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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成长和过去


跟踪韩龙和艳姬夫人的那几个家伙,韩龙早早的就发现了,要比艳姬夫人早太多了,不过韩龙一直没有声张罢了。
        如今就连艳姬夫人都发现了,韩龙略微看了四周一眼,就知道他们要开始动手了,果不其然,就在韩龙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艳姬夫人的一句,“我们被包围了”就将他的想法证实了。
        “你说,就凭咱们两个人,怎么和这数百人打”韩龙看到四面八方慢慢出现的贼寇,非但没有任何的恐惧,甚至还有一些兴奋的感觉
        艳姬夫人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到了,此时她也已经顾不上韩龙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了。
        “你这个家伙,自己都瘸了哪儿来的那么大的信心,还不赶紧跑”
        “跑什么,这可是某家专门给他们选的葬身之地啊”韩龙满脸的无所谓,然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树林,这应该是雍州地界上为数不多的几处密林之一了,他走之前专门找牛珲问的,“走吧,去林子里躲一躲”
        说完之后韩龙便带着一脸无奈和惊慌之色的艳姬夫人走向了密林深处,当然战马就让他们两个留在了外面
        “喂喂喂”艳姬夫人一边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韩龙,一边脸色不善的说道,“我说你这个瘸子不赶紧的骑上马快点跑,总是瞎折腾什么”
        “不想死在他们手里,就别废话,跟着我,作为校事府的探子,没学过杀人么”韩龙脸色一直带着一抹冷笑,哪怕包围他们的人也已经赶到了密林外面开始冲杀进来了,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慌张,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艳姬夫人看到韩龙越走越深,逐渐连落脚都有些费劲了,她还要搀扶着韩龙,那就更加的费劲了,“你若是想要借着地利和他们搏杀,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腿脚不灵便不说,某家也不是一个善于杀人的”
        “你就躲好就行了”韩龙没有回话,而是冷哼一声,将艳姬夫人拉倒身前,往草丛里一摁,“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某家会来找你的,老老实实的藏好了”
        韩龙说完之后脸上带着一抹不屑和嘲讽,然后翻身就往另一边走去,那是他们追击的方向。
        密林很大,外面的树木还算得上是比较稀松,但是越到里面则是越茂密,不但行进十分的困难,就连聚在一起搜寻韩龙他们也变得有些困难了。
        “分散开来,各自出去寻找,莫要聚堆,他们两个就在林子里,跑不了的”一名穿着盔甲的家伙厉声喝道,“搜寻一定要小心,他们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有了他们的踪迹第一时间发出信号”
        “诺”众多贼寇领命之后快速的冲了出去,成群或者十余人一队的开始了四处搜寻,而在这个密林之中,还有一个人,行动不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是依旧将自己所有的行踪痕迹都完美的掩盖了下来。
        “呼”韩龙手中再次出现了自己的短刀,然后身子紧绷,手肘和臂弯处也出现了寒光闪烁,“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希望你们能够胆子更加的大一些,莫要让某家失望啊”
        “噗嗤”
        “噗嗤”
        两声轻响,两具尸体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躺了下去,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捂着呲呲冒血脖子的家伙,正在不停的抽搐着,看他的样子,就算现在不死,也不会拖延太久的。
        韩龙看着这三个倒下的家伙,不由的嗤笑了一声,甩了甩手中短刀的血液,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屑,“太久不动手了,还以为这次需要稍微费些周折呢,没想到这么废物”
        说完之后韩龙再次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原地,他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比较缓慢的,但是他的行踪却是很隐蔽,三具尸体慢慢的变得冰冷僵硬,但是韩龙的行踪也是慢慢的变得了无痕迹。
        一刻钟之后,距离这里的不远处,另外一个三人小队,再次遭遇了韩龙的扑杀。
        韩龙先是转身突袭将最后面的那个人一刀捅进他的后心之中,然后老规矩,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转动着短刀,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人直接杀死在当场。
        而等到前面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道刀光,寒光从他的眼前划过,然后一刀划过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洒之时,左手一甩,一只短箭直接冲进了最后一人的喉咙之中,将这支小队正式覆灭。
        这是第二队人了,距离追击而来的几百近千贼寇,这个数字只是刚刚开始。
        “呼舒爽很多了,剩下的一个一个的开始吧”韩龙将短刀上的鲜血用他们的衣服擦干,然后缓缓的离开了原地,再次进入了密林之中。
        “噗嗤”
        “噗嗤”
        不断的有这种声音在密林中出现,每一次出现都意味着有一个贼寇死在了韩龙的手中,同时也意味着追击他们的贼寇再次少了一个人。
        而韩龙下手的对象也不仅仅是三个人一队的贼寇,随着韩龙下手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韩龙的推荐越发的酸痛和不灵便了,但是他的手法却是越来越好了。
