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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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距离太近了,遮青不明所以地悄悄退了半步,白皙的耳根染上一抹绯红。
慕蒙哪里会这么好说话的允许他后退,立刻把这半步补了回来。
她霸道又骄蛮,明显是不愿意他往后躲,遮青喉结上下动了动,不敢再后退,只好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把话说完:“蒙蒙,我知道你心中是怎样想的,如果天帝陛下真为凶手,你便想为他承担对吗?但是……事情不能这样算的。”
慕蒙问:“为什么?”
“他是他,你是你,他做下的事怎么能由你来承担呢?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不能由他人来代己受过。”遮青低声道。
慕蒙对他的话不做评价,笑吟吟的抬手捏了捏他脸颊:“这话说得还像样,这才是我认识的遮青嘛。”
她突然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遮青吓了一跳,一片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呆呆地抬手抚了抚慕蒙刚捏过的地方,像个被调戏的大姑娘一样,“蒙蒙你……你在干嘛……”
慕蒙乐呵呵的摆摆手:“好啦,我们别说真凶的事情,现此刻又不知道究竟是谁,等知道了再谈,不要提前胡思乱想。现在重要的是该说一说咱们之间的事,你刚才已经说漏嘴了,就别躲了吧?”
“我……”
“遮青,对不起啊,刚才没问清楚就把你骂了一顿,你不要在心里偷偷怪我。”
遮青眉眼十分柔和,无奈一笑,“我怎么会怪你呢?都是我不好。”
看看,这人又上赶着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了,慕蒙心中酸酸软软的,忽然伸出两条纤细的手臂勾住他脖颈,踮起脚尖,将脸凑近了他。
遮青一惊,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他的脖颈被慕蒙两条手臂勾住,一时间动弹不得,慌乱间他抬起双手想将慕蒙推开,然而一碰就碰到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顿时遮青更是吓得手足无措,连忙抬起了双手,都不知该摆在哪里,只能磕磕巴巴的求饶:“蒙蒙,蒙蒙……你是不是先……”
慕蒙不想听他罗嗦,一个认真又怜惜的吻落在他唇边。
她不是第一次主动献吻,但上一次太过仓促,她心中也紧张害羞,所以想想觉得并不太满意。
这次就不一样了,她心中涨满怜爱与喜欢,双唇碰到他的肌肤,那种真实的柔软与热度让她眼眶微酸,又忍不住反复啄了啄。
她不会再反复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了,不必问——她已经知道,他的爱,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遮青大脑“轰”的一声,几乎有片刻的空白,一瞬间他不会思考,甚至不知身处何方——但很快的,他反应过来,几乎拼上全部的意志和定力,轻轻推开慕蒙。
“蒙蒙,我上次就说过的,我们……”
“好啦,你就别反复说你那些话了,明知道我不爱听,你说的又不是真心话,干嘛说出来让我们两个都不开心?”
慕蒙不跟他计较,虽然他将自己推开,但他的眼神根本骗不了人,那长卷的睫毛仿佛两只惊慌失措的蝴蝶,将他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
她一笑,轻轻拉过他的手:“遮青,你别再往后躲了,你人可以躲到天涯海角,但你的心能躲到哪里去?已经被我发现了,你还要否认吗?”
已经被她发现了……
是啊,再怎么否认逃避,这颗心仿佛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一株腊梅,艳红如血,无处可避。
遮青薄唇微启,柔软的唇瓣微微颤抖,他望着慕蒙,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绝望——
他此生本无任何欢愉,唯有在寂静无人的时刻偷偷唤一唤她的名字,这便算是最满足的事了。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想奢望更多。
可此刻,他受宠若惊地得到了神明的馈赠,这一生可望不可及的天边明月,竟然偏偏垂爱于他。
可是他又如何接受这份爱呢?扒开这层外壳,内里却是腐朽不堪、肮脏无比的魔鬼,他根本连站在她身边都不配,只怕看她一眼,都担心会弄脏了她;更何况他早就没有齐人之寿,连他也说不准,自己究竟还剩下多少光阴。
除了那步步逼近死亡的红线,他的身体早就超过了负荷,说不准明天就会魄散魂消,永远消失于天地之间。
怎么办?
遮青绝望地想:他要怎么办?有没有人可以教教他?
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蒙蒙这颗怦然初动的心?
