鱼吃完，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尝一下。

        “青青姑娘，能吃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

        萧九叙气极反笑“姜流光，你是馋了吧，你求小爷，小爷给你再弄一条。”

        我白眼反上天，这世上估计只有贺止玉那人能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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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城郊赛马了？稀奇，”

        不过奇岚总算找到了撒野的玩伴，全皇城的公子哥都被他折腾过了，也只有姜姑娘能降住他。

        “继续盯着，保护好青青姑娘。”

        贺止玉吩咐完下属，就受到了边防的来信。形势不乐观，特别是出现了不能被解释的情况，或许姜流光知道。

        “还有两个任务，姜姑娘，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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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回来，萧九叙已经筋疲力尽，青青姑娘也十分疲惫，只有流光神采奕奕，真怀疑她吸走了二人的元气。

        “小爷回府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玩。”

        “还来，不怕累死你。”

        “瞧不起谁呢，我可是全皇城最能玩的公子哥。”

        青青笑了，是真的笑，眼角弯弯，不像之前那样恰到好处。

        “青青，你自己回去不要紧吧，我找贺止玉有点事。”

        “无妨，只是”

        “放心，过会就会变回女孩了。”

        “谢谢你，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以后还会很开心的，每天。”

        看着流光远去的背影，青青觉得心里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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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找我。”

        “姜姑娘料事如神。”

        “何时走。”

        “下月十五。”

        “何时到。”

        “七月”

        我蹙眉，“能不能换个时间，早一点，或者晚一点。”

        贺止玉没有说话，怔怔看着我

        “七月是阴月，这个时间过去不利。”

        “可惜这是最好的时间了，而且我们要在那呆一段时间。你知道蛊吗？”

        “知道一点。”

        “可有破解之法？”

        “这你要问蛊师，我不是什么都会的。”

        “无碍，你可以解决。”

        我很不解，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自信了？

        我感到有股寒意袭来，这小子不会要害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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