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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及笄


“笄礼”又称“上头礼”,女子年满十五行礼,意味其已到嫁许之年,如今风气渐移,婚嫁之义淡化,女子及笄与成人礼无异。十五一岁,又正巧合了星灵子十五成年的律法,因此女性星灵子的及笄礼总是格外受人重视。

        “红芙,我想请你在怡儿的笄礼上任正宾一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参礼人员主要有笄者、主人、正宾、有司、赞者五种,笄者不必说,主人一般为笄者的双亲,有司为笄者托盘的人,赞者为协助正宾行礼之人,多为笄者的好友、姐妹。至于正宾则是受邀来与双亲一同施礼有德才的女性长辈。

        “正宾一位本该由族中有德才的长辈担任才是,我一介烟花女子,传出去怕是对乐怡小姐的名声不好……”

        红芙一口回绝,她虽不自轻,却也怕旁人对自己的恶语累及他人。

        “你是我堂弟的妻子,我孩子的亲婶子,才貌俱佳,有何不可?”杜夫人说。

        “不,我还是……”

        “怡儿,你觉得呢?让你红芙婶子来给你当正宾。”

        李先生见红芙夫人还有拒绝的意思,便直接拉上乐怡一起劝。

        “啊?难道不是堂婶来吗?”

        乐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初认亲时的别扭感,自然而然地把菱歌和红芙归类到家人行列,当然她也晓得让红芙来当正宾会有外人说闲言碎语,但就像她和父母谈心时说的那样,管别人怎么说,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眼见着一家三口都是一样的态度,红芙也就不好再推辞,接下了正宾一职。至于赞者,不用多想,自是菱歌来担当,受到李家照顾的齐环抢在言冬之前领命做了有司,闲下来的言冬耸耸肩,只能帮着先生夫人做点清点物件的杂活。七八封书信寄出去请来观礼者后,笄礼如期举行。

        主人东面候客,有司托盘在西,因主宾在宅中,迎主宾这一道便可免了,众人依礼入座,几乎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不小的包裹,先生起身致辞开礼,乐怡独自在房间里候着,反复在意识里排演仪式顺序,难得惴惴不安。身为有司的齐环面对着一众来宾,大气都不敢出,暗自感叹这家子的亲友果真不一般,龙章凤姿,满堂齐聚,这其中还有她们在清波见过的江老爷子。受邀而来的老爷子喜上眉梢,如个顽童般,摇头晃脑地进了门,在和主人的玩笑间乐得合不拢嘴,提起那场曲水流觞的雅会,直把小辈们一顿好夸。

        宾客皆入座后,协同菱歌看守衣衫首饰的言冬环场一圈,发现场上竟没有乐团奏乐,按照讲究,笄礼和冠礼上得有雅乐相和才好,更何况李家并不是请不起乐团的人家,一家三口又还都是爱乐之人。

        “长庚,少蓬,你俩让我们把家伙什儿都带来是什么意思啊?”

        就在言冬疑惑的时候,一个隐士从位子上起身,大声唤道,身后摆着一个满满当当的琴囊。

        被点到名的先生和夫人相视一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解释说:“外头的乐团哪有你们奏的好。”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白请我们来吃酒。”

        言至于此,一帮知交多年的老友也不再藏着掖着,一个两个地都去拆自己身旁的包裹,拿出了自己拿手乐器,螺钿琵琶上的花草在日光下盈盈闪烁,阮琴轻轻拨迎来清风瑟瑟,桐木弦音可引得凤鸟还歌。雅乐清音几乎在同一时刻奏响,纵是神仙幻境也比不得。

        乐怡在欢乐中走完了九道程序,三次行礼,三次梳妆换装,正宾盥手为笄者梳头加笄,赞者素手持梳细细梳过乌云飞瀑,乌木发笄衔着珊瑚珠,白玉发钗琢成鹤鸟的模样,钗冠载以繁花,依次在浓云上流光溢彩,素衫华服将窈窕身姿围住,映衬着十五大好年华。对父母,对宾客,对天地的三次行礼皆是揖礼。

        “你在害怕?”