        这么长时间,不断的杀人,杀敌,不断的各种行动,一件接着一件,他的对手也在不断的变强,他仿佛每一次都是被压制的存在,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进步了不少,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了。
        直到今天,他瘸着一条腿,另一条也十分的不灵便的情况下,杀这群贼寇也如同杀鸡鸭一般,也终于让他自己看到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拼命和努力并没有白费
        当韩龙第一次将一队十二人一个一个的解决掉而没让他们感觉到任何的不同之处时,他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虽然换做之前的李鍪,恐怕杀死这十二个人用不了他一半的时间,但是那时候的他,或许更加的喜欢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他们,但是此时,韩龙虽然双腿一残一废,但是他却是只能够用暗杀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或许说,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理解暗杀的含义,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开始自己的刺客生涯,按照他现在的能力,按照他现在的能力,就算日后双腿不再恶化,恐怕他这辈子也和冲锋陷阵没了关系。
        从小就有一个大将军梦想的韩龙,此时其实是很失望的,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现在韩龙看着自己不远处的一小队人马,现在他杀了已经有四十余人了,也已经有人发现了那些尸体,听到刚刚突然爆发出来的吼叫声,韩龙就知道,他们已经开始集结了。
        “五个人呵呵”韩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缓缓的往前面跟了上去,逐渐的靠近最后一个人,然后在那人呼吸之间,身体最放松的那一刻突然窜了过去,然后故技重施,一刀索命
        杀了这个之后,这次韩龙没有和之前那样小心谨慎的继续行走,而是直接用最快的速度,从身后将面前三个人快速的割喉,但是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韩龙却是诡异的笑了一声,然后本应该刺向他心口的短刀,微微向下,一刀将他捅伤在地,惨叫顿时传了出去。
        本来在密林中好生隐藏的艳姬夫人,只是十分的担心韩龙会不会出什么以外,当然,艳姬夫人并不是说多么的关心这个家伙,单纯的就是因为如果多一个人,自己活下去的几率便会更多些。
        不说其他的,就凭借他一瘸一拐的还能在校事府立足,就足以说明这个家伙有自己独到的本事了,这一点十分重要,在校事府生活了这么多的年头了,艳姬夫人可不认为,校事府会因为谁的关系,让一个没过人本事的瘸子在校事府生存的。
        然后刚刚的那一声惨叫,虽然艳姬夫人听出来了那不是韩龙那小子的声音,距离这里也是十分的远,但是艳姬夫人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起来,因为现在这个密林中,能够有本事让人发出这声惨叫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让她十分不省心的同袍,韩龙的。
        “该死的家伙,你这跑的倒是挺痛快,让老娘在这里给你担惊受怕的”艳姬夫人脸色阴沉的可怕,同时冷哼了一声,“你这家伙若是再敢这么胡来瞎闹,小心等你回来了,老娘扒了你的皮,阉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家伙”
        艳姬越说脸色越难看,同时脸上的担心之色也是变得无比严重了起来。
        而此时在艳姬夫人嘴里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子,如今正一瘸一拐的藏在暗处,不停的往另一个方向挪动着,然后同时还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不让那些四面八方冲过来的贼寇发现。
        而沿路若是看到人数不多,或者实力明显不强的家伙,韩龙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们的生命收割掉
        随着贼寇的聚集,他们的人数的确是越来越多,韩龙下手的机会也的确是越来越少,但是他们心中的恐慌也是随着人数的增多,而逐渐扩大了起来。
        韩龙刚刚动手的时候,专门挑了几个不同的方向,让他们那些看到尸体的人很难短时间内相互聚集,让他们各自心中有了恐惧的种子,却是又不至于多么的严重。
        但是当韩龙刚刚将最后一个人杀死的时候,还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时候,那些个自看尸体的人也终于第一次聚集到了一起。
        他们在互相交谈之中,赫然发现,这个杀手杀人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人数已经不是单纯的靠着人多就能解决的,也不是靠着谨慎就能够将这件事情躲过去的,这个时候,他们心中那枚恐惧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而此时,恐惧不但在蔓延,而且还在延续,贼寇在这种密林之中,行动可不会多么的迅速而统一,其他的暂且不说,各个队伍搜寻的地方由远有近,突然因为这一声惨叫而聚集过来,他们的速度是快慢不一的,这就给了韩龙动手的机会
        韩龙现在都还记得,当年他找自己的老师管宁请教兵法的时候,问管宁。
        “先生,某家若是没有想过从军,也未曾想过带兵打仗,这兵法谋略算计可还需要继续学习么”
        管宁告诉韩龙说。
        “谋略算计的是人心,兵法学的是成功,若是想要兵不血刃,那便只有算计人心,就犹如当年的献侯陈平一般,用钱财和算计将已经大胜的项王一步步的逼入绝地,逼死范增,让钟离昧闭嘴,这就是谋略算计虽然阴险,但是一旦成功,往往能够以小博大
        至于兵法,一人也可称军,当你空有一身本领却难以以寡敌众的时候,就是需要兵法的时候,兵法并不是说让你如何兵对兵,将对将,兵法是教会你如何以弱胜强,告诉你,你的优势在哪里,并且教会你如何用你的优势,战胜对方”
        管宁当初说的话,那时候的李鍪或许听懂的不足三成,但是他是个乖孩子,管宁让他学什么他就去学什么,而且会十分努力的去学习,管宁教他什么,他就吸收什么。
        或许他无法将那些东西全都融会贯通,但是他知道,自己终归是有朝一日,能够学会管宁的教诲的。
