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让她们血债血偿

幸好老天开眼，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年朝华以尚书府嫡女的身份生活了十六年。
  想让真相水落石出，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有证据，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想换回身份，难如登天。
  好在这个时候，年朝华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只要拖延余氏与她相认，年朝华就暂时不会为难她。
  那么她就可以暗中查寻余氏当年交换婴儿的证据。
  年朝华，总有一日，我也会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是什么滋味。
  “扣扣扣。”房门被敲响。
  巧玉在门口轻声问：“余华姐姐，小姐寻你。”
  “来了。”余华拭去泪水，换上柔和的笑脸才上前将门打开，“走吧。”
  朝阳院中。
  各色奇花异草遍布。
  恰逢六月，繁花争奇斗艳，香气扑鼻。
  花园中还有一座精心搭建的花架，上面爬满紫藤花。
  此时，年朝华正坐在花架下与尚书夫人元氏撒娇说话。
  “娘，朝华还不想嫁人嘛。”她嘟囔着嫁人后的繁琐之事，“朝华懒散惯了，日后还得侍奉公婆，操持家业，朝华会累死的。”
  她的脸极为清丽，翠绿色衣裙将她衬得更加娇俏可人。
  元氏捏起一颗蜜枣堵住她的嘴，嗔道：“哪有女子不嫁人，躲得了一时，你还能躲得了一世不成？”
  想起老爷提过的那位温询之，元氏倒是满意的。
  年纪轻轻便已大有鲤鱼跃龙门的气势。
  倘若加以培养，今后必是前途不可限量。
  相比元氏的满意之色，年朝华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那人她倒是听过，据说是此届学子中的第一人。
  但科举尚未开始，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有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得日后才能见分晓。
  她正愁没有借口婉拒娘亲，正好见到余华从远处走来。
  她连忙招手示意，“余华，快将我的绣品拿过来给娘亲瞧瞧。”
  “是。”余华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抹玉色的帕子。
  元氏接过帕子，只一眼，便赞叹道：“绣工精细，假以时日定能越过娘亲，理应给予奖励。”
  “真的吗？”年朝华连忙抱紧她的胳膊，“娘亲，那我想添些衣裳和首饰。”
  “好好好。”元氏抚上她的脸庞，柔声道：“等会儿我让丹枫给你送银票来，你自己去挑选。”
  余华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艳羡之色。
  那是她的娘亲，依偎在她怀中的人本该是自己才对。
  娘亲，你可知自己的女儿被人取而代之？
  你疼着宠着十六年的年朝华只是一个冒牌货。
  年朝华，余氏，偷换我的人生，还有那肠穿肚烂的鸩毒。
  这一世，我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元氏离开不久，丹枫便送来一大叠银票，看着足有千两之多。
  一旁的巧玉立刻两眼放光，“老爷和夫人果真是疼极了小姐，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了小姐。”
  她奉承的话对年朝华来说十分受用，当场便点了她和余华陪同出门。
  巧玉受宠若惊，忙不迭的伺候在年朝华身边。
  要知道小姐一向只重用余华，身边也仅有余华一名大丫鬟。
  故而她和芙玉只是二等丫环，是无法贴身伺候的。
  年朝华走到门口，发觉余华并没有跟上前来。
  她惊疑的回头，“余华，发什么愣，走啊。”
  瞧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余华掩去眼底的恨意跟了上去。
  年朝华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她才是真千金。
  凭着一同长大的情份，待她还是有着几分真心。
  所以那么多年来，身边才会仅有她一个大丫鬟。
  但这份安稳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年朝华锦衣玉食，出手阔绰，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
  而余氏曾经作为乳母，倒也是吃着山珍海味，衣食无忧。
  可随着年龄增长，她除了洒扫院子便再也派不上别的用场。
  平时又喜爱偷奸耍滑，故而她的月银也减少了许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贪图荣华富贵的余氏很快就会按耐不住。
  那时，她就会暗中找年朝华并挑明她的身世，以此来获得一笔不菲的钱财。
  年朝华也是在那时才彻底恨上自己。
  重来一世，她必须杜绝这件事，只要年朝华一日不对她起疑心，她就是安全的。
  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主仆三人一同来到鸣金楼，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金楼，各类首饰层出不穷。
  才刚进门，巧玉几乎已经看花了眼。
  若不是小姐今日带她出门，她都不知道这世上竟有这么奢华的地方。
  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哪怕是小小的一件。
  在尚书府做丫环的她，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吧。
  “年小姐来了，这边请。”管事直接将年朝华请上二楼。
  年朝华轻轻颔首，跟在管事身后上了台阶。
  唯独巧玉，仍是眼神迷离的围着柜台转悠。
  也正是因为她的失神，不小心撞到了一名穿着蓝色锦衣的女子。
  “没长眼睛么，都撞到我家小姐了。”女子还未开口，她身侧的丫环便已先发难。
  “这位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巧玉慌乱的挥手解释。
  她的求饶声也让台阶上的年朝华与余年顿住脚步。
  “小姐，是巧玉撞了人。”余华在身后提醒道。
  年朝华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倒是有些面熟，她是何人？”
  “是兵部侍郎家的庶女于飞霞。”余华回道。
  “小小的侍郎庶女也敢为难我的人，你去解决。”
  吩咐完，年朝华跟着管事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年点点头，踏着台阶缓缓走下。
  “巧玉......”她走上前轻唤一声。
  慌乱的巧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快速走到她身边。
  “余华姐姐，我不小心撞了人，怎么办？”
  要是小姐知道，定会责怪于她。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随侍机会就这么失去，她真的不甘心。
  余华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转身向着女子俯身行礼。
  “奴婢是年府大小姐的贴身侍女，见过于小姐。”
  “你是年朝华身边的人？”余飞霞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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