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灌迷魂汤

其实，刘一凡与陈营长心里都明白，这生意并不仅仅代表他们两个人。在陈营长那边，是一些东北军系统的青年军官，别看他们军衔不高，职务不大。但是面对背井离乡的情况，他们早就放弃了对未来的期望，只是本着有机会能捞就捞的心态大做生意。至于说刘一凡当然也不是独自一人，因为和东北军做生意，本质上就是给根据地收购物资。当然，他们双方心里都明白彼此的底，但是处于各自的利益和目的，他们都不愿意说破而已。

        刘一凡与陈营长吃喝一通，把人送走以后，他一个转身就进了隔壁屋，进去后，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就邀功的说道“都听到了吧，怎么样？”

        “不错，干的好。”一直在这里等候的黄雅楠夸奖道。

        “就这一句啊！”刘一凡有点不满意了，这夸奖也太轻了。

        黄雅楠一愣，这还不满意了，能行了不了。只能无奈的再夸道“你干的很好，我会和组织研究一下，给你一个嘉奖。”

        刘一凡这才满意，谦虚的说道“这不太好吧，我也没做什么啊！”

        黄雅楠对他这种假惺惺的样子，都有点无言以对了，这人才是有才啊！这什么话都被他给说了，她真是服了，商人真是就靠一张嘴，这句真对啊！要不是陕北兵工系统刚建起来，不仅缺设备，更缺技术工人，她才不说呢，再说刘一凡在这生意上也占了不少便宜，还在这卖什么乖，于是咬着牙说道“没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刘一凡看差不多了，反正目的达到了，也要见好就收。

        黄雅楠看刘一凡正得意，就话风一转，接着告诉他“兵工局那边也紧缺这种人才，希望刘一凡把这些人才转让给他们。”

        刘一凡一下子就傻了，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里很不高兴，这等于给别人做了嫁衣，可是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更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是再拧不过，他也必须把人捞回一点，怎么说这件事，也是他办成的？眼珠子一转，马上提出“我服从上级组织安排，但是上级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实际情况，怎么也得给我们留一部分。”

        黄雅楠笑着给刘一凡灌汤“我知道刘一凡同志本事大，不在乎这几个人，一定会找到更多的人。”

        刘一凡心里想，你是上嘴皮下嘴皮一搭，就把人给弄去了，你知道我费多大劲儿吗？还更多的人，上哪有人？要是有人你还会跟我抢？我才不吃你那套呢，就说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现在有这个机会，一点都不给我留，这太不合适了！”

        黄雅楠看刘一凡有些生气了，觉得应当适可而止了，就笑着说道:“行，刘同志，我们先让兵工厂优先，如果他们用不上的，或者多余的，再归你，行吧！”

        黄亚楠今天这件事办的真漂亮，她其实也就是想试探刘一凡，看看他能给她点人不，其实她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没有想到，这个刘一凡这么好说话，说说就给了，就是人抠了点，一点也不大方。其实他不给，她也不敢说什么，这下好了，人要到了，还是赶快走吧，省得一会儿刘一凡反悔。刘一凡要知道，他不给人也可以，一定会气得吐血。反正刘一凡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显摆了，这一显摆，人给显摆没了，后悔呀！

        现在刘一凡已经把孤儿院交给县政府派来的院长了，孤儿的孩子也增加到100多人，看样子还会越来越多。说起来政府还是很重视这个事情的，仅仅这一点就和国民党时期有很大不同。其实从心里来说，刘一凡乐得交出孤儿院，毕竟不用再贴多少钱了，他只保留了孤儿院附属工读学校校长的职务，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这个学校等于是一个贫民中学，只有小学毕业后的孩子们，才能进入这个学校，接受半工半读的教育，不收学费，还供吃住，表现好了，还有奖学金。更不要说，他们可以学习一技之长，一旦毕业后，找工作也比较容易。其实，这个学校就是工业合作社的后备人才培训中心，已经有一批孩子加入到工业合作社，继续半工半读，参与工作了。

        不过这个附属学校规模并不大，孤儿院已经有一批孩子算是毕业了，够标准的孩子也不到十个，再加上附近贫民的孩子，一共二十多人，这算第一批学员，现在正在扩大招生，只要是12岁以上，16岁以下，经过基本能力测试之后，可以先加入这里的文化速成班。在达到一定的文化水平后，可以做到读书看报纸，可以与其他人一起成为工读生，开始学习一些谋生的技能。

