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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师承之辨


  
天下五绝再加上一个周伯通,除了南疆段皇爷还未知其意,已经有三个活人外加一个死人都判了神尼的死刑,只剩下一个洪七公的态度也很可疑,吭哧吭哧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只有周伯通的说法才是最可信的:这位神尼只能存在于鼓儿书之中了!
欧阳克两眼放光,紧盯着赵洵不放,心想这个小骗子可算是露出马脚了!我说怎么去了一趟中都之后,生活中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团迷雾相似,心里老不踏实的,敢情都是被这小子给闹的!别的不说,就冲他胆敢以宋室遗孽的名义来欺骗赵王千岁这一条,以后就休想在王府里混得下去!说不定那一纸婚约都有换换人的可能……
就连郭黄二人听至此处,都忍不住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郭靖还好,既是认了汪天赐为朋友,也就没怎么多想汪兄弟的师承来历,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了。
黄蓉的脑筋动得却快,不止对师承一事心生疑窦,更是一下子想起当日带着这小子去见洪七公的情形,甚至连洪七公与赵洵的对答,以及洪七公郑重叮嘱的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其实七公与他是在十年前的临安才见了第一面,而且七公还说了些“气运相关”之类的话头,再一想其后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事端,直到这一次顺利从舟山府弄到一艘大船前来桃花岛,似乎桩桩件件都在指向一个重大隐密!
这样看来,莫非这臭小子竟然是……黄蓉吃惊地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往下想去了。
在这些人里面,只有元哥仍然保持着对赵洵一如既往的信赖。
欧阳锋等人述说的一些过往之事,元哥当然听不大懂,但欧阳锋话里话外暗藏的机锋,她却已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关于独臂神尼之事,元哥隐约记着听小康哥哥提过一次,既然天哥说是这位神尼的传人,那就必然不会错的。看样子那个面色阴沉的老伯伯想要冤枉天哥,只有化子前辈在帮着说话,自己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元哥拉住赵洵的手,轻轻往他身上靠了靠,以面颊贴住赵洵的肩膊,似是要以这种方式把自己对他的信心传递过去。
赵洵的大脑正在飞速转动,想要找出一条破解之道。
其实在上岛之前,他已经想到欧阳克必然会怀疑自己与洪七公的关系,也与洪七公商量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有人问起就说是师执辈的世交好了。洪七公会不会演戏都在其次,就凭他这面丐帮帮主、天下五绝之一的金字招牌,说出去的话还有谁能不信?即便是欧阳锋,再怎么心里忌恨洪七公,也只有信服他的言辞为人。
坏就坏在周伯通这根大大的搅屎棍身上,偏偏在那个时候说了那样一句话,这才彻底勾起了欧阳锋的疑心!
赵洵自也想不到,要不是在舟山军港被大宋水师狠狠地搞了一家伙,本来欧阳锋的疑心病还能节制在一个较为合理的范围,可叹身为一代武学宗师的欧阳锋,在被水师大炮轰得疑神疑鬼之后,刚才都开始揣测洪七公的八卦往事了。与此相比,周伯通那句话无非就是个诱因罢了。
苦思片刻之后,赵洵有了个计较出来。恰于此时,身上也传来了元哥的温存安慰和一片体贴之情。
赵洵心中大定,在元哥的玉腕上拍了一拍,随即堆起满脸笑容,就要上前应对欧阳锋的步步紧逼。
哪知欧阳锋早已料到这一招,还没等他开口,蛇杖往地上一顿,冷冷道:“七兄、药兄与我在此叙话,若是有小辈不知礼数过来打搅,可莫怪老毒物手下无情!”
欧阳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洪七公的性格行事更是一清二楚,心想只要用言语挤兑住老叫化,十有八九能迫得他说出实话来,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让汪小子这种满脸奸滑之相的人过来扰场?
洪七公眉头一皱:“老毒物,你放些狠话出来,还想吓唬谁不成?”
欧阳锋道:“岂敢!现放着七兄这位丐帮帮主在此,凡事自会秉公而行。若有人居心叵测,更以大言欺人,七兄自是头一个放不过他的。”
洪七公怒道:“老毒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瞧这里除你而外,再没第二人居心叵测、大言欺人了!”
欧阳锋微笑道:“如此就请七兄再说一遍与那位独臂神尼之间的渊源好了。”
洪七公被他拿话一激,不由张口结舌,已经说过一次的谎话还真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周伯通不明原委,瞧瞧洪七公又瞧瞧欧阳锋,笑道:“方才是黄老邪和老毒物,现下又是老毒物和老叫化,怎地都跟一个娘们儿缠夹不清?依我看哪,女人是万万沾不得身的……”
赵洵一看正是话缝儿,刚叫了一句:“周伯通,你……”
只听欧阳锋冷哼一声,忽地欺近赵洵身前抬手就打,口中还道:“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的!”
这一下出其不意,洪七公更有些心神不宁,待惊觉时却晚了一步拦阻不上,只得反手一掌向欧阳锋后肩拍去,希图攻他自救。欧阳锋早已有备,右手推向身后,抵住了洪七公,左掌暗运蛤蟆劲,直接按向赵洵前胸,满拟这一掌下去,至少让赵洵身受内伤数年难愈,便是与洪七公当场破脸也说不得了!
黄药师一颗心七窍玲珑,早瞧出欧阳锋心怀歹意,绝不会空言恫吓,他既已对赵洵渐生好感,雅不欲赵洵伤在欧阳锋掌下。见欧阳锋身形一动,黄药师本待上去救助,然而再一见欧阳锋的出手,与自己在太湖归云庄上试探赵洵武功时也相去无几,心念电转之下,竟是站在了原地没动。
周伯通也非见死不救之人,只是他离得较远,更没想到堂堂西毒居然出此阴招,只来得及骂了一句:“老毒物太不要脸了罢,偷袭的招数也好意思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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