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另一处的考量

穿过绿色的传送阵就是万屋。

        在时政申诉的两个月，来溪和几个工作人员结下了一定的交情。这次她履职没多久，便接到了她们的聚餐邀约。

        万屋整体的风格偏向江户风格。沿街两边清一色的二层小楼，白色墙壁，灰色房顶。门面看着小而紧凑，进去之后空间明显变大，现代感很足。

        来溪比对着纸条上的地点和店铺招牌上的文字，看得眼花缭乱。笑面青江轻轻拢着披风很是惬意的跟在她的身后。

        就是这里，吉吉屋。大胃王比赛的承办店铺。据说如果吃的足够多，就可以免单。来溪很是蠢蠢欲动。

        身边走过去一个头戴竹筐的魁梧大汉，身后跟着同样魁梧背着两杆枪的大汉。三人路过的时候，身边带起的风居然将来溪的头发从后吹到了前！其中为首的那个竹筐头低下头，对这个刚刚能够着他胸口的小审神者道了一声歉便离开了。

        来溪被糊了一脸头发。一旁的笑面青江笑眯眯的询问是否需要他帮助束起头发。

        “算了。下次再说。”她把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塞进风帽里。

        他们似乎来得有点早。于是被安排到通光较好的临窗位置。来溪坐在靠着玻璃窗的一侧。店里寥寥几人，有的付丧神随侍在审神者身后，有的和审神者坐在一起享受美食。笑面青江没等审神者邀请，很是随意的挑选了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审神者没有交谈的欲望。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渐渐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审神者，一模一样的刀剑付丧神。

        有的审神者看上去就是普通的人类，身后却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有的审神者体型十分庞大，脸上还带着遮盖容貌的符纸。间或过去几个挽着手嬉笑着走过的少年少女。

        来往的付丧神最常见的基本是初始刀们和比较少见的稀有刀。偶尔会有几振长谷部或者烛台切。

        他们虽然长得一样，但精气神有着微妙的不同。熟悉自家刀剑的审神者必然不会认错。

        “奇怪吗？看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刀剑。”青发的付丧神问她。

        “有点奇妙。”

        “真令人惊讶呢。您以前不是有自己的本丸吗？”

        来溪没有回头都能猜出这振胁差正以打量的眼神上下扫着她。

        但没什么不可说的。能说不能说的，她早就跟时政交代的一清二楚。

        “以前并没有见过付丧神的真身。”

        “哦呀！这么说来，我们算是您第一次接触到真实的付丧神了？真是令人高兴。”

        笑面青江眼睛笑成两道月牙。

        来溪回过头，同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我也很荣幸，能遇见你们呢。”

        侍者拿来了菜单，来溪点了一壶茶。笑面青江要了四个茶杯。

        没过多久，来溪等的人来了。

        “抱歉来晚了。等了好久吧。”一个长发微卷的高个女性大跨步进来。

        “灰鸽女士。来得正是时候呢。刚点了茶水。”

        “突然有些工作。”

        被称作灰鸽的女性毫不客气的坐到对面，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晒干的咸鱼气味。

        来溪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语带关怀道：“你看着很疲惫。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灰鸽一口气喝完茶，长舒一口气，将茶杯重重放下。“倒是你，还适应吗？”

        “挺好的。”

        灰鸽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当初我和鹰桑就不赞同你浪费太多时间，本来你完全可以开拓一个新的本丸。”

        她丝毫没有顾忌如今本丸正有一振胁差在场。

        “把手给我。”

        来溪顺从的伸出右手。

        “左手。”灰鸽皱着眉。

        来溪顺从的换成右手。

        笑面青江并没有贸然反驳对面那个一看十分强势的人类女性。审神者对她的态度如此好，充分证明了这位女士来头不小。他默默地看着，将一切记下来。

        一直没脱下的手套终于离开了主人的手。一只布满伤痕的手露了出来。疤痕有的带着粉色，一看就愈合没多久。有的已经发白，那是积年累月的老伤疤。

        灰鸽拿出一把微型□□，对准来溪食指尖开了一枪。枪托上镶嵌的一根玻璃管里，流入了细细的红色血液。灰鸽收起□□，放回口袋里。又拿出一包烟，叼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整个人又摊回椅背上。

        “回去我给你走个特别通道。结果最慢明天就能给你。”

        “好啊。劳你费心了。”

        “小意思。倒是你，怎么还是那么瘦？这个本丸的付丧神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来溪打着哈哈，说道：“才几天呢？长谷部特别能干，本丸打理得井井有条。烛台切和歌仙轮流给我做饭吃。还有近侍陪我到处瞎逛也不说累。”

        灰鸽怀疑道：“真的？我可是听说这个本丸退休出来的审神者基本上都有点心理疾病。好几个都在隔壁做了特殊治疗。”

        笑面青江忍不住反驳：“我们可没虐待审神者。”

        灰鸽吐出一个烟圈，嗤笑一声：“是的。你们不虐待。只是不配合而已。要不是战绩好，你觉得怎样？”

        她又深吸一口，脸靠近这振胁差，薄唇微张，将烟喷在他的脸上。

        “这次这位审神者情况复杂。小道消息，上面很重视。你们最好把坏心思收敛一点。三年过后她自然会被调岗。把这话带给你们本丸做主的刃。”

        来溪挥手打散面前的烟雾，将笑面青江拉倒身后。

        “哎哎。别吓唬他。”

        长发的女性眯着眼瘫着继续抽烟。

        “你也是。别仗着自己特殊，就太过分。昨天平古还在抱怨你试图查阅没有达到权限的资料。他只是个档案管理员，不要太为难他。”

        来溪举起手提问：“那我申请做资料馆义工可以吗？不要补助。我超勤快，绝对能胜任这份工作。”

        灰鸽翻了个白眼，掸掉烟灰：“想都别想！你那身天赋，就应该来我们医疗组。监察组那边也有这意思。二选一吧。”

        来溪退而求其次：“结界组吧。听说要求不高，也不累。”

        “政府花那么大力气把你救回来，你就打算去养老部门混吃等死？良心呢！”

        灰鸽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两人弹了一弹。以为客人发生了争吵的店员赶过来正准备拉架，被瞪了一眼后，缩了缩脖子，对来溪露出一个深感抱歉的笑容，就脚底抹油的跑掉了。

        “二选一，快点！”

        来溪没有回答，而是凝重的看向了街道另一边。

        “轰！”

        对面的店铺被火光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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