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继续上路，寻找水源

周老太这边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满意，对自家老伴说：“老头子，这个二儿子是彻底管不了了，肯定是他媳妇挑唆的，以前多听话呀，让干什么干什么从不藏私，你看看现在让他给个东西都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

        周老头磕了磕烟枪对自家老太婆说的：“唉，现在孙子都大了，哪里能像以前一样？肯定都有私心，这几个儿子都一样，你也别逼得太紧，如果让他跟我们离了心，就更难掌控了。”

        周老太一听这话道：“他敢，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命都是我给的，如果他不听，他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周老头一看到自家老太婆这个做派就头疼，提醒到：“老婆子，你别忘了，咱家五儿可是个读书人，是个秀才，难道你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他的名声吗。”

        周老太一听到这话，便也不敢再吵闹了，但心里却是没有放弃，目前还用得上这几个儿子，不能撕破脸，再等等。

        徐秀娘这边气的也不轻对着自家人说道：“平时看着这二哥二嫂一副老实相，其实最奸诈的就是他们俩。”

        周福宝安慰自家娘亲说：“娘，我们现在又不缺那点钱，何必跟他们计较，而且爹爹是秀才，以后说不定还是举人，哥哥弟弟也在读书我们一定要维护好名声，不能落下话柄。”

        徐秀娘听到自家女儿的话，也没有那么气了，但是还是不甘心，说道：“如果没有分家就好了，有你奶奶在，那么这些东西肯定都是紧着自家用。”

        但周福宝不这么觉得，对自家娘亲说道：“娘现在父亲已经考上了秀才，我们手里也有一笔钱，根本不需要再靠他们几家的帮助了，现在分家好，省的到时候纠缠不清，拖了父亲的后腿。”

        周福宝继续道：“娘，千万不要因小失大，父亲是秀才，不管到哪里都能给人抄书做保教书，但是你想想看另外几个叔叔伯伯无非就是种地，如果没有分家，吃喝都在一起，到南昌靠种地半年肯定都没有收入，到时候一家老老小小都靠着父亲那点收入，到时该怎么办？”

        李秀娘一听到自家女儿这么说，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等到了南昌，还需要落户，需要盖房，一家人的吃吃喝喝更是一大笔钱，况且自家儿子还要上学，如果在一起的话，老二家的儿子也要上学，这钱从哪出，还不是从他们身上出。

        刚开始开垦土地就算不用交税，但也没有什么收入，如果不分家的话，这一家吃什么喝什么，还真的像自己女儿说的，都得靠自己的相公，这想想都可怕。

        周福宝还有一个私心，这一大家子在一起，实在是太不方便，自己做点什么很容易被发现，但分家以后就不用担心了，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赚的钱也能自己存着，可以利用前世的知识，积累自己的财富，如果没分家的话，赚的钱一半都要上交，岂不是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李秀娘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开口说道：“还是女儿你聪明，我竟没有想到这些，还是分家好啊！”

        周小妹还不知道女主给她省了一个大麻烦。

        族长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让大家收拾东西，赶紧出发。

        周小妹一家不敢耽搁，赶紧把东西收拾好，边走边吃。

        接下来几日一直都在赶路赶路，周小妹也逐渐适应了，每天走十几个小时的日子，脚也不那么轻易磨出水泡了，已经磨出茧了，这也是好事，至少没那么疼了。

        自那日起老太太也没有找过周小妹一家的麻烦，当然了，可能也是赶路太累了，没有那个精力。

        不过新的烦恼也随之来临了，距离上一次遇到水源大概已经过去了七八日，就算每天大家省着点，用这么多人水也逐渐见底了，如果再找不到新的水源，恐怕就麻烦了。

        他们早就走出了被祁县的地界，发现外面干旱的情况更严重，有些比较外围的地方，甚至寸草不生，树皮都被扒了，看样子是被灾民拿去充饥了。

        周小妹视线有些模糊，嘴唇早就干裂起皮了，都能闻到嗓子里的铁锈味，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稍微抿一口水，润润嗓子，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虽然还剩点水，但是也不敢多用，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水源。

        不过周福宝的情况要好很多，根本不缺水用，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只不过偷偷在车厢里储存水的地方偷渡点水罢了。