        这么长的时间里,管宁教给他的那些东西,他都要烂在肚子肚子里了,他本以为自己估计要用一生来笑话管宁教给他的那些学识的时候。
        李鍪在一场变故之中,变成了韩龙,塞北韩龙,校事府的韩龙,两个腿一残一废,他这辈子在也无法冲锋陷阵的时候,他却是成功的将管宁教给他的这些东西,再次想了起来。
        当自己无能无力的时候,他需要靠脑子和算计来救活自己,在自己没有那冲锋陷阵的勇气的时候,他需要用自己的口舌来给自己挽回走向胜利的局势。
        当他将管宁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再次回想起来之后,他便成功的将宗子卿给带入了他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之中,并且将自己的身份同时洗的彻底白了,还顺带给自己加了一个校事府的身份
        如今当他再次开始新的生活之后,他也终于对当年管宁教导他的那些种种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不说其他,就单单一个兵法,便足够他学习的了。
        就比如现在,韩龙运用一连串的手法,让那数百倍于他的贼寇,开始不停的疲于奔命,并且在不停地产生新的恐惧,甚至,他的计划还远远没有宛城。
        在某个方向,韩龙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那个人。
        作为几百名的大贼寇,总不能各个都是精英吧,总是有那种无论各个方面都不如大部队的,而韩龙要找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呜呜”正在气喘吁吁跑的家伙,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盯上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捂住了嘴巴,然后后脖子一痛,就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阿英当初交给我的九大酷刑某家最后只记住了五种,不过现在身上工具有限,你今儿只能享受到三种了”韩龙嘴里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拖着那个晕倒的家伙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啊”
        “啊”
        “啊”
        就在一群贼寇聚集在一起,等候着自家首领命令的时候,突然远处再次爆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这一下子将他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尤其是那名穿戴者盔甲的将领,听到这一阵阵的惨叫之后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将领冷哼一声,“去几个人,去看看”
        一群贼寇听到这句话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就连牙齿都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将军,那那个方向”
        看着一群浑身颤抖,就是脚步不动的贼寇,那名将领冷哼一声,“一群废物都跟随某家来”
        说完之后,那人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刀,然后往自己肩膀上一压,就这么装作十分豪放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的那大批的贼寇。
        他们一行人慢慢的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随着他们走的距离越来越近,然后惨叫声也越来越大,而且叫声也越来越凄惨了。
        现在就连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将领,也是有些心中惴惴不安了起来,尤其是刚刚那几声惨叫,着实是太过于惨烈了一些,就算是他这个经历过不少厮杀的家伙,也是不由的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那个家伙,这是要干什么”那将领无奈的啐了一口,眼睛不禁眯了起来,惨叫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或许很快,他们就要见到,这个惨叫声的由来了,现在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酷刑,才能让一个发出这种惨绝人寰的叫声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过后,一行人终于拨开面前的树枝,然后看到了那名惨叫的家伙,然后
        “呕呕呕”
        “呕”
        “呕呕”
        不停的呕吐出现在贼寇的队伍之中,他们眼前的这个正在不断惨叫的贼寇此时已经分不清本来的面目了,倒不是说他被人打的面目全非,或者说是被折磨的多么凄凉。
        而是现在这个家伙着实太恐怖了一些。
        面前的这个贼寇现在正在被吊在树干上,而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模样了,因为他的整张人皮都被人给拔了下来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张人皮是不是被一气呵成给扒下来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是让他们无法人手,一个没有了人皮的家伙就在树枝上摇摇晃晃的,血液不停的低落这,经络和血肉,甚至混杂着他的骨头,就这么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两个空洞洞的眼眶代表着他已经瞎了,而他的胸腹处,不单单血肉模糊,更过分的是,他的小腹出还有一个不大的口子,虽然伤口看上去不算大,但是里面确实能够看到那些还在蠕动的内脏和肠子,看到这些之后,那群贼寇的胃里,更加的翻涌了。
        “他他的脚下是什么”就在一群人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到无法言喻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贼寇之中传了出来,然后随着这道声音,众人的目光转向了那被拔了一身皮的贼寇脚下。