        这天，刘一凡刚进到院子里，忽然发现多了一群陌生的孩子。这让他很纳闷，这是哪来的孩子，怎么有点军人风格呢。这时候黄雅楠走了过来，一问才知道，这竟然是一批部队的孩子，他们都是从小就跟着部队行动，现在环境稍微安定下来了，所以就被送到刘一凡的工读学校学习来了。

        “这些孩子，是上面派他们来这学习的。”黄雅楠说道。

        “什么？”刘一凡先有点惊讶，后来想想觉得不对劲，就说道“不行啊？怎么能把部队的孩子放到我这了，这不是让别人怀疑我吗？这不好。”

        黄雅楠没有想到刘一凡会这么说，按照她本来的想法，刘一凡一定会高兴的答应呢，没想到他说会怀疑他，于是马上解释道道”军统是不会怀疑你的，说不定因为这事那边还会嘉奖你呢，说明你潜伏工作做得好啊！”

        刘一凡心想这才不是好事呢，就反对道“我不能冒这个险，要是让那边怀疑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好办了。“

        “那有什么不好办的，你这是工读学校，我送人来学习，这是正常的工作范畴，要是有你的地方，就不能有我们的人，那样才容易引起怀疑呢。”黄雅楠她就不明白了，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刘一凡怎么就不懂啊？只有更多的和红军交往，才能体现他在军统那边的价值啊？那边才会更相信他啊？

        想到这，黄雅楠再也不想在这磨磨叽叽了，就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这是上级组织的意思，你不接收也得接收，希望你能好好培养他们。”

        她又说道“对了，他们的日常所需你不用管，这是有专人负责的，你只要负责他们住宿，上课就行了。”

        听黄雅楠这么一说，刘一凡起先还有点不高兴，但一听后面的话，就笑逐颜开了，忙回道“服从上级安排！”

        其实他也要答应了，因为他看出来黄雅楠对这些孩子的重视，和他说话的时候，有的时候也不时的瞟几眼那些孩子，这让他觉得这些孩子来历一定不一般。

        黄雅楠对刘一凡这么快的转变，有点不明白，但也没有想太多，就给他说了一下，这些孩子的情况“这批孩子从小生活在部队，组织和纪律性都是很好的，这点你不用操心，他们很听话的。”

        接着黄雅楠又介绍道“为了方便管理，我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领队，”

        说着她把一个大男孩喊了过来“姜弘文过来一下，这是刘老师。刘老师这是这些孩子的领队姜弘文。”

        “你好，刘老师。”姜弘文敬个军礼，和刘一凡打了招呼。

        “你好，姜队长。”刘一凡这边说完，伸出手，人家都敬上军礼了，他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让他有点尴尬了。

        姜弘文看刘一凡有点尴尬，忙把手放下，和刘一凡握了起来“真对不起，刘老师，一时没有改过来。”

        “没事，没事。”刘一凡说道，其实从心里他还是想回个军礼的，毕竟每个男孩都有从军的梦想，只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行军礼的权利。

        黄雅楠看俩人认识了，又对姜弘文交代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这时，刘一凡开玩笑的说道“这个黄同志，还真忙。”

        姜弘文天真的随口的回道“可不是，我看他们是特忙。”

        刘一凡也装着随口一问道“是吗？忙什么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刘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一凡觉得这个姜弘文警惕性还挺高，然后有点尴尬的说道“没有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对了，我们先让孩子们进去吧，我先给你们安排一下宿舍吧！”

        姜弘文也想到这些孩子们累了，忙说道“好，那就麻烦刘老师了。”

        “不麻烦，我马上去找人，一会儿就好。”刘一凡说完就去找人了。

        刘一凡让人安排大家进了屋子，先分配了一下宿舍，再准备安排学习的情况，于是又询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发现这回一共来了24个孩子，除了姜弘文16岁外，其他人在12到14岁之间。不过和一般孩子不同的是，这些孩子在部队都多少认过一些字，起码读报纸不成问题，但是相对来说，数学这些课程就稍微差了一点。

        这样，刘一凡只能先把他们安排全日制的文化速成班中，毕竟只是识字，数字等方面的知识还不行，需加强一下。随后找了一个借口，找到了已经回到县政府的黄雅楠，聊了一下，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想知道，上级把他们派来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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