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鬼上身还是癔症？

赵三土虽然已死，但‘灵魂’却在叶掌柜的身上复活了。

        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的肉，就连叶掌柜原计划要扔掉的骨头和内脏都煮熟了吃个干干净净。

        自己吃掉自己是种怎样的体验，除他之外世上谁人也体会不到，那是一种极度变态的满足感，用他自己的话说，比玩终日眠花宿柳更令人着迷。

        存货很快吃光了，赵三土想吃人肉的欲望被熊熊燃起，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想从叶掌柜身上切点肉来吃。可是一来叶掌柜太胖太老，二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寄宿在叶掌柜的身上，这具身体弄残了，对他自己也不利。

        于是他开始物色猎物，每日都在城中转悠，直到他遇见了在杂货铺打杂的陈小六。

        那个杂役很年轻，筋骨肉质都很好，，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

        每次他理货的时候，赵三土都能看见他皮肤下面健壮的肌肉在滑动，看着看着，要不是强忍住，他差点当场流下口水来。

        他打定主意，要吃掉这个小伙子！

        这时他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叶掌柜的铺子下面竟然有个地窖，叶掌柜只是拿它储存一些食材。赵三土觉得太可惜了，就动手改造成成一间厨房，赵三土年轻的时候当过泥瓦匠，做这些事情也是得心应手。

        当然，他要非常小心，因为他并不是身体的主人，绝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叶掌柜占用这个身体。

        他花了一个半月才准备充分，观察周围能够隐蔽的地方，研究如何避让开宵禁之后巡城的卫兵，然后实施绑架。

        计划进展得非常顺利，为了改善肉质，他给那个陈小六灌了许多香料，等他完全消化之后再割他的肉，赵三土就着刀口品尝了第一块肉，然而并不是想象中的鲜美……

        不过这肉还是很鲜美的，他把肉一块一块割下来，准备慢慢享用。结果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叶掌柜发现了，那个怂货竟然把他没割完的尸体吓得丢掉了，然后把肉加工成了烧麦、包子。

        赵三土发现之后，气得差点没把铺子烧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似乎也不错！

        他有了一种‘普度世人’的想法，他要卖人肉小食，让更多老百姓吃到美味的人肉，让整个夏姜王朝都接纳这种变态行为，那样以后吃人肉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除了自己‘享用’一部分外，大部分小食都借叶掌柜的手卖出去了，看着主顾对着人肉的馅料赞不绝口，躲在叶掌柜身体里的赵三土兴奋得无法形象！

        很快，储存的人肉消耗光了，他又绑架来了第二个人。这一次为了让肉质更加鲜肉，他让受害者吸饱了长乐散，然后捆紧她的动脉，一刀刀把肉剐下来，看着一个活人被剐成骨架，那种感觉美好到简直无法言喻。

        处理一个活人需要很长时间，而他的灵魂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占据叶掌柜的身体，结果第二具尸体还没处理完，又被胆小怕事的叶掌柜丢掉了。

        赵三土又生气又无奈，谁叫他只是一个寄居的灵魂呢？

        后来他又绑架了第三个人，叶掌柜和前两次一样发现了他做的事情，当时正准备处理尸体，可是官府却盯上了这个铺子，只好暂时放在地下室中。

        叶掌柜赵三土说道：“其实你们只是没尝过人肉的味道，等你们尝过之后，就会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我们可以吃猪吃牛，为什么不能吃人，在一个人最年轻的时候吃掉他，这是对生命最高的崇敬。”

        说着，他爆发出一阵变态的大笑。

        苏问秋和苏异都呆住了，就连高座的陆拾也呆住了，侧首的文书闻言也忘记了下笔。

        陆拾做了手势示意两个捕快把叶掌柜带走。

        把那人押回牢房之后之后，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沉默，陆拾慢吞吞地开口道：“十几年来，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畜生不如的东西！”

        “阿异，我们出去走走。”苏问秋只觉得万分压抑。

        二人来到外面，在大街散了会步，看着阳光下熙熙攘攘的生机勃勃的百姓，这才缓过劲来，苏异说道：“你觉得叶掌柜真的是被赵三土鬼上身了么？”

        “从我们之前接触过的竹林里的姑娘和鬼狸来看，鬼魂确实存在，但我觉得并不是鬼上身这种事。从祖父留下的书中有写过，曾有人误害一人致死后良心难安，最后发了癔症，成自己是被他误害之人。”苏文秋道。

        “天性懦弱的叶掌柜杀人之后，在心中愧疚和不安的折磨下发了癔症，是以在每日里赵三土死的那个时候，他便认为自己就是赵三土，可是这个意思？”苏异道。

        苏问秋点头，顿了顿又道：“看若是如此，想必判决便不好下了？”

