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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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外公!”
“哎, 柳柳来啦!”
在看到苏停雁的那一瞬间,江牵怀整双眸子都亮了一个度,蹬蹬噔地迈着小短腿扑进苏停雁怀里, 撒娇地抱紧了他的脖颈:
“要太爷爷抱。”
苏停雁不比吴叔, 他因为时被人抓去当过药物的试验品,所以身体得到一定程度的改造, 长相容貌会一直定格在二十岁。
他看上去像江牵怀的哥哥似的, 稍微一使劲就将江牵怀抱了起来, 手臂微微晃了晃,小声哄道:
“今天柳柳有没有听爸爸的话?有没有乖?”
“有。”江牵怀抠了抠手指, 小声道:“牵怀刚刚还帮爸爸拿蛋糕来着。”
“真乖,真是太爷爷的小宝贝。”苏停雁闻言,眉开眼笑地在江牵怀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下。
“吃饭啦!”
因为今天是江牵怀的三岁生日, 程归云也早早回到家准备晚饭, 一家人包括沈明允、元沅, 都坐到了餐桌旁。
三年时间已经过去, 沈明允和元沅之间的感情也愈发深厚,轻易分不开。加上江牵怀的出生, 多方考虑下,沈适檐最后也逐渐放弃了挣扎,一心将目光放在培养这个太孙子身上, 很少因为孩子的事对元沅发难, 也算是逐步接受元沅这个孙媳妇了。
“来, 柳柳,吃块蛋糕, 吃了以后你就三岁啦, 该上幼儿园了。”
程归云笑眯眯地切了一块最大的蛋糕递给江牵怀, 江牵怀光着脚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接过,还十分有礼貌地低头说了声谢谢,他这幅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但江牵怀却没有笑,他慢慢爬下椅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捧着蛋糕,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许灵卿的身前:
“爸爸,照顾柳柳辛苦了。”
“柳柳要给爸爸吃最大的蛋糕。”
“.........”
他的举动完全出乎众人的衣料之外,这下不仅许灵卿愣住了,连带的在场的人也都愣住了。
他们不由得安静下来,目光落在许灵卿父子身上,观察着许灵卿的反应。
许灵卿却没有发现众人都在看他,他鼻子一酸,弯腰起身将江牵怀抱了起来,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哽咽地将额头贴在了江牵怀的额头上,狠狠闭上眼掩下眼底的水光,嗓音沙哑破碎:
“谢谢柳柳。”
江牵柳弯起眉,开心的像个小猫崽似的,低头蹭了蹭他。
“........”
江牵柳的懂事令人动容,连带着身为Omega的元沅也忍不住想哭,被沈明允哄了一阵才勉强止住愈发通红的眼圈,向江牵怀招了招手:
“柳柳,过来。”
江牵柳听到元沅叫他的小名,并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先下意识看了许灵卿一眼,在对方的默许下,才慢腾腾地从许灵卿腿上爬下来,像个小鸭子似的晃晃悠悠走到元沅面前,乖巧地揣手手喊人:
“小婶婶。”
“..........别乱叫。”
对于这个称呼,元沅有些苦笑不得,余光剜了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沈明允一眼,随后弯腰握住江牵柳的手,掌心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手镯,低头在江牵怀惊喜的眼神里晃了晃:
“这是叔叔给你做的手镯,你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江牵怀乖巧答道。
元沅作为江氏的首席设计师,设计打造的东西自然是无一不今精致,江牵怀喜欢的不得了,正想让自家小婶婶给他戴上,却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有一个手链了。
“嗯,这个手链,是你给他买的?”元沅见江牵怀的右手戴不上去,只能又给他换了左手戴上。
“啊?”许灵卿闻声,慢半拍地回过头,半晌才低声道:
“这个,原本是我的。”
他放下筷子,低头看着江牵怀宝贝地捂着自己右手的动作,笑了一下:
“他父亲手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一说到江雪坞,江牵怀的眼睛立刻亮了,捂着右手的手链后退两步,像是生怕有人去抢似的,大声道:
“柳柳要和父亲戴一样的!”
“好好好,戴着吧。”元沅看着江牵怀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故意逗道:“柳柳这么喜欢父亲啊,为什么?”
江牵怀看过江雪坞和许灵卿的结婚照,闻言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掰着手指慢吞吞道:
“父亲,全世界最好的人。”
不仅好看,还会给他买蛋糕。
“爸爸爱父亲,柳柳也爱父亲。”
他这稚声稚气的话一出,又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许灵卿也笑了,弯腰抱起江牵怀,把他放到自己腿上:“过两天我送他上幼儿园,我得回原来的家收拾一下,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他。”
他这话言外之意甚浓,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都愣了,不可置信道:
“你要搬走?”
