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福禄双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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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老熟人邀请,照理说,福嬷嬷应该欣然去往。
可是她身上担着乌拉那拉氏交给的差事,不敢多在外耽搁,所以很是有些为难,满脸为难的福嬷嬷砸了咂嘴,看着陆嬷嬷好一会儿,指了指同往东小院方向的小路,才犹犹豫豫地说道:“要不咱们一块往那边走走吧”
陆嬷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显得很是犹豫,足足愣了有五六秒的工夫,才点了点头,端是一派豁出去的样子,咬牙说道:“成吧”
说起来,福嬷嬷与陆嬷嬷有年没见过面了。
倒不是说她去了四爷府伺候以后,便瞧不起陆嬷嬷这个乌拉那拉家的家奴了,实在是跟在乌拉那拉氏身边,腾不出时间来,就算是轮值休沐的时候,她去到那片乌拉那拉家所属的家生子住的院子,也是急匆匆地去,急匆匆地回,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见见以前的老姐妹,更甭提是陆嬷嬷这个本就在府里伺候的管事娘子了。
一晃几年不见,陆嬷嬷突然出现,还变成这幅样子,福嬷嬷真真是好奇极了,只是她觉得陆嬷嬷这样出现,总不是混得好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戳她的痛楚,只能强压着心里的好奇,等着陆嬷嬷说话。
这一等就是好一会儿工夫,直到东小院都已经出现在小路的尽头,福嬷嬷都有些不耐烦了,陆嬷嬷才苦笑着打开了话匣子,操着犹如用齿轮打磨东西似的沙哑嗓子,似是自嘲般的嗤笑着,说道:“姐姐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有的时候真羡慕姐姐呢
当初你我同跟在大格格跟前伺候,后来你跟着大格格进了阿哥所,我留在府里,便去了主子福晋跟前伺候,那时候我还觉得你这命不如我呢,去到宫里那么规矩森严的地方当差,见谁都得赔笑脸,而我则是当家福晋跟前得脸的管事娘子,那腰杆子直呦,落到口袋里的油水也多,简直是太自在了,结果
呵呵,我真真是傻得连府里刚买来的小丫鬟都不如。”
福嬷嬷上下打量着陆嬷嬷一番,总觉得陆嬷嬷的话有些奇怪,那态度也诡异,引得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想要陆嬷嬷闭嘴,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忙打断道:“你现在还说这些干嘛
当初咱们一块当差,这谁进宫里跟着大格格,谁留在府里,那也都是主子福晋安排下的,我当年也不是没有嫉妒过你,觉得你就是仗着姑姑是主子福晋身边的便利条件,这才能将我推进宫里那深坑里,恨不得一回府就掐死你,可是你看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么”
“你别忙,我知道你是大格格跟前得力的人,我想和你说的话,也和大格格她们家有关,甚至还关系到你和你家那个宝贝金疙瘩的性命。”陆嬷嬷洒然一笑,满不在乎地拉了拉福嬷嬷的胳膊,将福嬷嬷扯到了小路旁的花丛树荫下,幽幽说道。
要问福嬷嬷最在意的人是谁
那自然是打从她生下就没有怎么管过的那个孩子,她辛苦带大了乌拉那拉氏,以前总是觉得她只要傍住了乌拉那拉氏的大腿,就能让自家儿子过得好,过得幸福,可是现在
她眼瞧着乌拉那拉氏越来越是刚愎自用,越来越是不信任她,她只想着能多多攒些银子,最好是再能求了乌拉那拉氏让自家儿子脱了奴籍,让自家儿子能脱离开乌拉那拉家的束缚,那她就算是为了乌拉那拉氏死了,那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她听陆嬷嬷这么一说,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就算是她刚才还急着想要东小院,这会儿也不着急去了,只想求个答案。
福嬷嬷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上,刻意画粗的弯眉微微上挑,冷声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姐姐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陆嬷嬷微微抬了抬手,笑着示意福嬷嬷稍安勿躁,随即就拉着福嬷嬷来到了花丛深处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瞧我这张脸是不是挺吓人的,我跟你说件更吓人的事情吧。
你该知道我当初入府和你一般做奶嬷嬷,家里自然也是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的吧,我进府的时候,我家孩子才刚刚三个月,那是我求神拜佛的喝了多少苦汤药,才生下来的,要不是我生来就是乌拉那拉家的奴才,我是万万不舍得丢下他进府的。
可是我兢兢业业战战兢兢地照顾着大格格,换来的是什么
