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岔路口的抉择

我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我活动了一番手脚，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漆黑地四周。

        “唰！”两盏灯照着两个人。

        “赵恩…”

        我日夜思念地赵恩，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是为什么有两个？

        她们同时转身往前走去。

        “赵恩！赵恩！”我看了看左边的又看了看右边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人生的抉择比什么都重要。”

        我的内心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两条路我该怎么抉择呢？

        “赵恩！”赵恩的背影越走越远，都快成了一个小黑点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看着两条路的不同。

        左边一条路是通往幸福的，我们的点点滴滴全部呈现出来。

        右边那条路是通往重启的，她的过往记忆会被删除，我们从此没有交集。

        我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就选择了右边那条路。

        左边那条路的结局我已经知道了，我无法承受，我宁愿我痛苦也不想让她那么痛苦。

        我的内心很强大的，我可以抗住一切争议和流言蜚语，我可以关闭耳朵不听那些让人难受的话，但我接受不了她的离开。

        我追了上去，眼前越来越亮，亮的我都睁不开眼了。

        2009年，夏，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啪！”

        一个耳光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将我打得清醒了不少。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高中时候的校服吗？

        他们…他们是高中时欺负我的小混混们。

        我回到了2009年？我重生了？

        “你看她这样是不是傻了？”

        一个女生上前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仰起脑袋看着她们。

        头发被撕扯地痛感在提醒着我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煞笔！给我打！打到她求饶为止！”

        我护着头部，身上传来了多种痛感。

        胳膊、肚子、大腿、背部的痛感无一不告诉我这是真的，不是梦。

        “卿卿。”

        我挡着头部，艰难地抬起头往腿缝间看去。

        赵恩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笑的很开心，像个阳光大男孩。

        “你看她怎么突然傻笑了？她是不是有病？还是别招惹有病的人了，不然会很麻烦的。”

        她们看着我一直对着墙傻笑，不禁厌恶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她一拍我的脑袋，赵恩不见了。

        刚才的都是幻觉。

        这是我还住在家里，一回家就是满屋飘香，妈妈做好的饭摆在桌子上，我放下书包有些拘束地看着她。

        “怎么了？坐下吃饭啊。”妈妈招呼我坐在她身边，旎旎坐在我身边。妈妈挨着叔叔坐着。

        我看着妈妈熟练地挑着鱼刺，很想跟她开口说：妈妈，这块鱼肉能给我吗？我想吃你夹给我的。

        除了赵恩，没有人给我夹过菜。

        可我看了看安静吃饭的妹妹，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来，旎旎。这是你的！”

        果不其然，妈妈把最大的那块鱼肉给了妹妹，剩下的那块给了叔叔。

        叔叔看着妈妈微微一笑咬了一口，“真好吃。”

        我垂下眼帘，宽慰自己：你应该早就熟悉了才对，在这里你始终是个外人。

        一块超大的鱼肉落入我的碗里，我说着筷子抬头看到了叔叔。

        他眯着眼睛憨憨一笑，“尝尝好不好吃。”

        妈妈轻轻推了他一下，“她都这么大了，自己可以挑鱼刺了。”

        叔叔摇着头说道，“再大的人，在我们眼里都是孩子。”

        我尝了口那块鱼肉，又嫩又鲜，特别香，感觉能吃下三碗饭。

        我还是挺幸福的，重生之后的我终于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妈妈。”我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想转到江城去上学。”

        妈妈筷子微微一顿，随即皱起眉头问我，“怎么想转学了？这里待的不好吗？”

        “不是。我就是…想去那里上学。”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

        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的，妹妹还要上学，江城那边的学校学费都很高，一般人真的上不起。

        “等你考上大学再去那里，高中就在这里上吧，转学也不方便，咱们在那边也没有人脉。”

        妈妈说完继续吃饭。

        九点时我去倒水喝，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妈妈和叔叔的声音。

        “你说孩子突然要转学是不是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叔叔担忧地问道，“现在的孩子们不如以前的好管了，我当初是为了避嫌才把她，调到别的班去的，要不我明天把她调到我的班里？实在不行我给她找找人，让她去江城上学。”

        “不用。”妈妈叹息道，“我知道她想出人头地，我又何尝不想？但江城那边的学校我问过了，学费太高了，我们负担不起，让她待在这里就行。不用调班，多让老师留意一下就行。”

        “行。那我明天跟她的班主任说一声。”

        如果不能转学的话我就坚持下来这三年，剩下的等上了大学再说吧。

        我躺在床上翻出我粘在床底的那张仅存的照片，将照片细心的铺平放在我的口袋里。

        除了我的项链，这就是我们仅存的回忆了。

        一周后，刚下课我正要出去打水，发现水杯找不到了，正在焦急地寻找时叔叔来了，手里提着我的水杯。

        “你早上走的太着急，你妈妈让我给你捎来。”

        叔叔话语温柔，人也和蔼可亲。

        “谢谢。”我接过水杯喝了口水笑道。

        “我和你妈今天都加班，你带着妹妹出去吃点饭。”