        “火那是一小团火苗为什么要有一小团火苗”一个贼寇看着那人脚下正在燃烧的火苗,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成是那人想要引火烧林,将咱们都烧死在这”
        “想什么呢就这么点小火苗子,莫说烧这密林了,就是想烤个肉都烤不熟”另一个人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就这密林子里,这水气这么的大,就算真点起一把大火,那也不过就是生出一股烟罢了”
        他们两个人的辩驳并没有让众人感觉到轻松,甚至还让众人有些心中更加的慌乱的感觉。
        “这个火苗不会是要将这人给生生烤熟了吧”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贼寇之中传了出来,传出来的同时也让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此时那不大的火苗正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潮湿的地面无法让它燃烧的更加的猛烈,但是火苗还是动不动的就会舔到那个可怜的贼寇的脚趾头上,引发他一阵阵的惨叫。
        领头的将领看着这一幕,最后强行压制住自己肚子里的翻涌之意,然后挥了挥手,“去两个人,将他给杀了吧让他赶紧解脱了”
        那名将军的命令没有任何问题,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就算不杀了他,他除了更加的痛苦以外什么都得不到,甚至在痛苦之后,他还是会因为血流干了,凄惨的死去。
        但是这么合理的一个要求,却是没有人敢去执行,他们看到这个血肉模糊,不停惨叫,不停挣扎的家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毫不犹豫的下杀手,此时他们可是连靠近,都没有勇气的
        “发什么楞呢”那将领冲着身边的贼寇怒吼了一声,一脸的凶狠,“让你们去,你们就赶紧的去,想死了不成”
        说完之后,他一把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贼寇拎了出来,然后一脚就给踹了过去,“现在去,杀了他,或者老子现在杀了你”
        看着这般凶狠的将军,那名贼寇虽然现在也是双股颤颤,浑身上下包括牙齿都有些哆嗦,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朝前面走去,他们都是雍州游荡的马贼,刚刚那个家伙已经用实际行为告诉了他们,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这群人活不了几个
        “兄弟对不住了,别怪我啊”那名贼寇刚刚要走到那个人面前,话都还没有说完,然后就在他面前一脚踏空了,整个人都朝着下面栽了进去,然后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贼寇看到自己的身边之后,猛地爆发出一阵阵的大叫声。
        “啊啊啊”
        现在这个掉到坑里的贼寇,惨叫声比之上面那个被扒了皮的家伙还要凄惨,同时身子还在不停的四处乱窜,“鬼啊,鬼啊”
        一群人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自己的害怕了,赶紧冲了过去,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幅模样。
        “嘶”刚刚凑近的贼寇就和那人一样,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下了一大跳。
        那个将那人陷进去的陷坑并不算多么的深,但是里面却是有着不少的东西,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十分显眼的人皮,而且看那人皮的新鲜程度,应该就是上面那个倒霉蛋的。
        “这”一群贼寇看着那血淋淋的人皮,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这个只剩下血肉的家伙,不由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雍凉之地,虽然民风很是彪悍,但是他们也很崇敬鬼神,这一套手法,让他们有些
        那将领看到这一幕,也就知道自己若是在不出手,这群人就真的散了,他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而是直接将腰间的长刀握在了手中,然后一刀划过,那个惨叫的贼寇就直接结束了他的痛苦。
        而另一个贼寇,看他的样子已经是被面前的这一幕个活活的吓傻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无论是谁,猛地被一个陷坑绊倒了,然后回过神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了一张血淋淋的人皮,这换做是谁,也受不了的。
        “将军,他他怎么办”一个贼寇脸色难看的看着正在不停地惨叫,不停的挣扎的贼寇,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在一起,大口吃粮大口喝酒的兄弟,如今却是死伤惨重不说,还有两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一死一废,看他的样子,可能也是清醒不了了。
        那将领看着已经疯疯癫癫的贼寇,脸色变得颇为凶狠,最后眼睛一眯,然后长刀猛地一挥舞,然后寒光一闪,那惨叫疯癫的贼寇就捂着飙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将这仇恨记住,然后找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个畜生给我找出来”将领猛地一喝,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记住了,他只有一个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见到之后立刻示警,然后所有人都去围杀他”
        “诺”虽然还是齐声大吼,但是气势却是比之之前已经弱了太多太多了。
        就在他们将要再次打算围剿的时候,远处再次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声,这次比之之前,更加的凄厉