怎么做,才能让蒙蒙不会因自己的死亡和消失而感到任何悲伤痛苦?
“遮青,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大约是他脸上的脆弱痛苦之色太明显,连慕蒙都看得出来,有些迟疑的问他。
遮青望着她,无意识地抬手碰了碰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安慰喜悦的笑:“蒙蒙,我知道你聪明通透,什么都看的出来。是的,我不敢再隐瞒你,你这样好,让人如何不喜欢。可是……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
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慕蒙听出他话中隐藏的含义,遮青确实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很棘手,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出决定的。
但无论怎样,毕竟他松口了,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值得开心了:“当然可以,你好好想想,多久我都等你,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真是这世上最甜蜜的一个词了。
可是这样的甜蜜,他终究是无福品尝的。
遮青将心中的难过和苦涩全部压在心底小心藏好,对着心爱的姑娘,露出了一个最温柔深挚的微笑。
……
月流天妖族中有些事情要处理,要耽搁一会晚点才能来,总归他来是为了帮笙笙恢复妖族身份,迟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收到月流天传信时,慕蒙正陪着虞笙用早膳,虞笙分外亲近她,毕竟整间院子只有她一个姑娘家,加上她曾经救过她,她那双眼睛仿佛一面水银镜,将里面的喜欢和仰慕写的清清楚楚。
慕蒙将月流天的灵信放到一边,随手盛了碗粥给虞笙:“笙笙,你多吃一点。”
她今日心情十分好,三五好友皆在身边,昨天又一次亲到了遮青,还听见他亲口承认也喜欢自己。现在眼看着笙笙的气色也比昨日好了不少,她心中更是十分安慰,连带着那个不知所踪的怪物在暗地里要搞什么阴谋,都觉得没那么忧虑了。
虞笙乖巧地接过碗,喝了两口后放下勺,抬眸细细的看着慕蒙,轻声问道:“蒙蒙姐姐,你是在为我的事情忧虑吗?我有没有能现在就帮上你的地方?”
慕蒙眉眼一弯,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啦,你只需稳妥的将身子养好,如此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虞笙一笑,露出一排整洁的小白牙,十分温婉可爱,乖乖的低头喝粥,仿佛正如慕蒙所希望的,要努力把身子养好。
慕蒙欣慰一笑,忽然听见外边有人敲门:“小殿下,是我。”
慕蒙对虞笙叮嘱了一句,便走过去望着门口的人:“盛大哥,你是来辞行的吗?”
盛元霆点头:“嗯,天族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我须得快些回去,小殿下可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慕蒙想了想,低声道:“盛大哥,你回去后将天族的警戒提到最高标准,安排比平时多两倍的兵力护卫,还有告知天族各属境,这段时间都要小心些,如果可以,尽量将他们都接到九天门。”
这样的部署可不是小事,盛元霆暗暗心惊,皱紧了眉:“小殿下,是出了什么事,莫非有什么强敌要犯我天族?”
“也许,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但确实有一位强敌躲在暗处,他灵力极高,我对上他没有获胜的把握。但现在他迟迟不出手,大约是忌惮这院子里高手众多,不过他手腕狡诈歹毒,不知会想出什么其他法子来对付我们。总之先警惕些,等此间事了,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先一步揪出他来。”
盛元霆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最后慢慢点头:“好,小殿下部署精细,臣自会照办,但是……”
慕蒙微微挑眉:“怎么啦?”
“若如此说,不如臣还是留在这里,也能多出一份力。”
“还是别了,你照常回到天族去,按我说的部署下去,”慕蒙想也没想便摇头拒绝,认真道,“天族只有姐姐和姐夫能独当一面,你回去了还能照应扶持他们。盛大哥,你不必担心这里,曾经我和遮青联手,能略占那怪物一些上风,这里此刻还有鬼王和逢息雪,若他敢出现,我们必然不会吃亏的。”
听她这样说,盛元霆就放心多了:“好,臣明白了,小殿下放心,臣会与你随时保持灵信联络,若有什么动静,定会及时告知你。”
他说完,便行礼转身离去了。
慕蒙目送他走远,半晌转身回屋,一抬头却发现虞笙站在四五步开外:“笙笙,你怎么跑过来啦?”方才她与盛元霆说话太过认真,没有留意屋内的动静。
虞笙浅浅一笑,小声道:“没、没什么。”
她的眼睛太过纯澈干净,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了心思,慕蒙回头看看早已走远的盛元霆,又将目光转回来,含笑问道:“你是想送一送盛大哥吗?那刚才怎么没有走过来?”
