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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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漪澜斋,终于在今夜热闹了一回。
曹生娇呼吸微弱趴在凳面上,静静凝望庭院空荡。她像是在等人。曹生娇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她腹中绞痛,脸上却看不出分毫。
直到,徐获出现威严肃立。
遥遥相望。曹生娇忽然发觉,少时自己见过他。是在哪?也记不得了。可她却记得,那时徐获也曾鲜衣怒马。
再看看,他现如今的模样,曹生娇便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在惋惜徐获,也在惋惜自己。说到底,是谁毁了他们?是王权,还是富贵?曹生娇想不明白,也不用再想。
看着徐获步步靠近,曹生娇终于开口:“你终于来了”
“用云依的死,换来两家对立。这就是你的谋划?”徐获沉声问道。
“是。可我不曾冤枉过曹谓安,他对云忠君下手,是迟早的事。云忠君自己也清楚,否则他不会轻易相信。兽穷则齿,我这样倒不会让他输得太惨。”曹生娇刻意狡辩,全然将罪过揽在己身。
但徐获明白,这整件事单凭曹生娇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步。他也一直没有停止过怀疑,因为从拿到那块鸳鸯佩开始,就太过顺利。
只可惜,徐获从选择隔岸观火,到最后什么也没做。
曹生娇撑着最后一口气,开口:“徐获,我想你是感谢我的吧。如果曹谓安倒了,云家也不会独大,你就能摆脱他们了。所以,我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死了麻烦将我送出临安”
“生在这里,死后我不想再留下”曹生娇语气渐弱,就这么在徐获眼前断了气。
生时悲哀,死后也不快。徐获觉得她这一趟人间枉来。
傲然俯视,徐获想自己对于曹生娇的记忆,可能起与名姓,也止于名姓。至于云依,徐获或许还会怀念。但曹生娇与他,本就是陌生的人,分别自然还是一样陌生。
无庸迟迟不闻屋内动静,斗胆跨门而入。
走去徐获身旁。无庸看向倒下的曹生娇问道:“将军,这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处理?”
事已至此,已无回头路可走。徐获便要好好在这浑水之中,趟上一遭。他开口吩咐道:“叫人将尸首处理掉,事了再把骨灰送去缙云。这漪澜斋就先封了吧,等到云家发丧。便没人顾得上,关心她的死活。若有人将陈姨娘的事传出,就把曹氏失踪的消息放出去。”
“是!”无庸领命。徐获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还有,将倦春芳和漪澜斋剩下的人,全都看管起来。至于去留,等到事情结束,再行定夺。”
“好。将军若再无别的吩咐,属下这就去办。”无庸抱拳,徐获挥手道了句:“去吧。”
刚转过身来,无庸定神瞧见院中站着的人,惊诧叫了声:“张姨娘!”
徐获听见无庸的话,跟着转身。只见姬红绫匆匆追来,从倦春芳开始她就一直想要阻拦张邯茵。可张邯茵却执拗的想要,到这儿来弄个明白。
没想到,她们碰巧遇见徐获,更碰巧听见了他和无庸的对话。徐获从屋内走出来,向张邯茵靠近,张邯茵却显得无所适从。
还没等徐获开口,张邯茵便忍不住质问:“徐获,这难道就是你和我说的,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方式吗——”
张邯茵不愿相信,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不得不让她怀疑。张邯茵甚至,还未来得及消化云依的离去。便又沉入这样的漩涡之中,她此刻,心乱如麻,很难再理清头绪。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让小南留下。”张邯茵在自责。或许,只有善良的人,才会被这些愧疚感折磨。她太过善良了。
“阿茵,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吗?”徐获显然有些失望。如果是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来质问他,他一定不会让人好好走出,这漪澜斋的门。
可那个人是张邯茵,他便没有愤怒,只有沮丧。
徐获这样说,张邯茵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太过冲动。望着徐获的双眼。她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可泪并没有落下,她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一样难受。
张邯茵低声说了句:“抱歉。”
“我没事,阿茵。你不必道歉,我只是”徐获不忍,他如何能承受她的道歉,明明是自己没有作解。明明袖手旁观的是他,偏要让她替自己承担。
可张邯茵却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她开了口:“徐获,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罢,张邯茵转身快步离去。
徐获顾不上与无庸交代,匆匆去追。姬红绫在身后刚想跟上,就被无庸叫住:“红绫,你留下。同我一起善后吧。等到事情解决再回去。他们的事,我们永远也不会懂。”
姬红绫不答。
无庸的这句不会懂,或许,只有姬红绫能明白。她站在院中,忽然开口:“无庸,你真的准备一辈子这么下去吗?”
