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离家赴国难

虽然年幼，田力也在外行走四五年，看人还是有一定的经验。自陈先生到田家村以来，所作所为，田力其实一直留意。从气度和态度来看，陈先生的话，田力信了就成。

    “陈先生，未来的中华是什么样子？”田力面带希冀问到。

    “中山先生说过，未来中国病有所医、老有所养；稚童得以就学、万民得以安生；泱泱中华傲然屹立！不过那需要经历艰苦卓绝的斗争，与列强、与帝制、与匪患。”

    “纵然我们无法看到，只要不懈努力，终会实现。”谈到未来，陈先生眼中充满了光明与兴奋，仿佛就在眼前。

    “陈先生稍等片刻。”田力进里屋，把那封先祖信件拿了出来。

    陈先生激动的接过信件，打开一看，立马收了起来。声音带有颤抖：“哈哈哈，原来如此，正是此物！田力小兄弟，陈某回去一趟，准备笔墨纸砚，去去就来。”

    一刻钟之后，陈先生带来文房用具，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山装随从。

    紧接着，陈先生将田力拿出来的《孙子兵法》谨慎得誊抄起来。半个时辰，陈先生誊抄完毕，然后又用了很长时间认真核对，确认无误之后，长出一口气。期间，那名随从，一直在屋外似是警戒。

      誊抄完兵疏的陈先生，整理衣衫，退后一步，郑重的向田力行礼。“田力小兄弟，陈某感激您深明大义，国家之福，万民之福。请受寿鹤三拜。”说罢，端端正正的拜了三次。田力赶忙将陈先生扶起，连说：“不用不用，当不起当不起。”

    田力自然是不了解陈寿鹤的身份和地位，陈寿鹤是中国近代最著名的国学大师，其祖父陈宝箴任兵部侍郎（当时的军区首长），是戊戌变法的实权派。陈家为中国的革命立下汗马功劳。

    陈先生珍而视之的将兵疏誊抄本收入怀中，将原本还给田力，重新坐下。与田力说到：“陈某此行圆满，寻得宝物多谢田力兄弟。原本请好好收藏，不知小兄弟有何要求，陈某尽量满足。”

    田力说到：“陈先生不必客气，先祖留疏便是为了就民族于危难，救万民于水火。至于要求，可否让小子考虑一晚上。”

    “当然可以，明日再来拜访。”说罢，陈先生将屋外的随从叫了进来，“张斌，你来一下。”

陈先生从随从张斌手里接过一个小木盒，交到田力手中。田力打开之后，发现是三枚金灿灿的小元宝。田力和二叔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一只。

    “田小兄弟不要嫌弃，此乃俗物，照理说不值兵疏之万一。不过适逢乱世，留点钱财傍身也好。希望田小兄弟莫要漏财，一切小心。”陈先生考虑的很周全。

    说罢，带着张斌离开田力家。

    二叔采购回家时，已是太阳将要落山。田力做了晚饭，端上桌后，取了三只酒杯，倒满。给二叔端到脸前一只，自己面前放着一只。把二叔搞得晕头转向。

    “力娃，你咋了这是？谁送来的酒？”

      “二叔”，说罢，田力给跪下给二叔磕了三个头。“二叔，我父母死得早，是您不嫌弃我是个拖油瓶，一直带着我，要不是您，我早饿死四五年了。”

    二叔也听得眼泪汪汪，“到底咋了？”

    “二叔，您一直没有娶亲，也有我的原因，您担心自己结婚生子之后，我会遭人嫌弃。二叔您听我说，”田力打断二叔道。

    “我跟您说一件事，一件关于我们祖宗的秘密”。说罢，田力将宗祠庙的前后事情，以及陈先生到访的事情都跟二叔说了一遍。

    在二叔的惊讶中，田力继续说：“二叔，我知道您放不下邻村小刘家那个姨，力娃也长大了，您找二奶奶去说媒，把她娶回来吧。陈先生留下的三锭金元宝，生活足够了。二叔你听我说。”田力再一次打断二叔说话，也不让二叔把他扶起来。

    “张道长和陈先生说的话，我一字一句记在心里。我是‘武圣’后人，现在国家有难，好男儿生当报国救民。我不想窝在家里，我想跟陈先生出去走一走。”

    “力娃，可你才11，让我怎么能放心。”二叔听得老泪纵横。

    “二叔，我有武艺在身，而且我跟陈先生出去是带着咱家的膏药手艺，打仗我不行，救治伤员还是可以的。”

    说罢，起身，端了一杯酒，在爹娘的排位前跪下。“爹娘，力娃要出远门，此去一定会保重自己。”“咚咚咚”，又磕了三个头。

    “哎，娃儿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二叔说到，“你想出去，二叔留不住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田力将兵疏和装金元宝的木盒交给二叔，“财帛动人心，一定要到县城换成铜钱再用，这些书信是祖宗留下来的，更要保存好。”

    叔侄二人一同喝了几杯，田力平生第一次喝酒，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不久就缓缓睡去。

    二叔神情复杂的给他收拾了一晚上行装。

    夏天的清晨来的总是太早，等到田力起床，一夜未睡的二叔早已准备好早饭。叔侄二人静静吃完饭，陈先生已经到门口了。

    二叔将陈先生让进屋里。田力说：“陈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田小兄弟你说”

    “我想跟陈先生去云南，我想从军。”

    这个要求是陈先生出乎意料，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陈先生，我虽说只有11，也行走江湖几年，自小修习‘迷踪拳’，普通的成年人也是可以应付。再说，我祖上传下跌打膏和止血药，可以医治外伤。”田力言语诚恳，态度坚决。

    “陈某平生佩服的人之中，田兄弟算一个，好吧。”

    “我已于二叔说好，陈先生何时出发？”

    “陈某打算今日下午便走。”

    “好！”

    张斌来通知田力出发的时候，田力已吃过午饭。背着二叔准备好的行囊，与二叔依依惜别。二叔不断的交代田力注意安全。

    行囊之中，二叔是给田力放了两枚金元宝，田力偷偷放了回去，仅带了两吊铜钱。

    陈先生已在村口等待田力二人。来时五人，走时加田力四人，除了张斌，另一名中山装叫胡四成。其余两人应该是被陈先生安排托运书籍。

    出村之后，步行四五里，上了一辆“小轿车”。田力还是第一次坐轿车，闹不清这么个铁“玩意”为什么能够跑的比马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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