虞笙低下头,清亮的眼眸黯淡一瞬,却还是弯着唇说:“我就不过去了吧。”
慕蒙心中无声叹息,自然明白她的想法,想了想,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柔声问:“笙笙,你能不能告诉姐姐,昨天盛大哥在查探诅咒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幻境呀?”
虞笙低头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抬起清澈信赖的眼眸,嗫嚅道:“我看见我与他在一起……”
话音刚落,也许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她又连忙解释道:“蒙蒙姐姐,我没有不端庄,不是甫一看见盛将军就想怎样,实在是……实在是……那种感觉,很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慕蒙心中有些不忍——她十分为逢息雪遗憾,若他此刻在,亲耳听见笙笙这些话,无论怎样对他也是个安慰。
她真想不到,原以为可以松口气,逢息雪已经可以圆满了,却不曾想,他这人的命运竟如此坎坷。
可这也不能怪笙笙,她并没有灵力,又是第一次接触幻境,再加上为她施术之人又和逢息雪长相声音都有几分相似,弄混淆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慕蒙见虞笙解释不清,小脸露出微微沮丧之意,心中一软,温柔的笑道:“我知道的,笙笙,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也不会怀疑自己。只是……”
“嗯……只是你以前没有接触过幻境,可能不太知道,这感觉嘛……确实是真实的,但幻境中的人倒未必是眼睛所看见的样子。等以后你有了灵力,也许幻境会更清楚,甄别起来就更容易了。”
虞笙睁圆眼睛认真听完,有些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晚点的时候,慕蒙呆在虞笙房间里与她说话,正说到一半,忽然转头向外看了一眼,察觉到一股纯净清雅的灵力。
这是思安花的气息,慕蒙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想必逢息雪此刻正站在门外,思索着怎样敲门才能不吓到笙笙吧。
虽然她也担心笙笙会紧张无措,但思安花毕竟是一早备下的,对滋养她的魂魄大有益处,早些用,笙笙的身体也能早点好起来。
从昨天路照辛就在唤醒思安花,此刻逢息雪过来,想必是思安花到了最佳状态,可以用了。
这样想着,慕蒙微微一笑,温声问:“笙笙,昨天我那个朋友,就是叫逢息雪的,你还记得吧?他给你准备了一味灵药,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等下我让他进来,将药引在你身上好么?”
虞笙微微坐直了身子,抿了下唇,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一起,却仍然乖巧的笑道:“好……好啊,劳烦逢大人了,请他进来吧。”
见她同意,慕蒙便走过去给逢息雪开了门。
甫一看见他,慕蒙就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微蹙了眉。逢息雪见她如此神色,眉目微微一凛,低声问:“我身上有血腥气?”
“还好吧,我知道你已经处理过了,只是我能感觉出来,不过你放心,笙笙没有灵力,她察觉不到的。”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从昨日到今天,这间小院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风平浪静——官府的人、教坊司的人,甚至从前欺辱过笙笙的一些世家纨绔,都曾经找上门来。这些路照辛管不得,一概避嫌甩手,全都是逢息雪在处理。
他虽然做事隐晦巧妙,但想必也叫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然身上不会有怎么遮掩也掩不掉的血腥之气。
慕蒙倒不觉得逢息雪做的有什么,他们这边照顾笙笙,那些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教训,他们却亲自找上门来闹事,还不知曾经是如何欺负践踏笙笙的,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好了,你不用担心,没什么破绽,我刚才已经和笙笙说好了,进来吧。”
逢息雪点点头,刚进屋,慕蒙便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如果说虞笙有些紧张,却还很懂事地掩饰;逢息雪的这份紧张却是怎么掩饰也藏不住。
见他走过来,虞笙立刻认真地向他行礼:“见过逢……”
“不用,”逢息雪眉眼惊痛,忙不迭伸手去扶,却根本不敢碰到她半点,甚至不敢离得太近,只轻声道,“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慕蒙正想坐在虞笙身边陪着她,忽然眼前一道灵光微闪,她随手抓住一看,“嗯?月哥哥到了,我……”
才说了半句,慕蒙就犯了难——按理说月哥哥是来帮她忙的,他到了她自然该出去迎接,可是要是这样走了,丢下这里让笙笙和逢息雪独处一室……难不成让逢息雪跟她一起退出去吗?
