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新实验

　　瓦特阿尔海姆，北欧神话中的“侏儒之国”，传说里面居住着的侏儒们都是最顶尖的能工巧匠能为众神打造披满星辉的神器。朤

　　卡塞尔学院的命名总是对北欧神话有着莫名其妙的倾向。

　　或许是因为龙类的祖先黑王名为尼德霍格，是北欧神话中啃噬世界树根的龙，而混血种又是以消灭龙类为目标的，所以混血种们就将自己当成了北欧神话中能够消灭尼德霍格的阿斯加德神明。

　　所以他们将学院的各种建筑以北欧神话中建筑命名，其中的代表就是英灵殿。

　　不过有一说一，从根源上讲，龙类似乎真的和北欧神系脱不了干系。

　　无论是尼德霍格、奥丁、芬里尔、诺顿、耶梦加得、海拉，这些都和神话中一一对照，仿佛神话就是人们根据这群龙来书写的一般。

　　所以混血种将神话的名字运用在现实中，某种程度上也是寄希望于莫名其妙的命运。

　　在北欧神话中，为众神打造神器的瓦特阿尔海姆，自然就对照了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朤

　　顾北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第一次来的时候顾北是用八门搬运传送进来的，但是后来的几次他可是有好好地走楼梯，也算是轻车熟路。

　　从大图书馆坐电梯直入冰窖，再从冰窖的特别通道坐横向电梯穿过足足九层隔离层，才得以进入了瓦特阿尔海姆，这座藏在地下一百二十米深处的地下王国。

　　顾北才走出电梯，站在装备部的地盘上，还没来得及呼吸装备部新鲜的过滤空气，一个非常眼熟的男人就热情的迎接了过来。

　　装备部的副部长——卡尔，整个装备部唯一一个会说话的男人，绰号装备部之嘴。

　　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对于装备部来说有多重要？

　　举个例子。

　　之前装备部部长阿卡杜拉向世界卫生组织WHO在瑞士日内瓦的总部递交了一篇论文，三万字的言辞间潇洒的表示汉堡、薯条、可乐、炸鸡块等速食垃圾食品才是真正的健康食品，有益于延长人体寿命与壮阳补肾。朤

　　然后WHO无情的将论文打了回来，并且附赠100美元用来资助治疗阿卡杜拉的精神病。

　　这事气的阿卡杜拉一度食不下咽，致力于研究洲际导弹的发射装置，试图把日内瓦的WHO炸平。

　　世界卫生组织绝对想不到，居然有神经病会因为递交一篇无脑的论文被否决，就试图想要把他们的总部炸平！

　　后来还是多亏了卡尔言辞恳切的劝解阿卡杜拉，告诉他洲际导弹容易被检测到发射地点，还会被拦截，可行性太低，才让部长大人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没错，卡尔的作用并不是与其他部门之间交涉或者谈判之类的，而是防止装备部的一群神经病对地面造成什么危害。

　　尽管卡尔本人放在一百二十米以上的陆地上也是一个标准的神经病，但是在这里，他远比大多数人要正常。

　　不过他这身打扮……朤

　　“你这是什么样子？”

　　不是顾北好奇，实在是卡尔打扮太惹眼了。

　　这个白人除了头以外，全身上下都是纯白的了，简直比他本来的肤色都要白。

　　这是一套厚厚的防护服。

　　准确的说，是防爆服。

　　还是装备部自己研发的防爆服，不仅防爆还防辐射，同时还能作为紧急隔离服使用，防止校长身上的浓重味道伤害天才们脆弱的神经。

　　简直是防爆服界的良心出品……朤

　　一般而言，在进行一些危险的实验的时候，确实需要穿防爆服没错，但是很明显，这条规则并不适合套用在瓦特阿尔海姆的研究员身上。

　　众所周知，装备部只是瓦特阿尔海姆的简称，他本来的名字应该叫做“爆炸精神病的快乐老家”。

　　只要是装备部提供的武器和装备，都附带爆炸的属性，包括日常用品。

　　比如目前由装备部研发的校服，采用了特制材质，提高了三倍的韧性，即使挨上一弹夹的7.62子弹也可以风轻云淡的喝一杯咖啡……然后再被送进棺材里。

　　当然，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遇到危机时刻，学生可以将领子内的黑色扣子扯下来，拉出一条五厘米的特制细线，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火焰顺着那条特制细线将校服燃烧，与校服内的软质燃烧材料接触后，然后会发出一场小型的爆炸。朤

