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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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历阳看着落日一点点西沉，半边天幕血染赤红，从一开始他真的打算联合蒙古血洗京都，哪怕是被蒙古利用，只要能报仇便在所不惜。
可当昔日得以苟活下来的将士已然放下仇恨，过上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时，穆历阳选择放弃了。
燕云十六州布防图失窃案得以平息，蒙古大军从凉州城外退兵，波涛暗涌之后难得一段平淡的时光。
暗牢里，穆历阳一身囚服端坐在脏秽的草垫上，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御赐的鸩酒。
自布防图一案告破那日起，柳清然便再也没搭理过萧慕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估计以后他还敢再犯。
“清然，今日清味斋新进了新品蜜饯果子，你要不要尝尝？”萧慕尘跟在柳清然身后。
这几日，送花送簪，杂耍歌舞，衣服首饰，棍棒剑刀，但凡是京都城里能玩的，统统都被萧慕尘“请”进了大理寺。
博美人一笑，谈何容易。
“清然，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没有下次。”
“萧慕尘，我想去见彭亲王。”柳清然接过萧慕尘手中的蜜饯，却没有吃，反而是一脸认真的盯着萧慕尘。
其实柳清然从江铎嘴里套出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更是知道了自己生母的真实身份。
“好。”萧慕尘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拉着她的手走向暗牢，他怎么可能不懂她的那些小心思，只要她愿意开口，他便上刀山下火海的去满足她。
“开门。”萧慕尘站在牢外，吩咐狱卒打开大理寺的牢门。
铁链相撞，激起的响声吸引了穆历阳的目光，他放下手中端起的鸩酒，似乎对柳清然这个不速之客略显意外。
“燕昔瑶是我的娘亲。”柳清然开门见山，直接挑明了来意。
灰暗的牢房里透着微弱的烛光，穆历阳透着这幽幽烛光仔细端详着眼前人，眉眼五分相似，性情八分相似，的确是故人的模样。
“你想知道什么，我已是将死之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娘亲的为人以及她大概的模样，还有她为什么要偷藏宝图。”
大概是柳自横怕睹物思人，自打燕昔瑶去世后，她生前所用之物全被封存起来，更别说是画像，所以柳清然自小便没有见过自己娘亲的模样。
“你们小辈不知道当年那张藏宝图让多少人丢了性命。”穆历阳回想起当年朝堂江湖那段动荡的日子，至今还觉得惋惜。
“那藏宝图现在在哪？”
“被你娘烧了，当时我就在场。”
“彭亲王可还记得她的模样？”柳清然让人取来笔墨纸砚，她知道这样做有些自私，但二十年岁月里，她无数次的梦到娘亲，可却总是看不真切模样。
穆历阳沾点墨汁，思索一会后，落笔寥寥成像，“临死前为故人画张像，这也是不错的。”说完，他端起鸩酒一饮而尽。
“穆将军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南疆十几万将士昭雪的。”
穆历阳笑了笑，眼中有一种释然，将此事交给柳清然，他放心。
出了暗牢，阳光猛的打在脸上，眼前乍起一片黑暗。
“都结束了，清然。”萧慕尘环住她的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是啊，都结束了。”
“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萧慕尘突然耍起无赖，他心里实在是怕以后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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