“这是我的宿命。你与我,不也一样吗?”无庸跟姬红绫两个人打着哑谜。
往前姬红绫总是认同无庸,可这一次她却想否定他,“不,之前我们或许是一样的。可自从遇见张邯茵,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间。我觉得定会有人接纳和包容,这样的我。”
张邯茵是姬红绫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道光。是张邯茵让她再次相信,这样的人间还充满希望。
无庸抬眼看向姬红绫,他发觉她变了,她变得明朗了。他笑了笑,开口道:“有些事,并不会让人如意。可你既然这样想,我便祝你如意。”
“无庸,希望你也一样。”姬红绫由衷的讲。
无庸却避而不答,他只说了句:“干活吧。”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徐获追着张邯茵,一路回到红豆小院。
推开屋门,张邯茵回身有意将他挡在门外。徐获却一掌抵住。两个人就这样相持而立,谁也不曾退步。张邯茵按着门,开口:“放开。”
西屋君眉听见动静,正准备推门出来。徐获见状一把将门推开,拽着张邯茵进了去。
进到屋内,张邯茵一把甩开徐获,她刚想开口。
就被炽热的吻封唇,徐获不曾给她喘歇的机会,一直推着她到了榻边,二人双双倒下。
徐获渐渐不满足于现状,他想去爱她的每一寸。寒月揉进漆黑的夜,张邯茵的怀中却温热,她清醒地将怀中的徐获抱紧。阻止道:“够了,徐获。我真的累了。”
张邯茵的话说完,徐获停下了。
他静静靠在张邯茵怀里,听着她鲜活跳动的心脏,开口道:“我跟你保证,云依的死与我无关,曹氏的死更与我无关。我也断不会用她们的死,来换小南回到你身边。”
徐获就算曾经想过利用曹生娇,却从也没想过去害云依。徐获的恶,仍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临安十年,他虽做到果断杀伐,却还是没学会他们的不择手段。
张邯茵的指尖,轻轻拂过徐获的鬓发,她已经开始信任他,可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堵心墙。张邯茵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来,于是她开口道:“徐获,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此话一出,徐获从张邯茵怀中离开,双手撑在她身侧。眼中尽是不舍。
“给我们彼此些时间吧。”她不是在逃避,更不是在责怪。而是为了更好的开始。变故横生,前路茫茫。张邯茵与徐获,确实应该静下心去思考,他们的未来。
徐获翻身下了床榻,什么也没说。张邯茵坐在榻边,将衣角重新拉回肩头。望着徐获的背影,张邯茵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薄情。
可她没想到,徐获竟开口应下:“我答应你。等到事情了结之后,我再来见你。”
“好。”张邯茵在他身后,轻轻回了声。
徐获推门离去。
张邯茵无言望向窗外,东苑风起,她不知这件事,最终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云忠君回到云府,一个人在暮春雅堂呆到了破晓。
等到他推门出来时,平英与平华歪靠在廊下。云忠君无言走过。平华猛然惊醒,赶忙叫了声:“大人。”
云忠君回头看了眼她,什么也没说。
平华等到云忠君驻足,便又开了口:“夫人,她真的去了吗?”
此刻,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不甘的追问。平华跟了云依十几年,她不相信这样一个温柔敦厚的人,会这样突然离去。
“进去为夫人梳洗干净,好好送她这最后一程吧。”云忠君语气平淡,说完话后渐渐远去。
平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个威严意气的太傅大人,一夜之间,好像老了许多。
归去子规堂,鹤守在门外守了多时。见到云忠君回来,他走上前抱拳开口:“大人。”
云忠君抬脚走到院中那棵海棠树前,掌心轻轻抚上树干,凝思片刻说道:“鹤守。动手吧,按照原来计划的行事。等到有人成功脱逃,你们就把消息散出去。”
“大人,您真的想好了?积善堂可是曹谓安以长公主的名义所开。这一来,很有可能连带着长公主也”鹤守知道,云忠君对这个计划,许多年都是举棋不定的状态。于是,斗胆相问。
抬眼望向枝桠,云忠君想起江澜。果然,只有故去的人,才会让人更加怀念。如今云依也去,剩下他形单影只,已是穷途末路。
云忠君还有什么心情再去顾忌吕素娘,他沉声道:“去吧。若是有罪,我会亲自去赔。”
“是!属下遵命。”鹤守不再问了。他也早就想将积善堂的事情揭露,曹谓安这样的人,已经得意了太久。
云忠君垂目转身,踩上青石阶,他推门进了子规堂。
径直走向屋子西边的博古架,云忠君将架子上的木匣取下。用手轻轻推开,锦缎里包裹着的是另一半鸳鸯佩。凝望着,上头那“怀安”二字。
云忠君想起了,那个雍容闲雅的女人。若非那时江澜死而复生,他或许真的会和吕素娘过上一生。可往事如烟,早该落进滚滚红尘。
云忠君决然将匣子合上,高声道:“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杂役闻讯赶来。
云忠君将手中盒子递去,沉声开口:“你将东西拿给鹤守,他知道这东西该送往何处。”
杂役接物退去。云忠君负手而立,他想将过往斩断,在望向窗外时,开口:“怀安,几十年的怨怼,是时候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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