        说着叔叔拿出一百块塞在我手里。

        “我可以做饭的。”

        “不用，你带着妹妹出去吃点，早点回家等我们回来。”

        “好。”

        我点点头。

        叔叔刚离开，之前欺负我的那些女孩子就凑了上来。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爸。”

        她们瞪大眼睛愣了一会才赔笑道，“那个…我们之前都是闹着玩的，你也别当真，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对吧？”

        我本来也没打算和她们计较，我现在只想快点毕业去江城上大学。

        我想看看赵恩，那个曾经的少年模样。

        自从叔叔公开了我们的关系后，我就再也没有受到她们的欺负，反而还得到了老师的重用，当上了宣传委员。

        很快离高考没有几天了，我抓紧时间复习，争取让自己考上那所我心仪已久的大学。

        高考完的第一件事我就是出去旅游。

        我去了江城，又去了赵恩的家。

        还是独栋别墅，还是熟悉的大草坪和院子。

        “你来找谁？”看样子是家里的佣人。

        “我…我想找赵恩。”

        “少爷不在家，在国外上学呢。”

        我被她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了赵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国外上的，只有大学时才回来了。

        可能是我太想她了，忍不住就来找她了。

        我拿到江城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简直不要太开心。

        我终于可以看到赵恩了。

        开学那天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再见到赵恩时我的脚忍不住向她走去。

        “赵恩！”

        身后一个欢快地声音冲着赵恩跑了过去，赵恩张开双臂将她一把抱起来。

        我愣在了许久，才默默收回那只伸出的脚。

        想起了我选择的那条路。

        我们不再有任何交集，她永远幸福快乐，而我终将失去她了。

        “赵恩，我们好久没见了，我这次不走了，你开心吗？”

        赵恩抬头往这看的一瞬间，我呼吸一顿，大气都不敢出。

        但她仅仅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过身去了。

        她没我认出我，也对，她又不是重生的，她肯定不记得我了。

        我还是住在宿舍里，与之不同的是她租房子住在外面，我们成了两条平行线毫无交集。

        照片成了我唯一支持下去的动力，我很满足于现在，只要赵恩幸福，不认识我又如何？

        这所学校的学费比较昂贵，父母负担不了全部，我就偷偷在附近的奶茶店里打工，以至于今天上课迟到了。

        “哎呦！”我跑的太快撞到了一个人。

        等我跟她道歉时才发现对方是赵恩。

        “对不起，对不起。”我捡起书道完歉赶紧逃似的跑开了。

        等到了教室我才发现我居然阴差阳错间拿走了赵恩的一本书。

        一瞬间思绪就拉回了重生前，我们就是因为这本书牵扯在一起纠缠一生的，这次我不应该去打扰她了，让她彻底离开我的世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里。

        我们在不同班级，我来还书时碰到了辛娅。

        “请问赵恩在吗？”

        我知道她不会让我接近赵恩的，索性就叫住了她。

        “你找她干嘛？”

        果然辛娅看我的眼神向看情敌。

        “我捡到了她的书。”

        “我给她就行了。”

        辛娅一把抢过来走了。

        我松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开时看到了几步之外的赵恩。

        她还是那副少年模样，明明是女孩子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好看。

        “赵恩！”

        辛娅一看到她立刻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像个树懒一样扯都扯不下来。

        我最后偷偷看了眼赵恩，低着头快步走过她身边。

        我无数次幻想，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突然拉住我，认出我，和我拥抱，用温柔地语气跟我道歉。

        但那只是想象，她不可能记起的。

        到头来记住全部的人只有我，痛苦的只有我，拥有幸福回忆的也只有我。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躲着她。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捉弄你，我想她时怎么也找不到她，我千方百计躲开她时却在哪里都能碰到她。

        我在操场上看书，突然有人揽住我的腰摔在地上。

        篮球从我刚才走的地方飞了过去。

        我近距离地看着赵恩，忍不住想哭着抱抱她，想告诉她我的委屈以及我失去她时的痛苦。

        “赵恩，你没事吧？”

        辛娅把她扶起来，她的胳膊因为保护我而擦伤了。

        “对不起。”我道完歉就转身跑开了。

        我不能破坏她的幸福，我不能这么做，如果我还想让她幸福的话。

        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我买了几种药想去医务室拿给她时，无意中听到了她和辛娅的对话。

        “你好像对刚才那人很在意啊？”

        辛娅看着她一直出神不开心地问道。

        “没有，你想多了。”

        “我看你好像经常跟她巧遇，你们的缘分这么深吗？”

        赵恩沉寂了一会才开口，“我只是碰巧帮了她。”

        “那你喜欢她吗？”

        辛娅看着她问道。

        赵恩没有犹豫地摇摇头。

        我把药挂在门口后，默默离开了。

        现在我于她而言就是个无关紧要地陌生人，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又想期待着什么？

        我得知了她的内心想法后，直接躲着她，尽量不和她碰面。

        此后的四年时间里，我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独自回想着我们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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