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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而此时此刻,十三爷府的客院里,度过欢愉一夜的弘晖,也变得忐忑起来了。
        他到底只是个毛头小子,喜欢及时行乐是常态,他面对腰肢纤纤的金发女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就投降了,但是却不代表他不惧怕过后可能面临的问题。
        坐在十三爷的书房里,弘晖一双手都快搓破皮了。
        他忐忑许久,支支吾吾的说道“十三叔,还请您帮侄子这一次吧”
        清醒状态下的怡贝勒胤祥是很睿智的,他左思右想都不认为弘晖会不顾礼数地做出这种荒唐事情来,所以他打算在四哥过来之前,好好问问自个儿这个侄子,昨个儿自个儿喝醉以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是这么想的,亦是这么做的。
        胤祥并没答应弘晖的请求,直接问道“和十三叔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十三叔的问题,弘晖显得很是窘迫,但是为了能够求得十三叔的回护,他又不能不回答,他脸色囧红地支吾答道“侄子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客院里,手里还端着茶点小食儿,再然后侄子就稀里糊涂地做出了”
        说完,他又端起了手边的茶碗,为了掩饰尴尬地喝了两口。
        作为四爷颇为亲厚的兄弟,十三爷很了解自家四哥的性格,他瞧着眼前被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弘晖侄子,也是一阵心疼,更多的还是自责,如果不是自个儿太贪杯,昨个儿也不会闹出那样的荒唐事儿了。
        所以他很是自觉自愿地将迎接暴怒中的四爷童鞋这差事揽上身了。
        十三爷沉吟片刻,对着弘晖,轻声安慰道“行吧,一会儿你先去客院避一避,等十三叔和你阿玛好好聊聊,再让人过去叫你,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事儿在咱们这样的人家里,也算不上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正好昨个儿你也没有能够休息好,先回去房里安心歇会儿吧”
        “那这事就拜托十三叔多帮忙了。”弘晖闻言,心里稍稍安慰了一点,忙起身道,那诚恳的模样,简直就是将十三爷当做救命稻草来看待了。
        十三爷闻言点点头,然后就招呼了在外候差的崔福送弘晖去客院休息了。
        别看他在弘晖面前表现得很是镇定,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但是他目送着弘晖离开书房,这一直压在心里的沉重,便不自觉地表现了出来,连连叹气地开始在房间里转起圈圈来了。
        作为长辈,他未能照顾好在自个儿府里留宿的侄子,他亦是觉得满心愧疚,再想想自家四哥那严肃刻板的性格,这份愧疚里,又增添了几分不安和忐忑,加之他还曾隐约听说过弘晖的某些方面有些问题,更多了些沉重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胤祥的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着。
        他就这样满心沉重地等在书房里,甚至连去调查下那两个金发女郎怎么敢偷溜到客院去引着来府做客的弘晖胡闹的想法都没有,一直到四爷怒气冲冲地过来,这才慌里慌张地迎到了书房门口。
        “四哥”胤祥瞧着眼前脸色沉如锅底的四爷,忐忑唤道。
        四爷闻言,丢给他一记冷森森的眼刀,脸色很是难看地开口说道“进去说”
        说完,他就直接绕过老十三的身边,直接奔着老十三身后房门大敞的书房里走去。
        老十三见状,忙乖乖跟上,同时摆摆手打发了院里当差的一众婢仆,免得自个儿在府里当差的婢仆杂役跟前儿丢脸。
        其实这也是四爷的意思,不然他就不会压着怒火叫老十三进房再说话了。
        书房里,脸色阴沉、周围好似萦绕着黑色火焰的四爷坐在临窗摆着的太师椅上,搭在身侧角几上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他真是恨不得能一拳头捶死眼前儿这个低眉垂眼做不安状的倒霉十三弟。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强忍怒火地沉声质问道。
        老十三闻言,一边儿吞着口水,一边儿连连搓手,缓解着心里的紧张情绪,同时赶忙将他知道的那点点情况,一丝不留地转告给四爷知道。
        不过他这番话才说完,他就发现他脚下都湿了。
        敢情是四爷已经震怒地将手边茶碗打翻在地,碎瓷片子崩得满地都是,温热的茶水一直流到了他的脚下。
        他怕怕地在心里暗道侥幸,幸亏崔福送进来的茶水都是温温的,不然就危险了。
        坐在窗边的四爷,摔完了茶碗和角几上摆着的花瓶,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了一口浊气,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他瞧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兄弟,开口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贪杯误事的道理,你在沿海兵营里,为了和那些性格粗犷豪迈的兵将打成一片,和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是一种交际手段,但是就是你喜欢这种洒脱不羁的感觉,你也不该将这种习气带回到京城里面来,更不该将这种习气带回到府里来。
        今个儿在你府里出问题的是我家那个不成材的混小子,出的事,亦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是旁人呢,朝中众臣、宗亲显贵在你府里出现了问题,你该如何解释,难道你希望他们那些老滑头相信就是一场误会、一场因为你贪杯误事引起的误会,到时候他们面上不说,心里会如何想,你又该如何挽救
        算了,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自个儿好好想想吧”说完,他又是一声叹气。
        四爷真是有些伤心了
        在他看来,老十三性格耿直、睿智、豁达,绝对是能够成为他左右手的能臣贤王,而且老十三这小子从小就和他很亲近,比起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老十四更亲近,现在却沾染上酗酒的毛病,他真的是太失望了。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他看好的兄弟变成这副模样了,但是响鼓不用重锤,有些话,并不需要说得太过,所以
        四爷说完这番话,便拍拍老十三的肩膀,转身往外走去,打算领孩子回家了。