        “又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惨叫声”那名将领听到这声惨叫之后已经有些忍受不住了,整个人都充满了暴虐的感觉,“难不成还有人在外面没有跟过来”
        这时候终于有一个略微机灵的贼寇听到了那里面的声音,然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惊恐的说道,“是小三子,他受了重伤没跟过来,是小三子的声音”
        这时候众人才想到了还有一个重伤之人被他们留在了那里,当初他们都以为这里是在施刑,哪里想到会是这般模样,都将那个家伙给忘记了。
        “快回去”将领一声大喝之后,带头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不过这次他学精了,没有让人一窝蜂的冲过去,而是不断的指挥着贼寇开始从四面八方包抄,“他不会在那里久留的,散开,这次千万莫要让他跑了”
        一群贼寇二话不说就各自散开,数十人为一队,开始了奔袭和包抄,他们之前已经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腿脚很不好,就算他颇有手段,杀死几个人还可以,连续杀死十一二个也不会办不到,但是几十个人,他要是想要继续靠暗杀,那可就和做梦一样了。
        “快”冲锋的同时,那将领也在不断的催促着他们前进,他这次的目标十分简单,就是想要将那个不该出现的女人给杀了,至于这个给他造成了颇多麻烦的人,这就是一个意外,但是他觉得,多杀一个也没有什么关系。
        “啊”跑的快的人已经冲到了那声音传来的地方,也见到了那个正在惨叫的可怜人,不过这次哪怕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旧是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声,“鬼呀”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冲了过来,然后冲到那里之后,他们再次被这一幕给镇住了,这次他们面前的这个“小三子”依旧是十分的凄惨,但是不是被拔了一身皮囊的那种血腥,这次,是活活的被做成了人彘
        何为人彘,就是将一个人的四肢全都砍去,然后挖掉那人的双眼,割下那人的耳朵,然后再将口舌剜去,鼻子斩下来,整个人就被炮制成一根人棍一样,十分的恐怖,也十分的恶心。
        “这个家伙”那将领看到这一幕,虽然心中只有恶心没有惧怕,但是看到周围那群贼寇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煞白了,他知道,身边的这群家伙这是被吓破胆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找到那个人,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作用了。
        “该死啊,若是让某家将你抓到了,某家定要将你”那将领的狠话还没有自言自语的说完,一声惨叫再次从旁边不远处传来,更可怕的是另一个方向,很快也传来了一声惨叫。
        这两声惨叫算不得多么凄厉,听着声音,应该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但是听他们的叫声,恐怕他们身上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说他们也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将领知道,自己恐怕是上了当了,但是此时却不得不继续走下去,否则,这人心瞬时就消散了。
        不过这次不等那将领派人过去了,远处不断的有一脸惊恐之色的贼寇冲了过来,他们一边跑,一边还不断的喊着。
        “天神在发怒,邪神发怒了”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树林,快跑出去,跑出去”
        贼寇现在已经忘记了他们的任务,或许说现在他们受到的惊吓已经比这个一脸凶狠的大将跟他们的恐惧更加的大吧
        “拦住他们”将领看着一个个满脸都是慌张的贼寇,脸色极为不善,“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这是发什么疯”
        最后还是在那名将领奋力杀了数人之后,才将这场混乱制止,同时他也听到了他们这般慌张混乱的原因
        “这周围,全都是各种残值断臂,都是血液和碎肉,还有各种内脏,特别是他们他们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首级还被人看了下来,工工整整的摆在地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一个方向,害怕,太让人害怕了”
        将领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十分郑重,他派去打探的人也回来了,带回了和刚刚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这周围仿佛变成了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仪式一般,各种残值断臂,各种鲜血挥洒,纵然可以看到浓浓的人为气息,但是,这依旧不能改变这件事在他们这群贼寇心中的恐惧。
        雍州不比其他的地方,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和氐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换句话说,这里生活的人,要么就是氐人,还么就是氐人的后代,真正的外来者很少很少。
        在雍州,他们很多人还保留着氐人部族的传统,这就让他们变得十分的崇尚强者,同样,也十分的崇敬神仙鬼怪。
        在雍州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可以说得上是,百里一鬼怪,十里一神仙,各种外面听都没有听过的神仙鬼怪,在这个地方层出不穷,甚至这里的寺庙都和外面的不一样。
        总之,雍州很怪,很诡异,势力交错,但是却又是乱中幼秩,算得上是一个神妙之地,这里的人,从小就是在各种拜神之中度过的。
        所以,这么幽深的密林,这种恐怖的刑罚,这么凄惨的叫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上好的祭奠神灵之地,韩龙刚刚做的那一切都是让他们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祭奠神灵的地方。