“嗯。”这个决定许灵卿已经想了很久了,“表哥和元沅已经结婚了,柳柳也会长大,我们父子俩继续住在你们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
“可是.........”元沅有些着急,正想说什么,却被许灵卿打断了话头:“我已经决定了。”
“况且..........”许灵卿弯眸笑了笑,指尖碰了碰江牵怀的爪爪:“柳柳也想回父亲住过的地方,对不对?”
“对!”江牵怀最看不得有人欺负许灵卿,见所有人都不支持许灵卿,有些生气了,软乎乎地抱住许灵卿的脖颈,小声道:
“柳柳要和爸爸、父亲住在一起。”
“........”
见江牵怀都同意了,在场的人也没办法了,一场饭吃的没滋没味,尤其是元沅,他一向是把江牵怀当做自己半个儿子看待的,等许灵卿带着江牵怀一走,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的和泪人似的,连沈明允去哄都不好使了。
........
时间过的很快,许灵卿带着江牵怀搬回他和江雪坞以前的家,马上就到了江牵怀上幼儿园的时候。
因为是早产,他生的要比别人瘦小些,相貌又随了江雪坞,简直是江雪坞小时候的复制粘贴版本,比女孩子都还要漂亮。
因为长相太过出挑,他又没有父亲,少不得要受同班同学的敌视和排挤。
女孩子不和他玩,男孩子就更不用说了,排斥和欺负是常事。
所以,当江雪坞带着手底下的学弟学妹来公园里写生时,就看见出来秋游的幼儿园小朋友里,所有人都在和同伴玩闹,只有江牵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揣着小手手看着前面的一株野草发呆。
江雪坞:“........”
带队的老师嫌秋天的日头大,都躲到一边凉快去了。
见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围玩闹的小男孩们胆子都大了起来,走上前你推一下江牵怀,我踢一下江牵怀,把瘦弱的江牵怀围在中间肆意欺负,其中有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欺负江牵怀欺负的最狠,脚尖踩在摔倒的江牵柳手上,把江牵怀欺负的眼泪汪汪的。
最后江牵怀是在受不住,奋起反抗,在红头发小男孩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顿时红头发小男孩的皮肤上便落了一个鲜明的牙印,让红头发小男孩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老师们闻声也都停下闲聊的动作,闻声赶来,一到就发现见顾董事长的亲孙子被人咬了,顿时都着急起来。
顾至柳作为顾家的长孙,是上头的领导特地关照过要照顾好的,加上许灵卿为人处世又一向低调,从未表露过江牵怀的身世,因此老师们还没搞清楚是由,心便先偏向了看似家室更好、也更惹不起的顾至柳。
他们单单问只清楚是江牵怀先咬的人,便二话不说先将浑身灰扑扑的江牵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罚他在太阳底下站一个小时,不然不准吃午饭。
江牵怀委委屈屈地站在太阳底下,看着顾至柳气焰嚣张地坐在阴影下喝着凉汽水,还得意洋洋地冲自己挑眉,差点就要气哭了。
自己但他怕许灵卿知道后担心,一直强忍着眼底的眼泪,听话地乖乖挨罚。
正午的太阳愈来愈盛,愈来愈毒,江牵怀站了半小时就有些站不住,身躯已经开始打晃了,小脸褪去了红润,变的惨白,但仍旧咬着牙站着,面上丝毫不肯露怯。
江雪坞不知道自己为何打第一面起就莫名在意起这个小孩来,开始频频朝江牵怀投去眼神,见对方还好好地站在原地,又紧接着移开视线,但不一会儿,又重新移到江牵怀身上。
像是鬼迷了心窍般,舍不得放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在太阳底下站了四十五分钟之后,江牵怀终于站不住了,双腿一软,小小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紧接着两眼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盘腿坐在树荫下的顾至柳见江牵怀晕倒了,刚刚还得意的面色一变,蹭的一下站起来,就想喊老师。
然而江雪坞刚刚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江牵怀身上,见此只是稍微犹豫了片刻,当机立断地抛下手下的学弟学妹们,先顾至柳一步,将江牵怀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小小的一只,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小脸苍白,闻着让人安心的信香味,还一直不停地往江雪坞怀里钻,嘴里喃喃道:
“父亲..........”
江雪坞:“.........”