        徐秀娘还奇怪自家水壶里的水怎么总是能喝很久？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水源了。

        周猎户带着大家找到了一片安全的地方扎营，又叫了几个同村的汉子一起出去分散找水源。

        等安顿好以后，周小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准备出去看能不能找到水源。

        就对自家娘亲说想去周围转转，李翠娘看到周围还算安全，就嘱咐自家女儿别走太远。

        周小妹还叫上了周长宇，俩人一起行动，周小妹仔细倾听周围的声音，听听看有没有蛙声或者是水流的声音。

        现在是傍晚，一般动物都要定时喝水，特别是食草动物，通常离水源都不是特别远，喝水的时间都在早晨，或者是傍晚，如果能发现它们的踪迹，也能找到水源。

        周长宇发现，自家妹妹一下子低头摸摸土，一下子抬头看看天空，不知道该干什么？

        周小妹摸土想看看土是否湿润，如果湿润的话，证明底下有水，通常在空中有大量蚊虫聚集的时候，也证明那一块是有水源的。

        可惜都没有什么发现，而且他们离队伍越来越远，周长宇已经催促着小妹回去了。

        而这边周猎户几人看着基本干枯的水坑面露失望。

        大家都面露沉重，村里有些人家已经断水了，如果再找不到水源，绝对撑不过三天。

        周小妹不顾周长宇的催促，继续往前走，顺便在树上做了记号。

        直到看到了一片野草丰满的地方，其中还看到了几个在水资源丰富的情况下才长了植物，旁边还有不少动物的粪便，小妹心里有些谱了。

        扒开水草发现地面确实湿润，用拿一个棍子往里挖了一个小坑，发现里面的土更加湿润周小妹高兴极了。

        周长宇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妹妹在高兴什么，明明这片地方也没有水啊！

        周小妹催促着自家哥哥回去叫人，边走边向二哥解释，周围有粪便说明经常有动物来附近喝水，相比其他地方，这边的野草更加茂盛，土地更加湿润说明地下有水，而且水位挺高的。

        只要往下挖一段距离，肯定就能出水。

        周长宇半信半疑，两人快步回去找大部队。

        而周猎户看天色已晚，便带着大家回去了，准备明早停留一段时间，继续找。

        周长宇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父亲，为什么不由周小妹来说？因为周小妹不想过度的引人注意，就把这件事推给了周长宇，如果别人问起，就说周长宇是在书上看到的。

        但周长宇还是有点内心打鼓，周父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族长他们，现在一行人正在过去的路上，周长宇看到自家小妹一脸淡定的样子，只能祈求真的能挖出水来。

        “就在这儿”周长宇给大家指了一下位置。

        周猎户要比其他人懂得多，大概知道找水的方法和什么地方有水，所以他先蹲下去，先摸了摸土，又朝里挖了两锄头，心里约么有点数了。

        指使大家开挖，几个汉子都是种地的好手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深坑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火把插在地上照明。

        周小妹和周长宇就站在边上，看着大概有两人多高的坑，想着应该快出水了，果然，听到下面传出叫声：“出水了，出水了”

        站在上面的人听到这声音都高兴的笑出了声，周二郎看着自家孩子面露得意之色。

        周猎户提醒让下面的人上来换一拨人继续挖，一直到水没过小腿，才让大家上来。

        水慢慢的渗透了出来，周猎户让大家先回去，明天早上再来灌水，水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也会变得清澈许多。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高兴，周小妹被周二郎架在了脖子上，一路上说说笑笑，还有的人说读书就是有用啊，甚至连水都能找到。

        周长宇听到这话，脸都红了，但看到周小妹摇摇就忍住没说出真相。

        有个汉子说：“早知道读书这么有用，我也让我儿子读了。”

        “现在读也不晚啊，等到了南昌让孩子都去读书去，哪怕只是认几个字也好，”说话的是一个稍微年长的大伯。

        大家听到这话都点点头，谁不没有个望子成龙的愿望？就算多认些字，当个帐房也好啊！

        族长听着周猎户带来的消息特别激动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人去装水啊！”

        周猎户颇为无奈的说道：“叔，你先别着急，这水刚涌上来特别浑浊，而且还比较浅，先等一个晚上，等明天早上再去。”