        一旦让他们心中有了这种感觉,任凭那个披甲顶盔的将军,多么英勇无双,多么让人心畏,在神灵的恐惧面前,那都不过尔尔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那般,现在虽然他们还没有离开这座密林,虽然他们还聚在一起等待着将领的命令,但是那将领也看的分明,这个架势自己是不能再待了。
        他的确是不害怕神灵,但是一旦自己让他们继续下去,恐怕最先造反的就是他们这群人了,渎神这种事,在雍州可是十分恐怖的,他出身益州大族,在益州很多山里的氐人部落,也有着同样的习俗。
        “撤出去,慢慢的撤出去”最后那个将领看着四周一张张惊恐的面容,还是选择妥协了,“都慢一点,不要着急,互相聚集在一起”
        让他们缓缓离去不是为了别的,这次他注定是失败了,到着这个地方他都没能将那两个家伙的首级给待带回来,这可以说是他的失败,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要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再次上了那两个家伙的当了。
        在那群贼寇开始选择退出密林的时候,距离他们并不算远的一处矮坡上,艳姬夫人扶着韩龙,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行动,脸上也浮现出一种很是纠结的情绪。
        “没发现啊,你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就这么简单的,就将他们给吓唬走了”
        “雍州人多为氐人,大多都敬畏鬼神,也都害怕触怒什么神灵,这是他们的习俗,也是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的东西,他们没办法更改的”
        听韩龙说的十分轻巧,但是艳姬夫人心中还是有些味道的,  在近千人的围攻之中,还能想到这个办法,并且将这个完整的施行出来,不得不说他还真是颇有几分本事,或者说,校事府不愧是校事府,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废物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艳姬夫人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贼寇,此时暂时安全的她,也着实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们已经退出去了,我们也退出去还是就在这里好生休息一阵子”
        “退出去”韩龙眯着眼睛,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不屑的感觉,“就凭他们这群人,还不敢再在外面继续堵着,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走,不过在离开雍州之前,还是需要先将这个麻烦解决掉,否则行动的确是不太方便”
        艳姬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淡然的点了点头,最后等到要走了,才轻声对韩龙说了一句话,“你做主就行,奴家就听你的”
        但是这句软声软语却是没有得到韩龙的怜惜,反而让韩龙脸色猛地一变,然后恶狠狠的盯着艳姬夫人,寒声说道,“你的根基某家还是十分清楚的,莫要用这一套对付某家”
        艳姬仿佛是被韩龙这个样子给吓到了,不由的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这厮怎么能够这般说奴家,你知不知道奴家的心都要碎了,刚刚你那副英雄气概呢”
        韩龙看着艳姬夫人这般模样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艳姬夫人,你若是再敢这般,小心某家直接将你也给杀了”
        听到韩龙这杀意森森的话,艳姬夫人却是没有任何的慌张,反而眼睛一瞪,朝着韩龙的身上一挤,“杀啊,你若是下得了手,那便将奴家一刀给杀了就算了,反正奴家也是命苦,早就不想过了”
        这时候的艳姬夫人哪里还有半分冷艳异常的样子,简直就是我见犹怜,不过这幅作态在韩龙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厌恶一样。
        “艳姬夫人,你是非要让某家将你的丰功伟绩拿出来,和你炫耀一番了”韩龙冷笑一声,“许都城中,艳名赫赫的艳姬夫人,哪里会看得上小子这么一个废人”
        艳姬夫人听到这冷冰冰的话语之后,却是变得有些正常了,还是不由的轻笑了一声,“原来韩先生是觉得小女子在许都城中,太脏了那还真是脏了韩先生的眼睛了,小女子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说完之后,艳姬夫人直接将韩龙的手臂松开,然后往旁边走了几步,朝着韩龙行了一礼,最后还装作十分倔强的抬头往天上看去,仿佛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一样,这幅作态非但没有让人赶到生分,反而加深了她身上的那副柔弱的感觉,仿佛是收到了无限的委屈一般。
        韩龙看着这幅模样的艳姬夫人,也是着实的深吸了一口气,李昊给他的信帛中,将这个艳姬夫人身上所有的事情,还有过往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一点一点的写了,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在信中叮嘱韩龙,对她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要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
        但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韩龙看着这幅作态的艳姬夫人,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仿佛是刚刚自己将话说重了,让她感觉到伤心了,是自己的罪过一样,哪怕心底无数次提醒自己,依旧没有作用。
        “你”韩龙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艳姬夫人的眼角就直接低落了一滴眼泪,然后悄然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整个过程,艳姬夫人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就是这么一副静静的姿态还有一滴眼泪,真的就让韩龙的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子,让韩龙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种去呵护安慰,给她道歉的感觉
