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说完，拽着许则离开。

        “你……”，齐韵在后面被鹿成舟这几句话气的五官扭曲，嘴里的话说不出来。

        ……

        将东西丢进车里，鹿成舟坐在驾驶位上，手里使劲捏着解压球让自己消火。

        这解压球还是买来防止她路怒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鹿成舟一边捏着解压球，一边说道。

        许则开了瓶水递了过来，“喝口水，别生气了。”

        鹿成舟接过水，喝了几口，心里平静许多。

        “算了，的确不值得生气……八百年见不到一次的人。”

        鹿成舟之所以这么生气，大多数还是因为齐韵说许则的那几句话。

        知道她人刻薄尖酸，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那副嘴脸。

        本想敷衍一下，谁知道就这么撕破脸皮了。

        气消的差不多了，鹿成舟将水递到许则手里，准备开车回家。

        许则接过水，没有任何犹豫也喝了一口。

        鹿成舟余光瞥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耳根发烫，赶紧低下头，脑中浮现一个念头。

        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许则喝完水，歪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疑惑。

        “舟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

        说着，伸手摸了摸鹿成舟的额头。

        “没发烧啊？”

        鹿成舟抬起头，捋了捋头发，发动车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车里有点热，我开个窗就好了，回家吧！”

        车窗开了一路，到家的时候，鹿成舟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感冒了……手很凉。”，许则摸着她的手，眉头微皱。

        鹿成舟揉了揉鼻子，捂住嘴巴忍住一个喷嚏，表情有些可爱又好笑。

        “不严重……多喝点热水就行。”

        ……

        晚饭时，许则特地多煮了一碗红糖姜汤。

        鹿成舟不爱吃姜，闻到姜汤的味道时就有些难受。

        本想撒个娇，逃过一劫，许则态度却一反常态，强硬的看着她喝的一滴不剩。

        喝完，鹿成舟差点全吐了出来，许则眼疾手快往她嘴里塞了块橘子糖。

        刚喝完姜汤，鹿成舟也没胃口吃饭，趴在桌上喂鱼。

        鱼还是上次两人在夜市捞到的，为了养它们，特地买了制氧设备和鱼食。

        看着一黑一白胖滚滚的金鱼，鹿成舟开心的往里面丢鱼食。

        “再喂下去，它们两个就该翻肚皮飘上来了。”

        鹿成舟这才收手，扭头看向身边的许则，问道：“为什么啊？”

        许则抬手摸了摸鹿成舟的脑袋，认真的跟她解释：“因为金鱼没有饱食神经，它们吃东西没有节制，最后会撑死。”

        “哦～”，鹿成舟明白的点点头，伸出手指点点缸壁，“你们好笨呦，就知道傻吃……”。

        许则突然轻笑出声，“它们能懂什么？吃饱喝足对它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事……”

        鹿成舟怔怔地望着里面的金鱼，有些伤感，若有所思道：“是啊，它们活的真简单，脑袋里什么都不用想。”

        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许则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捏了捏怀里人的小脸，声音有些宠溺。

        “你怎么知道它们什么都不用想，说不定，它们还觉得鱼缸太小。”

        “是哦……”，鹿成舟懵懵的点头，任由许则的手在她脸上肆意妄为。

        看到她发呆的模样，许则觉得很有意思，俯身在她侧脸落下一吻。

        “舟舟，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

        鹿成舟回过神僵在原地，心里大喊救命，许则怎么越来越会了？

        她谈的是姐弟恋啊！

        绝不能被反客为主。

        想了几秒，鹿成舟挣开许则的怀抱，回过身，笑眯眯的望着他，抬手也捏了捏他的脸。

        “姐姐也觉得你好可爱！”

        许则被她这一捏，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悦，很快又被笑意代替。

        鹿成舟捏完就走人，坐在餐桌前等着许则去端盘子，每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鹿成舟早已习惯有个人这么照顾她。

