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别急

到了4月底，木制轴承终于可以试用了，但是有个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刘一凡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能让他实验的地方，原以为找几个人试用一下没什么难度，结果等真去找了，人们都表示怀疑，压根不想试用。眼下以为不算问题的问题，现在居然成了麻烦，这让他有点犯愁了。

        王铁蛋舅舅注意到刘一凡这几天不知道为了什么不断地唉声叹气，这天实在看不到去了，就问了一嘴，听刘一凡说完以后，他都无奈的笑道“我真想打你一顿，我这个大活就在你眼前，怎么就不问一问哪？多问一句，分分钟钟就能给你解决了。”

        “你有办法？”刘一凡惊喜的问。

        “你不就是需要找个地方试用吗？”王舅舅又笑道“这个问题我给你解决了，你该干吗干吗去，我这就去，一会儿，你就等着听的好消息吧！”

        刘一凡看王铁蛋舅舅这么自信，就也没细问，让他看着办，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他了，结果也去了一个多小时，王铁蛋舅舅就带回来好消息，有人答应试用他的产品了。

        原来王舅铁蛋舅刚刚去了一次本地的大车行，所谓的大车行，不是什么运输企业，也不算什么行业协会，甚至算不上组织，只能算一个联谊会，他们只是一群负责跑运输的车夫什么的，只是以大车店为聚集点，承接各种运输生意，多半是以毛驴进行驮运，只有少数人有畜力车。

        因为王铁蛋舅舅经常要运东西，所以认识其中的不少人。这次他直接找了几个熟识的车夫，请对方帮助试验一下，不管怎么说，王铁蛋舅舅的面子够用，对方直接就答应了！

        这下子问题就解决了，原来设计的轴承就是考虑畜力大车等使用的，所以做的个头不小，双方联系上之后，只需要一简单的处理即可以进行试用。

        参与测试的几个车夫最初相当怀疑的，几个小孩子能搞出什么东西那？本来不太愿意，只是为了给老主顾王铁蛋舅舅点面子，自然有点怀疑的心态，结果使用上之后，发现效果相当不借，态度一下子就变了。甚至引起其他车夫也想参与试用了。

        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原本这里的主要运输工具就是畜力大车，汽车尚不是本地人可以拥有的奢移品，且现有的大车都几百年前的设计，没有使用现代轴承的问题，虽说试制的轴承相当原始，可是效果却大不一样，在同等条件下，可以拉更多的东西，大车行的人相当满意，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同意全力参与测试工作。

        可惜这些木质轴承还不成熟，测试中也发现了不少问题，故而只能选择在几辆车上试用，而不是大量推广了，其实在后继的试用中，还发现了不少问题，弄得他们没事要去大车行跑，也让车夫们也很快弄明白如何使用与维护了。这时的产品，只能算土制的轴承，而且早期的轴承性能非常不好，更为了收集数据，每次运输回来都要进行拆卸更换，以进行检查收集数据，还是相当麻烦的。

        经过通过不断的查找原因，进行改进，土制轴承的表现越来越好，更重要的是让李博看到了希望，对搞工业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在他的帮忙下，很快找到一个铁匠，可以研究手工加工研究金属质的轴承。唯一的问题呢，就是无法进行大规模的批量生产，至少这个问题没法在短时间内解决。

        现代轴承其实不是很复杂，主要由几个部分组成，大体就是内圈，外圈，滚珠，保持器等组织，功能是支撑机械旋转体，降低其运动过程中的摩擦系数，并保证其回转精度。故而在许多方面的应用机械上相当广泛，可惜在民国时代，这属于依赖于进口的东西，而且价格相当昂贵，故而既便刘一凡等生产出来的东西，与真正的轴承相比，差距太大，完全属于低劣产品，但是在别人眼中，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就这样，虽然看起来刘一凡的工业化进展虽然不大，但是也让孤儿院一时间成了许多人谈论的话题，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李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他一直在注视着刘一凡的一举一动，试图寻找发财的机会那，毕竟刘一凡自从出现以来，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了。

        这一天，李老板特意找到刘一凡，借着喝茶的机会聊了起来“你搞的轴承相当让人惊叹啊，你们竟然用很土制的办法，竟然搞出了只有洋人才能供应的东西。这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也让我相信你所谓的可以搞工业的事，有了很大的信心。”

        刘一凡谦虚的说道“虽然有成就，但是距离希望要求还是有不小的距离。”接着又补充道“目前曝露的问题可不少，现有的轴承也许只有使用300到400里地，最低用了50里就不得不更换了。”

