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病房里其他人听着外面的声音，知道柏丽那群人招惹到了另外一位火系异能者，还有医院里的李医生后。

        被柏丽欺负过得，都在心里暗爽。贱人自有天收，你看，嚣张不了多久呗。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今夜，那群人不在洗手间驻扎着。

        而她们也可以好好地去洗漱了。

        最近天气炎热，不像前段时间降温，她们身上都是汗臭味和瘙痒。

        卫生间里。

        何湫湫和米雅坐在旁边，监督柏丽那群人洗衣服。她见柏丽脸上有不服气的表情，好心地把沾着老奶奶屎尿的衣服给她洗。

        柏丽闻见刺鼻的臭味，差点吐了出来，“妈的，这谁的衣服这么臭。我靠，还有屎！”

        米雅笑哼道，“如果不是你们霸占着洗手间，这衣服就轮到我洗了。”

        柏丽瞪了米雅一眼，好像认出她是自己同校同学。

        米雅被认出来也不害怕，现在是末世了，她们也不可能去学校了。仗着自己身后有何湫湫撑腰，再也不害怕柏丽那群人。

        李苏明刚抬起手腕看表，身边的两位异能者，争先用异能给他打亮光。

        “十点了。”李苏明对何湫湫说，“你们洗完衣服赶紧回去，医院规定，零点后，你们都要紧闭房门，不许在外面逗留。”

        一听到十点，柏丽那群人脸色大变，使劲地揉搓脏衣服。

        何湫湫看向米雅，发现对方一脸沉重。

        李苏明离开半个小时后，柏丽那群人把衣服洗干净。

        何湫湫看洗手间通风不错，想把衣服挂在窗口晾晒。

        米雅一脸嫌弃地说，“每天多少人来上厕所啊，你还要把衣服挂在这儿。”

        何湫湫一想也是，虽然洗手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可还是会有难闻的味道。

        等她们都回到自己房间里后。

        病房里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

        “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出去洗洗衣服了。”

        “马上到了凌晨一点，医生不是禁止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去吗？”

        “我都没见你上学时这么乖，我们医院这么安全，出去怎么了。”

        ……

        311病房内，一共住着五个人，四张床。有一对母女住着，女儿很胖，一个人就能挤着一张床。

        她妈妈只好把单薄的床单盖在地上，夜间气温降低，被冻醒是常事。

        女儿体态臃肿，长得不好看，在学校里受到长时间的霸凌，之后不敢看着别人眼睛说话。

        不过她脾气很大，动不动就骂自己的妈妈。

        不过她妈妈很爱她，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一个人吃。

        她们好几天没有出去洗澡了，身上的汗臭味熏得难受。中年女人听到外面有人拿着水盆，去洗手间洗衣服或者是洗澡，也拿着东西走了出去。

        可是洗手间排了长队，女人等了一会儿，感觉太慢了。

        不过没多久，又折返回来。

        她女儿看到妈妈回来，皱着眉头，心情不悦，“你怎么回来了。”

        中年女人软着声音说，“洗手间人太多了，等会儿人少了，我再去。”

        女儿白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中年女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真没用！”

        中年女人听到女儿小声嘀咕了一句，眼眶泛红地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病房里其他三个年轻女孩，都很不满女儿这样对待她母亲。

        只有她母亲心怀愧疚，认为是自己太宠溺女儿，让她变胖。

        在学校里被人欺负，都怪自己。

        --

        半夜两点，李苏明听到楼上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心脏猛地一跳。

        他表情痛苦地捂住心口，拧着眉头看向门口。

        藏在长袖里的手臂，青筋暴起，血液是黑色的。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李苏明摁了下按钮，电子锁打开，王强和张诰走了进来。

        张诰面色凝重，“三楼有人出事了。”

        李苏明点了下头，使劲压制体内暗流涌动的黑色血液。

        “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到。”

        等俩人离开办公室后。

        李苏明舒出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试剂。掀开衬衫袖子，一个牙印疤痕出现在上面，周边都是黑色血丝。

        他咬着牙，往胳膊上扎了一针，血丝慢慢地褪去。

        三楼洗手间外聚着一群人，她们看着洗手间地板猩红一片，吓得抱在一起。

        得到消息的李苏明带着两位异能者来到事发现场。

        据说她们听到叫声出来后，看到什么东西在楼道走过，还拖着一个人。

        “柏丽。”李苏明皱着眉头，冲人群里叫了一声。

        柏丽站了出来，“我在。”

        李苏明对她下达命令，“统计一下，看看哪间病房里少了人。”

        “好……”