        当面教子,但是也要考虑到孩子的年纪。
        他不希望在兄弟府上教训自个儿曾身负厚望的长子,尤其是这长子都已经成人了。
        只是老十三不知道四爷的打算,他见四爷说完就往外走,忙上前阻拦道“四哥,您消消气,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十三弟的错儿,但是十三弟知错了,以后再不这样纵情酒色,您就别生气了”
        四爷嫌弃地推开老十三拉着自己的手,轻声教训道“松手,瞧瞧你什么样子”
        “四哥”被推到旁边的老十三颇为受伤地忐忑唤道。
        “别摆出这副模样来,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别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爷现在要去看看弘晖了,跟着你这个不靠谱的十三叔,爷真是快被你们叔侄俩儿气死了”四爷无语地扭过头去,他真是不忍心看到自家傻兄弟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直接说出了自个儿的打算。,
        说完,他又瞧瞧老十三,这才迈步往外走去。
        都是常来常往的地方,四爷也不需要崔福和其他婢仆引路,轻车熟路地就摸到了客院的门口,他微微顿了顿脚步,瞧着身后紧紧跟随的老十三,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直接走进了院子里。
        四爷的突然出现,可是将院里一众当差的婢仆吓坏了。
        不过还不等他们请安见礼,四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往上房里走去。
        房间里还残存着某种特殊的味道,连带着内室里隐隐传出来的鼾声,让脸色微微好转的四爷又一次沉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是该说弘晖没心没肺好,还是该说弘晖胆子够大才好,反正对于弘晖这种犯了错,还能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孩子,他真是挺气愤的,但是想想跟在自个儿身后的老十三,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手就又一次撂下啦。
        老十三到底还是心疼着弘晖的,他忙清清嗓子,提醒道“咳咳”
        四爷见状,直接丢过去了一个眼刀。
        敢情就他知道心疼孩子,自个儿这个亲爹还能故意去吓唬还在睡梦里的孩子啊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满,迈腿走进内室床边儿,低头瞧瞧闭目酣睡着的弘晖,微微退后了两步,确认自个儿的声音传过去,应该不会吓到了弘晖,这才压低声音的招呼道“该醒醒了吧”
        床上睡着的弘晖听见四爷的声音,登时就打了一个激灵,满脸懵地爬了起来。
        他连眼角挂着的眼屎都顾不上擦一把,更别提穿戴熟悉这种事儿了,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了已经在堂屋里坐正的四爷跟前儿,忐忑唤道“阿玛,您怎么过来了”
        “爷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准备在你十三叔府上一直住下去了”四爷冷声问道。
        “不是,不是,弘晖早起就打算回府去的,这不是我挺长时间没见过弘晖了,昨个儿也没机会好好说说话儿,便留他在府里多待些工夫”不等弘晖答话,旁边和弘晖并肩而立的老十三就已经忙主动解释道。
        他太了解自家四哥的性格了,早起天不亮就起床、不到天黑不许睡觉是最基本的规矩,如弘晖这样半天晌午还在床上躺着的,便是没犯错的时候,也得被罚,何况弘晖还已经犯错了呢,左右自个儿酗酒的事儿是被四哥嫌弃极了,那就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多替自家这倒霉侄子担点事儿吧
        对于十三爷的好意,弘晖感激涕零
        不过让他对着四爷撒谎,他还真是没有那个胆子,不等四爷将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他就已经跪倒在地,直接认错道“阿玛,这事真的不关十三叔的事儿,都怪弘晖太过懈怠了,还请阿玛原宥。”
        “哼,还算老实”四爷闻言,冷哼道,然后就摆摆手让弘晖去洗漱更衣了。
        少时片刻,换上了一袭长袍马褂、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弘晖,重新回到了四爷跟前儿,他瞧瞧下首忐忑落座的十三叔,又小心窥了眼上首脸色不渝的自家阿玛,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堂屋的当间。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这种不安、忐忑的情绪和表现,反倒让四爷更不高兴了几分。
        相比起太过规矩的孩子,其实四爷更喜欢孩子和自个儿耍耍赖皮、闹闹小性子,多多亲近,就如同他更加偏爱弘轩和小七似的,绝不单单是因为他对尔芙情根深种,不过到底是自个儿孩子,他也瞧出弘晖知道自个儿错了,倒是不打算搞严词厉色的那套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责问道“昨个儿的事,你可知错了”
        “弘晖知错了”弘晖忙恭声答道。
        四爷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哪里错了”
        “弘晖不该不懂规矩地在他人府邸里胡闹任性,更不该不懂自持谨慎。”
        “错,错,错
        你不该不懂自持谨慎,但是更不该在他人府邸闹出这种荒唐事。
        这次是在你十三叔府上,他把你当家人护着,他把你当自个儿的孩子疼着,第一时间就让底下人闭紧嘴巴、不得非议妄传,如果换做旁人呢
        到时候你要面对的就不是我这个阿玛了,宗人府的地牢、黑院,估计就就距离你不远了”四爷见弘晖还未能明白自个儿错在哪里,不耐烦地打断了弘晖的话,直接出言教训道。
        说完,他还担心弘晖不知道教训,对着一旁的老十三问道“别怪我这个当哥的戳你痛脚,你和弘晖说说你在养蜂夹道那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让他明白明白宗亲子弟也不能任性胡闹的规矩。”
        四爷此言一出,老十三脸色都直接变了,半点血色都没有,惨白惨白的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地将自个儿和府里家眷在养蜂夹道住着那几年,不得不看着那些禁军守卫、太监脸色过日子的心路历程,细细和弘晖说了一番。
        随着老十三越说越详细,四爷一张脸黑如锅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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