        在陪同乐怡去换第二套装束时,菱歌发现了乐怡的手正在发抖。

        “来的都是他们两个的老朋友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他们,以前只听他们嘴上说过,现在他们都来了,我能不怕吗?”

        “你又来了……”

        菱歌品出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她一定是在想若是自己做的不好定会让父母在老朋友面前丢脸了,如此这般,就又陷入了对双亲的执着里了。

        “不说我了,菱歌你当初是怎么熬过笄礼的?”

        “我的没有那么多讲究啦,姐姐们一个帮我梳一点,一人给我套一件,母亲给了我字就结束了。”

        在菱歌的陪伴下,乐怡渐渐,姐俩又回到了热闹的会场。就在红芙为乐怡捋平最后一撮头发时,那个带头与主人家玩笑的客人又“起哄”了。

        “恭喜啊,听说你们这次不单是为爱女行礼,更有阖家团圆之。”

        红芙心中一紧,停下了为乐怡梳妆的动作,叹道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责怪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应了夫妇俩的好意,以至于如今真的影响了一家人的名声。这头红芙在那儿七上八下,那边客人又发话。

        “我曾听得一言,侠女出风尘,如今侠女位于正宾之上,当真痛快!”

        客人这话很明显了,他们并不嫌弃红芙的出身,大千世界,众生百态,除了那些个包藏祸心之徒,哪个不能相亲相交,旁人爱清高不爱红尘,他们偏要在红尘里走一番。

        听到这番话,红芙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婶子,好了吗?”

        被晾了许久的乐怡忍不住轻声问。红芙同她悄声致歉。

        三拜过后,先生终于愿意将藏了十五年的酒挖出来了,凡是爱酒的人家都免不了为女儿埋下一坛女儿红,数年的爱与泪全都随糯米藏进暗处,发酵出浓烈醉人的香气。一般来说,女儿红应当是女儿成亲时再起坛,但这对夫妇执意要在女儿成年时拿出来。

        “为什么要她成亲再拿出来,无论她日后成亲与否,这酒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乐怡的父母一致对外,当真应了他们对女儿嘱托的,别管俗人眼光如何。

        正宾念过祝词后,将酒递到笄者手里,乐怡小心地捧过酒盏,送到唇边,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尝到佳酿的滋味,甘甜而略带辛辣的香气在舌尖轻柔地淌过,似神仙瓶中的玉露浇灌幼苗,枝叶在刹那间疯长。

        尝过美酒的甘醇后便是取字了。按规矩说这字由正宾来取,但乐怡的父母对此早有定夺,红芙也觉得此事又先生和夫人定更好,大大方方地便让出位子,把舞台留给一家三口。

        初夏的风草木的芬芳撩动着年轻生命不安的心跳,新芽破土而出的的那一刻,总是带着颤颤巍巍的躁动。乐怡做了几次吞咽的动作,盯着父母的脸,不敢错过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抿唇,紧张得手心冒汗,直到那两副嘴唇同时启动,霎时间,天地寂静,连风吹过耳边的声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笄者的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父母同时说话交叠的声音。

        [漱逸]

        以乐怡心,枕石漱逸。

        盼其一生能不为名利所扰,逍遥自在,天地间来去自然。

        礼成。

        “漱逸,好字啊。”

        无声无息的世界被来客们欢闹打破了,奏出乐曲激昂高亢。

        “漱逸。”

        “漱逸……”

        菱歌一遍又一遍回味着这两个字,笑着对不远处的乐怡挥了挥手。

        乐怡呆呆地站在喧嚣中,被菱歌在空中摇晃的手拉回了现实,眼前的世界洗去了神游时的朦胧,结果那儿突然出现了双亲含笑的眼,泪水又再度将视线模糊,她眯起眼睛,默念着“漱逸”这个字,在笑中落下泪。

