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的炮灰妹妹（54）

　　自从那次打开欢云扔过来的盒子，苏杰看到一堆血肉模糊的玩意后，接连发了好几天高烧。烧退之后，整个人却仿佛没了精气神一般，反应慢半拍，说话偶尔还会颠三倒四。

　　好不容易养了半个月，情况稍有好转。陪着袁莎“逛街”的功夫，又被刺激地差点晕死过去。

　　春光明媚的早晨，袁莎走着走着，突然捂着肚子喊疼，苏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袁莎白眼一翻，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后仰倒下。

　　然后，她的身下与后脑勺都有血水渗出，很快便汇集了一大摊红褐色。

　　路上的人都吓得尖叫连连，苏杰呆若木鸡，眼前的景象与那天盒子里的血肉模糊来回切换，他甚至都忘了要及时拨打急救电话。

　　等苏杰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悲鸣，便被急救人员给轰到了一边。

　　然而已经太迟了，袁莎已经停止了呼吸。

　　当白布蒙上时，苏杰嚎啕大哭，哭到一半便被警察带走了。

　　警方静静地看着他哭得肝肠寸断，歇斯底里。等他哭够了，警察才冷冷地开了口。

　　“戏演得不错。”

　　苏杰当时都懵了，刹那间忘了嚎哭，倒是无形之中坐实了“演戏”的说法。

　　“什……什么？”

　　警察将投影仪打开，袁莎的尸检结果就这么呈在了墙上。

　　尸检报告显示，袁莎是因为服用堕胎药物引起过敏性休克与脑梗。

　　“我们在你随身携带的手提袋里找到了相应的堕胎药物。”警方锐利的目光扫向苏杰。

　　“什么？这怎么可能？”苏杰整个人都是懵的，“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警方冷笑一声，播放了一则录音。

　　“对，就是这两个人，住在我们对面。我好几次听到这个男的让这个女人去堕胎。”

　　“对对对，我一开始都纳闷，哪有这种狗丈夫。后来听人说，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录音播放完毕，警方斜了一眼苏杰：“这话你认不认？总该不会又是冤枉你的吧？”

　　苏杰张了张嘴：“是。这个我认，可是我是为她好，我……”

　　警方听他颠三倒四扯了一堆，面上依旧一脸严肃。

　　然后警方拿出了第三个证据。

　　袁莎倒地的那条路上有监控，警方将监控播放出来。

　　监控录像里，袁莎倒地时，路人都被吓得面色惨白四处逃窜。

　　而苏杰一脸冷淡地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袁莎躺在血泊里死去，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甚至是厌恶。

　　直到视频的背景音里有了救护车的声音时，他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歇斯底里、嚎啕大哭起来。

　　“戏演得不错。”

　　警方一脸鄙夷地盯着他：“没想到吧，这路口有高清摄像头，正对着你，怼脸拍。”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苏杰急匆匆地说道：“我当时……我当时在想别的事情。”

　　这话说出来苏杰自己都觉得太假，当时那个场面还能分心去想别的事？骗鬼呢……然而，他当时就是见鬼一般，想起了那个盒子里的景象。

　　“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那么爱她，我怎么可能害她？我恨不得随她一起去死！”

　　这种肉麻深情的话，在警方听来却是苍白无力的鬼话。警方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监控录像刚巧播放到末尾，袁莎被抬上车，苏杰哭成了泪人，与如今提审室泪眼婆娑的苏杰交相呼应。右下角有一个路人闪过，说出的那句话与警察此刻的心声不谋而合。

　　“你看这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舔狗。”

　　之后的日子，苏杰都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度日如年的牢狱生涯里，他有漫长的时间思考主动或者被动回忆往事。

　　许多之前忽视的，或者遗忘的事他都慢慢想了起来。

　　比如，袁莎死的前几天多次腹痛。

　　比如，苏杰曾经看过袁莎的某度搜索记录：故意害人流产怎么判刑？

　　比如，那天出门前，他看到袁莎好像拿了一瓶药。苏杰问了一嘴，袁莎说是叶酸。

　　再比如，路上袁莎说饿，尽管自己说手提包里没有吃的，她还是将包拿过去，翻了好半天。

　　还有，袁莎倒下之前还说，一会要去苏婉婉的店里买点东西吃。

　　还有，一路上，袁莎好几次状似无意地询问他，记不记得急救电话……

　　渐渐地，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苏杰脑海里浮现：那个堕胎药是袁莎自己服用，想要去苏婉婉那碰瓷的。

　　不……这怎么可能呢？善良又心软的莎莎，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苏杰陷入天人交战中，仿佛有两股力量在他脑海里拉锯，大战。

　　突然有一天，苏杰大喊冤枉，哭着喊着要申冤，一闹就是三五天。

　　狱警不堪其扰，向上头申请，终于给了他一个自我辩白的机会。

　　苏杰一脸激动，哆哆嗦嗦道：“是袁莎！是她自己吃的药！她想去我妹妹那碰瓷！袁莎她就是贱人！贱人！贱人！”

　　说到这里，苏杰猛地一顿，一脸骇然地瞪大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说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话。

　　“啪啪啪！”

　　苏杰猛地甩了自己三个巴掌，把人家提审的狱警都惊呆了。

　　“我刚才是胡说的！莎莎是这个世界最好最纯真最善良的天使！她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情！她……她……呜呜呜……”

　　半个月后，狱警终于向上头报告，苏杰疯了。

　　***

　　【系统：苏杰已被移送至疯人院……】

　　苏婉婉收到这条系统提示时，已经是与宋时砚结婚两年了。

　　【苏婉婉：预料之中的事情。】

　　【系统：宿主要不要拉他一把？】

　　【苏婉婉：不要。】

　　原主都对他彻底失望，最后残存的意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苏婉婉这个穿越者就更不会伸这个手了。

　　【苏婉婉：舔狗舔到一无所有甚至失去自我，谁也救不了他。】

　　其实苏杰在监狱里是有自救机会的，可是他自己拒绝了，硬生生一条舔狗之路走到黑，那就只能自己承受之后的一切了。

　　【系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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