她才迟疑一瞬,虞笙便看了出来,立刻明白她在犹豫什么,连忙柔声说:“蒙蒙姐姐,你有客人便快去迎一迎吧,不用担心我。”
慕蒙微微动唇正要说话,忽然逢息雪先温声道:“没关系,我先出去……”
“不、不用的,”虞笙有些窘迫,又有些歉疚,“逢大人本就是在为了我的事而奔波,此番又是给我送药,我已不知该如何感激回报,不用如此顾虑我的,倒是委屈了大人。”
逢息雪脸色有几分苍白,他垂下眼眸,眼中的疼宠几乎要满溢出来。
慕蒙知道虞笙的性子,逢息雪若真出去,她会觉得内疚不安的,再说这世上任何人不可信,她也相信逢息雪能照顾好虞笙。便低声劝道:“逢息雪,那你就留下吧,思安花正是盛放之时,还应趁早引到笙笙身上。”
说完,她转头看向虞笙,握了下她的手:“笙笙,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虞笙眉眼微弯对她点头。
慕蒙走后,屋内就只剩下虞笙与逢息雪两人,她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坐立难安地望着对面男子。
逢息雪早就不知该如何疼护她才好,手足无措低声哄道:“别怕,别怕,我……我先将药引给你,好不好?”
虞笙小声地应了。
这思安花本身就是为她准备的,她是它唯一的主人,引药并不需要太长时间,思安花与虞笙的灵魂十分契合,不到半柱香便融合在她的魂魄之中。
融合之后,虞笙立刻感受到了此药的神奇,头脑变得分外清明,四肢舒缓放松,而且身体各处隐隐作痛的淤伤也都没有太大感觉了。
逢息雪乖顺站在一旁,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声线低沉:“怎么样了?感觉好些吗?身上的伤还痛吗?”
他压抑着,不敢让眉目中的疼宠之色流露的太明显,怕反倒吓到她。
虞笙见他似乎很不自在,料想他应当是没什么话与自己说,但出于礼仪又不得不寒暄两句,她眉眼含笑,善解人意地再次拜礼:“多谢逢大人……”
“不必谢,也不用行礼,”逢息雪小心翼翼地伸手虚扶,深邃的眉眼温柔至极,语气宠溺而疼惜,“也不要称呼我为大人,我并无官职,只是一介游散人。”
他这样说,虞笙倒有些无措,据蒙蒙姐姐的介绍,这位白发的大人确实没有任何官职,但她感恩蒙蒙姐姐,自然也十分尊重她的所有朋友,也还是像称呼其他人那样称呼这位白发大人。
可现下他不让她这样唤他,她不能拂恩人的意,但那她该唤什么呢?
想了想,虞笙只好再次礼貌地小声说:“谢谢逢哥哥。”
逢息雪刹那间红了眼圈。
虞笙看出来了,她先小心的瞄了眼门口——蒙蒙姐姐还没回来。
对面的男子忽然之间如此难过悲恸,像是要哭了,她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可他到底是蒙蒙姐姐的朋友,自己总不好装没看见不关心。
这样想着,虞笙柔声关切道:“逢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她不知道,逢息雪的心脏此刻正如刀割一般血淋淋的疼,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扛不住本能,没有撑住,倏地转头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可把虞笙吓坏了,她愣愣的看着地上那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想到逢息雪进来时还好好的没什么事,将那朵花引在自己身上后,没一会儿便这样了。
她又害怕又愧疚,声音染了一丝哭腔:“逢哥哥,你是不是因为刚才为了给我引药,才伤到了?”