你进阿哥所伺候以后,我被调到了福晋觉罗氏的身边伺候,确实过了两年风光的日子,结果却被分到了一个让我一家满门亲眷都被灭门的差事。
当初,阿哥所里那位风光无限的李格格,你知道吧
但是你知道李氏那个不到两周岁就夭折的弘昐阿哥是怎么死的么那就是我被大格格趁着你轮休的时候,叫到府里去弄没的,一碗加了料的蛋羹,那孩子用完了,连一个时辰都没熬过去就吐着白沫子没了。
那时候,咱们这位亲王爷才刚开府,从阿哥所挪出来,府里虽说看似规规整整的,但是私底下却是一团乱,我很容易就混到了大厨房里,本以为是替大格格削弱了对手,怎么说也能得了乌拉那拉家的赏赐吧,不说让我就此脱了奴籍,但是也能获得不菲的赏赐吧。
结果,我是真没想到。
那些大人物是真狠,一向看着慈和温善的福晋觉罗氏赏了我一盒点心,我自己个儿舍不得吃,便趁着轮值的时候,带回了家里去,我的小外孙子狗蛋才刚刚会说话,只吃了小半块就七窍流血的死了,我家男人吃得少些,结果死得更惨,足足嚎叫了小半个时辰才断了气。
而我呢,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以为你替大格格效命,以后你就能善终了,你以为你那个金疙瘩就能保住命,你知道我当时忍着心疼离开家以后,一心想要回到府里找福晋问个究竟,得到的消息是什么么
我老爹爹老娘姑姑叔叔婶婶表弟表妹侄女侄子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就如被灭族了一般,统统都死了。
初时,我多么天真,以为是个误会,以为是府里那些不安分的侍妾格格对福晋下手,而我不过是误中副车罢了,结果呢
当真是可笑极了。
如今我有了报仇的本事,我一定不会放过觉罗氏最看重的女儿,我要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背上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我要看着乌拉那拉一族被灭族,被流放,受到无尽的痛苦。
而姐姐你,你自己想想你要走的路吧
许是到时候,你的一家人会安然无恙吧,许是你能顺顺利利逃脱吧”
说到最后,陆嬷嬷如得了失心疯似的狂笑起来,两行有些浑浊的泪水,顺着她坑坑洼洼不平的脸颊流下,掉在脚下的青石砖地上,摔成了八瓣儿。
最伤心的不过是笑着哭,看着昔日同在一起当差的姐妹这副疯了似的样子,福嬷嬷说不好是一种什么滋味,其中有恐惧,有茫然,但是就是心疼,心疼陆嬷嬷的可怜遭遇,恐惧陆嬷嬷这种丧心病狂般的报复,更怕乌拉那拉氏一族的狠心决绝。
以前,她很少回去看儿子,甚至连儿子成亲都是由她妹妹一手操办的,一来是真的腾不出时间,二来就是怕乌拉那拉氏觉得她会将乌拉那拉氏的事情说出去,连累了自家孩子,也连累了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妹。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福嬷嬷腾地一下抓紧了陆嬷嬷的手腕,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力道大得差点捏碎了陆嬷嬷的手腕,脸上全无血色,声音都有些打颤的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嬷嬷眼角还挂着泪水,凄然一笑,全然不理会手腕上的疼痛,扭头看着脸色发青的福嬷嬷,自嘲道:“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然后往那位和善的觉罗氏福晋头上扣屎盆子么
你我在一起当差,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男人是个多么俊秀的样子,他又是主子爷跟前得脸的常随,我多怕他会被别人抢了去,我多么在意这张脸”
说话的时候,陆嬷嬷没有被福嬷嬷抓着的手,如同疯子似的一下下的戳着本就坑坑洼洼不平的脸颊,直戳得脸颊都流血了,也好似全然没有察觉一般,只用那双混沌不堪的眼睛,紧紧盯着福嬷嬷的眼睛,直勾勾的,仿佛中邪了一般。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就算是你有朝一日不在府里伺候了,你也不敢说出去呀,毕竟那是灭九族的死罪呀
福晋,福晋,为了什么呢”福嬷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想要找个借口来说服自己,或者说是她已经信了,但是她害怕承担那样的后果,自欺欺人的想要说服自己,说服陆嬷嬷。
可是陆嬷嬷这些年,早就已经将自己内心的苦痛逼疯了。
如今有了福嬷嬷分担一二,她哪里会理会福嬷嬷这种自欺欺人的言论,只说着她这些年的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亲手敲碎福嬷嬷竖起来的幻想,将福嬷嬷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打碎,将努力往上爬,想要挣扎出苦海的福嬷嬷,一次次的拉回来。
“老姐姐,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要是想要去跟大格格揭发我,那你大可以去,但是我就怕大格格知道了以后,你这条命,你孩子的命,你儿媳妇肚子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都保不住了。”看着抱头痛哭哀嚎的福嬷嬷,陆嬷嬷有一种很变态的兴奋感,落井下石的威胁道。