        最后韩龙还是没有松口,而是一脸狰狞的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划了一刀,给自己开了一个不浅的伤口的同时,也让痛觉成功的将自己给叫醒了
        “呃”猛烈的疼痛让韩龙缓过了神儿来,然后一脸狰狞的直起腰神,看着颇为震惊的艳姬夫人,满脸都是冷笑。
        “当初车骑将军董承,封天子衣带诏,联合朝中内外大臣共同诛杀魏公曹公孟德,总共联合了当初的左将军刘备,越骑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和偏将军王子服以及将军吴硕等人,共创大事
        但是不幸事情败露,除了已经出逃的左将军刘备以外,剩下的所有人,一夜之间全数被人诛杀了全族,之后更是以此为由,将朝廷上下,大汉内外诸多郡县的太守,县令好生清洗了一番
        不知道艳姬夫人,您还记不记得这件事啊”
        说话的时候,腿上还在不停流血的韩龙不顾自己的伤势,一脸冷笑的看着艳姬夫人,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子。
        艳姬夫人看着这一脸肃穆的韩龙,脸色却是变得有些肃穆了起来,“奴家要是说,这件事情奴家知道,但是和奴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知道韩先生你信不信”
        “哈哈哈”韩龙猛地大笑了一声,“种辑一家三族数百人,你告诉某家,某家如何相信”
        “你若是不信,奴家又能如何”艳姬夫人也跟着韩龙一般冷笑一声,“奴家还是那句话,奴家知道,但是这件事,和奴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韩龙看到艳姬夫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也就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了,自己随手扯下来一张布条,然后简陋的包扎了一番,就这么往外面走去,此时艳姬夫人也不再搀扶着他,而是就和之前一样,默默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密林之中,同时脑子里,也想着很多曾经的故事。
        建安五年,天子刘协因为无忍受自己常年被曹操压在身下,并且觉得大汉的忠臣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便想着趁着曹操不备,然后直接在许都发动兵变。
        当然,在这里就不得不怀疑一下,当初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幼稚了,先别说就凭着一个偏将军,一个越骑校尉,再加上三个有名无实的左将军,车骑将军和昭信将军,怎么可能拿下防守森严的许都。
        就算侥幸将许都给拿下来了,然后怎么办这里面真正能够带兵打仗的就只有一个左将军刘备,结果人家还跑了,当然了,就算没有跑估计也打不过曹孟德。
        剩下的车骑将军董承算得上是一员老将了,剩下的多是有名无实之辈,不足为虑。
        然后最最最重要的是,就算让他们打下了许昌,他们又能去哪里,许昌四周,无论是洛阳,宛城,汝南,还是干脆北上,压根就没有那时候的他们可以容身的地方。
        就算他们想要回关中,再入洛阳或是长安,那又如何
        司隶校尉钟繇乃是曹氏的心腹,河东太守王邑虽然心中有汉室,但是他的实力全都是依靠河东的那些世家,去了河东,先不说能不能活着走到洛阳或是长安,就是一个河东,他们都不好说能够走出去。
        所以这一场本就是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叛乱,但是他们依旧还是这么做了,可以说,他们是一群傻子,也可以说他们是一群明知必死,但是仍然还是会反抗的勇者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不应该死得那么凄惨。
        所有和衣带诏有关的人物,几乎全部落网,除了一个左将军,大汉皇叔,刘玄德
        甚至在那之前,刘备还顺利的取得了曹操的信任,乃至给了他大军,让他去堵截袁术,最后让他成功的掌控了大军,还捎带脚的将徐州的车胄给杀了,将徐州拿了下来。
        刘玄德依靠的什么,得到的这份儿信任,据校事府的消息和记录,在那段日子中,刘玄德剩下了一个女儿,并且以这个女儿庆贺的机会,将许都城中很多人都邀请了进去。
        其中就包括校事府的某位头领
        不过这件事乃是刘玄德当初犯下的案子,无论有没有,都和艳姬夫人没有关系,哪怕艳姬夫人是刘玄德的嫡亲女儿也一样。
        但是之后或许是这件事让年幼的艳姬夫人看到了,这位艳姬夫人后面的事情做的的确是很不地道
        建安十三年,当阳的长坂坡前,曹氏第三次见到了当时只有十二岁的艳姬夫人,第一次是她妹妹出生,刘氏一家寄居在许昌,第二次是徐州陷落,关羽带着糜夫人和其家眷,被曹氏再度带回了许都。
        第三次就是当阳长板坡,曹纯带着虎豹骑直接将刘备的家眷俘虏了打扮,其中就包括了十二岁的艳姬夫人和她八岁的妹妹。
        之后两个女孩儿被带到了许都,然后一直在许都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无论刘备最后走到了哪一步,他的这两个女儿在许都城中的请款都不会太好,这些年两方人马不断的交战,不断的折损,甚至刘备还不止一次的想过奇袭许都,可以说,拖了刘备的福气,她们两个人生活的十分不容易。
        在这种情况下,那时候还只是刘氏之女的艳姬夫人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攀附上了,前来许都当卫将军的马腾一家,或者说,她攀附上了马腾的嫡子,马休
        当然,马休作为马腾的嫡子,虽然不是长子,但是依旧是直接得到了一个奉车都尉的官职,加上被封为卫将军的马腾,还有骑都尉的马铁,可以说马家一门在许都也算的上是一个显贵了。
        此时无依无靠的艳姬夫人靠到了马休的身边,自然不会落下什么好名声,毕竟马休现在乃是曹家之将,若是明媒正娶了这个刘氏之女,恐怕他们马家的日子,也很难过。
        但是对此,艳姬夫人仿佛丝毫也不在意一般,任凭外人如何说她,也任凭马家之人对她如何的白眼嘲讽,她就是死死的靠在马休的身边,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让自己姐妹两个过得更加舒服一些