        ————

        十月份中旬，鹿成舟已经在家待了大半个月，骨头都躺酥了，每日不是在家吃，就是去外面吃，回来刷手机睡觉，脸都要吃圆了。

        许则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根据他的回忆，鹿成舟决定带他去一趟榕城。

        许则没有身份证，两人只能自驾去榕城。

        明城与榕城相距五百多公里，开车至少五个小时，早上出发，两人到达酒店时已是傍晚。

        鹿成舟浑身疲惫，腰都要坐断了，开了这么久的车，她都快吐了。

        许则拿着行李箱，揽着她的肩去办理入住手续。

        进了房间，鹿成舟就直接脱了鞋子，赤脚跑向沙发躺了进去。

        许则拿着拖鞋给她换上，又拿了条热毛巾帮她擦脸擦手。

        “我好累啊！”，鹿成舟坐起身靠在许则身旁，歪头枕在他肩头。

        鹿成舟发现了，她只要贴着许则，心里就无比安心。

        许则将毛巾放到一旁，扶着鹿成舟，让她躺在自己腿上。

        “那我帮你揉一揉……”，声音温柔到极致。

        鹿成舟闭目养神，哼了一声意味同意。

        许则手上的力道合适，鹿成舟觉得舒服极了，像只猫似的哼了几声，不知不觉就有些困意。

        “困了就睡吧。”，许则压低声音说道，请按着她的太阳穴。

        鹿成舟还没应声，就已经睡沉了过去。

        …………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夜幕降临。

        鹿成舟看了眼时间，她睡了两个小时，许则趁她睡着后把她抱进了卧房。

        出了房间，巡视了一圈，发现许则没在房里，不知道去了哪。

        鹿成舟走到阳台处看着外面的海，不远处的灯塔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夜幕下的大海仿佛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深渊，空气中还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海腥味。

        这次她特地订了这个海景房，不仅离照片上的教堂格外的近，而且站在阳台就能到外面的大海。

        看了一会，觉得有些冷意，鹿成舟想回卧室拿件外套，转身的瞬间，正好许则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

        “去哪里了”，鹿成舟走到他面前问道。

        许则似乎有些意外她醒了，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去给你买吃的……附近的特色美食。”

        鹿成舟放下心来，刚来这里，她也摸不清路，害怕许则又丢了。

        “你别乱走，万一走丢，就找不回来了。”，鹿成舟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有些埋怨道。

        许则嘴角微微上挑，“好！”。

        ……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鹿成舟起了个大早带着许则去那个教堂。

        他们去的早，教堂里空无一人。

        鹿成舟逛了一圈，觉得夏天来这里最适合。

        现在都已经入冬了，海风吹的人透心凉，附近的植物枯黄，除了这座大教堂，没有什么可观赏的。

        许则一直坐在教堂的长椅上，低头沉思，鹿成舟没有打扰他，自己安静地在附近逛着。

        这个季节也没什么游客，海滩上也没人，头发被海风吹的翻飞凌乱，鹿成舟裹紧外套，受不住这里的天气打算回去了。

        一转身，发现许则就在她身后几米的地方。

        “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想起什么吗？”

        鹿成舟走到许则面前，眼里带笑的望着他。

        许则没说话，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让人看不透。

        鹿成舟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身，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水味道，安慰般的在他后背轻拍了几下。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急这一刻，总会想起来的。”

        “就当做我们两个来这里旅游了。”

        过了许久，许则抬手拥住她，俯下身，将下巴枕在鹿成舟肩上，情绪有些低落，沙哑着声音问道：“如果，我想起来了一切，不能跟你回明城，你怎么办？”

        …………

        听到这个问题，鹿成舟心口一滞，呆愣住。

        如果许则留在榕城，她怎么办？

        许则这个年纪可能还在上大学，如果回去了，两人就要分隔两地，一个上班，一个上学。

        说不定，许则早已经在学校有了女朋友……

        越想越觉得难受，鹿成舟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拳，海风吹的她眼睛有些酸涩，想流泪。

        过了许久，鹿成舟轻笑出声：“不怎么办？又不是不能见面，榕城离明城这么近……还可以打电话。”

        说着这些话，鹿成舟的大脑其实已经一片空白。

        心如乱麻的她甚至已经在思考：如果到了分手那一步，如何不闹的那么难堪？

        许则将她拉离怀抱，望着她一言不发，鹿成舟才发现他眼圈泛红。

        “我不想跟你分开！”，许则嘴唇嗫嚅着，声音压抑，眉头紧蹙。

        两人对视了许久，鹿成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也红了眼，扯出一个笑，抬手摸了摸许则的脸。

        “不会分开的……我会等着你。”

        说完这几句话，鹿成舟却只感到心中空落落的，这些话跟随海风弥散在耳畔。

        “真的吗？”，许则面上表情有些松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嗯……不骗你。”，鹿成舟微微点头，表情坚定。

        许则终于露出笑，笑道：“那说话算数！”。

        鹿成舟：“说话算数！”

        话音刚落，许则就俯下身吻住她。

        鹿成舟瞪大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呼吸停滞。

        喘息间，许则望着她，失声笑道：“闭眼睛！”

        鹿成舟连忙慌乱的闭上眼睛，看到她这副紧张模样，许则嘴角的笑意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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