小孩子不要乱认爹。
他被主神抹去回忆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却换了一个新的身份,此刻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大学生,风华正茂,猝不及防喜当爹,多少有点惊喜加惊吓了。
他摸了摸江牵怀的头,确认对方的脸已经没有这么烫了,这才站起身离开,打开门,就见不远处有个长相漂亮的Omega正站在不远处和老师们理论,在老师们统一口径的含糊其辞下气的浑身打颤,不顾形象地和老师们争吵了起来,内容无非是争论江牵怀还这么小,为什么要让他在太阳底下罚站,以至于中暑。
但那些带队老师自认为有顾至柳的爷爷当靠山,面上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畏惧。
许灵卿狠狠握紧拳头,竟然怒火上头,直接给了这些老师一人一拳。
那些老师没想到性格一向温柔的许灵卿竟然会为了儿子动手,当场傻在远处,到底理亏,半晌捂着被打肿的脸面面相觑,连声都不敢吱一个。
担心儿子的忧心到底站了上风,所以许灵卿最后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这口气,打算日后再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接着便转身快步往儿子的病房走去。
江雪坞此刻刚好从病房里出来,处在视觉盲区的许灵卿急着见儿子,因此没有看见他,不闪不避,直接和对方撞了个满怀。
砰——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许灵卿被江雪坞结实的胸膛撞得眼冒金星,捂着发晕的额头倒退几步,闻言努力摆了摆手,下意识避开江雪坞凑过来扶住他的手臂,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
“没事...........”
然而,他话音还没落,在见到江雪坞的那一瞬间,双眼倏然瞪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似的,指尖猛然攥紧了江雪坞的手臂,失声喊出两个字:
“老公?!”
他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于激动,猛地上前攥住江雪坞的手臂,力道大的几乎要陷进江雪坞的肉里去,让江雪坞疼的眉头微皱,半晌客气地拂开许灵卿的手: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江雪坞礼貌疏离的态度让许灵卿面上一呆,接着眸间逐渐浮现出些许惊愕来。
他忽然上前一步,急切地想要去看江雪坞脖子上的红项圈,想要确认对方的身份,却被江雪坞误会是要对他进行性骚扰,冷下脸来狠狠地将许灵卿推开,眉眼下压,看上去有些淡漠过了头:
“你做什么?”
许灵卿被推的差点摔一个趔趄,好不容易堪堪站稳,闻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像是急的要哭了,无语伦次地开始证明自己的身份:“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卿卿啊,我们之前结过婚的,我还给你生了.........”
“对了,柳柳呢?”
话音刚落,许灵卿才忽然想到了自家儿子,赶忙冲进病房,江雪坞莫名有些不放心这个情绪有些异常的Omega独自照顾小孩,犹豫了片刻,也跟在他身后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江牵怀已经醒了,见许灵卿和江雪坞一同进来,苍白的小脸上挂上了甜软的笑意,睁着一双水晶葡萄般的眸子乖乖叫人:
“爸爸,父亲。”
许灵卿看着他这番模样,眼圈又红了,但他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拽起江牵怀的手,将他手腕上的银链给江雪坞看,急切地证明道:
“看到了吗,这个手链!”
“和你手上的手链是一对的,我们之前真的是夫夫!”
“.........”江雪坞低头看了看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开始戴着的手链,见此眉头微皱,片刻后又舒展开,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一个手链证明不了什么,世界上戴同一条的手链很多,难道各个都是您的丈夫?”
“况且我今年不过二十,您的孩子已经三岁了,难道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违背法律和您结婚了,让您生下了他?”
“.........”
江雪坞一口一个您,态度里的冷漠疏离丝毫不加以掩饰。
许灵卿被问的呆愣的站在原地,眼泪凝在眼角,被江雪坞一说,哽了一哽,随后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人?
江雪坞看许灵卿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这才走上前,将江牵怀的手放进被子里,两手相牵的那一刻,父子俩腕间的手链流苏微微相触,撞出淡淡的银色光线来。
叮——
刹那,像是有一只铃铛被人摇动,清脆悦耳的铃声在江雪坞的脑海里嗡的响了一下,江雪坞倏然抬起头,瞳仁里快速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画面,脑海里被忽然强塞进了一些像是属于他的回忆,面上不由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许灵卿站在他身边,趁江雪坞弯腰的功夫,视线朝他脖颈上探去,却没有在对方脖子上发现熟悉的红宝石项圈,心不由得凉了半截。
他还是不死心,就这样近距离地站在江雪坞的身边,耸动鼻尖去闻江雪坞的信息素香,却只问道一股非常浅淡的君子兰花香,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
信息素从某一程度上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份,每个人的信息素味道都是不一样的,世界上可能存在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但不存在两种一模一样的信息素。
想到这里,这下连许灵卿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也许只是和江雪坞长的很像的路人罢了,根本就不是江雪坞本人。
思及此,许灵卿缓缓垂下头,没有管江雪坞逐渐开始变的清明的眼神,等江牵怀打完点滴后,就将他从病床上抱起来,自顾自走下了楼。
江牵怀被他抱在怀里,在临上车之前,看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江雪坞,还乖巧地扬起脸问许灵卿:
“爸爸,我们不等父亲吗?”
