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深山寻青鸟

青城山作为道家五大仙山之一，民间传说中，与青城山有关的传说故事很多。最出名的莫过于“鬼山”传说。古人认为，青城山位于阴阳交界之地，界门开时，会有鬼怪逃逸而出，从而被称作“鬼山”。

    远古时期，据说在青城修道的宁封子曾传授黄帝“龙跻之术”，次数能够呼风唤雨，黄帝为表感谢，将宁封子尊为“五岳丈人”，青城山也被成为“丈人山”。东汉时期，得太上老君授业的张道陵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专程来到被称作“鬼山”的青城山，将山上鬼怪全部斩除。并在此广受信徒，一时之间，青城山被称作道教名山之首。

    今日青城山的“水路大醮”，田力隐隐感觉与“鬼山”传说有关。

    法会一套冗长的程序走完，已至日中，赤松真人此时周身紫气环绕，气质更为出尘，仿若谪仙。法会结束之后，赤松子带领监院等十数人，来到青城后山。此时虽然正是夏日午后，入得后山之后，随着众人深入，田力越发感觉凉气自脚下升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到众人来到一处耸然矗立的崖壁前，赤松子取出当日田力交给他的铜券，一段神咒过后，铜券飘然而起，直至崖壁顶端，便要覆盖而上。

      突然之间，光滑的崖壁黑雾升腾，如有门户打开，赤松子大喝一声：“诸位还不助我？”

      众人顿时席地盘坐，各自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灵神卫我。。。黄老律令，急离远方，北神统録，永断不详，急急如律令！”正是道门《七星神咒》。

    得到神咒加持的赤松子，浑身神光越发浓郁，七星剑在手，向那门户遥遥一斩。黑雾顿时被切断，门户缓缓关闭。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那门户中突然伸出一只覆盖黑棕色毛发的手臂，向众人横拍下来，转瞬之间便到了面前。赤松子来不及思量，左手持符，右手持剑，周身紫气伴随黄色护体神光破体而出，凝于剑身，生生挡住手臂。

        那手臂一击不成，缓缓消散。铜券也稳稳得嵌在石壁上。

        田力被这突然的画面惊骇到，向赤松子看去。此时的赤松子面色苍白，仿佛耗尽了力气。众道人纷纷上前，将他搀扶住。

        两日之后，有道童通知田力，说掌教师祖有请。

      推开房门，赤松子正在床榻上打坐，见到田力到来，赤松子轻轻起身，面色平静。

    “想来居士对前日之事，有所疑惑。贫道便将事情始末告知一二。”

        从赤松子口中，田力得知，青城山“鬼山”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不过，后山连通的并非幽冥，而是“异界”。所谓异界，事情便复杂许多。据道家所说，人间仅是诸多大、小界中的一个，只是面积较为广阔。诸多“异界”，如肥皂泡一般，相互之间总会有连接碰撞之处，青城山便是人间与某一界的“节点”。在此节点上，有两界的碰撞摩擦，空间较为薄弱，最容易有诸多怪异跃界而出。

      特别是某些生性嗜杀的“小世界”，隐隐嗅到人间此时的乱象横生，想要趁机降临人间。倒是便是鬼怪横行，生灵涂炭。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短时间之内，诸多修为强大的怪异受限于“入口”狭窄，无法真身降临。

      田力被这个消息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中华大地霍乱四起，还隐藏着如此大的祸患。

    见到田力约莫听懂了，赤松子继续说：“贫道前日受那异界怪异一击，受损颇大，明日便要闭死关。之前应允居士的关于处置魂魄与书简之事，交代与你。”

  赤松子交代完之后，从袖中取出一对乾坤镯，此镯为实心竹制，两环相连，颜色棕红，神光内敛，一看便觉不是凡物。

  “此镯为贫道随身之物，那小姑娘融魂之后，将此镯佩戴，可以稳定神魂。之后，也可作护身之用。”

  “贫道昨日占了一卦，时局动荡不安，居士身上所负气运，半隐半现，贫道看不透。然则适逢乱世，能仗剑而起，便是真豪杰。至于居士托贫道观看的书简，贫道亦是不明所以，此去葭萌，可寻贫道师弟。”

“此后，若青城山有变，望居士能够照看一二。”听赤松如同托付后事的言语，田力的心猛然一沉。看来赤松子这次闭关是破釜沉舟。

    与虚玄、虚云师兄弟辞别时，两人也经得知师傅赤松子的情况，脸色都满是忧虑。

    辞别二人之后，田力一路行脚卖药，穿过旌城、涪城，来到的素有“蜀北重镇”和“川北门户”之称的葭萌。

    进入葭萌，田力一路向北，终于到了白龙江下游，川、陕、甘交界处的青川。青川多山，山岭之间湖泊众多，田力所去之处，是有“西南第一湖”的“白龙湖”。

    入山之前，田力备好许多豆干、火烧馍与牛肉干，按照赤松真人指点的方向进山。依照赤松子的说法，此番行事，成与不成都看缘法，田力做好了持久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白龙湖”位于龙门山与摩天岭山系交汇处，四周山势雄奇嵯峨，水域宽广秀美，湖中有岛屿无数，半岛成群。自山上看去，犹如仙子水袖凌空，翩然起舞，说不出的俊逸出尘。

    不过，田力却无心美景，而是在山峰的冷杉林中，寻觅传说中的“山中精灵”。

    红嘴蓝鹊，是川、滇地区山林中较为普遍的一种鸦科鸟类。此种鸟类最，嘴、爪赤红；头有黑斑；颅顶至后颈有白色斑纹；腹部白色；尾羽细长。之所以称为蓝鹊，是因为此鸟除了头腹，周身所有羽毛都是蓝色。美丽异常！

    此鸟相传为“西王母”座下——“青鸟”后裔，只是时代久远，血脉淡薄。田力来此，就是寻找“返祖”迹象的红嘴蓝鹊，只有神鸟的灵韵才能容纳阿果神魂。临行之前，赤松子赠予田力三张“神引符”，能够发觉十丈之内有灵韵之物。

      初夏时分，正是蓝鹊筑巢育幼时，冷杉林中，不时传来雀鸟鸣叫声。

      兜兜转转十几日，田力早已胡子拉碴，形同野人。“神引符”也用掉了两张，皆是成年或初窝蓝鹊，有灵韵的蓝鹊尤为机警，甫一发现，便远远飞走。

      手握着仅剩的一张“神引符”，田力心中莫名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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