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是派出所不放，那就在“正义”这个名义上站不住脚

程国勇再次咬了咬后槽牙。
  别看他是个副所长，名义上还是派出所的三把手，看起来权力挺大，其实只要所长说句话，就能顶他十句。
  哪怕所里的大事小情都是他在处理。
  在夏国体制里，别看只差半级，别说说话了，就算是想放个屁也得考虑再三。
  程国勇妥协了，他再次看了眼姜十五，对着劳德筑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询问室。
  要怪就只能怪这个小子看不清谁在帮他。
  等程国勇离开，劳德筑摆了摆手，脸型方正，但脸颊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警察走上前，准备给姜十五上铐子。
  姜十五躲了躲。
  手里拿着铐子的刀疤脸警察板起了脸，这让他看起来更凶狠了些。
  “小子，你已经涉嫌故意伤害，不要负隅顽抗，让你罪上加罪！”
  劳德筑对于手下的表现很满意。
  “把他带去询问室，今晚就撬开他的嘴，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他的认罪笔录。”
  留下这句话后，劳德筑就离开了。
  派出所讯问室内。
  “姓名？”
  “……”
  “姓名……”
  “……”
  “姓名！”
  “……”
  刀疤脸警察在短时间内连问了三遍，可坐在他对面，手脚被限制住的姜十五又恢复了置身事外，神游物外，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的状态。
  “啪！”
  刀疤脸狠狠拍了下桌子。
  “别以为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能让你脱罪！
  我现在是在给你坦白的机会……”
  刀疤脸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可姜十五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刀疤脸没有着急，带着两个辅警出了讯问室，又把讯问室的空调调整成了制热模式。
  讯问室是个相当封闭的空间，全靠空调来调节空间内的温度。
  时值仲夏，又下过一场雷阵雨，把地上的热气彻底蒸腾了起来。
  热气顺着讯问室的外墙，往讯问室的方向渗透过去。
  讯问室里原本还算适宜的温度迅速变高……
  半小时后，在讯问室外间观察室里的辅警问刀疤脸：
  “宋队，你说他能扛多久？”
  “桑拿你洗过吧，前半个小时舒坦，从半小时后会开始觉得口干，浑身不得劲，一小时后，汗都快流不出了，意识开始陷入恍惚阶段……
  所以不急，等着就是了。”
  刀疤脸一脸的自信。
  “还是宋队高明，在那样的恍惚状态下，还不是想问啥就是啥嘛！”
  一小时后，讯问室里被限制在讯问椅上的姜十五闭着眼睛，脑袋开始有规律的一点一点。
  身上别说汗了，就连被淋湿透的衣服也在这一小时里被烘干了。
  见此，刀疤脸宋队向着讯问室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辅警屁颠屁颠走向讯问室。
  一拉开讯问室的门，一股热气就从讯问室里涌了出来，豆大的汗珠瞬间在小辅警的额头上浮现。
  他在门口等了几秒，适应了讯问室里的温度才走了进去。
  就在他得意队长的主意时，才发现在这样的环境下，姜十五不是陷入了意识恍惚，而是睡着了。
  看模样，还睡得相当的舒坦。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才一会儿的功夫，辅警套装已经粘在了他的身上，他连忙退出了讯问室，向他的队长汇报去了。
  “宋队，那小子，那小子……”
  小辅警开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要是告诉宋队，姜十五没有恍惚只是睡着了，会不会直接打了宋队的脸。
  刀疤脸看到手下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不耐烦，瞪起他那对牛眼，问：
  “实话实说，是那小子身体出问题了？”
  小辅警更害怕了，吞了口口水，用比蚊子震动翅膀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
  “宋，宋队，那，那小子，睡着了。”
  “什么？
  你说什么？
  睡着了？”
  刀疤脸有些急了，这个办法还是他曾经作为某特殊部门的助手，见过那些特殊部门的人使用过。
  后来他回到派出所尝试过几次，想要嫌疑人交代什么，不用打也不用骂，几乎百试百灵。
  用这招，他的破案率急速上升，也换来了队长的职位。
  可怎么在姜十五的身上，这招就失去了作用呢？
  他决定好好问问姜十五，不光要姜十五老实交代问题，更要姜十五说清楚这个手段为什么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要是能搞清楚不起作用的原因，再找到曾经的特殊部门把原因交上去，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多大的荣耀啊！！！
  想到这里，宋远站起身，走进了讯问室。
  才进讯问室，他的汗也一下子流了下来。
  但此时的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啪！”
  他重重拍了下审讯台。
  “姜十五！
  我们是让你来交代问题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会和所长报告，争取让你少判几年。”
  这话说的像是在恩赐。
  姜十五低着头，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泛着幽光。
  好一个少判几年，这是真要坐实他姜十五的罪名。
  通过三年的正常生活，姜十五以为冤假错案只是极少的个例。
  可现在，派出所的遭遇让他认识到，个例多了就不是个例了。
  从蒋氏派出律师、自媒体开始，想要直接弄臭他姜十五的名声。
  再到派出所不停的引导，甚至不加引导，直接认定，坐实他姜十五的故意伤害的罪名。
  这是想让他姜十五直接进监狱翻不了身。
  甚至，蒋浩出院以后，还会继续骚扰宋诗晴，甚至以他姜十五的安危为要挟，直接下手做点爱做的事情。
  因此，打着正义旗号，来做非正义的事情，总会显得“顺风顺水、毫无阻碍”。
  姜十五晃了晃脑袋。
  只要宋诗晴天亮后送来他让她去找的东西，派出所就是权力再大，在明面上也不得不释放他姜十五。
  要是派出所不放，那就在“正义”这个名义上站不住脚！！
  同时，如果宋诗晴有问题，不送来他要她找的东西，那么就证明宋诗晴根本不值得他姜十五再为她多做什么。
  因此，他姜十五一点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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