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多大干系

“1班的那个女生，是叫曾桃吧，好漂亮啊，听说成绩也很好。”

        另一个声音感叹了一句：“能在一个班真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给帅哥送水，我们班为什么就没长得帅的啊。”

        “可是席砚都没收诶。”

        “那不是怪尴尬的吗”

        几个女生议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坐在她们前排的赵湘君的耳朵里。

        不是她故意想听，只是她们说话的声音实在是不算小。

        这附近也就坐着她们这几个人。

        这是学校举行的班级间的篮球赛，每个班都要出一只队伍来参加比赛，大家也就是过来凑个热闹。

        再加上隔壁的场馆里还同时举办着歌唱比赛的海选，相比之下，大多数人都更乐意去那边玩，来看这边的人不多。

        篮球馆的看台上，除了那些来给自己班加油的学生，剩下的只零零散散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其中大部分的女生，还可能是来看席砚的。

        赵湘君过来之前并不知道是1班在比赛，来了后才看到有席砚在场，就马上想到宣予安肯定在场。

        有席砚的地方毫无意外地总会有宣予安。

        就拿打球这件事来说，每当球场上有席砚时，宣予安就总会站在一边，无论自己班有没有课，风雨无阻。

        来了后就站在一个角落里，她也不说找个地方坐着，而是就杵在那儿，大部分时候，动都不动一下，会让人觉得像一个不会动的漂亮的瓷娃娃。

        而且每当这时，她怀里必然抱着席砚的衣服，只要席砚一下场，就跑过去送水递毛巾，眼睛里就像突然有了光一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比谁都殷勤。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直到曾桃跑过去给席砚又是递东西又是送水，都没看见宣予安这个人的影子。

        比赛结束后，席砚走到看台边，从椅背上扯了外套，还没走远就被人叫住。

        是曾桃。

        女生凑到他面前，她的身高不算高，才刚刚过一米六，和席砚说话时，得仰着头看他。

        她略带疑惑地问：“今天怎么没看到宣同学，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被喊住后，出于礼貌才停下的少年，听到问宣予安，微微皱了眉，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不记得宣予安在1班有其他熟悉的人。

        席砚的话让曾桃一时梗住，本来想好的措辞也噎在嘴里。

        她挠了挠头，像是被误会后觉得有些着急，解释着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以前总看见她给你送水，今天没见到才想着问一下。”

        之后又大方地说自己的目的：“其实我是想请你帮个忙，刚刚没想好怎么开口。”

        她平时跟班上的同学关系好，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玩得开，但跟席砚却总说不上太多话。

        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宣予安在，她插不上话。

        宣予安在时，几乎不会让席砚跟其他女生有交流。

        曾桃像是也有些尴尬，白皙的皮肤上透着一些红，问：“就是我是想问一下，明天我跑三千米，可以请你陪跑吗，我没跑过，怕自己坚持不下来”

        跑长跑的时候有人跟跑，也算是一种加油打气。

        不过男生去陪女生跑，总归是有一点暧昧的味道在里面，曾桃心里也没底，只能说出自己的理由：

        “你知道的，班上没人愿意报名，我就只能自己先顶上了。”

        “我问了其他同学，只有你有过长跑的经历，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试探着看着席砚的眼睛，女孩的眼睛很亮，显得真诚又单纯。

        曾桃是少有的班级里女生来当体育委员，她成绩好，长的也文静，竞选班干部时，老师本来是中意她当学习委员的。

        只是她自己乐意来当体委。

        但是回复给她的，是少年没有考虑的拒绝。

        席砚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落下来的汗，手臂牵动着上衣的褶皱，身上是湿的，并不舒服。

        没过多久，女生头顶上就传来少年冷淡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明天没空，你可以找别人。”

        曾桃略带失望地垂了垂眼睛，被拒绝在意料之中，但她没想这么快放弃。

        可在她还想再开口前，席砚又补充了一句：“觉得跑不了也可以选择弃权。”

        他说话的时候，不会别开目光，而是看着对面的人。

        在这种拒绝对方的时候，让人无力再过多纠缠。

        像三千米这种对于学生来说难度比较大的项目，虽是强制要有人报名，但是越中每年临阵弃权的人也比比皆是，学校其实也就是嘴上说的严格，实际上并不会为难学生。

        另外，席砚确实是跑过长跑，但是他那一次也是去陪人跑的，不算多么有经验。

        另一边，被人挂念着的宣予安这时还在操场上，无所事事地坐着，其实她根本不记得今天有席砚的比赛，就算是记得，现在的她也不会过去。

        那个叫孙若若的女生似乎有点奇怪，在宣予安的印象里，她们曾经应该没有过太多的交集。

        将一捧零食放在她的身侧后，孙若若回去继续坐在凳子上，伸手将那块干瘪的柚子拿到面前，垂着头剥下一块。

        剥掉外面干涸的表皮，里面还是湿润新鲜的。

        也不酸，是甜的。

        没过多久，宋琼雨回来，带过来一盒饼干，说是她妈妈自己做的，给孙若若尝尝。

        于是两个女孩就又坐在一起，在帐篷下吃起了饼干。

        操场上喧闹的很，来来往往的嬉笑声，间杂着裁判吹哨的声音。

        但是别人的事，在宣予安看来，也跟她多大干系。

        她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至于无缘无故被人找着骂这件事，她早就习惯了，更恶毒的她都听过不少，到后来大多数时候她只会回上一句冷淡的"滚"。

        3000米的比赛被安排在运动会的第二天上午。

        十点钟。

        前一天还是个大晴天，这就变阴了，不过没有下雨，比赛项目照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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