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来

悟空立在山头看了许久，久到太阳朝升夕落，斜月三星洞也没有出现。

        师父就此放他离开……不要他了。

        悟空跪地，朝师门的方向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忍着泪道：“多谢师父多年教诲，徒儿万死也不敢忘……即便您不想认我，在悟空心里，您永远是悟空的师父。”

        他站起身来，咬咬牙：“师父保重，徒儿去也！”

        悟空驾着筋斗云，转瞬没了踪影。

        斜月三星洞的方向有白光闪烁，渐渐地，彻底隐匿于山间，再也不见。

        悟空驾云飘飘荡荡，师门回不去了，他心里苦涩难当。一时间不愿回花果山，也不愿去找杨大哥，只一个人四处乱转，没了去处。

        可不知不觉中，他还转了去蜀郡杨府。

        他在半空之中朝下望，杨府内似乎什么都没变，后院中杨大哥为他扎的秋千在，为他种的桃树在，为他引的清泉在……就连打理杨府的两个小厮也在，却唯独不见杨大哥和哮天犬。

        都不要他了吗？

        悟空忍不住想，杨戬若敢不要他，杨府，真君庙，乃至是灌江口……就都别想要了！

        既是心里不痛快，就需得找人打一场才好。

        他怒气冲冲地要去找杨戬干架，哪知不等转身，手腕就忽然一紧，接着被扯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嚣张气焰瞬间哑火，悟空听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说：“猴儿，你终于回来了。”

        悟空咬着牙，不肯吭声，双手将杨戬的衣裳攥的死紧。

        该死的，为什么有点想哭。

        猴儿一回到南赡部洲，杨戬就感应到了，他急忙赶来寻人，途中却被玉帝的一道旨意给绊住了脚。

        好在没有耽搁太长时间，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猴儿。

        “猴儿，让杨大哥看看。”

        杨戬捧起他的脸，将人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神色越发温柔，笑道：“我的猴儿长高了，也更俊了。”

        从前身长只到杨戬胸口的猴王，如今已经长高到他的鼻尖处了。

        悟空看着杨戬，多年不见，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杨戬捏捏他的脸，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怎么脸红了？”

        悟空抿唇，抬手掐了一把杨戬的俊脸，亲眼看着他的脸也红起来，哼道：“咱们彼此彼此。”

        杨戬失笑，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问：“好猴儿，可想杨大哥了么？”

        杨戬一如当年那般，瞧着他的神情温柔至极，冷面神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笑，悟空忽然猛地抱住他，如实回道：“想，很想。”

        杨戬心软的一塌糊涂，近乎虔诚地亲吻怀里人的发顶。

        “杨大哥，这些年你可想我么？”

        “想。”杨戬说：“每时每刻都想。”

        悟空深吸一口气，一口咬在杨戬肩上，“想？你一次也不曾去看我！”

        他就不信杨戬不知道他在哪里。

        杨戬有苦难言，师父设下结界不让他进去，他如何敢闯。

        悟空舍不得用力咬，杨戬不觉痛，只觉痒。

        肩上痒，心里更痒，他再也忍不住，将气呼呼的小猴儿打横抱起，转瞬来至杨府屋内的软塌前。

        悟空顿时有些发懵，待反应过来时，他已被杨大哥欺|身|压下。

        杨戬与他十指紧扣，猛地俯身下来，亲吻猴儿的眼睛，鼻尖，嘴唇，凶猛又带着些小心翼翼，亲的猴儿呼吸凌乱，不由挣动：“杨，杨大哥……”

        杨戬虚压着他，眸色里藏着悟空难以读懂的神色。

        “猴儿，当年念你年幼，不忍叫你受罪，如今既学成一身本事，想来当能受得住。”

        杨戬的嗓音很沉，说话时颈下和胸腔会微微震动，悟空只是轻轻触碰到，就觉得自己被震的腰软腿软，浑身发麻。

        他不明白杨戬的意思：“杨大哥，你要做什么？”

        杨戬松开他一只手，指尖带着热意，缓缓挑开了猴儿的衣裳——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猴儿，你拜师学本事，足有七八年了。”

        悟空吞了吞口水：“是。”

        杨戬吻他眉眼，炙热的掌心顺着被挑开的衣裳探了进去——

        “好猴儿，耽搁这么些年……”

        猴儿浑身一颤，听见他说：

        “一并还了吧。”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道无形结界，任凭是谁也窥探不到软塌上的春光。

        猴儿被杨戬抓住尾巴，身体仿佛被雷电劈过，一阵酥麻。杨戬把人禁锢在怀里，手指顺着尾巴尖逐渐往回，朝猴儿的尾巴根摸去。

        “呃啊——”

        猴儿忽然发出一声呜咽，听的杨戬双眼通红。他吻上猴儿泛红的耳朵：“好猴儿，忍一忍。”

        猴儿蜷了手指收回手，终是没有舍得推开他。

        哮天犬得了主人的领命，守在门外，他虽然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但却清楚知道主人和猴王在做什么。

        眼看太阳升起又落下，如此反复多日，里面的结界仍然没被收回。他不得不感叹一声“主人厉害”！更想夸一句“猴王好腰”！

        —

        不知过了多久，猴儿疲惫的闭上眼，心里想：终于结束了。

        他需得好好睡上一觉，睡饱了再找杨戬算账！

        这时杨戬喂给他一颗仙丹，“猴儿乖，我们继续。”

        猴儿怒气冲天，狠狠咬上杨戬的手背，给他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他觉得杨大哥在他面前当真做不人！竟还笑着说，“咬的好，这牙印算作我们初次的纪念，需的永远留着才好。”

        猴儿：……

        不要脸！！

        杨戬的确不做人，把猴儿翻来覆去的折腾。

        最后，他抱着猴儿不撒手，良久，忽然像从前那样，将头埋进猴儿颈窝：“猴儿，杨大哥想你。”

        说话间的热气让猴儿再次红了脸，他没好气道：“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再敢说一句，小心我揍你。”

        杨戬忍不住发笑，用牙齿轻磨他的耳垂：“猴儿好凶，学成了本事连杨大哥也想揍。”

        猴儿耳朵发烫，羞愤难当，偏头躲了一下，却被杨戬箍住后脑动弹不得，被咬过的耳垂酥酥麻麻，紧接着又被含|进嘴里。

        “好猴儿，你可舍得么。”

        没见到人时，他已经在脑海里设想了一千一万遍追着杨戬打的场景，可见了人，他就心软了。

        猴儿磨了磨后槽牙，暗道自己没出息，却还是认命地说：“舍不得。”

        他哪里舍得对杨大哥动手。

        杨戬的一颗心啊——他的小猴儿怎么会这么乖，这么好，叫他如何疼才好。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叫着“猴儿”。

        “别，嘶……别叫猴儿，我现在有名字了，我叫孙悟空。”

        杨戬念了两声：“悟空，孙悟空。”

        “好听吧？师父取的。”

        即便师父不认他，他也要叫师父，赐名和教他本事的恩情，他永远也不敢忘。

        杨戬亲他的鼻尖，又亲他的唇角，轻声说：“好听。”

        “这三界之内，再没有比‘孙悟空’更好听的名字了。”

        “空空。”

        “孙悟空。”

        他又落下一吻：“杨戬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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