        这个时候的艳姬夫人,可以说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弱女子。
        但是偏偏同样是在这个时候,曹氏宗族大将曹纯病重,曹公孟德为了给曹纯冲喜,不惜直接给曹纯的儿子曹演指定了一门婚事,就为了曹纯能够安心养病,不在为这个纨绔子弟的儿子担心。
        但是许都名门不少,大家闺秀同样不少,可是谁也不想将自家的女儿送到曹纯家的火坑之中,先不说曹纯即将去世了,就是曹纯的亲哥哥曹仁也是和堂兄弟曹洪更加的关系好。
        一旦姑娘嫁了过去之后,万一曹纯一下子没抗住呜呼哀哉了,那曹纯一门算是没落了,至于曹仁,就算能够帮衬又能帮衬多少,再加上那个成天声色犬马的曹演,这不是火坑是什么。
        就在曹孟德也为这件事头疼的时候,他终于想到了一直寄居在许都的刘氏两女,虽然长女的名声十分不好,但是他们家还有一个次女啊。
        刘备乃是朝廷亲封的左将军,更是大汉皇叔,乃是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再加上,这段日子刘家在荆南之地做的相当不错,不说别的,就是那荆南四郡,基本已经再次姓刘了。
        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这刘家的次女都和曹家十分的搭配,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刘备对于这两个女儿也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那么自然也不会反对什么了,再说了,当初张飞那个老不要脸的将自己夏侯家的侄女都给抢走了,他还没骂娘呢。
        就在这种情况下,刘氏次女研儿,嫁给了曹氏之子曹演
        成亲的那天,年纪还很小的刘妍或许是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或许是她强行装作欢乐,总之直到出门,还跟她的姐姐有说有笑的。
        艳姬夫人为了这门亲事,他几乎将马家上下都求了一个便,无论是马休还是其弟弟马铁,亦或是马家的当家之人马腾,希望他们看在当初和自己父亲的情分上,能够保住她妹妹,让她妹妹逃离这个火坑。
        但是,艳姬夫人的哀求和跪拜换来的只有更加难听的耻辱,马家的马休甚至为了这件事,将她狠狠的打了一顿,因为马休觉得,四处求人的艳姬夫人很给他丢面子
        最终艳姬夫人一脸微笑的将自己的亲妹妹送了出去,送到了曹家曹纯的府邸,然后含泪离去。
        这件事,大家本就以为这么过去了,就连艳姬夫人本人,都没有多做什么,之后曹家经常传出打骂之声,也传出了各种传言,但是终归还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直到半年之后,也就是建安十六年的春天,许都城中发生了两件事
        一个是远在西凉三辅之地的马家长子马超,正是的联合了雍州金城的韩遂,以及雍凉之地的数位诸侯将军,直接举起了反旗,更是冲出了三辅之地,直接冲向了潼关
        这件事不单单关系着西凉和雍州关中等地,更加关系到许都这个刚刚有着雄起之势的马家
        不过最终马家还是扛过去了,谁也不知道,马家到底付出了多少,也不知道马家到底给了校事府什么好处,才让校事府取消了对自己的拘捕,也同样让曹氏之人,取消了对自己的杀意
        这件事,终归还会让马家伤了些元气,但是好在他还是成功的将这件事给过去了
        然后第二件事,就是一件小事了,甚至这件小事在西凉三辅之地马家生乱的情况下,都没有几个人注意到
        半年前,嫁入曹家的刘氏女儿,刘妍因病去世了
        这件事毕竟还是太小了,一个刘家的女儿,还是刘玄德的刘,这么一件小事情,哪里能够让许都这群大人物注意得到呢,再说了,在建安十五年的秋天,曹家的虎豹将军曹纯就已经去世了。
        没了曹纯的曹府,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关注了,再说了,死的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又不是曹纯的儿子曹演。
        但是其他人对此不置可否,有一个人还是为此伤心欲绝的,那就是刘妍的嫡亲姐姐,后来的艳姬夫人刘燊
        当刘燊去将自己的妹妹接回来的时候,再次收到了曹府之人的白眼,在曹家的奴仆和杂役看来,就算没了曹纯将军,自家曹演公子也是能够继承爵位的侯爷,自家的公子也还是姓曹,就算公子放浪形骸,那也是一样
        自己所在的曹家,自然不用给一个艳名远播的刘家女子任何面子,她爹刘备的确是朝廷承认的皇叔,可是那又如何,她并没有得到朝廷的任何认可啊,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过时马家马休藏在外面的一个女人罢了
        所以曹家的这群仆役对刘燊的态度十分不好,尤其是当刘燊质问他们,为什么自己的妹妹出来的时候会衣不蔽体,会浑身伤痕,为什么她这半年的时间,就瘦弱至此
        曹家的仆役没有给她答案,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好话,不停的嘲笑和调息,在她的耳边回荡。
        那天,刘燊是拖着一张草席将她妹妹带回家中的,曹家的人,连一副棺木都没有给她,而马家的人,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做任何事情了。
        那一天的刘燊,可以说的上是,极为的凄惨。
        不过再凄惨的刘燊也不会在许都留下什么让人深刻的印象,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吃人的城池。
        建安十六年,曹氏带军和马家的马超在潼关到西凉一带开始了疯狂的交战,然后终于将马超再次缩回了氐人的地盘,而曹氏第一人曹公孟德也再次回到了许都。
        当他知道曹纯的儿媳妇死了之后,也是对曹演十分恼怒,不过作为伯父,却也不能不管。
        就在曹操在为曹演操心的时候,在考虑要不要将刘备的另一个女儿也送过去的时候,刘燊主动找到了曹孟德,并且亲手奉上了一份儿用鲜血写的信帛。
        “当年天子刘协使出衣带诏,其中不只有董承等人,还有远在西凉的马腾,同时马超在氐人的地盘,依旧和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言一出,艳姬夫人便正式登上了校事府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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