　　这帮狗日的畜牲把校服做成了高爆手雷！

　　当然，还有更狗日的……这帮畜牲在防爆服里也加入了引爆装置！

　　没错，就是卡尔身上的这件。

　　所以这身防爆服自从制作出来之后，就根本没有人穿过，连装备部的人自己都不穿，妥妥的十成新！

　　可是现在，当精神病爆破犯穿上了这一身防爆服，场面突然就违和了起来。

　　顾北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还是你自己跟我来看吧。”朤

　　卡尔没有回答顾北，而是买了个关子。

　　在卡尔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的空间很大，约莫占地四百平米左右和一个篮球场的大小持平，毕竟是地下空间的缘故，装备部的扩建压根不需要考虑占地面积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校长数次勒令限制装备部的扩展，大概总有一天他们得把卡塞尔学院坐落的这座山挖空掉。

　　在实验室的中央，一堆穿着防爆服，打扮和卡尔如出一辙的人正围着一个机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不对不对，还是不行，是材料的强度不够吗？”

　　“这已经是地球上最硬的金属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就要用再生金属和炼金金属了。”

　　“这样一来成本就上去了啊……会不会是材料兴致的问题？”朤

　　“你的意思是材料的通过性不好吗？”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输入功率的问题。”

　　“部长，你这个技术真的有可行性吗？”

　　“怎么，你在怀疑我的才能吗？”

　　“没有没有，只是太……匪夷所思了点。”

　　“这玩意能爆炸吗？”

　　“啊，不行啊！顾老大什么时候来啊？”朤

　　“顾老大来了！”

　　“让路让路！”

　　“顾老大驾到，统统闪开！”

　　有人注意到了门口的顾北和卡尔，伴随着一声声呼喊，围在仪器旁边一圈一圈人终于散开，让出了一条通向中心的路。

　　在人群的中间，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昂热，守夜人，阿卡杜拉。

　　阿卡杜拉在仪器上操作着什么，守夜人在一边指指点点，昂热站在一边旁观，但是眼神中也充满了火热。朤

　　听到顾北来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向门口看过来，动作的同步率丢到环太平洋剧组开暴风赤红都绰绰有余。

　　但是三人完全忘了，阿卡杜拉的手里还操作着仪器制造某样不知名的物件，突然走神的结果就是——

　　某个还没有经过实验的半成品……炸了！

　　顾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其次是卡尔，毕竟他们两个是直面那个方向的，阿卡杜拉背后的迸发的火光被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脑海中的警示突突作响，顾北明白，这玩意可能炸不死他，但一定能让他不好受。

　　顾北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卡尔立马跟上。

　　“欸？怎么还走了呢？”朤

　　阿卡杜拉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昂热和守夜人可不是傻子。

　　这两位可是身经百战，只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背后有一股恐怖的能量在积蓄，然后……

　　“轰——”

　　昂热虽然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但是反应很快啊，在爆炸发生的刹那，时间零的领域就笼罩了整个实验室。