福嬷嬷虽然被这突然出现的消息,骇得不轻,但是智商却没有下线,她知道陆嬷嬷并不是威胁她,而是在提醒她,如果她将陆嬷嬷的话,告诉了乌拉那拉氏,那乌拉那拉氏绝对不会放过她和她家里的孩子的。
因为谋害皇室子嗣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出来,就算是四爷看重乌拉那拉氏,敬重她嫡福晋的身份,也不会放过乌拉那拉氏的,甚至连同乌拉那拉氏一族都可能跟着覆灭。
而如果她不告诉乌拉那拉氏,陆嬷嬷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就算是想要揭发出这件事,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福嬷嬷仍然抱着一丝侥幸的想着。
想到这一点,福嬷嬷意识到她不能再和陆嬷嬷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在一起,这府里到处都是眼睛,难保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处隐蔽的地方,也难保不会有人看到她在回廊上与陆嬷嬷对话的一幕,加之福嬷嬷又一直大哭大闹的,很容易就会吸引人过来,只是她刚要提出离开,陆嬷嬷就大叫着跑远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花丛的另一端,彻底消失在了福嬷嬷的视线内。
福嬷嬷忙起身追去,只才跑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低叹道:“算了,追上她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想法子让自家儿子和儿媳脱了奴籍,这才是关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陆嬷嬷真的揭发出乌拉那拉氏谋害皇室子嗣的事情,自己陪着乌拉那拉氏死是自己造孽太多,但是这事和自家孩子没关系的”
可是,福嬷嬷知道这简直难如登天。
乌拉那拉氏现在明摆着已经不大信任她,乌拉那拉氏就算是疯了,也不会说服福晋觉罗氏让自家孩子脱了奴籍,失去对她福嬷嬷的钳制。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为什么,福嬷嬷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当她替乌拉那拉氏穿针引线,从吴格格和钮祜禄氏所生的两个阿哥身上取血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下了孽。
旁人许是不知道,可是她却是清楚的,之前小庄子上,死的那个大夫就说过,因为小孩子身娇体弱,哪怕是只提取很少量的血,也会让小孩子出现气血不足的症状,就算是妥善将养着,服用大量的补血补气的滋补品,也难以让小孩子补回损失的气血和中气,有所好转,如今看着两个小阿哥安然无恙,可是却已经很难活到总角之年。
站在花丛之中,福嬷嬷连连叹气,又是看天,又是看地,好一通纾解心中郁结,可是心底的那股别扭劲,怎么也没有办法彻底消失,最后还是来园子里浇花的粗使宫女看见她在花丛里愣神,出言唤醒了她。
“嬷嬷,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么”拎着水桶花洒的粗使宫女有些好奇的看着颓坐在大青石上的福嬷嬷,轻声问道。
福嬷嬷闻言,心下一惊,忙收敛起脸上的阴郁,压下了心头的烦闷,故作不舒服地蹙了蹙眉,动作有些别扭的伸手揉着脚踝位置,苦笑着答道:“福晋吩咐我去趟东小院,谁知道刚拐到小路上就崴了脚,左右瞧瞧,也就这里有个能坐着歇歇脚的地方,便过来了,你浇你的花吧,我歇会儿就好了。”
说完,她就似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着小宫女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小宫女不敢在福嬷嬷跟前造次,见福嬷嬷这般说,虽然心里还是很奇怪,但是也不敢再多说话,微微俯身行了个福礼就退到了福嬷嬷看不到的地方去,闷声不响地低头浇花去了。
旁边有了别人在,福嬷嬷也没有再多在这里停留,又揉了揉腿脚,便故作崴了脚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往东小院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小宫女看不到的位置上,这才微微舒了口气,继续坚持着瘸腿吧唧的模样,来到了东小院里,转达福晋乌拉那拉氏的话。
福嬷嬷来东小院的时候,李氏正坐在前堂生闷气,听完福嬷嬷转达乌拉那拉氏的话,便更是不痛快了,脸色青紫得难看,连口茶都没留福嬷嬷用,便吩咐身边伺候的宫女送福嬷嬷出去了。
