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重要的是你心里装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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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重要的是你心里装的谁?
洛司语和南敬贤夫妻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南夫人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南容,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又被新冲出来的泪水覆盖晕湿。
“妈?你们怎么来了?”南容没想到会在这个点看见父母,有些讶然。
她大步走过去,忙伸手按住要挣扎坐起来的儿子,“快躺好!”南夫人言语字句里都透着心疼和担心,“这身上还有伤呢,别乱动!”
南夫人小心细心的调整好南容的姿态,南容问才有机会开口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南容看了眼刚从门外进来,此刻正反身关门的洛司语,“不让你们知道就是怕你们担心,结果还真的连夜赶来了。放心吧,我没事,人好好的。”看母亲流泪,南容也是于心不忍,不由内疚起来。
“现在没事就是万幸的,有事就晚了。”南夫人瞪了他一眼。
南敬贤闻言也是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训话:“你要是还有点孝心,就该让你妈少为你操心,几十岁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是关心的,可话到了嘴边一出口,严肃的语调就变了味道,生硬又冷漠。
南容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沉了下去挂上些许的不悦,神色有些难看。
南敬贤看到一旁的许安歌时,眼睛闪过微讶,但随即便又想到前一段时间的报道,也就了然于心了。他走上前,声音沉稳,那张与南容相似的面容上,黑眸里闪着高深难测的光,“许小姐,好久不见了。”他简单一语道破了许安歌的身份。
许安歌有些不自然的扯扯唇角,尴尬的笑了笑,欠了欠身礼貌的叫人,“叔叔,您好。”南夫人闻言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眼一侧的丈夫又移开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许安歌,随着脑中闪过的一道白光,一个猜想冒出来。她微讶的瞪眼,许安歌冲她微微一笑,淡声叫了句,“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她脸上的笑轻轻浅浅的,却让南夫人看的有些恍惚,随即也就越发笃定了心里的那个猜测。
“安……安歌?”南夫人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毕竟当年儿子因为她的死颓废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悲痛欲绝自己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儿子喜欢她,南夫人对她也是疼爱的不行。她一向如此护短的,只要是南容喜欢的,她都会接受,并且爱屋及乌当做女儿来疼爱。但这也是她对洛司语一直厌恶的原因之一——南容不爱她。
许安歌点了点头,“阿姨,是我。对不起,南容这次完全是为了——”
“安歌,我有点口渴了,帮我倒杯水吧。”许安歌想要对南夫人说出实情,可话未说完就被南容拦下。
许安歌看着他在昏迷中滴水未进,现在干涩的唇,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倒水。
南夫人见状不免抿唇轻笑,也想当然起来。在许安歌倒了杯水转身回来的时候,手里的水杯被南夫人接了过去,“安歌,你休息吧,这几天也是辛苦你了。”她说话间白了眼身后的洛司语,冷哼了一声。
接过水杯走到病床上,把水递过去的同时不忘将南容数落一番,“你呀,一醒来就知道使唤人,安歌累了一夜了你也该体谅她,让她多注意。”南夫人不知道实情,还以为南容和许安歌重归于好了,说话的语气不免有点偏护的意味,听的洛司语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又觉得难堪
许安歌也听出这话的不对劲,刚要开口解释自己和南容的关系,电话便响了起来。
许安歌朝南夫人歉意的一笑,然后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是顾绍白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她接起电话,声音温温柔柔的:“你事情处理好了?”
顾绍白低沉好听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耳中,撩的她心痒痒的。“嗯,好了。”他顿了顿,“我现在过去接你。”
现在已经很晚了,夜色低沉如墨,许安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皙的脸颊上悄然飘上两朵绯红,看的南容神色楞然恍惚了下,随即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怅然若失。
许安歌点点头,轻轻柔柔的答了声,“好。”
里间的病房里南夫人对南容嘘寒问暖,惹得南容不耐又无可奈何,外间客厅里的洛司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放的一盆养的极好的万年青,那是有人来看南容的时候送来的,南敬贤最爱这些东西。
她抚弄青翠的叶子,洋装擦拭着落在上面的灰尘,却是神色木然眼神空洞,明显的心不在焉。
“你这是在修花还是毁花?”