        “不用统计，出事的是我们病房里一个阿姨。”一个女孩红着眼眶，从人群里站出来。

        所有人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她吸了吸鼻涕，哽咽道：“我们房间里少了一个阿姨，大半夜出去给女儿洗衣服出事的。”

        最后那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看来她很讨厌那个女孩。

        李苏明很生气，“医院不是有规定，凌晨一点把房门关好，不许出来吗？”

        “可是阿姨很可怜啊。”女孩擦着眼泪为众人解释，“她真的太爱女儿了，又抢不过别人，不想让女儿看轻自己，所以才……”

        其他人也看到了人群里，一个胖女孩，苍白的脸，表情麻木地看着洗手间门口。

        而后眼睛突然瞪大，疯了一般趴在地上，双手沾染粘腻的血，哭嚎着，呼唤着妈妈。

        那个女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假惺惺的。

        所有人都在指责这个女孩不孝顺，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对妈妈好点呢。而且要不是她对妈妈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也不必冒着危险，违反规定，在凌晨时丧命卫生间。

        这是末世后，医院里闹出的第一件人命。还不清楚是丧尸，还是有心人干的。李苏明命令大家赶紧回去，关好门窗。

        让女孩的室友把她带回去。

        李苏明离开的时候，没在人群里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很庆幸，她没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与此同时，米雅听到外面的动静，害怕的不敢睡觉。

        室内响起老奶奶震耳欲聋的鼾声，还有发出嫌弃声音的女人。

        而何湫湫不受影响，睡得香甜。

        第二天，李苏明带着两位异能者来到地下停车场。

        阴暗的环境内，两位异能者都能发光照亮前方两米的地方。

        李苏明踢到一块砖头，不远处为了抵御丧尸砌成的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洞的边沿还有人挣扎的血手印，可以看出当初那人是多么想要活下来。

        看得两位异能者透心凉。

        一个爱着女儿的母亲被丧尸拖走。

        今天得知消息的人，情绪都很低落。

        李苏明让他们把洞口给填住，站在旁边，脸色阴沉的想着什么事情。

        --

        食堂内。

        所有人都在议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有何湫湫哼着歌，快快乐乐地削着土豆。

        那些人提心吊胆的，原来在医院里也不安全。

        “我就说医院在养丧尸，你看，出事了吧。”

        “他们养丧尸干嘛啊，我们会不会成了丧尸的干粮啊。”

        “听说b区有个生存区很安全，还有四个超强的异能者，我们要不然投奔到那里去？”

        “问题是怎么去啊，走到半路，人就剩半个了。”

        ……

        吃饭的时候，米雅看着无拘无束干饭的俩人，说实话，挺羡慕没心没肺的何湫湫，也挺羡慕老年痴呆的老奶奶。

        只要一想到那位阿姨，心里很难受，饭都吃不下了。

        平时都是那位阿姨把饭带到病房里给那个女孩，她有很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没了那个阿姨，也只能饿着肚子了。

        病房里其他三个人很厌恶女孩，只是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没有欺负她。

        何湫湫很喜欢吃肉，在她的世界里欠人家钱，一年都在吃自热米饭。别说肉了，肉沫都没吃过。

        见米雅碗里的肉不吃，她一筷子夹到自己碗里。

        米雅很无语，“这都能吃下去。”

        “末世什么情况都能发生，现在不好好吃饭，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到肉。”

        米雅觉得何湫湫说的是对的。

        一想到自己前途未卜，她心情沉重。那位阿姨的事，也让她很想念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生存区有军队驻扎，还有四个很强的异能者。而医院没有防御措施，底下停车场养着一群丧尸。

        米雅觉得自己好危险啊，好想爸爸妈妈。

        “你爸爸妈妈不担心你吗？”米雅问道。

        何湫湫咀嚼肉块的嘴巴停了下来。

        米雅觉得她还是个人，有点正常人的感情时。

        何湫湫打了个嗝，“舒服了。”

        米雅：“……”

        真是生了个叉烧。

        “我爸妈在我小时候，把我丢给了我奶奶，我奶奶死了后，把给我的遗产卷光后，让我去捡人家饭店馊掉的饭菜填饱肚子。”何湫湫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爸妈怎么这样啊。”米雅震惊。

        “你得接受，有的父母并不会爱自己的孩子。”何湫湫早就和解了，如果不和解，自己会难受死。

        米雅默默地把自己的肉，全给了何湫湫，“你多吃点。”

        何湫湫很开心地吃肉，一丝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这时，米雅看到李苏明朝他们走来，一脸娇羞地整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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