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

回到学校宿舍楼下，楚暮应该上去的，但什么都不说就走，似乎有点不好。

        穆九歌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依依不舍地站这儿不动，好像他有多么喜欢楚暮似的，可是，他不想承认，他舍不得

        星星眨巴着眼睛，看着人间的情侣发出窃笑，月亮拉过一片云彩作为面纱。

        朦胧的星尘里，他们开口了：

        “你”

        “你”

        两人都是一怔，

        “你先说”

        “你先开口”

        这下他们都笑了，楚暮掩唇弯眸，穆九歌笑得靠住墙壁。

        他两手插兜，对楚暮说：“你先上去吧，我在这看着你。”

        楚暮笑着应下：“好！”说罢转身，慢慢上楼。

        她能感觉得到穆九歌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小时候被顽皮的男孩子欺负，是父亲呵斥他们，保护她，看着她离开；后来是秦昭朝，每次送她出门，都会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现在，是穆九歌

        楚暮感觉到了融融的暖意，从暖意中泛出甜蜜的涟漪，一圈圈扩散，久久不能平静。

        突然，穆九歌喊住她：“等一下！”

        楚暮回头，看见他匆匆跑步离开，他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就不见了身影。

        等待总是漫长的，或许一开始有好奇，有期待，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像一杯逐渐冷掉的茶水，滋味已不复完美。

        穆九歌回来时，大半个小时都过去了，楚暮的心境早已平静。她有想过离开，别再傻傻站在那等待，但想到现在自己的痴情人设，自己的计划，又或许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非理性东西，她还是选择了安静地等待。

        她看到穆九歌汗如雨下地跑回来了，那个男生一看到她，眼睛就好像在发光，熠熠生辉的，竟比他手里捧着的一束玫瑰更加耀眼。

        巧的是，穆九歌也是这样想的。

        看到女孩乖巧地站在原地等他，看着这个美丽的姑娘笑着接下他的玫瑰，他的心头一片火热，生出一种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豪情，再苦再累都值得！

        跑回来的路上，他也曾想过，万一楚暮已经回去了怎么办？再把她叫出来吗？

        幸好，她没有离开。

        幸好，他回来了。

        看着面前急促喘息着的大汗淋漓的男孩，楚暮心软了。她仰头温柔地注视着他，一双水润的眼里似满含柔情。

        楚暮右手把玫瑰抱在胸前，左手抬起轻轻拂过穆九歌的鬓边，她看着自己手上蹭到的，来自穆九歌的汗水，眼底是藏的很好的好奇。穆九歌心中一动，握住她想要收回的左手，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

        他们呼吸交织，热气缠绵。

        汗水从额头落下，划过两颊，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颚线，留个喉结、脖子、锁骨，落在了火红的花瓣上，似晨露，在无人的黎明，亲吻这迷人的芳泽。

        泪水是苦的，汗水是咸的，爱人的唇是甜的。

        多少情侣为了恋爱而恋爱，多少夫妻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但穆九歌希望，至少他们是真心的，他希望他们是因为爱情而走到一起。或许现在他们还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至少此刻他们都是真心喜欢的，以后更会相知相爱，相互扶持。

        分开时，穆九歌对楚暮说：“刚才你走时，我忽然想到别人约会，都会送自己的对象玫瑰。”

        “别人女朋友拥有的，我女朋友怎么能少？”

        “所以我想送你一束玫瑰，一刻也不能等！我要亲手挑选一朵一束最好的，把它送到你的面前！”

        这整整一天，楚暮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他的那句：“别人女朋友拥有的，我女朋友怎么怎么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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