许灵卿一心沉浸在从天堂跌落至地狱的悲伤之中,闻言慢半拍地垂下头,勉强笑了笑,低下头摸了摸江牵怀的头,嗓音发紧:
“他不是你父亲。”
江雪坞闻言,顿住了脚步。
“你父亲的头发是黑色的短发,不是白长发。”
“你父亲眉心也没有红色的胎记。”
“爸爸不是给柳柳看过照片吗,父亲脖子上还有个红宝石项圈,有戴着项圈的才是父亲。”
许灵卿抱着江牵怀,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砸到江牵怀的手背上。
江牵怀见自己爸爸哭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倏然僵住了身形:“爸爸,是柳柳说错话了吗........”
许灵卿慢慢地将脸埋到江牵怀的脖颈上,像是脆弱到了极点,最终忍不住抱紧自己的儿子,心头忍不住漫上一阵酸涩:
“没有,柳柳没错........”
没有外人在身边,许灵卿脱下了故作坚强的外衣,垂下脆弱的脖颈,第一次在江牵怀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但他怎么就不是你父亲呢,为什么不是...........”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不认的我了.........”
江牵怀还是第一次看到许灵卿在他面前哭,一双小手手无处安放,半晌才慢半拍地抬起,笨拙地拍着许灵卿的后背:
“爸爸不哭,父亲不在,有柳柳保护爸爸........”
偌大的停车场,只有许灵卿压抑的抽泣声和江牵怀稚气的童音,江雪坞双手插兜,站在两人身后,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声音,终于想起了一切。
“.........”
片刻后,他动了动站的有些酸麻的腿,径直走上前,伸手将许灵卿从地上拉了起来。
许灵卿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被江雪坞从后面一碰,立刻像个炸了毛的猫似的挣扎起来,却又被江雪坞强硬地揽住腰,按进怀里。
“你............”
许灵卿看着他那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侧脸,眼圈再次红了,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江雪坞,满身竖起了尖刺,眼底全是戒备,声音却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听起来软趴趴地毫无威慑力,惊疑不定道:
“你想干什么?”
“躲什么。”江雪坞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眉宇间似含霜雪:“想带我儿子去哪?”
许灵卿倏然瞪大眼,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和神态,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江雪坞,一下子扎进江雪坞的怀里,搂紧了他的腰,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都发泄完似的,失声痛哭:
“老公!”
“..........嗯。”脖颈里落入了温热的液体,江雪坞却也没有躲,反而轻叹着将许灵卿搂的更紧。
江牵怀之前还以为江雪坞还欺负许灵卿,刚摆出戒备的姿态,就看见许灵卿扑进这个男人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像个疑惑的猫崽子,歪着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抬头看向江雪坞。
江雪坞也在看他,眼底逐渐柔和下来,像是氤氲着清浅的春水,温柔和煦。
江牵怀这才鼓起勇气,犹豫地挪了挪小短腿,小心翼翼地挪到江雪坞的脚边,雪团子似的小手扯了扯对方的裤脚,小奶音又甜又软,小声不确定道:
“父亲?”
江雪坞垂下头,握紧了他的手,低声应了:“嗯。”
江牵怀的眼睛倏然亮了,奶声奶气地大声道:
“父亲!”
“嗯。父亲在。”
江雪坞好脾气地一手揽着许灵卿的腰,一手抱起江牵怀。
踏着残存的夕阳,历经十个世界的轮回,他终于找寻到前世的记忆,趁着残夜未临,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江雪坞回想往日种种,总以为是独自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却未曾想到,回过头时,依然一盏灯为他点亮,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始至终一直守在他身后,朝他跋山涉水奔赴而来,从未离开。
而他,也终于越过山丘,张开怀抱拥住了那朝他飞奔而来的身影,此后人生路长,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那人平生未展的眉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点伏笔没有收完,可能会再补几章番外。
(ps:某些人看起来嚣张,成年以后可是要追夫火葬场的,狗头jpg.)
关于本文想说的(可看可不看):
这篇文终于在情人节前一分钟发了出去,其实我前几天写上“正文完”的那一刻,还是蛮激动的,这篇文虽然不是我写完的第一个故事,但确实是我写完的第一篇文。回想刚开始动笔写这篇文的时候,我只是光靠一个攻怀孕的脑洞就直接打开文档写了,中间虽然有因为数据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想过摆烂,索性还有一直追更评论的读者让我坚持下去,终于塑造完成了这些角色。我喜欢这个文里一些的角色,也很感谢一直追更订阅的大家。
故事到这里就完结了,呜呜带着卿卿去过情人节了,也希望看故事的大家都能幸福,贴贴~我们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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