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6：四肢百骸

莫小鱼到了客厅，找了点水喝，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手，白皙嫩滑，像是小姑娘的手一样，抬起手，对着灯光照过去，像是看一百元的钞票似的，莫小鱼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到血管里的血在流动。

不由得大吃一惊，举起手再看，依然是如此，莫小鱼心里有点慌了，站起身，在客厅里到处走了几圈后，穿上衣服开门走了。

另外一间卧室里，顾可可和桑晓桐根本没睡，一直都在听着客厅里的声音，顾可可虽然没开门，但是她已经起身到了卧室的门后面，听着客厅里的一举一动。

但是没想到的是，莫小鱼居然出门走了。

紧接着她拉开窗帘看向楼下，正好看到莫小鱼拉开车门开车离开了这个小区。

“这么大半夜的他去哪儿？”桑晓桐在顾可可身后，也看到了这一幕，疑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

其实莫小鱼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只是感觉在家里憋得难受，顾可可在的时候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害怕的很，换做任何一个人像蛇一样会自动的褪掉一层皮，你试试，会不会害怕？

莫小鱼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事也没法和任何人说，开着开着到了博物馆的路上，莫小鱼停了下来，保安一看是莫小鱼，直接放了进去，他们私下都说这小子是馆长的私生子，要不然馆长会这么宠他？

地下室里依然是老样子，看起来好久没人来了，其实也是，这地方以前是郎坚白的地盘，没人来，现在成了莫小鱼的工作室了，除了郎坚白，还是没人来这里。

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是被郎坚白带到这里来的，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害怕，但是现在呢，自己来这里是如入无人之境。

还是那套酒器，依然是那四个古拙的酒杯，这酒杯里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世人皆以为他是旷世奇才，其实都是这套酒器的作用。

清冽的美酒下肚，莫小鱼感觉到了一种四肢百骸无不舒爽的味道，迷迷糊糊间，好像又进入了那个混沌的世界，山河草木，郁郁葱葱，刀枪剑戟，陈列期间，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成堆的摆放在地上，一个人迎着他走来，虽然很慢，但是他听得见他的脚步声，可是这脚步声响了好久，那个人依然在远处。

“哎，醒醒，莫小鱼，醒一醒，怎么又喝多了？”

莫小鱼艰难的睁开眼，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郎坚白，弯着腰，看着他。

“哦，老师，你怎么来了，几点了？”

“几点了，十点多了，我听保安是你昨晚就来了，过来看看你，没事吧，怎么喝这么多？”郎坚白皱眉道。

“闲着也是闲着，老师，咱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吧，来，喝点”。莫小鱼举起酒杯，说道。

“还喝呢，我可没时间，对了，你那画廊不是要开业吗，准备的怎样了？”郎坚白问道。

“都准备好了，就等开业了”。莫小鱼说完趴在桌子上又呼呼睡去。

这一觉莫小鱼睡到了下午，因为是趴在桌子上睡的，那叫一个难受啊，一个人慢慢的缓了好久才算是缓过劲来。

“睡醒了？”莫小鱼到了郎坚白的办公室里，郎坚白看了他一眼，问道。

“嗯，确实是喝多了，不知道从啥时候起，我怎么有酒瘾了？”莫小鱼自言自语道。

“这可不是好事，对于艺术家来说，喝点酒可以，但不能烂醉，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大醉可就伤身了”。郎坚白说道。

“嗯，我会注意的，对了，白大师走了吗？”莫小鱼问道。

“没有，还在卧佛寺和大和尚讲佛呢”。郎坚白苦笑不已。

“博物馆的事怎么样了？”莫小鱼问道。

“这不是等着新书记上任的吗，估计快了，我听白大师说，新书记下周就到唐州了”。郎坚白说道。

“看来唐州真的是要掀开新的一页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莫小鱼叹道。

“这和我们没关系，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另外，姬可馨那里你要抓紧点，越是到了现在，我的心里越是没底，这事早一天解决了，我早一天安心，我想了，等这件事完了之后，我马上退休，再也不在这个地方呆了，实在是呆够了”。郎坚白苦笑道。

“行，我尽量催，应该很快”。莫小鱼说道。

话未说完，突然间觉得鼻子里难受，于是掉过头去，接连打了七八个喷嚏，眼泪都下来了。

“是不是感冒了？你这孩子，干什么事都是没轻没重的，喝那么多干嘛？”郎坚白弯腰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盒感冒药，扔给了莫小鱼。

此时的北京已经供暖了，医院的病房里更加的暖和，杜曼雪坐在床头边，看着半躺着的姬可馨，将一小碗粥递给她，然后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感觉怎么样？”杜曼雪问道。

“还行吧，就是感觉没劲，不想动”。姬可馨说道。

“越不想动就越要动一动，否则等你病好了，发现人已经瘫痪了，那就不好了”。

“哎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这么盼着我瘫在床上啊，我还告诉你，我要是瘫在床上了，最倒霉的就是你了”。姬可馨不屑的说道。

“为什么？”杜曼雪不解的问道。

“我要是真的瘫了，莫小鱼肯定回来伺候我的，你信不信，就像是这次，一个电话，不远千里，从唐州飞来，那么忙还在这里伺候我三天呢，你说我要是真的瘫痪了，再装装可怜，你说他是和你过，还是来照顾我？”姬可馨笑问道。

“嗯，这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要不我们试试吧”。杜曼雪看向姬可馨，笑笑，说道。

“怎么试？”姬可馨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我现在就把你打瘫，看看他会不会来伺候你，怎么样？”杜曼雪得意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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