        一片宁和的氛围中,两位阔别已久的客人赶着仪式尾巴登门拜访。齐环看着来客,连日的担忧和愧疚同时在体内翻涌,酸涩感自心头蔓延至眼角。她揉揉眼睛,爆发出了与乐怡平静流泪完全不同的哭嚎,想要说的话明明很多,最后都化作了呜咽。再被眼泪打湿的景象中,磬宁的身上还是洋溢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自信和气势,埃莉依旧完美地兼容火焰般的爽朗热情与优雅得体的礼仪。

        “来得晚了些,还请各位见谅。”

        磬宁略过齐环因久别重逢,过度激动的泪眼汪汪,自如地和在场的各位长辈攀谈起来,和乐怡、菱歌叙旧,一轮过后,才慢悠悠地挪回齐环身边。

        “阿宁,莉莉,你们没事了吧?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齐环话还没说完,磬宁冷峻严肃的表情就让她闭上了嘴,比起关心,对方更想看到她的另一种态度。

        “对不起,我意志不够坚定,在场上随便乱跑,结果被人控制了……”

        说着,齐环掏出两条珠串,上供似的奉到磬宁和埃莉面前。

        “这是什么?”

        “你就当道歉礼物吧,是剑穗,我们四个一人一串。”

        磬宁单手叉腰,摆出嫌弃的样子,手指一勾,勾走了珠串细细端详起来,从上到下,绿、紫、白、黄,是她们四个各自最喜欢的颜色,按她们的年纪从大到小排的。

        “你是小孩子吗?”

        磬宁嘴上一点都不饶人。齐环倍感受挫,躲在言冬身后絮絮叨叨。

        “冬冬,你说对了……”

        看到齐环这副模样,磬宁也不好再多说她什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

        “算了,多的我就不说了,这些天应该都反思明白了吧。”

        反思这话不单是说给齐环听的,更是说给自己的。秽灵军团事件后,她也一直在埋怨自己的不足,历经多日自我调节,情绪才稍微好了些。

        “好啦好啦,我们没事的,环儿,放宽心,放宽心。”

        眼见磬宁和齐环之间说通了,埃莉趁势而上,将彼此间气氛调得更为缓和些,那枚珠串被她握在掌中,爱不释手。

        “倒是你们没事吧,我俩来的路上听说有秽灵袭击了这里?”

        “我俩没事,就是乐怡比较严重,差点救不回来了。”

        “是吗?”

        驻地星灵子处理秽灵的回忆涌上心头,言冬强忍不适,轻描淡写地一句话略过事件的后续。分心到到乐怡身上的埃莉没能觉察她的情绪变化,揽着齐环跑去询问乐怡身体情况了。磬宁和言冬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发生什么了吗?”磬宁问。

        “没什么,我们两个伤员就是借住乐怡这里养伤,再有就是环儿闷在屋里抓狂地画图给那人寄过去。”

        “她醒来时没发狂?”

        “我摁住了,毕竟发疯跑出去体力不支晕倒被好心人救这种事可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开场铺垫得差不多了,磬宁斜了眼言冬,摆出正题。

        “秽灵袭击李家那事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么简单吧,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言冬咬咬牙,握紧双拳,选择了沉默以待。

        “不想说吗?”

        “大喜日子,先不说了。”

        “行吧,那咱们来说说另一件事。”

        磬宁不勉强,立马换个话题帮人转换心情。

        “我刚刚在和乐怡她们谈话的时候,听说菱歌和宿莽之所以会赶来这里,是因为宿莽从他的那些老朋友那里得了信。”

        “是这样没错。”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给高宿莽报的信?”

        二人收回目光,与彼此对视。

        “那么那些‘朋友’是已经脱离了组织的?还是继续在为那人效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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