        李老板没感觉有什么糟的，似乎在预料之中，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刘一凡有点反而激动的说“只要能够解决寿命问题，那么能够批量生产，只要能找到合伙人投资，那么就把这个东西做大做强。”

        他说这些的时候，瞄了一眼对面的李老板，他就是最好的合伙人，但是不能他提出来，要放点饵，要他这条大鱼自己上钩。

        他看李老板一脸兴奋，就知道这鱼上钩了，心里偷着乐，但还是又很谨慎的说出现在的问题“可惜，估计要一年以上，才能真正的可用。现在还不需要进行大量的投资，这个事情上不用着急，也许仅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找到批量生产的方法。”

        李老板也是老油条了，听着刘一凡这么说，他可不上当，而是说道，“这轴承除了大车什么，似乎也没什么用途，需求也不算大，再说一时半会也没个结果，暂时不必考虑，”然后突然把话锋一转“我对你所说的土化肥生意更感兴趣，这才是真正的大买卖。”

        刘一凡懵逼了，这怎么没上钩啊？不是应该很兴奋的问我，能不能让他参与吗？这画风不对啊？这家伙竟然看不是轴承生意，竟把一块肥肉当成鸡骨头，让人无语了。

        啊，一霎那，他恍然大悟，他记起来了。原来前一段日子，刘一凡通过李老板找到了城里的几个人，其实就是在城中清理垃极，清运粪便的人，由刘一凡出技术资料，李老板借点资本，开始弄一些土化肥，由王铁蛋负责试用，他们开始弄土化肥了。

        本来这事也不算大事，他只是想进行早期的试验，探索一下土化肥的生产方式，毕竟仅靠书本上的介绍与实际总有差别，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有人已经盯上了！

        刘一凡纠结的说道“李大哥，这事才刚刚开始，效果如何还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

        李老板摇摇头，郑重的说“现在整个陕北最金贵的东西也许就是粮食了，如果能够提高产量，那么意义就不小，我们现在搞的土化肥。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只要有一定的效果，即使不象你所说的提高二成以上的产量，哪怕是半成都绝对值得投资。”这话让刘一凡差点想把口中的茶水喷出去，他说二成只是保守一点的说法，没想到竟然有人眼红了。

        李老板又郁结盯着刘一凡说“不能理解的就是你为什么非要找城里的那些人，而不是让合作社直接经营这个事情。现在参与的人，也不是什么大的商家，你还给他们提供了技术，也许他们要办成了的话，这个生意不就是让他们抢去了吗？”

        “我的要求简单，只想能获得肥料供就行了！”刘一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当时也没想过太多。”

        这回轮到李老板惊呆了，忙说，“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生意吗？仅仅附近的农田就是有多少，一年对肥料的需求又有多少？”

        一听这个，刘一凡总算明白对方想什么那，于是笑道，“我以为什么事，这么点小生意不值得如此看中。”

        李老板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咬着牙说“小生意？”

        “没错，”刘一凡又解说道“所谓的土化肥只是暂时的代替品，效果也不理想，成本也不低，使用不便，生产更为麻烦，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如今人工成本便宜，也没有好代替品，自然可以搞一下，以后等到工业化肥生产出来，就自然淘汰了。”

        “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也不好便宜外人吧？”李老板听着也有点道理，但不甘心道。

        “把这事交给别人，也是不是没原因的。”刘一凡又解释说道“我刚才说，它有缺点，且受限于原料等，其规模总是有限的，也不适合我们干，这个工作有钱赚，可是终究涉及粪尿什么，名声也不好。再说你有条件去包了全城的垃极清运吗？”

        这话让李老板想了一下，随后才应了一句“我不合适，那也应交王铁蛋吧！”

        “合作社那么多人，能把地种好就不错了。”

        “那就是便宜那帮人了？”

        “放心吧，”刘一凡又劝解道“以后会有更大的生意等着咱们！”

        “好吧，我听你的。”李老板也是不甘心，但刘一凡说的也对，他们也不能面面俱到，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是慢慢来吧。

        刘一凡把李老板搞定了，刚想闲下来，没想到沈先生找上门了，太好正好，还想这段时间怎么没联系了。虽说沈先生也相当守信用，陆续分成几批把东西送来了，也算解了刘一凡的财政危机，前几次他没有看到人，刘一凡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李晶晶的事，这个事就像是个，让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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