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赏赐

天牢里，步卿瑶见到了袁朗。

        袁朗看见来人是步卿瑶，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步卿瑶说：“我知道那天在教坊司，是你故意放过我的。”

        袁朗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我说过的，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都会帮你的。”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冒险制作逍遥散，难道只是为了钱吗？”步卿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袁朗无奈地笑道：“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父亲和梁王沉迷于求仙问道，那一次，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一个说法，说是只要能造出金玉做的宫殿，就能请来天上的神仙，他们对此深信不疑。要想造出一个金子和玉石做的宫殿，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所以他们就想到了逍遥散。”

        “也就是说，他们疯狂敛财，并不是为了享受财富，而是为了见到神仙？”

        袁朗点点头。

        步卿瑶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这种荒唐的行为呢？”

        袁朗苦笑道：“我哪里阻止得了呢？”

        步卿瑶闻言，垂下了眼睑，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皇宫里，早朝结束后，皇上身边的孙公公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顾云川和步将军，请他们二人去往勤政殿。

        两人一同来了勤政殿，皇上先对步将军说道：“步爱卿，上次逍遥散的事，你女儿也出了不少力，她想好要什么赏赐了吗？”

        步将军恭恭敬敬地行礼，回答道：“回禀陛下，小女说她想替袁朗求情，希望陛下能对他从轻发落。”

        一旁的顾云川听到袁朗的名字，神色动了动。

        皇上有些疑惑地问：“她为何要替袁朗求情？”

        步将军答道：“小女说，之前查案的过程中，袁朗本来已经发现了她，却故意放走了她，她觉得袁朗心中是有悔过之意的，所以希望陛下能从轻发落。”

        皇上点点头，说：“在此案里，袁朗他的确也不是主谋，那朕就免去他的流放之刑，只罚他连降三级，去朔州赴任吧。”

        “谢陛下恩典。”

        “那步爱卿，你就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

        步将军离开后，皇上又对顾云川道：“云川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婚事还没有个着落呢？你姨母可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事儿。”

        顾云川拱手道：“让皇后娘娘费心了。”

        皇上笑着说：“皇后可说了，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就大大方方地讲出来，她去帮你做媒。怎么样啊，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顾云川答道：“臣不敢欺君，臣的确有中意的姑娘，只是感情一事，强求不得。”

        皇上了然，问道：“你这意思是说，你的心上人她不喜欢你？”

        “是。”

        皇上有些好奇，问道：“你中意的是哪家的姑娘？”

        “是步将军的女儿。”

        皇上眉毛一挑，说道：“你们之前不是还一起查案吗？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惹人家小姑娘生气了？”

        顾云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

        皇上乐了，笑着说：“朕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

        回去的路上，顾云川的步子有些沉重，他想起之前查案的时候，步卿瑶就不愿意去怀疑袁朗，而现在即使袁朗的罪名已经坐实，她却仍然想着替他求情，她对袁朗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孙公公带着诏书去见了袁朗，袁朗听到诏书的内容，有些愣住了，他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流放的，结果竟然只是连降三级，贬到朔州去。

        孙公公注意到了袁朗的神色，开口解释道：“是景国公府的步小姐替你求的情。”

        袁朗闻言，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自言自语道：“她又救了我一回。”

        大街上，石蘅好不容易说动步卿瑶出来街上逛逛，两人进了一家首饰铺子，谁知道刚一进去就碰见了顾云川和陆袅袅，看样子，顾云川是来陪陆袅袅买首饰的。

        石蘅心中暗叫不好，小声地对步卿瑶说：“小姐，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步卿瑶直勾勾地看着两人，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这时顾云川开口了：“卿瑶，真巧，你也在这里。”

        又指着陆袅袅对步卿瑶说：“这是袅袅，你上次见过她的，今日是她的生辰，我带她来这里挑件礼物。”

        步卿瑶看着顾云川局促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赌气似的地说：“顾大人做什么，与我毫无干系，大可不必向我解释得如此详细。”

        随后，步卿瑶就拉着石蘅离开了，顾云川有些急了，他拿出钱袋放到陆袅袅手上，说道：“袅袅，实在抱歉，你一会儿自己结账吧。”

        说完，顾云川就急急忙忙地追出去了。

        顾云川追上了步卿瑶，步卿瑶却装作看不见似的，脚步飞快地往前走，顾云川一边跟上她的脚步一边说：“卿瑶，你不要多想，袅袅的父亲是我父亲的故交，当年他因为贪墨公款被流放，袅袅也被送进教坊司，我之所以对袅袅多有照顾，就是因为我父亲的这份交情。”

        步卿瑶停下脚步，看着顾云川，没好气地说：“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怕你误会啊。”顾云川不假思索地道。

        步卿瑶冷冷地笑了一声，说：“我误不误会，对顾大人来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你可是我喜欢的人。”顾云川脱口而出。

        步卿瑶听见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冷冷地回应道：“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

        “我说的是真的。”顾云川垂着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懊悔和乞求。

        步卿瑶几乎都要心软了，不过她还是保持住了自己强硬的姿态，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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