        “不必担忧，无论如何，叶掌柜杀人都是既定的事实，夏姜律例，杀人偿命总是没有变的。”苏异说道。

        “这般便是太好了，这种人绝对不能再放出来。”苏问秋唏嘘道。

        苏异笑着看他：“还真是嫉恶如仇呢。”

        两人不知不觉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眼前的人也不多，放眼望去竟是几家富户的公子哥带着好友家丁在踏青，苏异说道：“咱们回去吧。”

        “唉，这两天把真的好累啊，直接回家好不好？”苏问秋抱怨起来。

        “等这个案子结束，真的带你去游湖！”苏异哄着劝道。

        “呵呵！”苏问秋瘪嘴干笑一声，叹息道：“忙完这一阵子，又可以忙下一阵子了，感觉以前的广陵府并没有这么多命案。”

        “不过是以前的你没有切身接触过罢了，人世间，每天都在死人。”苏异安慰道。

        “阿异”苏问秋嗔道。

        “什……什么？”

        “我走不动了，歇一会儿再回去好不好？第一会儿。”少年蹲在地上耍赖。

        却见男人也蹲下背对着他：“我背着你。”

        “什……什么，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背我？”苏问秋惊讶的张着嘴。

        “管别人做什么，不过萍水相逢，转瞬擦肩的过客。”苏异认真道。

        “那好吧！”苏问秋从后面扑上来，苏异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他的重量，苏问秋在他脸旁吐气如兰地问道：“阿异我重吗？”

        苏异笑着答道：“不重，一点也不重，轻的像只墙角钻进家里的小狸奴。”

        运财鬼狸和人肉粽子的案子算是正式结束了，提刑官陆拾对所有参与侦破的人员论功行赏。

        苏异和苏问秋各领了五十两的赏银，林凡作为办案的捕头涨了月例银子，璇玑阁却是名下所有的商户都得了官家的亲笔墨宝，写着“义商”二字。

        两浙督查使程大人对苏问秋的破案手段赞许有加，他托陆拾给苏问秋带了话，以后只要在两浙辖区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

        林樊跟苏问秋说，这一次又是占了他和苏异的便宜。可两人倒并没有在意，他们觉得这样就不错。

        况且他手上还有为了方便他今后查案，程大人特意留给他的令牌，上书“提刑令”三个字，十分威风，唬一下平头百姓绰绰有余！

        若是再如今羽翼未丰之时声名大噪，被神爵殿盯上便会愈加被动。

        苏问秋暂时又回归了平淡的生活，这种落差让嘴上抱怨查案累人的他感觉特别无聊，无聊得每日听夫子讲书也是直打哈欠。

        其实没有命案算是一件好事，说明广陵府的百姓安居乐业，可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他就是感觉没意思。

        转眼夏日就过了大半，已经是初秋时节，苏问秋已经习惯的平静生活再一次被夫子课上出现的那位许久未见的吴捕头打破了。

        苏问秋跟着吴捕头出了县学苏异也是刚刚赶到。

        苏异的出现苏问秋并不意外，而是问道：“这次怎么是吴捕头过来了，手上的案子结束了？”

        吴捕头答道：“林捕头手上现在正在跟另一桩案子，我这才了结了上个案子，是以今次你要归我管了，说来不算是多大的案子，今天上午刚发生的。只是有一个疑点我们的人弄不明白，是以想来苏小先生。”

        他说话格外客气，让苏问秋有些不适应。随即问道：“什么案子？”

        吴捕头说道：“怀疑是投毒杀人，但我们验不出是什么毒。”

        苏问秋一听投毒杀人立马就来了兴致，最近他闲来无事，按照祖父留下的方子炼制了一瓶药水，正好可以在投毒案中用上，原本想说等一下回家去拿，却看见苏异已经把他的验尸箱带和透骨伞了过来。

        三人走在路上，吴捕头跟双苏简单扼要地说明了一下案件经过。

        今天早上在府城云来客栈住着一对夫妻，在行房中途妻子突然呼吸困难、剧烈抽搐，丈夫以为只是正常的反应便没在意，后来突然发现女的身体变凉了，用手一探才发现已经死亡，赶紧找人去提刑司报了案。

        衙门的仵作已经证实是中毒死亡，但是怎么中的毒以及中的是什么毒都不清楚，两人一起吃的饭，一起住的店，连房里水壶里的水都是一起喝过的。

        这一点令人素手无策，是以只能请苏问秋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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