　　这反应，一点都不像老年人。

　　烟火在如同褪色一般的灰白领域中绽开，眼看就要彻底炸开，但是不要忘记，这里可不只有昂热。

　　要论实力血统，守夜人可是完全不输昂热的存在。朤

　　昂热在使用时间零的时候，特地将这位老将囊括进来。

　　只见守夜人不慌不忙地把手探进怀里，然后摸出来一个……碗？

　　一个巴掌大的小碗，通体是金属的色泽，表面光滑，看上去和普通的碗没啥区别。

　　但守夜人又不是白痴，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拿出一口没用的碗？

　　他翻手将碗丢了出去，那碗一边下落一边发出柔和的白光，然后一个更大的「碗」出现了。

　　那是个完全透明的，由空气组成的「碗」。

　　这并不是言灵，却远比言灵更加好用。朤

　　言灵那种东西是死的，原理就是使用固定的龙文驱使游离的灵，从而让灵表现出龙文对应的结果。

　　以楚子航和言灵君焰为例。

　　楚子航通过言来驱使灵，而灵通过楚子航的言表现出对应的特征，然后开始燃烧，这就是君焰的原理。

　　但是言灵是一对一锁定形式的，就像是一对口令。

　　天王盖地虎对的就是宝塔镇河妖，要是硬对仙人一米五或者兵长一米五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样做的后果要么是言灵无法成型，要么言灵失控，大量的灵在同一时间呈现出不同的表征，从而形成元素乱流。

　　但人毕竟是活生生的，像言灵这种公式一般死板地运用灵，对于灵来说实在是太浪费了。

　　所以炼金术诞生了。朤

　　炼金术的原理就在于，规律的排列龙文和炼金符文形成炼金矩阵，然后通过灵的注入，达成矩阵的效果。

　　在一代代的发展中，炼金技术也逐步趋于成熟，在减少消耗，扩大灵的效果，加入特质性的创意，让炼金术更加完善。

　　总之，无论是龙类还是混血种，对于炼金术的本质理解就是：通过更合理的方式催动灵达成更好的效果。

　　以守夜人掏出来的这个碗举例。

　　虽然这个碗释放出来的障壁近似于言灵·无尘之地的效果，但是本质上这面屏障只是单纯的聚集起了一层薄薄的灵。

　　这层灵的性质是被固化下来的，并不会产生地火水风四大元素的质变。

　　而保持了原本性质的好处就是，这层障壁不会与任何元素产生反应，也不会被元素乱流影响到，物理接触和能量冲击也无法将它击破。朤

　　一层纯粹地「灵」构建出来的障壁，拥有的特性是「不变」。

　　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代表着它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盾，也是最严密的牢。

　　这个碗倒扣下来，将整个爆炸源封锁起来。

　　副校长做完这一切，时间开始流动。

　　火光和烟尘同时炸开，靠的近的一些人仿佛听到了有雷声在耳边隆隆作响，即便是距离足够远的顾北和卡尔，也感觉到了地面在震动。

　　整个卡塞尔学院都在震动。

　　不过没人在意。朤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冰窖这边的动静就没有停止过，实际上昨天夜里只是爆炸就发生了四次，如果不是后来有守夜人和昂热盯着，怕是要一直炸到现在。

　　待到地面停止震动，顾北和卡尔才得以回返到实验室内。

　　一进门，就看到了无数双充满热情的眼睛转了过来，打头的正是阿卡杜拉。

　　“哦，亲爱的顾北你终于来了，我都快被这个小东西搞疯掉了，现在或许整个学院，哦不，是整个世界，大概只有你能解决这个问题。”

　　阿卡杜拉灰头土脸地迎了上来，作为负责操作的人，他是没有穿防爆服的，而太过精细的操作不好使用仪器，只能人工进行。

　　阿卡杜拉当然也想过自己指挥装备部的小弟们帮自己完成实验，可是……不是阿卡杜拉瞧不起他们，主要是阿卡杜拉作为天才的程度远比其他人要天才得多，所以他能够做到的事情不一定别人也做的到。

　　无奈之下只能阿卡杜拉亲自上阵，也就没法穿防爆服了。朤

　　实验室里还有另外两个没穿防爆服的。

　　昂热，守夜人。

　　这两位硬实力在哪摆着呢，某种意义上，他们或许是在担任阿卡杜拉的保镖？

　　顾北伸出手去按住阿卡杜拉的脑袋，不让他靠近过来将脸上的灰蹭到自己的衣服上，这才扯着嘴角无奈问道：“我觉得我今天来到这里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谁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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