“不是,不是的,对不起……”逢息雪连忙否认,仓皇地施了一点灵力将地上的血除去,又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慕蒙一回来就听见逢息雪一叠声的给虞笙道歉,还以为出事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等看到地上那一滩血,心里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虞笙像做错事了一般,特别内疚:“蒙蒙姐姐,逢大人为了给我引药伤到自己了。”
“嗯……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慕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失笑,摇头否认,“跟你完全没有关系,逢息雪他……嗯……他身体有一些旧疾,你别自责,他缓一下就好,不会有大问题的。”
慕蒙知道逢息雪是因为撕心剧痛,虞笙是他心尖上的珍宝,哪怕受一点伤、吃一点苦他都受不了,何况现在这个样子,撑不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但虞笙不知道这些,她看看地上的血,再看看脸色惨白如纸的逢息雪,还是觉得有些忧虑,“不然逢、逢哥哥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她也不了解他们身有灵力之人该如何修整,又觉得人界的大夫大概是没有用的,不知该如何照顾,只能让人家早些休息。
逢息雪的目光仿若化成了一汪水,他轻轻摇头,音色缱绻:“无碍的。”
逢哥哥?
慕蒙愣了愣,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打了个转,虽然不知道笙笙怎么会突然这般称呼逢息雪,不过……嗯,这倒是一件好事。
慕蒙笑了笑:“没事的,笙笙,逢息雪灵力深厚体质又强,他身怀此伤也……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倒要和你说另一件事。”
“现下妖族太子已经到了,你们两人是同族,他可以帮助你恢复真正的身份,到时我们便能知道是谁害你在人界轮回,也可以将印在魂魄中的诅咒取出来了。”
虞笙对他们说的灵力、诅咒此中具体事还不太理解,但并不妨碍她明白慕蒙是在为她好,翘着唇角乖巧点头:“好,谢谢蒙蒙姐姐。”
慕蒙温柔地抚了下她的长发,看看逢息雪,又看看虞笙:“那明日一早便开始。”
……
虞笙体内的妖丹并未损坏,只是需要妖族人帮忙重新启动,月流天是妖族太子,可谓妖族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有他帮忙必定万无一失。
“虞笙姑娘,等会儿我催动你体内的妖丹,并且会在另外注入一道灵力,可以再现你身为花妖时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害你的凶手。你定要注意看清他的模样,等到妖丹再次启用,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再看了。”
虞笙郑重地用力点头。
虽然启用妖丹一事月流天一人足以应付,但总归大家也无事,便都留下来护法。有慕蒙遮青,逢息雪和路照辛,将本来一个时辰才能完成的事,硬生生压缩成三炷香便结束了。
虞笙体内的妖丹重新启用后,她身上清甜花香之气更盛,容貌虽未改变,但眼角眉梢到鼻峰唇角都变得更加精致,虽然整个人灵力微薄,但比起从前的虚弱苍白却强上许多。
只不过神色略有些呆滞,似乎陷在某个画面中还没回神。
逢息雪最先上前,眉目间满是担忧,“笙……”他顿了一下,有些不熟练地唤道,“虞笙姑娘有什么不妥吗?”
虞笙眨眨眼,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
她冲逢息雪礼貌地微笑了一下,随即走向慕蒙,轻轻拽了拽她袖口,靠在她耳边轻声说:“蒙蒙姐姐,我看见那个打我的人了,还……还看见了一些别的事情,我猜想,或许是因为看见了那些,所以那人才想要灭口。”
慕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然她一早就想过这种可能——笙笙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才被人灭口,但亲口听她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心焦。
毕竟这个秘密,极有可能和她爹爹有关。
慕蒙定了定神,温和地握住虞笙的手,“好,笙笙,你还记得多少?跟我们描述一下这个场景和那人的模样好吗?”
虞笙想了想说:“蒙蒙姐姐,我看见三个人,我先把他们画在纸上,可以更方便说些。”
这当然更好了,画像比描述更加直观,慕蒙一口答应。
虞笙这一世是官家千金,书画技艺登峰造极,寥寥几笔便已颇具形态,画作完成后,这三人的形象气度无一不传神,逼真的仿佛能从纸上走下来一般。
只是看到这三个人,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沉默了。
慕蒙垂着眼眸盯着虞笙刚画完的画,心中先是一片茫然——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故事,居然会从笙笙这里,补上另一段不为人知的情节。
画上有两个人她分外熟悉,这两人她曾经在另一幅画上见过——便是天仓境楼家父女家中的那副游山图,其中一人是她爹爹,另一人慕清衡的父亲。
画中的第三个人她虽然不认识,但慕蒙想,也许这就是那副游山图的画师,她素昧谋面的三叔,慕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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