        族长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不过还是把消息告诉了大家，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坏了，想要立马去装水，但被阻止了，让大家别着急，明天早上再去。

        李翠娘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面露微笑，难得高兴。

        周小妹凑到自家娘亲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娘既然不缺水了，那就今天晚上做个汤呗，这两天光啃干饼子，实在啃不下去了。”

        李翠娘听到自家女儿的话，有些心疼。

        周二郎听到自家女儿的请求，也开口说：“翠娘，既然不缺水了，就给孩子做个汤吧！这两天因为缺水，孩子都没吃多少东西，也该给他们补补了，更何况今天小妹和长宇帮大家找到了水，可是大功一件。”

        李翠娘想了想又看着女儿渴望的眼睛点点头说道：“好，今天我们也豪气一回，给你们做个炖腊兔。”

        听到李翠娘这话几个孩子都欢呼的叫出了声，周四婶看着几个孩子这么高兴，也不好意思总是占着妯娌的便宜，也说道：“我也拿出点玉米面给你们几个贴点饼子，吸了汤汁可香。”

        听到这话，几个孩子更高兴了纷纷要去帮忙，就想快点吃到美食，上次周老太让李翠娘煮的肉几个孩子甚至连汤汁都没见到，好久都没吃到肉了，可把他们馋坏了。

        烧水的烧水，剁肉的剁肉，劈柴的劈柴，李翠娘用油布擦了一下锅底，再把一些简单的佐料放进去炒香，又把剁好的腊兔放了进去，呲啦一声，香味顿时迸发了出来，正在烧锅的周小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另外几个孩子闻到香味也频频的往锅里看，就连正在忙着编草帽的周四郎和周二郎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炒的差不多了，放了一撮盐，放了一些调料再放些水下去盖上锅盖使劲炖，人比较多，李翠娘还放了一些剥出来的板栗和鱼干，还有从家里带来的香菇，看上去也是一大锅。

        越炖越香，几个孩子都流口水了甚至连大人都频频看向锅内，周四婶已经把一个个玉米饼贴到锅的周围，稍微再炖一会就好了。

        掀开锅，香味飘得老远，其他村民可不这么舍得吃，只能吃着干干的饼子，不过闻着这香味饼子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翠娘拿出一个大碗捡了一些肉和板栗，还有一些鱼干，满满一碗，让大妹给两位老人送过去，大妹接过碗，便朝马车走去。

        其他几家李翠娘是不打算送的，没有天天吃自己家东西的道理，前段时间，周三郎他们运气好打了一些小猎物，也只是顾自家吃，也没说给几个孩子送点。

        然后又给几个孩子的每个碗里都放几块小肉，板栗和香菇吸满了汤汁，味道也是不错的，又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每个人又给了一块玉米饼，看着也是很丰厚的。

        几个孩子蹲在一旁咬着已经浸了些许汤汁的玉米饼，又边吃着碗里已经炖得烂烂的鸭肉，一脸享受的表情。

        周小妹吃的很满足，虽然肉有点少，但是板栗的味道也很不错，吸满了汤汁，很是软糯咸香。

        周大妹把盛满肉的碗递给了周老太，但是没有换来什么好脸色。

        只听到周老太念叨：“这么多人才送这么一点，真是寒酸又小气上不了台面。”

        周老头看到碗里的肉都是一些好部位也知道二郎家的进来小心了，便说道：“大妹，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娘难得还记得我们老两口。”

        周老太听到这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周大妹还未走远，就听到后面传来周老太的声音：“乖孙，你看这是什么，你们几个快吃，这一路上真是委屈了，瞧瞧这脸都瘦一圈了，明天让你娘给你们多炖几块肉，补补身体。”

        小妹看到自家姐姐回来了，赶紧招招手说道：“姐，你快过来这里，已经给你留好了肉还有饼可好吃了，快点来。”

        周大妹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暖赶紧走了过去，刚才那点不舒服，也抛着脑后了。

        一家人吃完饭便躺在地铺上休息了，三妞紧靠着小妹，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两人讨论刚才是肉好吃还是鱼好吃，板栗味道也不错，其余人听到两个孩子的讨论颇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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