对此,福嬷嬷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笑着点了点头,便随着龙女离开了前堂,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身后的前堂里,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摔瓷器的声响和李氏隐约听不清的咒骂声。
“嬷嬷,这点碎银子给您拿着喝茶吧。”柔兰虽说精明,但是到底不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宫女,所以李氏的身边离了琉璃这个大李氏留下的钉子,柔兰的缺点就表明了,明明该是装听不见,顺手替李氏打赏福嬷嬷的时候,可是她偏偏愣了愣神,如同掩盖痕迹,给福嬷嬷封口费似的,送出了这枚随时备着的荷包,最重要的是送也就送了,封口也就封口了,她偏偏话说的不大好听,本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非要摆在明面上。
被柔兰噎得不轻的福嬷嬷,也就是今个儿着实有些心神不宁,不然还真要把这事和乌拉那拉氏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人要是收买到手里,倒是个给李氏挖坑设套的好助力,也就完全不需要乌拉那拉氏,和在盛京庄子上静修的大李氏再联手了。
不过现在么,该算得上是小李氏命好吧,福嬷嬷一心只想要帮自家儿子和儿媳妇脱了奴籍,并没有想要让乌拉那拉氏太快的解决到遗留下来的麻烦事。
毕竟,她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就算是她再能帮乌拉那拉氏的忙,乌拉那拉氏也不会帮她的儿子媳妇脱了奴籍的。
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而引起乌拉那拉氏猜忌的福嬷嬷摆了摆手,顺手接过荷包,无所谓地说道:“行了,你回去伺候吧,我还要去趟前院呢”
说完,便瘸腿吧唧的往二门的方向走去。
另一侧,陆嬷嬷状若痴狂地跑出了花丛,一拐过拐角,便停住了脚步,躲在墙角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旁观着福嬷嬷心神不宁的样子,最后阴阴的笑了,
“饶是你奸似鬼,还是得喝老娘的洗脚水。
福嬷嬷,福嬷嬷
当初,你使银子夺了我的机缘,不但脱了奴籍,还成了上三旗包衣,恩泽子孙,成了奴才里头的贵族,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吧”陆嬷嬷一边兴奋的搓着手,一边发泄似的吐槽道。
陆嬷嬷刚刚对福嬷嬷说的话,别看是有真有假的,但是她相信就算是福嬷嬷花费心力去打探,最终也只能得到和她所说的话一般无二的推断。
她的一家子都死光了不假,但是却和乌拉那拉氏的额娘觉罗氏没有什么关系,是绝对的天灾人祸,先是一场火,烧毁了她与她家男人的居所,将她的女儿女婿小外孙子和丈夫都烧死在了里头,后来她发现这场火并非是意外,而是她姑姑嫉恨她陆嬷嬷抢了她姑姑在觉罗氏跟前的见面,私下里买了城北的泼皮动的手,她报复性的除掉了她的姑姑一家人,牵连到了觉罗氏的好名声,觉罗氏这才将她赶出了府邸,又将她的家人尽数发卖了出来,纯粹的家族内乱,只是因为当时发生的很突然,很多事情,又都是隐藏在水面下的阴私事,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夜之间,陆嬷嬷一族人就统统消失在了乌拉那拉府中。
至于她所说的对未序齿的弘昐阿哥动手的事情,虽然是真的,但是却并非直接下了死手,而是因势利导的让弘昐阿哥得了个小病小灾,做的很是隐蔽,最后又由乌拉那拉氏收买了李氏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让她打开了弘昐房间的窗子,让弘昐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只不过发生这件事的时候,福嬷嬷刚巧去了庄子上,去照顾她那个因为染病被挪到庄子上养病的金疙瘩儿子去了,等她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弘昐已经死了。
四爷疼惜李氏,更因为幼子无辜染病夭折,震怒之下,直接就将李氏院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宫女都送到了慎刑司去,这几年下来,早已经死得半个都不剩了。
所以就算是福嬷嬷不信她的话,想要调查真相,那也是无能为力的,而且陆嬷嬷了解福嬷嬷的性子,那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她虽然会有怀疑,但是绝对不会贸然调查,相反会保守型的选择让自家儿子和儿媳妇远离这场是非。
至于她为什么要挑拨福嬷嬷和乌拉那拉氏的关系,那自然是因为她想要报复,心思狭隘的陆嬷嬷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只认为一切的恩怨源头都是因为福嬷嬷,所以她恨不得福嬷嬷一家死光光,也恨乌拉那拉氏的额娘觉罗氏舍弃了她
不得不说,这是一盘棋子之间的对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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