许安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洛司语吓了一跳,整个人震了一下,捂着心口转头瞪了她一眼,“你走路怎么没声,吓死我了。”
“我都在你身后待了好一会了,你都没发现,警觉度这么低,可不像你。”许安歌边说边在她身侧坐下来,撑着下巴偏头看她,余光扫了眼茶几上的万年青,抿唇笑着打趣,“我要是再晚点出声,这盆万年青怕是凶多吉少了。”
“胡说什么呢。”洛司语笑着白了她一眼,余光扫向茶几上的那盆万年青,有一枝上的叶子已经落光,被扯落散在花盆周围,零零散散的叶子青翠如碧玉,掺杂在一堆枯叶之中,有一点点醒目。
见状,她皱了下眉,有些厌恶这样频频走神不在状态的自己。默了会,她悄悄呼了口气,面上的表情已经回归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神色里再也看不出一丝异样。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许安歌问她。
洛司语摇了摇头,看了看捏在手里的那片翠叶,耸了耸肩随手扔到一侧的垃圾桶里,然后她若无其事的又将花盆周围的绿叶和枯叶一起扫入垃圾桶里。
“没想什么。”洛司语处理好茶几上的落叶,拍了拍手看着许安歌抿唇一笑,淡声回着。
“洛洛,你和南容……”许安歌还想说什么,却被洛司语打断,“订好日子了吗?和顾绍白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她突然岔开的话题转移的很成功,许安歌愣了下,接完电话后刚下去的温度此刻又升了上来,她脸一红,“嗯,他说周一去民政局复婚,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就好了。”她说完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洛司语看她害羞的模样,抿着的唇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向许安歌伸出手,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打趣她,“你看看你,十足十的小媳妇模样,你们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这会到知道害羞了?”
许安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次重新回来后,自己比以前更加依赖顾绍白了。“洛洛。”她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说……我这样真的好吗?经历这么多事,最后还是要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究竟是错还是对?我这样只考虑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很自私?”她顿下来,侧首扫了眼里间的病房,心上蒙上一层阴郁。
洛司语看到了她转头的动作,目光顺着她看去的地方望去,眼底一片汪洋,涌动的暗涛似是要卷着所有悲伤倾覆而来,几乎是瞬间便吞没了里面最后一丝微光。
她苦涩一笑,知道许安歌心里的顾忌是什么,她伸手搭在许安歌的肩上,安慰的拍了拍,“爱情都是自私的,这句话都烂大街了,你难道不知道?不能因为一时的愧疚委曲求全,那不是善良更不是好心,最后也会给对方带来更大的伤害。三个人的感情里,总有一个要退出的,最重要的是你看清自己的心,然后快刀斩乱麻,懂吗?”
许安歌看着她,想着她的话。
洛司语指了指她的心,“这里装的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在两人目光相对的时候,洛司语又继续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对与错,我是律师,就算是在法律的框架里找答案,可我也不敢肯定的说,每一次我辩护的人就是百分之百对的一方,只不过所处的角度不同罢了。”
许安歌低头默了会,心里暗暗细想着洛司语的话,仿佛一阵春风在心尖上吹过,几天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被一点点吹散。
她再一次抬起头,向洛司语看去的双眼里纠结和压抑的灰色消失殆尽,被豁然的光取而代之。她扬起唇角,由心的笑了。“洛洛,谢谢你。”
“跟我还说这个?”洛司语挑高一侧的眉,洋装生气的口吻。
“那我收回。”她立马讨好的抱住洛司语,“洛洛,婚礼的那一天,你来,给我当伴娘好不好?”
“我?”洛司语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听长辈们说,找结过婚的人做伴娘不吉利,所以为了你的幸福,我还是算了吧。”
许安歌好笑的瞪她一眼,“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我不管,反正我的伴娘非你莫属,你不来我就不结婚了。”许安歌开始耍赖,“答不答应你看着办吧,我能不能结成这婚,都看你了。”
洛司语无奈扶额,“行,只要你不怕晦气我就敢当。”许安歌得意挑眉,手又轻轻覆上洛司语平坦的腹部,“小家伙,你要乖乖的,到时候跟着妈妈一起来参加干妈婚礼哦。”愉悦爬上她的眉梢,眉眼弯起溢着笑意,可洛司语却在此时脸色突变,神情也冷然下来。
她拿开许安歌覆在她腹部的手,脸上是冷漠的表情,说出的话也没有温度,“安歌,我忘了告诉你了,在你离开的这些天,我……孩子……我已经拿掉了。”
“你说什么?!”突然响起的厉声质问,不是出自许安歌之口,而是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此时正站在两人身后的南夫人。
两人一齐寻声望去,只见南夫人正站在不远处,瞠目瞪着洛司语的双眼里被怒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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